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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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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师傅开始计划如何部署晚上的抓小偷行动,顾胜男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偏偏还得不时地点头应答着。而她这边的烦心事还没有解决,就又有麻烦找上门来——

余师傅正讲得兴起时,顾胜男的手机响了。

顾胜男有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借口要接电话远离了余师傅,可,当她真正接通电话的那一刻起,顾胜男才知道,她刚躲掉了小麻烦,更大的麻烦就在手机那头等着她——

“胜男。”

“爸?”

“我在你们餐厅,你们的服务员欺负客人,”顾建忠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感,顾胜男一听就觉得没好事,“你出来帮我评评理。”

自己父亲一贯能说会道,哪个服务员有这么大的能耐欺负得了他?顾胜男默默地挂断电话,还是决定跑一趟餐厅。

顾胜男来到餐厅,正四处张望着寻找顾建忠的身影,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叽叽叽叽!!!”

顾胜男顿时有一种乌云盖顶的感觉,极其的不情愿地、非常缓慢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果然看见顾建忠正牵着旺财,被服务员堵在大门口。

旺财今天穿了一套新衣服,白衬衫,黑色的背带西裤,还打着黑色的领结,头上顶着一副小巧的墨镜,比在座所有正在用餐的客人打扮的还要更加隆重,可——

猴子就是猴子,就算它穿的再像个人类小朋友、打扮的再正式,也没能骗过服务员的眼睛,自然要被拦在门外。

顾胜男大概能猜到父亲让她来救场的原因了——

按照餐厅的规定,宠物是不被允许带入场内的。

果然一等顾胜男走近他们,就听见服务员试图说服顾建忠:“老先生,不好意思,我们餐厅是不允许带宠物进来的。”

“纠正你两点,第一,我哪里看起来像老先生了?所以,麻烦你把‘老’这个前缀给我去掉;第二,它不是我的宠物,是我领养的孤儿,也就是我的干儿子,你凭什么不允许我带我的干儿子进来吃饭?”

顾建忠说完不忘低头征询一下旺财的意见:“你说是吧?旺财。”

旺财有点答非所问,欢快地伸出爪子指向服务员身后不远处:“叽叽叽叽!”

顾建忠这才循着旺财的叫声偏眸看向顾胜男——

躲在不远处按兵不动的顾胜男就这样被逮了个正着,不免带点埋怨地看了眼旺财,旺财却始终对着她笑脸相迎,它笑容灿烂地跟花骨朵似的,顾胜男顿时就没脾气了。

见到女儿出现了,顾建忠顿时底气加倍,藐了眼服务员之后,当即招手示意顾胜男到他身边来:“我女儿来了!胜男,你来给我们评评理,凭什么不让我带旺财进去吃饭?”

顾胜男特别尴尬,恨不得挖条地道直接钻进去,可现在这样一闹腾,全餐厅的人都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来,尤其是旺财,那小小绅士的模样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顾胜男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凑到自己父亲耳边小声抱怨:“爸你怎么来了?还把旺财也带来了……”

“还不是你?搬到外面去住,一住就是一个多星期,我好不容易回国一趟,天天都见不着你的面,你就光顾着谈恋爱了,爸爸你也不要了,旺财你也不要了……”

仿佛为了配合顾建忠的这番话,旺财顿时眨巴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顾胜男。

服务员是个20岁出头的小姑娘,此时此刻同样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顾胜男:“顾老师,不是我不让他们进来,是餐厅的规定里写明不允许客人带宠物……”

在这两道目光的夹击下,顾胜男顿时就觉得自己成千古罪人了。顾胜男摸一摸旺财的脑袋,仔细想了想,对顾建忠说:“爸,要不你去我的休息室吃吧?一样的……”

顾建忠俨然一副拒绝的姿态,无奈旺财这个小叛徒已经双臂向上一揽,主动对着顾胜男投怀送抱了,顾胜男不等顾建忠开口说“不”,抱起旺财,离开餐厅,走应急通道进后厨。

很快顾胜男就把旺财安顿在了自己的小休息室里。原本以为旺财来到一个新地方,绝对是不把这儿翻个底朝天就不罢休,可顾胜男一放下它,它就乖乖地坐在折叠椅里,抬起脸看她,嘴里不知正“呜呜”些什么。

顾胜男都怀疑父亲带旺财来之前,给旺财注射了镇静剂了,不由得问:“它怎么变得这么乖?”

顾建忠还在郁闷着刚才在餐厅被拒一事,语气不怎么良善:“它以为你最近不回家,是因为它把你的家具都弄坏了,你生它的气。这小兔崽子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其实精明的很,刚才在餐厅外头就是……太会见风使舵了。”

不管怎样,餐厅外的那段小插曲总算是过去了,顾胜男这就要走:“爸,你想吃些什么?我让助手给你做。旺财就照例来一份水果沙拉?”

顾建忠对此不置可否,拍一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顾胜男坐。

眼看自己父亲顿时摆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架势,顾胜男就头大,不得已按照顾建忠的指示坐下,也是如坐针毡。

果然等着她的不是什么好话题,只见顾建忠神色微敛,说话语气也随之沉重起来:“你现在是个什么打算……一直跟那小子同居下去?”

“也……不算同居吧,”顾胜男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怕自己一时不慎就把自己的老爹惹毛了,“他下个星期就要回上海了,我们就”

可她如此小心翼翼地回答,还是一下子就戳到了自家老爹的雷点:“回上海??!!”

旺财被吓了一跳,三下两下就蹦跶到了顾建忠怀里,给老爷子顺毛。

顾胜男只能小声回答:“是啊。”

有了旺财的帮助,顾建忠的气稍微消了一点,可语气仍旧不怎么平和:“你们才谈了几天恋爱,就要分隔两地了?”

“他倒是让我跟他一起回上海来着,可我没答应,毕竟我很喜欢自己现在的这份工作,而且我的朋友还有我的生活圈子都在这儿,所以……”

顾建忠点头表示赞同:“你这么做是对的,他真的放不下你,就应该让他为你留在这儿,而不是你为了他去上海。”

这话题真是越聊越沉重了,顾胜男正思考着该如何结束这话题,顾建忠却突然话锋一转:“分开一下也好,就当考验考验那小子了。之前说到哪儿来着?哦——我要份西冷牛扒就可以了,双人份的。”

考验?

想到这个词,顾胜男也轻松不到哪儿去,索性就不多想了,直接起身走人。

旺财见顾胜男要走,又“叽叽叽叽”地叫了,并当即做出一个抱着罐子用吸管吸的姿势。它保持着这个姿势来来回回地看着顾胜男和顾建忠,毛茸茸的脸上甚是焦虑,顾建忠见状,这才悠悠地补充:“再给它来杯可乐。”

差点忘了旺财最爱的可乐了——顾胜男懊恼地拍一拍越发健忘的脑袋:“很快就送来。”

顾胜男狂奔回厨房,自认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

她人还没回到厨房,关于她的八卦已经先她一步进了厨房,她刚推开门还没走进,就听见消息灵通的大喇叭已经把八卦的战火烧到了她的父亲身上:“有人看见顾老师的爸爸了……说是非常高大威猛。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很快就有伙计带着恍然大悟的语气接话道:“难怪了……”

“难怪什么?”

“难怪顾老师也长得这么高大威猛。”

高大……顾胜男认了,但这威猛……此话从何说起?????

顾胜男决定,一定要揪出那个说她“高大威猛”的伙计,然后……

可还没等她想好要如何发落那个伙计时,就听见大喇叭替她辩驳道:“你说的是以前,现在顾老师爱打扮了,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哎哟喂!大喇叭,你该不会暗恋我们顾老师了吧?”

顾胜男猛地推开门,作势咳了一声,厨房里立即静得鸦雀无声。顾胜男走过这一地的安静,看一眼被客人的菜单贴得满满当当的传菜板:“还有这么多菜没上,你们怎么还有工夫在这儿闲聊?嗯?!”

顾胜男严厉地一哼,伙计们顿时作鸟兽散。

她正要叫人负责顾建忠和旺财的菜品,副主厨却先她一步,把最长的两张菜单交到顾胜男手里:“顾老师,维多利亚号和夏鸥号上的客人都指定要你亲自烹饪。”

这两张菜单比其他十个客人加起来点的餐还要多,顾胜男一想到那两艘游艇上的人正磨刀霍霍地等着她去喂饱,就不寒而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心了。

顾胜男晚上下班,准备回夏鸥号,见余师傅真的召集了一帮人准备逮那小偷,顾胜男心里万分内疚,又不能抖搂出实情,只能旁敲侧击地问:“余师傅您……真准备抓小偷啊?”

“是啊!”余师傅自信满满地向顾胜男介绍起他的部属来,“每个出口我都安排了两个人把手,仓库里还蹲点了一个,多余的安全门我都让人给锁死了。”

顾胜男:“……”

“还有这个,”余师傅示意她看他手中的DV机和棒球棍,“棒球棍是来对付那小偷的,DV机是用来拍下小偷犯案全过程的,到时候就算闹到派出所,也不怕那小偷抵赖了。”

顾胜男脸都绿了,还不得不强颜欢笑:“呵……呵呵,您想的可真……周全。”

顾胜男正犹豫着要不要索性就地招供、免得余师傅这么兴师动众反而徒劳一场,余师傅已经催促她走了:“你一女人在这儿呆着太危险了,还是快走吧,我们留这儿等小偷。”

她就这样被“赶”走了。

顾胜男一路回到夏鸥号,一路想着要不要把路晋拎到余师傅面前去招供,可当她踏进船舱的那一刻起,招供的这个想法就顿时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整个船舱几乎要被文件淹没了——

场面蔚为壮观,路晋则坐拥着这皑皑白雪一般多的数不胜数的文件,一手拿笔,一手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敲着。

“这都是些什么?”

路晋洁癖之严重,顾胜男完全想象不到他会把房间弄得这么乱,不过似乎……他现在也顾不上整洁不整洁的问题了:“都是那家连锁百货的相关文件。”

“这么多?”

他敲键盘的动作飞快,一边还能一心二用地回答她:“当然多了,光他们董事局的人员构成就有两纸箱的资料……”

似乎意识到没必要和她一个外行解释这么多,路晋没再说下去,而是换了个比较愉快的话题:“等我看完这叠文件,我们就去厨房吃东西……”

顾胜男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我不能再带你进厨房了。”

这简直是惊天噩耗,路晋终于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带点诧异地抬头:“什么?”

“西餐部的伙计发现仓库里食材少了很多,今晚已经纠集了一帮子人准备活捉你。”沙发上也堆满了资料,顾胜男没地方做,只好站在他面前,两手一摊表示无奈,“谁让你自己太贪心,一下吃掉那么多好东西,当然会被发现啦!”

路晋被打击的说不出话来了,就在这时,孟新杰抱着一纸箱的文件从外头跑进船舱,一边还气喘吁吁地说:“路先生,最后这些文件也已经全部打印出来了,不过他们紫荆办公楼的打印机也被我们用坏了。”

孟新杰一进门就看见了顾胜男,立即眉开眼笑地打招呼:“顾老师!好久不见呀!”

顾胜男正准备对孟新杰笑笑,路晋就不痛不痒地丢向孟新杰一句调侃:“你天天跟在你的徐招娣屁股后头做小狼狗,当然好久见不到你顾老师了。”

一提到徐招娣,孟新杰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耷拉下脑袋,抱着纸箱走到路晋身边。

刚才还笑眯眯的他就这么突然间消沉下去,顾胜男没看明白,只能戳一戳路晋求解释:“他怎么了?”

“这小子见自己马上要离开了,一时脑子发热向你朋友求婚了,结果你朋友二话不说撂挑子走人,事后发了条短信给他,接下来就彻底不见他了。被一个女人以‘只谈恋爱不结婚’的名义拒绝,他能好受么?”

路晋说的极其轻巧,孟新杰却憋的一张脸越来越苍白,顾胜男则是诧异的不行:“还有这事儿?徐招娣从来没告诉过我啊……”

转念想想,她最近只顾着和路晋厮混,似乎真的挺久没和徐招娣联络感情了,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于是乎顾胜男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惋着,人生就是这么的事与愿违,她想结婚,却死活没人向她求婚;徐招娣不想结婚,却耐不住想娶的人前仆后继地死在沙滩上。

见孟新杰还那样一脸消沉地整理着文件,顾胜男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有必要安慰他一下,可绞尽了脑汁,却只憋出一句话:“你也别太在意了,徐招娣是不婚族,对所有男人都这样,不是只针对你一个。”

显然她的安慰起了反效果,孟新杰的嘴巴委屈地一扁,显得越发落寞了:“我还以为她对我……是不一样的。”

顾胜男:“……”她还是别说话了,多说多错。

路晋被“抓小偷”的噩耗害的也无心工作了,放下笔,合上电脑,捏一捏紧绷的眉心,吩咐孟新杰道:“去天宁阁的总店打包两份外卖回来。”

孟新杰“哦”了一声,一句抗议都没有,就这样落寞地走了。顾胜男却不由得瞪起了一双眼睛:“你让他去天宁阁的总店给你买吃的?那儿离咱们这儿太远了,一来一回起码需要三小时车程!!”

虽然她没说,但路晋已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她对他的怒指:暴君!绝对的暴君!

路晋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她的怒视,“第一,现在这个时间点还营业着的餐厅里,就天宁阁的东西稍微好吃一点;第二,我现在不分派点事情给他做,他肯定会想徐招娣想成神经衰弱,我这么做是为他好。”

说完便将顾胜男一把扯了过去。

他速度这么快又这么狠,顾胜男一时不查,整个人跌坐到了沙发上,转眼就坐乱了满沙发的文件。这令顾胜男顿时急得忘记去关心某人的手是否已暧昧地搂上了她的腰,而是赶紧去挽救那些飘落在地的文件:“完了,把你文件都弄乱了。”

他却只是不甚了了地瞥一眼那些文件,任其飘落:“这些文件我已经看完了,都没用了。”

顾胜男刚捡起几张,听他这么一说,动作不由得愣住了。

而他,顺势一低头,脑袋就埋进了她的肩头。心想着她下班前做的最后一样东西肯定是芝士蛋糕,因为此刻盈满了他鼻尖的,就是芝士特有的甜香,他就这样嗅着这丝丝甜意,对着她丝滑的颈间肌肤丝丝地呵着气:“派他去这么远买宵夜,还有第三个原因……”

顾胜男痒得直缩脖子,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飘远了:“什么?”

“孟新杰被你朋友赶出来了,今晚得住在这儿,这可真是扫兴,要知道昨晚在浴室,还有厨房……我都还没尽兴。”

“……”

“他现在一走就是三个小时,这样一来时间就够了……”

时间就……够了……

顾胜男已经神思凄凄,无法去回想昨晚他们在这艘游艇上所附带的厨房里到底耗去了多长时间……

路晋将她抱起,往浴室走去的时候,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忙了一整天,还有力气么?”

他低头吻了吻她,截断了她的揶揄,凝眸间,这男人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的性感,如那拔丝糖,绕得顾胜男险些失去呼吸:“顾老师~永远别小瞧一个男人的体力……”

此时此刻,如此颐指气使而又如此理所当然的路先生绝不会想到,孟新杰如今的悲惨境遇,不久后就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夜色沉沉。

老当益壮的顾爸爸正带着旺财在俱乐部里打网球。这俱乐部的老板、也是正在追求薇薇安的廖泽南为了巴结他老人家,特地请他来这儿玩,但显然旺财比他老人家更加的如鱼得水——旺财正被一群女士们围着,那么多的美女轮着夸它可爱,旺财哪还有心思打球?沦落到和另一个老爷子组队打球的顾建忠人生头一遭对旺财产生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公事缠身的程总经理正在加班加点地开着会,中途休息时秘书给各位高层送咖啡进来,那“哒哒”的高跟鞋声令他短暂的走神,脑中不其然地飘出某个蛮横又乖张的女人的娇俏形象,但这遐思很快就被他自己亲手斩断,他捏一捏紧绷的眉心,吩咐助理:“继续。”

欢欣鼓舞的黎小姐正在网上阅览上海的房屋出租信息,得知心上人很快就要离开这鬼地方、离开那老女人,她美滋滋地幻想着:她连他在上海的住处都已经查到了,这一次一定要捷足先登,成为他的邻居,来一段真正意义上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饱尝失恋之苦的孟特助正试图以加快车速的方式甩开频频从他脑中冒出的celine徐的音容笑貌,无奈车速越快,回忆中的影像就越清晰,他脑子一热,索性猛地打方向盘调头,直奔对方香闺而去,把自己老板吩咐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躲在暗处的路妈妈正一边看着隔壁那突然关掉灯的维多利亚号,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儿子你可给我争点气啊,我打算明年抱孙子呢!

其中最惬意的,非路先生莫属了——

他正在浴缸里,身体力行地验证着“运动是检验体力的唯一标准”这一至理名言——

顾胜男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浴缸回到卧室的,她只知道在躺回床上时,自己整个人骨头都像是散了架。她气若游丝,他却精神极好,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玩:“缓过来没有?缓过来了就继续……”

听见“继续”俩字,顾胜男真的有两眼一黑、索性就昏过去的冲动。

“我已经知道你的体力是有多好了,不需要再向我证明了……”

路晋却没听见似的,放开了她的那缕头发,手慢慢地往她腿下伸去,顾胜男想要抓住他的手腕,可惜速度没他快,顾胜男几乎气绝:这简直就是只不知餍足的狼啊!

见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路晋犹豫了一会儿,这才不怎么甘心地收了手,只是捏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那睡吧……”

路晋话音一落这女人就“嗖”地闭上了眼,深怕他反悔似的。

转眼她就侧个身背对他睡去,内心默默松了口气。

还没安静一会儿,顾胜男就由感觉到某人那结识的臂弯自后揽住了她,她只哼了一声的工夫,肩膀就已经被扳了过去,某人带点不甘地吻着她——

终于,在他唇舌孜孜不倦的攻势下,顾胜男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轻轻地对她说:“晚安……”

仿佛因为他那句简简单单却又饱含宠溺的“晚安”,顾胜男这一觉睡得十分安逸,不知不觉间就已一觉睡到了大白天,她将醒未醒间,感觉到一只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触着她的脸颊。

迷迷糊糊间觉得应该是路晋叫她起床了,毕竟同住夏鸥号的这些日子,都是他用这般轻柔的举动唤醒她的。

顾胜男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一些,见她还没醒,对方的那只手又开始绕着她的一缕头发玩儿了,顾胜男此刻还有点想赖床,就没睁眼:“别闹……”

预感到那只手又要开始抚摸她的脸了,顾胜男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对方的手腕。

竟一抓就被她抓到了。

下一秒顾胜男心里就是猛地“咯噔”一声。

路晋的手上怎么长了那么多毛???

脑子里悠悠地飘进这么个疑问,顾胜男顿时就清醒了,“嚯”地睁开眼——

她眼前的是一张毛茸茸的脸。

毛茸茸???

“旺财!!!”顾胜男吓得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旺财一边“叽叽叽叽”地回应着她,一边在她的床上跳来跳去,顾胜男看着这毛茸茸的小家伙,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而就在这时,她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薇薇安一副晨间特有的悠闲自得的样子倚在她的门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他优雅地喝一口,这才对睡得一头杂毛的顾胜男说:“路晋都已经回上海一个星期了,你还没从你们之前那段短暂的同居生活中走出来?”

顾胜男撇撇嘴否认:“哪有?”

薇薇安摆出一副“你的想法逃不过我的眼睛”的架势,但也不拆穿她,只是招手示意快要蹦到衣柜里去的旺财:“旺财!陪我去吃早饭!别妨碍你姐姐换衣服上班!”

旺财转眼就被薇薇安带走了,顾胜男看着旺财掉在自己床上的那几根毛发,一大早地就想要仰天长叹了……

她很快洗漱完,也换好了衣服,走出卧室就看见自家老爹和薇薇安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饭,旺财则已经吃完了属于它的那份早饭,正试图打开冰箱找别的吃。

听见她走进饭厅的动静,那蹲在冰箱旁的小脑袋“嗖”地一下转过来,笑嘻嘻地向顾胜男打招呼。

一想到梦中的帅哥脸一下子就过渡到了现实中的那张毛茸茸的猴子脸,顾胜男就忍不住用力地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

路晋才走了一个星期而已,接下来还有那么漫长的分隔两地的日子,她要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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