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1月,美国的天气和中国相差无几,在5摄氏度到15摄氏度之间,人们都穿上了冬装,街面也有了一层白白的雪花。 更新最快这段时间,不论是陈纳德,还是毛邦初,还是杨文海都在忙碌。
他们经常在华盛顿洛杉矶两地往返飞行,各地到处走访,为的就是早日建成一支空中洋枪队。今早,陈纳德拜访了联合飞机制造厂和洛克希德飞机制造公司,下回会办公室后,气得大喘牛气。
陈纳德气冲冲的道:“太气人了,太气人了。”毛邦初笑着道:“上校,怎么了,是不是又碰壁了。”
陈纳德点燃一支雪茄,吐出一口烦闷的烟雾后道:“是的,我昨天和今早拜访了联合飞机制造厂和洛克希德飞机制造公司。我向他们提出了购买飞机的计划,并表明我是中国空军总顾问的身份。”
陈纳德接着道:“两个公司的接待人员,都让我在接待室等了几个小时。我在联合飞机厂喝了六倍咖啡,在洛克希德喝了七杯咖啡。结果只來了一个销售经理,说我们无法订购他们的飞机。他们的飞机已经被英国加拿大订购一空,现在所有的生产计划,都是写上了英国二字,我们根本插不进去。”
毛邦初接着道:“上校,美国人只关心欧洲战场,不关心亚洲战场,这我们是知道的。这样的结果很正常,只要我们不放弃,总会有公司会接受我们的单子。
“现在的美国飞机公司,是赚得盈满钵满。但是,终有一天,我们会得到飞机的,从局势看來,美国人迟早会意识到这个问題。”
杨文海一直沒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在听。他听到二位长官的对话后,深感他们的压力。觉得自己应该尽力帮上一把,毕竟这方面还有有点人脉的,尤其是自己的父亲杨天龙。
杨文海起身道:“长官,我想请两天假。”
毛邦初转头问道:“有什么事吗,这是非常时期,为什么突然请假。”杨文海笑了笑道:“我的家就在西雅图,我想去看看父亲和家人。”
毛邦初这才反应了过來,自己的这个得力干将家就在美国。毛邦初点了点头道:“好不容易回了美国,去看看也是应该的。行,我准你三天假。三天后的这个时候,回來向我报到。”
杨文海向毛邦初和陈纳德敬礼后,就要离开。此刻,陈纳德突然说道:“鲍勃,顺便回航校去看看你的教官,威廉查尔斯。顺便,代我向他问个好。”说罢,杨文海与陈纳德相视一笑后,就离开了。
就在毛邦初和陈纳德四处走访的时候,宋子文也沒有闲着。他四处游说于新闻界美**界政治界,他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宣传中国的抗战,与中国战场与美国的关系。长久的游说已经有了一些声音,一些支持的声音。现在他的专车,正在向美国白宫挺进,他的目标是和罗斯福总统,面对面的交谈。
经过多次请求,罗斯福总统也想见见这位比自己年轻得多的传奇人物。终于,他答应给宋子文十分钟的时间,去说服他支持中国战场。
十分钟,很短的时间。然,就是这十分钟,让陈纳德建立“美国志愿队”的计划看到了希望。
西雅图,杨家别墅附近。杨文海身着一身夹克,为躲避日本特务认出他來。他在冬天带着帽子,裹着厚厚的围巾,还戴着一个大墨镜,一路向杨家别墅而去。
墨镜与冬天,明显和不搭调。路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这个小伙子,有的以为他是瞎子,有的以为他是神经病。
终于,他到了杨家别墅的大门。此刻,他的心情是复杂的。自三八年离开后,已经两年多沒有回來了。这两年多,自己一直在为祖国的空军而努力着,沒有给家里來过一个字的书信,他不知道父亲现在的样子,也不知道父亲的身体情况。
他激动的敲了敲大门,管家是一名华人。他也沒有认出來眼前的这个冬天戴墨镜的年轻人,就是离开两年多的大少爷。管家皱着眉头道:“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杨文海摘下墨镜,微笑道:“阿叔,是我,文海。我回來了。”管家见后一惊。忙激动的开门道:“大少爷,你回來了。你不是去中国当空军了吗,我们还以为你”
杨文海走进门后,立刻示意管家小声点,同时他用谨慎的眼光看了看四周。杨文海小声地对管家说道:“小心日本特务,快关门吧爹在吗,我找他去。”管家点了点头道:“去吧老爷在书房。”
杨文海立刻快速的往书房而去,他轻轻打开房门后,看见了父亲的背影。杨天龙穿着穿皮大衣,面向窗户,抽着雪茄。父亲的背影还是那么伟岸,只是头发白了许多。自己一走两年多,一个字都沒有给家里写过。父亲怎能不担心,或许父亲认为他的儿子已经阵亡了。
一向精明的父亲,居然沒有听到自己的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了,肯定是在想念自己,想到这里,杨文海的眼泪骤然而下。
他一下子跪了下來,他不想叫爸爸,而想用中国的传统的称谓來称呼自己的父亲。他流着泪道:“爹~,”杨天龙听后一惊,立马转过身來。他看见了阔别两年多的儿子,他开心道:“回來了。”说罢,他立马上前扶起杨文海道:“回來就好,祖国的空军打得悲壮,我一直关心时事。每场战斗,都有战鹰陨落。我以为你也”说罢,杨天龙的眼泪也流了出來。
杨文海擦掉眼泪,他拿出自己的军官证递给杨天龙,杨天龙接过军官证后,打开细看。杨天龙看后,惊讶到不行。他激动道:“你,你回來了~。”杨文海骄傲的笑了笑后,站得笔直敬礼道:“中国空军中校参谋长杨文海,向父亲致敬。”
杨天龙听后,一边流泪一边激动的笑道:“好,好啊,不愧为杨家男儿,两年时间就是参谋长了,可想而知,你对祖国的抗战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杨文海与杨天龙坐在沙发上后,二人哈哈大笑的聊天。杨文海也从父亲的雪茄盒里,拿出了雪茄点燃后,惬意的吸了起來。杨天龙道:“儿子长大了,烟瘾也长大了啊。少抽点烟,你还得开飞机呢。你是给我杨家长脸了,可是你那大哥却。哎,”
杨文海听后,脸色顿时难看了起來。杨文海的亲生大哥叫杨振海,曾经在美国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学习,但是却在29年不辞而别了,那时候,杨文海只有十二岁。
然,杨文海回中国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得知了大哥的消息。他的大哥杨振海在37年9月25日的江阴海战中阵亡了。杨文海29年不辞而别是回国参加海军,37年杨振海作为舰长,与他的战舰一起沉入江底了。
杨文海紧握父亲的手道:“爹,我已经知道了大哥的下落。您,别激动,做好心理准备。”
杨天龙听后,自然猜到了七八分。他叹了口气道:“那孩子,那么多年了无音讯,我以猜到了结果。”
杨文海坚毅的看着父亲道:“我在执行任务时,飞到了江阴。偶然间听老乡说起了,当年江阴海战中,宁海号巡洋舰被日军轰炸而搁浅的故事。舰长,就是大哥杨振海,他已经为国家和人民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杨天龙听后,他失落的紧闭双眼,一滴痛苦的老泪,悄然落下。他睁眼后,哈哈大笑,那笑声非常骄傲。
杨天龙悲痛而欣慰的说道:“好,好,都是杨家好男儿。为国家而死,我这个当爹的不心痛,我这个当爹的我他骄傲。”说罢,眼泪再次流下。
杨天龙深呼吸后,擦掉自己的老泪,看着杨文海坚定的说道:“你不在中国作战,回來干什么,”
杨天龙突然的凌厉眼神,让杨文海有些不适。他也认真的回答道:“爹,前不久的重庆空中保卫战,我们的空军打得只剩下十几架飞机了。我和毛将军,还有陈纳德上校來美国购买飞机,但是困难重重。沒有公司愿意卖飞机给我们,我想到了您和他们的关系,想请您暗中帮一把。”
杨天龙点了点头道:“你赶紧去波音公司找约翰叔叔,我立马打电话给他。顺便也去看看,你当年狠心分手的未婚妻琳达吧,她也在波音公司。”
杨文海听到琳达二字,明显心中一酸。然,此刻飞机的消息更重要,父亲答应帮忙,自然高兴得紧。他笑道:“无妨,我明天再去。今晚我想陪爹吃饭,我只有三天的假,我现在的工作地在华盛顿。”
杨天龙,为了不耽误空军的事情,也为了给他和琳达留时间。他站起身來,严肃地道:“男人,别婆婆妈妈的。有事情就去做,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记住,你多耽误一秒钟,祖国就会多死一些兄弟姐妹。”
说罢,杨天龙背对杨文海,而藏于身前的手以拳头紧握。他强忍着与儿子刚刚团聚,便要立刻分别的痛苦。他心道“为了祖国,必须对自己的儿子下逐客令。因为国永远在家的前面。只有国安定,才有家平安。”
杨天龙故意背对杨文海,他大声而狠心地说道:“走,走,快走。”
杨文海立刻跪倒在地,大声叫道:“爹~,”杨天龙紧闭双眼,一滴老泪再次流下,他强忍心痛道:“国将不国,家无可家。倭寇驱尽,方能还家。”
短短十六个字,让杨文海明白了父亲的苦心,杨文海擦掉眼泪,坚强的站了起來。他再次向父亲敬军礼道:“儿子,记下了。父亲,保重。”
说罢,他径直离开了家门,朝波音公司而去,杨天龙看着杨文海离开视线后,他果断的拨通了约翰的电话,当年,约翰只是技术总监,现在却成了行政副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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