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你要明天上课的,我还是让司机送你回去吧。”凯歌似乎心情不好。“喂,你输糊涂了?明天是周日啊,你给我上课?”我不满地说。“那你寝室里的人不担心你吗?”他又说。
“我靠,我又不是小孩子?要是我现在回去,他们可是真会严刑拷打我的。我不管,我就睡这里了。”
我真的是累得不行,我一下子躺倒在他的沙发上就不想起来。凯歌没办法,就拉我“起来,起来,算我倒霉,到里屋睡去!”
我没有骨头似地爬起来,三晃两晃走进他的睡房。这里是他的办公室,不过设施很是齐全,看来他常住在这里。他扔给我一条毯子,关上门就走。我喊他:“凯歌,你到那里去?”“睡觉啊!”他回头装出生气的样子对我说。
“咱俩睡一起得了。还能聊聊天什么的!”我支着头,恳求他。
“算了,你自己睡吧。我现在睡觉轻,经不住你折腾。我知道你睡觉会翻跟斗的。”他笑笑说,眼里一片迷惘。我觉得他今天晚上的表情怪怪的。
“滚蛋吧你,你现在人发财了,臭毛病也多了啊?”我闭上眼睛,不理他“要走走吧,别在这打扰大爷我睡觉。”
门轻轻关上了,传来凯歌下楼的声音。有这样的大哥真好,我美美地俸着枕头想。梦境。重现的回忆。时光倒回,我好象又变成了少年,凯歌也是当年粗粗壮壮的小痞子,我们俩漫无目的地走在一条防洪堤上,望着干涸的水道直发呆。
突然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从我们面前骑着二六飞鸽自行车经过,她骄傲地看了我们一眼,留下一串清脆的铃声。我对凯歌说:“看见了吗,小姑娘够骚的。”
“你瞧上她了?”凯歌逗我,用一条柳树枝胡乱地在我身上抽着,他没用力,只是把我弄得很痒。我笑了。我问凯歌“你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女人当老婆啊?”
“我才不要老婆呢?她们结婚之后就都变得又老又丑,跟你姑似的,我才不要呢。”“你骗我,我知道你躲在十七中对面的游戏房里等人家崔小红放学,你还在她们家楼后堵过她…”
凯歌一拳砸在我头上,他生气地撅着嘴,腮帮子鼓鼓的,他凶恶地对我说:“我那是玩玩她,玩她,懂么?我将来永远都不结婚,都不要老婆!”
“那好,我也不结婚,不要老婆。我就跟着你,你上哪里我就上哪里!”“你要记住了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将来有一天你要是背着我跑了,我抓住你,扒了你小王八蛋的皮!”
凯歌脸上是邪恶而真诚的笑容,坏坏的,清晰的。正午刺眼的阳光,夏天马路上呛人的灰尘,我的省一高中的校服撕裂的口子和身上被围殴的伤痛,再一次真实地呈现。
我恍惚中看见凯歌手里拿着一片闪亮的,雪白的刀子,慢慢地准确地插进那个小青年的后腰,没有血流出来,只有火光的颜色和恐惧的眼神在我面前浮现。我听见凯歌对我说:“良子,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没人敢欺负你!”
红色洗刷了我的眼睛,警笛嘶鸣中我被挤在人群之外,我看到人群中凯歌被公安拧着胳膊推进了警车。在重重的人影和喧嚣的声音那边,凯歌肮脏的脸上汗水凄凄,我听见他说:“良子,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没人敢欺负你!”
“良子,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没人敢欺负你!”我惊叫了一声,从梦中醒来。外面天很黑,一点光都没有,风也很大,咣咣地撞击着窗户。
我用打火机照着手表,发现只有三点过五分。我混身出汗,索性脱光了衣服,赤膊躺下。我想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这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人在轻轻走路的声响,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我想不会是小偷吧?接着我发现那声音是冲着我的房间里来的,我是向来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但那唏唏唆唆的声音在着寂静无人的深夜里真的是有些恐怖。
我大气也不敢喘,静悄悄地躲在被窝里。突然我的房门开了,一个人影喘息着,小心翼翼地走到我床前。
我不害怕了,因为他身上的那股子烟味和酒气告诉我,他是凯歌。可是他这么晚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呢?我听见他从嗓子眼里低沉地在呼唤着:“良子,你睡着了吗?”
那声音十分忧郁,充满了不安与烦恼。我假装睡得很死,想突然一叫吓他一吓…嘿嘿那可真好玩。他伸出手,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他的呼吸很急促,我几乎都能听见他的心跳。
“良子…你在想什么啊…良子…”他哽咽着,自言自语,我感觉到他的手里充满了一种熟悉的力量,那种感觉和骆海庭在抚摸我时是一样的。只不过凯歌更加轻柔,带着几分失落,几分无耐。我心里恐慌起来,我好象已经预示到了他的情绪。
“良子,哥不是人,不是人…可是哥心里…憋得难受啊…”“哥知道自己不配,可是,哥,真的很…”他把手埋在我的身前,颤动着触摸我的皮肤,他很克制,怕把我弄醒。我僵硬在床上,脑海一片空白,从我心低传来的一种焦躁的感情让我没有力气动弹,我索性让他在我身上摸着。
他把鼻子靠进我的胸口,贪婪地呼吸着什么,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勇气,我一下子伸出了胳膊抱住了他的头。他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慌忙挣拖,呆若木鸡地站在我身旁。
“你不用说了,凯歌。我都明白。”这个时候我很坦然,这一层窗户纸还是我戳破会比较不那么尴尬。
“凯歌,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想你难堪。”我语气极其平静,尽量不让他紧张。他伫立在黑暗中很久,忽地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腿,嗓音嘶哑地说:“良子,哥不是人,哥是畜生,你能原谅哥吗?哥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哥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我的心里绞痛着,我见到这个过去是坚强的粗野但为了保护我拿刀捅人的小地痞,现在是精明强干的有时残忍蛮横的大老板,象个求饶的小孩在我面前痛哭,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
凭什么要让他在我面前如此不顾尊严,又凭什么要让他自责懊悔?是谁在我灰暗的童年里带给我安全感和保护?是凯歌。是谁在我被人欺辱时拿起刀反抗?是凯歌。是谁在我最需要钱来救命的时候一掷千金?是凯歌。
那我又对他做过什么吗?没有。我只把他当成挡箭牌,有麻烦时想到他。把他当成出气筒。在自己寂寞无聊的时候才会找他吃喝玩乐当发泄。我无论作为兄弟还是朋友都可以说是忘恩负义,毫无廉耻可言。
我想,今天也许是我该对凯歌做点什么的时候了。我蹲下来,一言不发地抱住凯歌。凯歌战战兢兢地用他胡茬坚硬的下巴触摸我的前胸,没多久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抱起我,果断地把我压在他的身下。
我不太适应这种方式,这让我感觉自己象一个女人在被蹂躏。我发现他的下身早已坚挺难耐,我一面抵抗着他汹涌澎湃的亲吻,一边给他脱掉了裤子。凯歌身材十分健硕,他很会保养,也注重锻炼,浑身的肌肉坚硬得象是一块块钢铁。
他可不象骆海庭那么好惹,他是完全主动的,而且他十分有经验,当他亲吻过我身上每一寸领土后,他不容我反抗,一下子就把我翻过来。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我有些害怕。可是我已经没有拒绝的机会了,他粘湿的手指已经再往我的私处挑逗了。我感觉自己在劫难逃,也知道这是老天对我的报应。我咬紧牙关尽量忍受着,我的手死死抓住床前的铁栏。
“良子,良子,哥真心对你好,哥是真心喜欢你的啊…”他气喘如牛,可是嘴里的话还不停下来。我被他弄得很痛,可是我强忍着,不想扫他的兴。我“嗯”了一声。他好象很满足,终于在一阵嘶咬之后,我感到他的生殖器进入了我的身体…我脑里“嗡”的一声,剧烈的疼痛让我失去了知觉。我想喊,可是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把我的声音堵在喉胧里,我只是闷声叫了一下。
凯凯歌不停地抽插着,我只感到一波波炎热的浪潮把我吞没,我在浪尖飘摇着,旋转着,看似快乐无比,但这个世界只有一种感觉留给我,那就是真切的痛。
我的身体随着凯歌在摆动着,可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我看见了幻觉,那是一片一望无垠的大海,海水是黑色的,我长出一只翅膀在吃力地飞着。我的身体很重,我感到自己马上就要掉下去了,掉进深不见低的大海中,被冰冷刺骨的海水淹没。
“良子,哥不让别人欺负你…”在凯歌射精的时候,他喊出了这句话。我想,这是他很真心的话,用别人的语言来翻译一下,大概就是:我爱你。
早上外面下雨了,很凄惨的那种雨,稀稀啦啦的小雨,不知什么时候会停,天空灰暗无边,看不出是早上还是傍晚。我和凯歌都醒了,他搂着我,我什么都没有穿,靠在他同样赤裸裸身体上。
我们都说不出话来,我们之间的沉默象是一张被撕扯过的网,破破烂烂,却纠纠缠缠束缚着我们,松得尴尬,紧得生疼。
我转头观察着仰望天花板的凯歌,欣赏着他性感的上身,他昨天刮掉了胡子,但今天明显就又长出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茬,突然间我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了,因为我发现他的脸上竟然起了一个小小的青春痘,他都二十八岁了,在他那刀削斧刻成熟的脸上,那个小东西是那么突兀,那么有趣。
他被我的笑从失神落魄中唤回,他呆呆地不理解地看着我,用眼睛在说:你笑什么?“凯歌,其实你不用想太多的,我已经是大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想开解他一下,打破这僵局。凯歌笑了,但他马上就收敛起笑容,他很严肃地说:“你在报答我。不是么?”
“我靠,我报答你什么?我欠你什么?”我被人说中了心事,觉得没面子,匆忙狡辩。“良子,你不用对我来这套。你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在耍什么鬼心眼。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你身上那个东西,是纹给谁看的?”他竟然问我这个问题。
“是骆海庭。就是我从西郊造纸场背回来那个。”我不想在再他隐瞒了。“你是玩他吗?”“我不知道,我想我是把自己玩进去了,嘿嘿…我就是这么贱,打我小时候你就知道的。”“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