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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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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的时候,顾青裴跟原立江通了个电话,沟通那个案子的情况,以及原炀最近的表现。听说原炀主动要求去承办这个事情,原立江非常高兴,直夸这都是顾青裴的功劳,调动了原炀的积极性,顾青裴表面在笑,心里郁闷坏了。照这个趋势发展,原立江不但没打算把他儿子领回家,反而打算一直把他这儿当托儿所了。
  顾青裴打算在年底跟原立江重新谈股权分成的事,孩子他可不是白带的。
  原立江最后说:“顾总,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我在法兰克福车展上看上了一辆宾利,我已经订了,就把它作为对顾总的赔偿吧。”
  顾青裴笑了笑,“原董,您太客气了,我那车折旧后也就一百多万,您赔我个这么好的,我怎么好意思收啊。”
  原立江笑道:“这绝对是顾总应得的,你放心,这钱是从原炀的资产里出的,让你解解气。”
  “哈哈,原董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等到货了,我让人第一时间给你送去。对了,原炀跟你提没提女朋友的事?”
  “提了,年轻人嘛,总要什么感觉,估计是没上心,您让夫人再多给他介绍一些,这个事情,得看缘分。”
  “好,我让他妈留意着。”
  顾青裴又跟他客套了两句,然后笑着挂了电话。
  不错,要是原炀赶着砸,这边儿赶着送更好的,砸一砸也不是什么坏事了。有利益驱使的时候,人总是特别有干劲儿,现在想到原炀,顾青裴觉得他也没那么烦人了。就算是为了钱,自己也得坚持住。
  这两天顾青裴一直在和原炀通电话,主要是工作的事。听原炀的话,事情进展得居然挺不错,他没想到这小子办事效率还挺高,第一天就有了好消息。两天之后,他从代理律师事务所那里得到消息,证实了原炀的说法,那个副院长同意签字了。这样案子的判决书最迟这个月底就能下来,有望在过年之前结案。
  顾青裴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星期五的晚上,顾青裴约了个饭局,那顿饭喝了不少酒,不过顾青裴没醉,反倒把对方喝倒了两个。
  司机将他送到了小区门口,他没让司机跟上来,虽然走路有些虚晃,不过他还有思维能力,就是感觉眼皮子直打架,跟人勾心斗角了一天,只想趴在床头一觉睡到天亮。
  电梯门开了。
  他家斜对着电梯门,他一眼就看到了西装革履却毫不在意形象坐在他家门口的那只小狼狗。
  原炀抬起头,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皱眉道:“又喝酒?”
  顾青裴看了一眼他脚边的拉杆箱,再看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知道他是下了飞机直接过来的。
  “你怎么回来了?我没让你回来。”
  “我想回来就回来了,难道你能让我一辈子不回来?”
  顾青裴往前走了两步,脚步有些微的蹒跚,原炀一把揽住他的腰,“谁让你又喝酒的。”
  顾青裴习惯性地把电脑包递给他,“谁给你买的机票?我没让你回来,路费我可不批,你自己承担。”
  原炀也习惯性地接了过来,“哼”了一声说:“你这么害怕我回来,是怕兑现承诺?”
  顾青裴推了他一下,没推开,疲倦道:“我跟你没什么承诺,你赶紧回去吧,我困了。”
  原炀搂着他的腰,轻轻嗅了嗅他的头发,却被那酒味儿熏得直皱眉头,“我会让你想起来的。”说完从顾青裴口袋里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了门,把人拖进了屋里。
  顾青裴指着他,满是醉态,“我警告你别乱来,我困了,没空跟你瞎搅合。”
  原炀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把大衣一脱,双手环胸看着他,摇头道:“你身上臭死了,我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可不是为了看你这副样子。”
  “正巧,我也不想让你看,赶紧回家做作业去。”顾青裴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地往浴室走去。
  原炀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你要洗澡?我帮你吧,免得你一跤摔死。”
  顾青裴双腿有些发软,不自觉地往原炀身上一靠,他抬起头,眼睛正对上亮得刺眼的浴霸,昏沉的头脑找回了一丝清明,他赶紧站直了身体,疲倦地说:“我真累了,没空陪你玩儿。”
  “累了?所以我帮你洗。”原炀不顾顾青裴的挣扎,扒着他的衣服。
  “原炀!”顾青裴狠狠拍了下原炀的胳膊,他想转身推开原炀,原炀却用手肘卡着他的腰,不让他动弹,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甚至带着调戏的意味放慢了速度,一颗一颗地挑开他的扣子,然后去解他的皮带扣。
  顾青裴低喝道:“原炀,你闹够了没有!”他一挣扎,身上的衣服更加松散。
  原炀把头埋在他肩膀,细细咬着他肩头的肉,“这是你答应我的。”
  “我从来没答应过你!”
  “你答应了。”原炀固执地扯掉他的裤子。
  男人的命根子被人握着,主动权就丧失了一大半,顾青裴身体一僵,随即用力扭动身体想挣脱原炀的束缚。
  原炀的唇贴着顾青裴的耳际吻了下来,“放松点,跟我做吧,那天晚上你明明挺享受的。”
  顾青裴喘着气道:“原炀,你可别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
  “我们不该做这种事,你这样的小王八羔子,我一点兴趣都……啊啊……”
  原炀咬着他的耳朵,“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俩都做过了,顾总平日里都挺潇洒的,居然在这件事上不好意思?”
  顾青裴的酒劲儿未褪,身上绵软无力,最终只能随着原炀沉沦。
  清晨的一缕阳光打在顾青裴的脸上,他没想到冬日里的太阳威力依然不减,他是被晒醒的,他感觉自己的脸要被晒化掉了。
  睁开眼睛,毫无防备之下,映入眼帘的便是原炀的脸。顾青裴对着这张漂亮的脸蛋愣了足足三秒,才感觉一阵头皮发麻,紧接着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昨天他并没有完全喝醉,至少没有醉到失忆的地步,因此昨晚发生的事,他大部分都记得,至少,在他被原炀做得昏过去之前,是都记得的。顾青裴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对上了原炀刚刚睁开的眼睛。
  原炀也愣了愣,脸居然有些发红。
  顾青裴尽管心里已经在吼叫,可表面上依然很冷静,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也早已经融入了他性格。既然发生的事无法挽回,不如想想怎么收场和补救。
  俩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
  原炀伸出爪子,如同宣扬自己的所有权一般,搭在了顾青裴的腰上,“你醒了。”
  顾青裴翻了过去,平躺着身体,眼睛盯着天花板。身体的感觉慢慢归位,他感觉骨头好像要散架了,尤其是下//身,一动就酸痛不已。
  原炀撑起身体,看着顾青裴笑道:“你不好意思?”
  顾青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意思?睡了就睡了,反正时间也不能倒流。”
  原炀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我的技术怎么样?不错吧,你昨晚的表现,啧啧,你要是再敢跟我说是药物作用,我就做到你不敢嘴硬为止。”
  顾青裴玻璃珠似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原炀,“不用,我承认,我昨晚挺爽的。”
  原炀露出了笑容,顾青裴看着他得意的表情,产生了一种原炀在冲他摇尾巴的幻觉。
  顾青裴勉强坐了起来,“我饿了,去给我做点东西。”
  “没问题。”原炀也坐了起来,刚想下床,突然把脸凑到顾青裴面前,“你亲我一下。”
  顾青裴嫌弃地说:“你没刷牙。”
  原炀撇了撇嘴,精力充沛地跳下床,一点没有纵//欲过度的迟缓和疲态。
  顾青裴瞪着他的背影,眼珠子都要出血了。
  原炀一走,顾青裴装出来的冷静就有点撑不住了,他狠狠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妈的,精虫上脑的脑袋,留着有个屁用。一想到他跟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而且父亲还是他老板的兔崽子睡了,他就悔恨得想撞墙。
  虽说这也算原炀强迫他的吧,不过他实在没有多少被强//奸的感觉,他都这个年纪了,还不至于连原始欲//望都羞于承认,他确实就是觉得跟原炀上//床挺爽的,跟谁上谁下无关。
  男人的欲//望真是简单明了,首先视觉对了,然后感觉对了,然后就什么都他妈对了。原则啊,理智啊,顾虑啊,大概都跟着精//液一起射没了。
  说来不好意思,他一直觉得自己性情坚韧、自控力极强,没想到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男人。这回更是有理说不清了,原炀这小子又能拿昨晚的事挤兑他好一阵子了,也许还不止,那小子明显是没上过男的,尝着甜头了,新鲜劲儿正在头上,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俩人的关系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顾青裴只要一想,就头疼欲裂。
  真操蛋,发生的一切,都够操蛋的。顾青裴烦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他懊恼了一阵,便撑着酸痛的身体下了床,别扭地走进浴室,透过浴室的玻璃,他看着自己身上抓咬的痕迹,忿忿地捶了下墙。
  这么连亲带啃的,不是属狗的是什么!
  顾青裴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洒到了他脸上,让他昏沉的头脑有了一丝清明。
  喝酒坏事,喝酒坏事。
  顾青裴对昨晚发生的事懊悔不已,却已经无力回天。想到原炀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面做饭,他就为如何面对原炀而深深地头痛。他一直觉得自己在私生活上是处理得很好很完美的,他不沉迷性,也不滥//交,有节制地享受性//生活,所有能给他以焦头烂额之感的,从来都是复杂艰巨的工作,他做梦都没想到,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还会因为这方面的问题而苦恼。
  他用头顶着墙,腰部和下//身的酸痛一再提醒着他,这次的麻烦可不小。
  浴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顾青裴转过头去,怒目而视,“你有没有修养,不会敲门吗!”
  原炀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我看你半天没出来,以为你晕过去了。”
  顾青裴关掉水阀,拿浴巾围住了身体,“出去,我好得很。”
  原炀看着他湿漉漉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换上衣服出来吃饭吧。”
  顾青裴把毛巾搭在头发上,一边擦一边往洗手台走去,抓起牙刷刷牙。
  原炀盯着他光滑的背上滴落的水珠,那涓涓细流就像在他心里开了一条小河,越流越让他心痒难耐,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顾青裴。
  顾青裴的身体僵住了,透过镜子看着原炀。
  原炀蹭着他的脖子,低笑道:“顾总,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我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你能不能先出去?”
  原炀用浴巾轻轻擦拭着他身上的水珠,“我告诉你啊,昨晚你可没吃药,别起床了就不认账。”
  “你让我认什么账?难道我还得对你负责不可?”
  原炀得意地一笑,“当然了。我上次就说过了,让你跟我。反正大家都男的,平时都有需要,我就勉强跟你凑合凑合吧。”原炀张嘴咬住他的耳朵,“不准拒绝。”
  顾青裴给气乐了,“原炀,我跟别人上//床,大部分感觉也都不错。但我不太喜欢有固定的伴侣,至少现在还没碰上让我心动的人,我们不过是睡了两次,你也别太当回事了。”
  原炀身子一顿,慢慢抬起头来,跟镜中顾青裴的双目对视,他冷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听不出来?咱俩就是一回两回的事儿,别弄得好像要谈恋爱似的。”顾青裴挣开他的胳膊,往门外走去。
  原炀脸色沉了下去,他一把拽住顾青裴的胳膊,把人按到了墙上,“顾青裴,谁他妈要跟你谈恋爱,你脑子进水了吧。老子就是喜欢和你做,你不也挺爽的,互相解决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提上裤子你装个屁的清高,你到底看不上我哪点?我告诉你,我们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以后还会有很多回,我会在任何地方上你,你家、办公室、车里,任何地方,而且我这人有个毛病,你跟我的时候,不能碰别人,你要是敢背着我跟别人上//床,我绝对饶不了你。”
  *一夜之后相拥而眠的温馨,本来让原炀心情好得不得了,可现在全都被顾青裴的一席话给搅和了。顾青裴究竟把他当成什么?按摩棒?用的时候挺来劲儿,不用了就往抽屉里一扔?妈的,多少人上赶着想往他床上爬,顾青裴是第一个被他上过之后态度还这么欠抽的。
  顾青裴挑了挑眉,“你问我为什么看不上你。第一,你是原董的儿子,咱们这样不合适。第二,我喜欢成熟知趣的人,跟你说话又费劲又累人,你还不讲理。第三……”顾青裴拍了拍他的脸蛋,“我喜欢听我话的,我不喜欢听别人的。”
  原炀眼睛圆瞪,怒火腾腾往上窜,他冷笑道:“怪不得咱俩水火不容,我最烦的就是你这样又装逼又爱摆谱的,在我这里,我说的话就是理。你真应该庆幸自己有个让男人销魂的屁股,否则我早废了你了。”原炀贴近顾青裴,用嘴唇描绘那唇部的线条,“不过……就是你这样倔得像条驴一样的,才让我有征服的*。顾总,你不如直说了吧,你不愿意老老实实跟我当个炮//友,是因为你就喜欢被我强上,这样也行,刚巧,我最喜欢你哭的样子。”
  顾青裴脸色铁青。
  原炀吻住他的唇,用力吸吮着他的唇瓣,逗弄着他的舌头,逼迫他张开嘴接受自己的调戏,顾青裴的浴巾被原炀扔到了地上,赤//裸的身体被原炀肆意抚摸着。
  原炀邪笑道:“一大早嘴就这么气人,看来你昨晚上是不够累,如果干得你话都说不出来,我看你还有力气拒绝我。”
  顾青裴想要挣扎,却被原炀拉开了大腿,他怒道:“你够了!”
  原炀蹭着他,“你求饶的话,我就放开你。”
  “放屁,原炀,你还要不要脸,我不想跟你做,难道你次次来强的?”
  原炀嗤笑道:“不想跟我做?亏你说得出口。”
  顾青裴脸颊发烫,想到昨晚的经历,他确实有些心虚,他沉下气,“行了,不要再闹了,先放开我。”
  “不行。”原炀已经开始解裤子。
  顾青裴死死抓着他的手,咬牙道:“你闹够了吧。”他实在不敢想象,现在再跟原炀做一次他要几天才能下床。
  原炀倨傲地抬着下巴,“一大早扫我兴,不给你点教训你以后要蹬鼻子上脸……”
  顾青裴怒极攻心,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原炀愣住了,他抬起头,震怒地看着顾青裴,从来没人打过他耳光,这比挨拳脚要羞辱多了。可是,在接触到顾青裴愤怒屈辱的目光时,他想说的话没说出来,想伸手还击,手也僵在了半空中,顾青裴那种带着厌恶的、谴责的目光,刺得他浑身难受。他明明也没做错什么,就算错了又怎么样,顾青裴明明就心口不一,明明就喜欢跟自己做//爱,顾青裴为什么不承认,还嫌弃他……原炀从来没感觉这么委屈过。
  顾青裴趁他愣神的时候,推开了他,快步走出了浴室。
  原炀低着头,在浴室里站了半天,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难受。等他走出来的时候,发现顾青裴正穿着大衣要走。他做出来的早餐,顾青裴一口没动,他急道:“你去哪里?”
  顾青裴充耳不闻,拉开门就要出去。
  原炀冲上去抓住他,揪着他的衣领把他顶到了墙上,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去哪里!”
  顾青裴冷道:“跟你没关系。”
  原炀只觉得一股怒意汹涌而上,顾青裴不能对他顺从这件事,让他分外暴躁,他揪着顾青裴的衣领,猛地把人摔到了地板上。
  顾青裴毫无防备,后背重重地撞在地板上,脑袋也磕到了旁边的桌脚,这一下磕得他头晕眼花,他甩了甩脑袋,天旋地转,半天都爬不起来。
  原炀发愣地看着顾青裴,他觉得自己没怎么用力,怎么就……他赶紧把顾青裴抱了起来,“怎么了?撞着了?”
  顾青裴闭上了眼睛,“滚出去。”
  原炀嘴唇有些发抖。
  “算我求你了原大少爷,能不能从我家里消失?”顾青裴疲倦地捂住了眼睛。
  原炀握紧了拳头,僵立了半晌,套上自己的外衣,开门走了。
  顾青裴终于松了口气,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不喜欢原炀,从头到尾都不,哪怕跟原炀做//爱确实不错,他也从来没想过要跟原炀长期保持那种关系,那会给他造成巨大的麻烦,只是为了性//*就招惹一堆麻烦,他不能干那么蠢的事,可原炀却一直在逼他,寸步不让。再这么下去,很可能会被人发现。有什么办法能让原炀停止这些幼稚又霸道的行为?
  顾青裴头疼死了。
  顾青裴整个周末都没有出门,原炀也没有来骚扰他。他身体一直相当难受,纵//欲过度之后留下的就是需要长时间才能恢复的疲乏,他不想承认也得承认,自己现在的体力跟年轻力壮的原炀比起来,差距太大了,原炀这个小王八蛋在床上真是跟禽兽差不多,那体力……
  顾青裴不想再往下想,越想会越歪。
  他通过电话继续跟进案子的事,代理律师希望他下个星期来XX市一趟,推动判决书尽快下来,以免夜长梦多。跟他们打官司那家据说在当地势力不小,还有涉黑背景,他们急于下判决书,就是怕那边儿得到风声有所行动,拖一天对他们都非常不利。
  顾青裴让张霞给他订了机票。
  他来公司已经有三个月,他急于在本年度做出点能够产生实际经济效益的工作,给发他工资的人一个交代。
  星期一早上,他以为原炀不会来了,特意早出门二十分钟打车,结果一下楼,原炀已经等在了那里。
  顾青裴没想到原炀来这么早来,原炀也没料到顾青裴这么早出门,他皱眉道:“你他妈这么早下楼,是不是为了躲我?”因为顾青裴的事,他郁闷了整整两天,他一直想过来找顾青裴,却又拉不下脸,早上来接人就顺理成章多了。顾青裴看不上他这件事,气得他胸口直发颤,还好,他原炀可不是人家说什么是什么的,在他眼里顾青裴就是他的人,不管顾青裴怎么矫情,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顾青裴扫了他一眼,“我没那么无聊”,说完,他拉开车门坐上车。
  “那你这么早下来是干什么?”
  “打车。”
  原炀怒道:“你这不就是为了躲我。”
  “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为什么不来,难道你以为我怕了你了。”
  顾青裴看了他一眼,“跟你说话真费劲。”
  “那就不说话。”原炀强硬地掰过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住他的唇,顾青裴也懒得反抗,反正接吻的滋味儿还不错。
  原炀把他的味道尝了个遍,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顾青裴抿了抿被亲得通红的嘴唇,淡道:“吻技还成。”
  原炀哼道:“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味道,慢慢你就会记住。”
  顾青裴失笑,“留下味道?你怎么不直接往我身上撒尿呢?”
  原炀扯了扯嘴角,眼里迸射出邪恶的光芒,“你有这方面兴趣的话,我可以配合你玩玩儿。”
  “我没有,开你的车。”
  “你不是挺重口味的吗?上次那个片儿。”原炀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喜欢粗暴点儿的动作,还喜欢骑乘的*,就是不知道原来你还喜欢更变态的。”
  顾青裴冷冷看着他,“就算我喜欢,也不是想跟你玩儿,省省心吧。”
  原炀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凑过去霸道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并舔着自己的嘴角说:“你想跟别人玩儿,才该省省心,所有光着身子做的事,你都只能跟我做,敢找别人,我打断你的腿。”
  顾青裴冷冷瞥了他一眼,扭过了头去。
  “别以为我在吓唬你,你敢找别人试试。”
  顾青裴冷道:“你要是跟女孩子处对象也这么流氓,就该进监狱。”
  原炀邪笑,“尽管放心,我就对你流氓。”
  顾青裴心脏猛颤了一下,说不清那一瞬间的悸动是什么。
  到了公司,平时都是原炀自己在楼下吃完早餐,再给顾青裴端上来一份,没想到今天原炀端着两份早餐进了总裁办公室,然后把顾青裴拉到茶几前,非要跟他一起吃,一边吃还一边挑剔,“我早就说过,食堂做的东西一点都不像样,翻来覆去就那么些东西,你也不嫌腻歪。”
  “吃你的,不要钱的,挑什么挑。”顾青裴一边吃,一边翻看手机。
  原炀把他的手机抢了过去,“吃饭的时候玩儿什么手机。”他看了屏幕一眼,怀疑顾青裴又跟什么圆圆扁扁的联系,在看到是给张律师发的短信后,才放下心来。
  原炀嫌弃地看着早餐,“我做的比这好多了。”
  顾青裴心不在焉地说:“那你来做。”
  原炀眼里放光,“没问题,我给你做。”
  顾青裴猛地抬起头,赶紧把话收回来,“我说,你去食堂做。”他真担心原炀天天跑他家做饭。
  原炀哼了一声,“扯淡。”
  顾青裴快速吃完饭,把碗筷一撂,重新回到电脑前办公。
  原炀坐了一会儿,自觉没趣,就打算出去。他刚站起身,顾青裴突然道:“上次去杭州做净值调查,法务和财务的报告已经出来了,你拿去看看,然后出一份并购项目可行性//报告,不会写上网搜,实在不会写来问我。”
  原炀双手撑着桌面,居高临下地看着顾青裴,“做完了有奖励吗?”
  “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有什么奖励。”
  “不行,要有奖励。”
  顾青裴沉稳地看着原炀,“你想要什么奖励?”不等原炀开口,他道:“不管是什么,不行。”
  “我就要你,不准不行。”原炀拿一匝厚厚的文件,轻佻地拍了拍顾青裴的脸,“看来,我爸派你来管我,还是挺明智的。”
  顾青裴支着下巴,漠然地看着他。
  原炀拿着文件走了。
  顾青裴靠在椅子里,寻思良久,都找不到对付原炀的好方法,任何方法在一个不讲理的小流氓面前,都会被他用暴力和不要脸化解,必须想点其他对策,不能总让他骑到自己脖子上来。也许……答应原炀反而更容易控制他。
  顾青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如果撇开一切私人感情,纯粹从利益出发,跟原炀保持平稳良好的关系,能让他省去生活中最大的麻烦来源。反正都是发泄生理需求,跟谁不一样,他对谁上谁下的问题并不那么纠结,男人在性事里追求的是*,而不是位置。就像原炀说的,平时有个需要什么的,还能互相解决一下,尽管这么做太冒险,可是难道放任原炀这么横行霸道,就不危险吗?恐怕早晚有一天,原炀逾矩的行为会让公司里的人看出不对劲儿来,与其这样,不如先把原炀给驯服。原炀这小子,只要顺着毛摸,其实挺好料理,越是逆着他,他越是来劲儿。
  受了这么多气,自己居然得出这么个结论,顾青裴简直哭笑不得,可细想下来,这居然是目前最合适的办法。
  他抓起笔,在一张A4纸上画个十字线,把和原炀一直这么僵持下去的优劣势以及向原炀妥协的优劣势都写了下来,做利益所得分析,结果发现,果然是和原炀保持良好的炮//友关系更加多快好省。唯一的风险就是被人发现,可是这一风险,和原炀僵持下去也不会降低。
  顾青裴用笔尖点着白纸,支着下巴想了好久。他只要放下心头的怒火和缔结,接受一个跟他身体契合度颇高的床//伴,就能解决成天让他烦心的大麻烦,原炀在工作中也不会再给他出难题,性//生活的质量也会提高,似乎他也并不吃亏。他尝试把自己的情绪和偏见抽离出来,把这件事当成工作去考量,把原炀单纯当成自己的工作对象,这样思考的时候他感觉舒服很多。是该把他和原炀的问题解决一下了。
  摸了摸下巴,他继续往后思考,思考这么做可能出现的后果。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原炀有一天玩儿腻了,他们俩就可以一拍两散;最坏的结果,多半是俩人性格不和,红着脸分手,不管哪种,原炀都会彻底放弃,他解决麻烦的目的也变相达到了。顾青裴越想越觉得这么做可行性颇高。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午休的时候,原炀一进来就以命令的语气说:“你怎么不吃饭?赶紧吃饭。”他把午饭放到顾青裴桌子上。
  顾青裴看都没看,“忙着呢,不饿。”
  原炀把他的文件抽走,“先吃饭。”
  “真的不饿,早上吃多了。”
  “那就去睡觉吧。”原炀一屁股坐在他桌上,把玩儿着他的钢笔,“你不是经常要睡午觉嘛。”
  顾青裴靠在椅子里,微微蹙眉看着他,“究竟是你想让我睡午觉,还是你想跟我睡午觉。”
  “挺上道啊,都有。”原炀伸出手,用钢笔绕着他的头发。
  顾青裴抓着他的手,夺回了自己的笔。
  原炀绕过桌子,把他从椅子里拉了起来,贴着他的耳朵暧昧地说:“我特别想在那间小黑屋子里尝尝你的滋味儿。”
  “我没那个精力,我下午还要谈事。”顾青裴推开他,走进午休间,“睡觉就睡觉,你最好老实点,耽误了正事,我就换个司机,让你天天早上挤地铁上班。”
  原炀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颇为不屑。
  顾青裴换掉西装,钻进被子里。他确实有午睡的习惯,如果不睡,一下午都会不精神,想到下午那么多事,休息一下显然是必须的。
  原炀也熟门熟路地摸上//床,跟抱着抱枕一样舒舒服服地抱着顾青裴。
  顾青裴闷声道:“我就纳闷儿了,你睡觉非得抱着点儿东西?”
  原炀道:“我要让你时刻意识到,我能对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他单纯地觉得,反复强调所属权,有一天顾青裴就会相信自己的所有者是他,他在部队学过审讯敌人的心理战术,他打算在顾青裴身上试试。
  顾青裴冷哼一声,身体不再紧绷,而是放松自己跟原炀贴在一起。跟原炀过不去,最终的结果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他何苦?是该调整战略了。顾青裴想了想,抛出一个试探性的要求,“我腰酸,给我揉揉。”
  原炀二话不说,真就给顾青裴揉起了腰。
  “轻点。”
  “根本没用劲儿。”
  “再轻点。”
  “够轻了。”
  顾青裴勾唇一笑。果然,如果顺着毛摸,还挺好用的,他为什么要在被气得死去活来之后才发现呢。
  原炀给他捏了半天的腰,手法非常讲究,本来腰又酸又痛,按了一会儿居然缓解不少。他想原炀以前应该是训练过,大概在部队里跌打损伤是常事,人人都得会一手吧。俩人都没说话,屋子里黑漆漆的,他们之间难得有这样安静平和的时刻,谁都不想出声破坏。按了十多分钟,原炀才停下手,抱着他打算睡觉。原炀睡觉没有声音,如果不是背后的身体会发热,搭在他腰上的胳膊略沉,顾青裴几乎感觉不到有人的存在,同时,也让他忽略了和一个成年男人搂在一起睡觉是多么别扭的事。他什么都不去想,很快就睡着了。
  顾青裴是被自己的手机吵醒的。他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接下电话,“喂?吴总,哈哈,中午休息休息,没事没事,一定去,您不打电话我这也要起来了,好的,三点半见。”挂了电话,他才发现居然两点半了,他睡午觉从来都是浅眠,不可能睡过头,今天居然睡得那么沉,如果不是这个电话,他不知道自己会睡到几点。好久没感觉一觉睡得这么解乏了,顾青裴忍不住回头看了原炀一眼。
  原炀嘟囔了一声,“又要出去?”
  “吴总约我打球,起来,咱们得赶紧出发。”
  原炀打了个哈欠,爬了起来。
  顾青裴换衣服的时候,原炀就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边看还一边评头论足,“你这个年纪身材保持得还不错嘛,就是肌肉还不够漂亮,有空我教你锻炼锻炼。”
  顾青裴瞪了他一眼,“我什么年纪?七老八十?我才三十二。”
  “你成天跟一群老头混在一起喝茶打球,称兄道弟的,我老觉得你有四十多了。”
  顾青裴哼笑,“那你口味可够重的。”
  “我比你年轻这么多,我都不嫌弃你,你凭什么嫌弃我。”
  顾青裴换了一身休闲装,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他下巴微扬,沉静的目光透过镜片看着原炀,“男人年纪越大越有魅力,我就嫌弃你幼稚。”
  原炀看着顾青裴略带傲慢的模样,心跳突然变得不受控制地快,他真想现在就把顾青裴压倒在床上,扒掉那一身伪装的西装皮,让这个人为他打开身体,任他为所欲为。他看着顾青裴,甚至忘了反驳那番讽刺。
  顾青裴没空留意小狼狗正拿看着肉骨头的眼神看着他,他快速整理好衣服,催促道:“你还不赶紧下床,把你的裤子烫一烫,以后不准穿着西装睡觉,你这副样子怎么见人。对了,你有球鞋吗?你不能穿着皮鞋进球场。”
  原炀撇了撇嘴,“没有。”
  “算了,到那儿再买吧,赶紧把衣服烫一烫。”
  顾青裴的办公室里有挂式蒸汽烫斗,原炀裤子也没脱,直接熨了起来,结果蒸汽开得太大,透过裤子烫到了他的腿,他嘴里“嘶嘶”直抽气。
  顾青裴嗤笑一声,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原炀有些羞恼,“笑个屁啊,还不是你催我。”
  “那你倒是快点啊。”
  原炀胡乱熨了几下,“行了,走吧。”
  顾青裴从储物柜里拿出了他的球杆,递给原炀,自己披上大衣,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原炀把球杆背在肩膀上,双手插兜,迈开长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俩人穿过公司的办公区域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跟着他们走。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简直太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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