“拓,你不用担心,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爱你啊。”看过去,那张精致绝尘的容颜出现的他从没见过的表情,令他震惊。这个人,面前的这个人,是涉?!那个下雨的夜晚,他如往常一样伫立在黑暗中狩猎猎物。
他害怕夜晚,他害怕寂寞,他害怕独自一人,他害怕睡觉时从噩梦中惊醒时全身快要冻结的冰冷──
所以晚上,他都会找人陪伴,没有一个是重复的,一个晚上换一个,因为他们所给的温暖,只停留在激情迸⒌哪且豢獭r坏┩v梗辛粼谒砩系奈兜郎踔亮钏髋弧?/P>
但尽管就是那一刻的温暖,也令他眷恋,因为他的心快冷到僵硬──令他总是不断的去怀疑,他是人是鬼。夜晚路道寂静的雨中,他静静伫站,他不理会每一个前来搭讪的路人──就算早已等待,如果不合适,宁可不要。
高傲的,冷漠的,令人惊艳的一个夜兽。有胆量前去问候,也要有被冷冷拒绝的准备,两者缺一,不是止步不前就是受伤。只有一个人不同,或许惊艳他的容貌,更多是困惑一直在雨中站立的他──衣服都湿透了呢。
走过去,用伞为他遮出一片晴朗,轻轻询问:“是不是在等人?”他呆呆地望着为他挡住细雨的他,已经湿透的发紧紧贴住他的脸,看起来是那么柔媚。
“不冷么,春天的雨淋久了会冻澈心扉的…”他看着看着,不禁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挑起紧紧贴住他的脸的发,因此,碰到了他的脸。碰到他的那一刻,他浑身一凛,倏地抓住他的手,眼睛,用力地盯着他。
“怎么了?”他不解他紧紧抓住他的手的动作,更不解,他看到外星人般的目光──“是热的…”他喃喃说道。“当然是热的。”他不禁菀尔“人冷了不就死了么…”“可是我是冷的。”他静静地述说。
“什…”还未容他理解他的话,他就已经抱上他,被雨淋到冰冷的唇下一秒紧紧贴上他的。真的好温暖…在探索的那一刻,他深深的感觉到,他快到冻结的心,渐渐温暖。
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体会啊,光是碰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只是手指轻轻贴在脸上,那被碰触的地方就热得不可思议。这样抱在一起,仿佛会热到融化。放开时,他知道他的身体不仅热了起来,被他紧紧抱住的男人的身体,更热了。
“可以么?”踮起脚,他在他耳边吐出他逐渐升温的气息。手,还贪恋的,紧紧牵住那个宽大的手。有时候,话不用明言,光是意会就能传达,于是,他收紧手掌牵牢握住他的那只手,连一刻都不愿分开,几乎是贴在一起,他们就这样匆匆离开这个湿冷的地方。
找寻的时间都觉得是浪费,只是一家小小的旅社,开房间时不算繁琐的手续都让他们等得不耐烦。
好不容易进到房间,急剧攀升的欲望令他们疯狂的索求彼此。当他进入他的身体,那填满一切般的充实,那无可比拟的高温令他情不自禁的泪盈满眶。
“对不起,我急躁了。是不是很痛?”以为,伤了他的男人愧疚的为他舔去眼角的泪。顿时,他泪流满面。不是,是太不可思议了,那一刻,他居然知道这种全身发热的高温叫幸福!这个认知,令他认为自己早已经干涸的泪情不自禁的流出。
“抱我──”他紧紧的抱住他,不住的乞求“抱我。”他令人心怜的乞盼目光,令他怜爱的深深吻上他,确定没有伤害到他,他才开始在他的身体里冲撞。欲望迸发的前一刻,他突然用力咬上他的肩,很痛,真的,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你是我的。”他瞪着含泪的眼睛,用力的说。
没错,仿佛一世的空虚只为这一刻满足,要是放开,又要独自面对那种骇人的寂寞,不要,绝对不要!他的表情此刻是那么霸道,又令人疼惜,他不禁露出温柔的笑,说:“你是我的。”
这么令人心疼的人,他知道,他不能也不会再放他离去。就算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或是我爱你,但彼此的心意已经在那一刻表明,日子还很长,就算要述说,也不急着在这一刻。
可是,真的很长吗?如果这样,为什么还不停地去说永远永远?不停的说永远都要在一起,其实就是在恐惧时间的急促啊…“涉…”
沈拓难以置信地盯着身上的人,这个人真的是涉?为什么让他觉得是另外一个人?那冰冷的气息,那邪秘的笑容,那倨傲的神态,那漆暗的深色瞳眸之中,不可一世的目光…
这是人,真的是涉?他所认识的涉?如果,涉是光明中洁白的天使,那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地狱里暗黑的恶魔。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拓…”嘴角挑起似有若无的笑容,就算声音放得更柔,也掩饰不了口气里的冰冷。他面前的这个人,是真正的恶魔。撇开头避开欲吻上他的唇,他瞪着他冷冷地问:“你是谁?”他呆了一下,随即笑了:“拓,怎么了,我是涉啊,你的涉。”“不可能!”沈拓斩钉截铁地说道。
沈拓的话令他面前的人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冻澈心扉的寒,看到的沈拓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过随即,他又笑了,他轻轻解开衣服上的钮扣,露出上半身洁白的肌肤,还有肌肤上的斑斑点点的紫红色吻痕──“拓,这些,都是你留在我身上的哦。怎么,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昨天晚上,我们还激情缠绵哪!”
沈拓的眼瞪得更大,没错,那些吻痕的确是他留在涉身上的──那么说,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涉?!“为什么?”
他不禁问道。为什么涉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的那个涉呢?那个温柔、恬静的涉呢?“因为这个才是我,才是真正的程涉!”打断沈拓所有的幻想,面容冷酷的人冷冷地回答。
“以前的那个程涉,不过是我创造出来面对你的假象!”“怎么样,拓?”抿嘴一笑,他轻轻的抚摸他的脸“是不是演得很象,那个看起来天使般圣洁的假程涉?──你,是不是很爱那副模样的程涉?”“是。”沈拓不假思索地回答。
“啪!”下一刻,他被他身上的人狠狠掴了一掌,用力的程度,令他的耳朵耳鸣得厉害,嘴里,一股铁腥味开始漫延。
“不许你爱他!”用力地,他拽住他的衣襟,大声吼道“不许你爱他!除了我,你谁也不准爱!”脸颊,火辣辣的疼,想说话,却被沾着血的口水呛到,不停地咳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感觉,一直压在他身上的人突然离开,他再回来时,用力固定住他的脸,嘴对嘴为他渡来清凉的水液。
咽下几口清水,他感觉好多了,但,贴住他唇的人却没有把唇移开,柔软的舌含住他的舌头,并继续深入,不断探索。那挑拨一样的吸吮探求,令沈拓止不住地随之纠缠,却,在他想缠上那不断挑逗他的灵舌时,它却突然退出──
再次被人拽住衣襟,他被迫抬起头直视那幽深不透光的眼睛,只能从中感觉到令人不禁打颤的寒冷。
“告诉我,刚刚吻你的那个人是谁?”他盯着他,逼问般地沈声道。想了想,他回答:“程涉。”他知道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回答,但是,他只能这么回答,不管程涉的真面目到底怎样,他都是程涉。
“我要的不是这种答案!”果然,听到后他发狂般摇晃着他“我问你,是我还是那个假程涉!”被摇得头昏脑涨,却还得努力保持冷静,因为他不想再激怒眼前看起来很疯狂的人。
“其实答案根本不重要不是吗?”想扯出笑容,刚刚被掴的脸颊却痛得令他的笑变成苦笑“不管是谁,我爱的人都是程涉。”
对,是程涉。所以,不管他的涉是谁,不管变成怎么样,他都爱他。“你胡说,你根本就是在胡说!你爱的人是那个假程涉,只是他!”“涉…”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他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拓,我会让你忘了那个程涉,完全忘了他,成为我一个人的。”他,突然冷静下来,直视被禁锢在床上的沈拓,脸上,一抹诡秘的笑容渐渐浮现。
他开始退下,离开完全不能动弹的沈拓。还在奇怪他一步想要干嘛,一直耀眼的灯光突然暗下,但,他被禁锢的床的四周全是火光一片,忍不住抬头去看,目睹到的东西令他震惊!
床下的地板,居然是诡异的紫色,紫色的地板上,一个红漆漆出的正圆,一个完整的五角形,禁锢他行动的床就位于这个五角形中的钝五角形中。
并且,这个五角形的锐角中都放有一样东西。左上角,是人的手臂,左下角,是腿。右下角,腿,右上角,手臂──而,四肢大敞被绑住的他的四肢正好就对着这些东西…
这么一想着,他心惊胆颤地仰起头──按照这种排序,那正对他头部的该不会是──果然,仰起头后,沈拓看到了那个长发披散的头颅,那个,总是像魔魇一样纠缠他那个头颅!
拓,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一个,关于一个孤儿的故事。很久前的某一天,一家陈旧的孤儿院门外,一个不足月的孩子被遗弃在那里。
谁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被放在门外,是谁放在那里的,只知道,那个孩子的身上裹着一张橙色的小被单,于是,收养了这个孩子的孤儿院工作人员给他取了程涉这个名字。
孤儿院里的生活贫苦且单调,在孤儿院里一天天长大的那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瘦弱的原因,成天被年纪比他大的孩子欺负。
但是那个孩子并没有计较这些,不管被人怎么欺负,他都忍着。因为,不管被欺负得如何凄惨,只要有书给他看,他就会完全沉浸在书中忘记了现实生活里的一切不快。
那个孩子内敛且寂静,尽管他不怎么善于跟人相处,却不掩他的出类拔萃。正因如此,他受到很多人的注目,特别是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他们认为他是个可塑之材,便给予他特别的关爱。
他们倾力供他读书,使他成为那所孤儿院里唯一一个可以上学的人。这当然引起了孤儿院里其他孩子的不满,于是在那个孩子头一天上学回来的晚上,他们把他在学校里得到的新书全都烧了──等那个孩子发现时,书已经一本不剩,被烧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