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什么值不值的,反正现在都兴纹身,再说了,我又没花钱!”我冲他做了个鬼脸。“良子…”“干嘛?”“你那里,还疼吗?”凯歌很愧疚地说。我不愿意回答他这个问题,我告诉他:“我要到公安局去告你,说你强奸大学生!”
凯歌脸色变了一下,好象很紧张。我见他这么不经吓,乐呵呵地说:“你看你那样,是不是被公安局抓怕了?”说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很过分,就打住了。
“良子,对不起。”“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哎,我觉得你技术很熟练呢?你和很多人这么玩过吧?你不用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懂。”我在他面前就是改不了贫嘴的习惯。他没回答,但我看他很慌张,也就知道得差不多了。
我站起来走路的时候,我发现这很困难。我一动就会疼,我只有慢慢小心地走,凯歌没说什么,开车送我回学校,到大门口我就让他回去了。
在我临下车的时候,他突然问我:“良子,你还当我是你哥吗?”我一瘸一拐地走出几步,耸耸肩对他说:“你不是我哥谁是我哥?我好不容易找一大款哥,还要赖着他呢!”
凯歌点点头,戴上墨镜,关上车门远去。我望着他车子远去的背影,感到无已名状的困惑,我想,我是还清了一笔债呢,还是又添了一笔欠款?这时候迎面看见寝室的老三走过来,我招手喊他:“三哥!”
“你小子,夜不归寝。到那里鬼混去了?”“还说呢,我昨天去蹦迪,扭了腰,我都走不动了!”“唉呀,严重吗?我背你!”老三热心地说。
时间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它在不知不觉中冲走了我们的生命,也带走了我们青春中美丽的年华。在经历了喝酒喝到吐胆汁说胡话抱头痛哭,照相写留言摆尽了姿势说尽了好话的毕业之后。
我在我父亲的安排下和黄文英双双进了市外贸公司工作。公司经理是我爸爸的老同学好朋友,我也提拔的很快,不久就混了一个部门经理。
黄文英因为外语出色,经常和洋人谈判,也在公关部身居要职,不过她最漂亮的战役是以绝佳的气质和出众的能力击败了所有对我眉飞色舞的白领丽人们,扞卫了她对我的主权,宣告了我们未婚夫妻的身份。
不过我还是常常见到秘书小姐亲切的微笑和过度热情的帮助,虽然步入社会,参加了工作。但我生活的世界并没有本质的变化,人人都在羡慕我和黄文英,同事巴结,领导爱护,一切都和在学校里没什么两样。
我现在自己租了一间公寓,黄文英隔三差五地来帮我打扫一下,她夸奖我说我从学校毕业后人利索多了,也知道保持房间整洁了,衣服也总是很干净。
我偷偷地在笑,因为我大多数时间都死赖在骆海庭那里,白天他上学我上班,晚上在一起过着既甜蜜又淫乱的日子。我们都很小心,老天也很成全我们,没有出什么状况。我也曾回学校去探望过许小果,但都没有找到他。
他的同学说他在外面打工,很忙的,不过他的学习依然很不错,学期的单项奖拿了五个,外语六级都过了,我想我对他说的话还是有效的,很欣慰,也就再没找过他。
我想人都是会慢慢长大的,成长过程中犯错误总是难免,最重要的是懂得迷途知返,浪子回头。
而凯歌在那个夜晚之后,总是躲避着我,我打电话他也不接,而我工作了以后不再有太多时间玩,很少有机会见他。
唯一让我高兴的是,我和骆海庭越来越亲密无间的关系。当骆海庭第一次见到我纹在身上的图案时,没有惊讶也没有兴奋。他只是酷酷地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纹着好玩的。”“呸!就会跟人家学。”“对啊,我就爱跟人家学。”“那我去死你也去死啊?”“行啊。你先去死吧,我买的哈蜜瓜就可以一个人吃了。哈哈!”
“哼,那岂不便宜了你,我不要死了,我说一句话你跟我学就行。”“那你不许骂我。”“我才不骂你呢,你这人脸皮厚,骂你根本没效果。你跟我说…”“说什么?”“说…”
“什么啊?”“我爱你。”“…”“说啊!”“我爱…你”“真的?”“真的。”***又到了十一国庆节的假期,我一边对着镜子在努力寻找自己脸上有没有苍老的痕迹,一边盘算着一些我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我参加工作以后,越发注意自己的外表,从指甲到头发,裤线到领带我都巨细无疑地修饰着,黄文英对我的转变很是满意,她挽着我的胳膊出入公司的大楼时脸上骄傲的神态自若的表情也在向所有女性员工宣告:我们是未婚夫妻。
随着我工作的稳定,家庭压力也在升温。黄文英的父母向我屡屡暗示他们想到北方来见一下我的父亲,磋商一下婚姻。而我父亲也在我工作的城市里给我买下了房子,并在电话里很直接地表达了他想在今年看到我结婚的意愿。
我没有理由再等了,我决定要组织家庭。而且我想我是很喜欢也很希望黄文英作我的妻子的。但是这并不等于说我要和骆海庭分手,这种想法我连想都没想过,我要采取一种很中庸之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相信凭我的聪明才智,鱼于熊掌兼得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你照完镜子没?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臭美了,我都给你记着时间了,你在镜子前面都站了半个钟头了。”
骆海庭斜着眼对我说,他刚洗完澡,只在腰间系了一条浴巾,混身还湿淋淋的。我白了他一眼,怪声怪气地对着镜子说:“镜子啊,镜子啊,告诉我吧,谁是世界上最性感的男人啊?”
接着又变了一个腔调说:“主人,我知道,世界上最性感的男人是我们家庭庭啊…”“你个大骚包!”
他扔过来一只拖鞋,砸在我的屁股上。我张牙舞爪地冲到他身旁,一下子抱起他,把下巴贴在他的胸脯上来回地摩擦。
他挣扎着,笑得都喘不上气来。我把他放在床上,很温柔地说:“庭庭啊,我要回家几天,等我回来我有奖励给你啊。”他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看了我好久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把一只手伸到他的浴巾里,嘴唇靠在他的脸很近的地方。他想来吻我,我左右回避着,他亲不到。看着我坏坏的笑他象做贼一样很小心试探地说:“有什么了不起。其实我在很早以前就亲过了的。”
我不以为意,因为我已经吻过他无数次了。“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在这里突然睡着了?”他很得意地说。“好象是吧。可是那天我很累啊。”我的手感觉到他的浴巾里翻天覆地的变化。
“哼,你真苯。事实上是…”他眯上了眼睛,他只要一紧张就会这样。“什么?说啊?”我感到他有什么事在隐瞒着我。“呵呵…”他笑起来。
“说啊!”我除掉了他身上所有的妨碍,他就这样光着身子,陶醉地躺着。我并不着急,慢慢用手指在他的身上划着,他也抱住了我,给我脱衣服。
几番撕扯后我们相拥在床上,耳鬓嘶磨。他轻轻在我耳边说:“阿良,我说出来你不会生气么?”我正在认真地关照他身上某个重要的部位,没在意地说:“不会啊。”
“其实那天我在你喝的可乐里放了安眠药,你怎会不睡呢?你睡着了以后,我就亲了你…”“啊呀你个小王八蛋,你敢迷奸我,你死了!”我把他压在身下,刚想攻城略地,突然我望着身下的骆海庭,问他:“庭庭,我不怪你。可是有件事你要告诉我,说实话!”
他吃惊地会头看了我一眼,说:“你问啊。”他这样大度我反而不好意思了,我轻轻抚摸着他的背,用舌尖舔着他的脖子说:“我这么干的时候,你疼吗?”他一幅看见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表情说:“疼。”
“很疼吗?”“很疼。”“庭庭…”“我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庭庭,我感觉自己象个女孩子似的!”“骆海庭同志。”“算了,还是叫庭庭吧。什么事?”“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啊。”
“我以前总是让你…很疼…我觉得对不起你…”“黄鼠狼给鸡拜年啊你。”他忍不住笑了,笑得开心,他突然用力把我按倒,赤裸的身体粘着在我身上拼命地吻着,我们云雨多次,知道对方哪里容易兴奋和敏感。
他三下两下搞得我难以自制,我紧紧搂住他在毫无意识中说道:“庭庭,不要离开我。”灼热的炎浆冲出地表,喷射出满天的火雨,淅淅沥沥地撒在干涸的大地上。
我和黄文英迈入家门的时候,我爸爸正在喂金鱼。他看见了他的未来儿媳妇后眼睛高兴得都迷成了一条缝。我爸爸虽然保养的很好,但毕竟抵挡不了岁月的侵蚀,根根花发已经在鬓角缅怀着他逝去的青春。
他高兴地吩咐小保姆做饭,我叫作阿姨的新妈也热情地和黄文英攀谈,我又感受到了久违的家庭的温馨。我默默观察着他们,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晚饭后我和我爸爸单独在书房里聊天。
他无一例外地询问了我的工作和我单位里的领导,后来又嘱咐我结婚时要请的人和我在婚后如何做一名合格的丈夫。我们说了很久,后来我爸爸累了,他躺在长椅上呆呆地失神看向天空。
“爸爸,你怎么了?”“哎,李良,一晃你都这么大了,都要结婚了,爸爸老了。”我笑了“爸爸你说什么啊,你还很年青啊,今年你还参加运动会了呢!”
我爸爸转头端详着我,和蔼地笑着,他问我:“李良啊,要是你妈妈现在还活着,看见你结婚,不知道该多高兴。”我听见妈妈二字我心头一颤,我想我妈妈在天有灵,知道我现在的所做所为,是不是又该对我报以冷冷的笑。
“李良啊,你是不是还埋怨你妈妈?其实你真的很象她,你和她一样的倔,就连你生气的样子都和你妈妈一模一样。她吃了很多苦,我们那个年代造就了很多悲剧,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我明白。”我爸爸叹息着,忽然又说:“如过你弟弟还在我身边,现在也该上大学了吧…”
“是啊。”我回答道。我的记忆里我弟弟的印象已经模糊,他被人拐走的时候才四岁,我只记得他很乖,胖胖的,不是很爱哭闹。“爸爸,你没想办法找一找弟弟么?”我小心地问。“人海茫茫,到那里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