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阶段结束,选出了十名胜利者,包括英蒂,鹫月,朝羽茉三名女修。
这是女修最多的一年,往常也就一两个,甚至没有,评审团的老头子都在感叹今年的天门大赛阴盛阳衰,所以首场就把英蒂和鹫月排到了一起。
她们俩的实力众人有目共睹,如果散开了打,那俩人估计能都能打进天门里面。天门大赛只有三个名额,评审团原本一个都不想给女修留,更别说是女凡徒和女尤人俩个。
英蒂在磐岩派一众同门的祝福声中,自信满满地进了赛场,她对鹫月这个尤人对手很敬佩,但不影响她要赢的心态,一切阻拦都会被她劈开。
龚喜和花稻拎着钱罐在赛场上四处推销着她们的赌注。
“凡徒与尤人的巅峰对决,哎,客官要不要下一注,赢了回本三倍,童叟无欺!”
聚一起的几个观众,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哪个赢得概率最大,最他们把铜板分了俩拨,一半投英蒂一半投鹫月,稳赚不赔。
龚喜晃晃罐子里的子儿,想着还是要做有钱人的生意,就像昨天的岩莫拂,眼都不眨地白送她五十两,五十两啊!这要铜板才能凑够这么多。
龚喜叹气转身刚准备回去,便碰到阿鸾悄摸摸地回来了,她追过去问:“阿鸾,你这两天怎么总见不到人影,干啥坏事瞒着我们?”
阿鸾不会撒谎,支支吾吾地解释:“有,有点小事要,要处理.....”
“你能有什么事!看你那做贼心虚的样子。”
阿鸾红着脸刚想辩解,幸好英蒂的比赛要开始了,她连忙找借口回到座位上假装看比赛,龚喜也没心思盘问她了,大家全都专心致志地看英蒂打擂台。
消失了一天的鹫月,在铜锣敲响之前突然出现,崖谷派的人立马将赛场围了个严实,只等着比赛结束活捉叛徒。
英蒂活动了下手腕,打之前先问候一句对手:“你的修为不错,比大多数女修都要稳定,难道你修炼时也是坤乾二道一起修吗?”
鹫月看上去并不想与之交谈,她摆好姿势直接开始了攻击。
第三阶段的对打不似前两场那般轻松,这是整个修仙界最顶尖的选手,每一次对决都卷带着磅礴杀气,所以为了不误伤观众,赛场周围会覆上几层结界。
轰隆隆的攻击劈裂土地,径直炸在结界处,英蒂翻腾而起,闪躲到另一边,她张开胳膊转动一周,双手在胸前比划一个阵结。
这时,英蒂身后金光大闪,剧烈运动的空气分子瞬间扭曲,她朝前猛推大呵:“去!”
刺耳的尖鸣声伴随着热浪冲向鹫月,眼前白光大闪,似烈日当头,鹫月调顿全身灵力,直接打出蓝黑色光波,正面迎接攻击。
整个赛场全被激光污染,人们只能眯着眼睛看频闪中俩人飞来飞去的身影。
英蒂从滚滚灰尘中落地,她抽出了背后的大剑,等待着狂风吹散眼前的尘烟,对面的鹫月也在她的示意下拔出了腰间的铁刀。
修为灵力的比试并没有分出高下,接下来她们要进行武力的对决。
铛~~~碰撞的武器发出脆响,交头的双方挥舞着各自的刀剑乱砍,快速出击的利刃划破空气,发出呼啸的哨音。
俩人出招不带停顿,仅仅一炷香的时间,双方就交手了近百个回合,看得人眼花缭乱,冷汗直流,满场观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说起英蒂的强,那可是真真切切的天赋型选手,她刚进磐岩派时,筑基就超越一众同龄人。那时她年仅十一,身材干瘦,披头散发,脸脏得像逃荒难民。
当时磐岩派的主母潘飞云丧女不久,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她亲自下山去民间搜寻有仙根的女凡徒,招徒行动持续了整整三个月,直到最后一天,英蒂才突然出现在潘飞云面前。
“你们要招徒?收我这个天才回去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拦住潘飞云的马车自荐道。
潘飞云看她那脏兮兮的模样便可笑,于是下车把手搭英蒂亮堂的脑门上,测了一下她的修为程度,才发现这丫头并没有口出狂言,她体内的仙根犹如一条蛰伏的巨藤,绵延不绝看不到终点。
“仙根慧种,前途无量。”这是潘飞云对英蒂的定义。
事实上,英蒂确实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赛场上,刀光剑影,经过来来回回地劈砍格挡,双方手里的兵器终是承受不住碎裂掉,直至手柄都飞出去,俩人才停下来稍作喘息。
英蒂叉腰笑道:“爽!好久没这么酣畅淋漓地打过了,你的功力不错,赛后咱俩结交一下如何?”
“赛后?呵~”相比英蒂的游刃有余,此时的鹫月却已经接近强弩之末,她努力维持着身体不要倒下,胸口的风哧哧而过,使她喉咙腥辣刺痛。
高强度地输出,让鹫月元气大伤,可她已经不在乎了,此次一战本就是奔着死而来的,她强撑着直起身子,看着英蒂道:“继续吧!”
残余的灵力被强行召唤出来,鹫月团了一个盆大的光球,咬牙朝英蒂丢了出去,结果刚射出没多远就被对面的光波冲了回来,鹫月被击出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观众席上的阿鸾惊呼,她站起身刚想冲下去,便被花稻拦住。
“阿鸾你怎么了?”
回过神的阿鸾不知所措地坐回原位,紧张地说:“不要死啊,英蒂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龚喜和花稻神情复杂地看着痴愣愣的她没有多语。
摔地上的鹫月伤得不轻,五脏六腑挤压出的黑血从嘴里喷涌而出,英蒂没有趁此追击,她走到鹫月身边询问:“要我替你向裁判投降吗?”
鹫月挣扎着站起来,她已经没有任何灵力可以使用了,只能握紧拳头朝英蒂打去。
“不要强撑了,现在停止回去养伤吧!”英蒂接住她毫无力道的拳头劝说。
“不.....”鹫月颤颤巍巍地继续着自己的攻击,用哑成破锣的声音道:“不,继续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脚步越来越不稳,鹫月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好在英蒂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何必?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我珍惜你英才,不要做这种无谓的牺牲。”
鹫月本想挣脱英蒂的搀扶,可她伤得太重完全动不了了,只能无奈地笑说:“就算认输,你觉得我还活得了吗?我是一个卑贱的尤人,从我杀死那个公畜开始,就注定是要死的。”
鹫月抓着英蒂的胳膊拼命站直身体,她抬头看着对手道:“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那群人面兽心的畜生手里有价值,若你可怜我半分,请去崖谷派找一个叫?儿的尤人,买下她,让她脱离那片地狱,我下辈子定当做牛马报答!”
英蒂转头看向场周,果然崖谷派的人如围猎的野狗般,虎视眈眈地等待着结界开启,那时鹫月定会被这群人分吃了。
“我这人向来不爱管闲事,恕我不能答应。”英蒂无情地拒绝了对手的请求。
“是吗....”鹫月眼神晦暗了下去,她苦笑说:“看来,今天注定是我和她的死期了......”
观众吵乱起来,大家不知道打得好好的俩人为何站一起续起情来了,纷纷喊话她们继续。
英蒂把手放到鹫月肩头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救她?”
“我可能连赛场都出不去。”
“出赛场这种举手之劳,我还是可以帮你的,剩下的便需要你自己去努力了。”
鹫月难以言语地看着英蒂,许久才点点头感谢:“虽然我们萍水相逢,但阁下的恩情,未来我必将报答!”
英蒂摆摆手,示意她快些认输,鹫月招手投降,等待良久的裁判马上敲响了铜锣。
铛~~~跟着锣响起的,是突然卷起得一股风沙,漫天黄尘四起,人们呛得睁不开眼,等恢复时,赛场上除了搜寻的崖谷派,根本找不到鹫月的身影。
英蒂和鹫月合伙做得这套局大家都心之肚明,但没有人敢来找她的麻烦。英蒂大摇大摆地来到休息区,一屁股坐下,吃着同门递来的水果干粮补充能量,后面上场的是朝羽茉,她的对手一样不容小觑。
“我现在知道你说的规则多变是何意思了,哪怕是朝羽茉那样的高门权贵,也依然会被评审团安排最难的对手。主母,想当初你一个人打到最后,也面临了种种性别上的针对吧!”
坐她身旁的潘飞云无耐地笑道:“这是每一个女人必须要面临的困境,我们总是要比男人更努力才行。”
“是吗?要是评审团里有女人坐镇的话,这种情况就能很大程度地减少。在一个男人制定规则的赛场上,女人的困境是被迫的而不是必须的。”英蒂盯着场边那群道貌岸然的老头子冷笑。
潘飞云望向若有所思的英蒂,一种欣慰涌上心头,后辈女性的崛起,让未来变得更加有希望了。
朝羽茉最终没打下这局,现在赛场上只剩下英蒂一个女修了。
很快,又该她上场了,只要再连续打赢两场,那冠军就必然是她的,天门即将迎来第一个女修。
观众席上人声鼎沸,众人欢呼着将英蒂迎上了台,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修,全都期待着同性的胜利,这个天门第一女修,对她们来说意义非凡。
自古以来,女修在修仙界里就倍受挤压,她们的成绩经常被男性亲属篡夺,功力被丈夫挪用,明明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但因为是女人,所以要处处礼让三分,她们的努力和付出换不回社会的任何认可。
如果英蒂赢了,那未来女修们的目标,很有可能从男人身上重新转移到赛场上,所谓世俗约定俗成,也将成为历史,女人能进天门的信念会根植到每一个女性心中。
所以英蒂这次必须要赢!
“英蒂!英蒂!英蒂!......”女人们齐声呼唤,这个名字给她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力量,喊声充斥在赛场的每一个角落。
想当初,这种盛景是那个叫明冷的男人才能拥有的,仅仅十天时间,女人的追捧就换了目标,英蒂得意地朝观众们挥手,喜悦跃之颜表,丝毫不加掩饰。
“这就对嘛!姥子才值得你们的喜欢,那个叼毛怎么配?看我让你们大爽特爽!哈哈哈哈......”
英蒂得意忘了形,比赛刚开始,她便感觉小腹止不住地抽搐,下面涌出一股暖流。
“嗯?”英蒂摸摸屁股,伸手一看,指尖上一片血红。
“骟,你来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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