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的脸立刻红得像茄子一样,拿着茶杯,说不出的尴尬,嘴里嘟囔着:“这是哪个人在胡说八道!”
“这种事不好胡说八道的。”安悠若淡淡的一笑,“因为这件事,我到现在在婆家还抬不起头,让公婆看不起!”
秦母立刻低下头,手有些紧张的交织在一起。
“是不是你和静儿说的?!”秦父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看到妻子紧张的低下头,生气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当时我只是喝多了酒,和安小姐发生了争执,有了肢体上的推搡,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和静儿说!”
“我,”秦母有些紧张的辩白,“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说,只是和静儿说,你父亲和安悠若那个女人在一起。我真的什么也没说。”
秦父摇了摇头,生气的说:“你这样说,她能不乱想吗,当时的情况那么混乱,我是什么人,怎么会和自己女儿的同学发生什么,我们只是有了推搡,然后,我不小心——”
秦父有些激动,说到这儿,脸上表情再次显得尴尬,看向安悠若,“我会和你的公婆解释,事情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静儿这个孩子,怎么可以这样乱猜。”
安悠若不说话,看着愤怒的秦父,慌乱的秦母。
“马上给静儿打电话,让她立刻回来,我要她当面向安小姐她道歉!”秦父大声说,“当年你因为对这件事的误会自杀,这肯定也让静儿更加误会。这孩子,唉,真是让你们娘俩气死了。”
秦母看了一眼安悠若,有些慌乱的说:“静儿这个时候一般特别的忙,恐怕没时间回来,我一定和她谈谈。”
秦父面上带着生气,大声说:“再忙,接个电话的时间应该有吧,她不就在古家的公司上班吗?现在是中午,她不会这个时候也没时间接电话吧?不就是一个总裁助理吗。”
安悠若一挑眉,古家的公司上班?总裁助理?看向秦母,秦母却立刻躲开她的目光,极是不情愿的去拿电话。
“不着急,我丈夫的公司确实是挺忙,她既然是我丈夫的助理,一定不会因为私事耽误工作,既然是个误会,我可以和秦静谈谈。”安悠若突然开口说,“幸好是个误会,要不,我这一辈子可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对不起,不过,当时你说话太刻薄,我当时心情不好,又喝了点酒,让我妻子产生了误会,真是对不起,不过,也要感谢你当时的行为,虽然害得我妻子自杀,以为我辜负了她,但也让我知道,原来我妻子是在乎我的,所以,我会亲自上门向你的家人道歉,说明一切全是误会。”秦父真诚的说。
安悠若微微一笑,看了看表情复杂的秦母,平静的说:“好,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虽然是个误会让我背黑锅到现在,但却让你们夫妻二人从此后情深意浓,也算是积德。好了,我先告辞了,我静候你的解释,还我一个清白。”
“一定。”秦父认真的点点头。
“这是我的电话和我们家的地址,我随时恭候。”安悠若在纸上写下一行字交给秦父,“我还有事,先告辞。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行,好了,改天再见。”
秦父和秦母看了一眼,并没挽留。
安悠若出了门,走下几步台阶,然后,迅速轻手轻脚返回,耳朵贴在自己刻意没有关死的房门上。
隐约听见秦母的声音轻轻的说:“我去找女儿谈谈,和她解释清楚,这种事,怎么可以让你出面,如果安悠若的婆婆说什么难听的话,你这个年纪了,如何挂得住,还是我和女儿说清楚,让她和人家解释一下。”
秦父的声音有些闷,“不行,我得道歉,唉,这算什么事嘛!”
安悠若淡淡一笑,站直身体,慢慢的走下楼,表情安静。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秦母从楼洞内走出来,穿了件淡咖啡色的大衣,腰间打了一个结,脖上有着淡紫的丝巾。虽然年纪大了,保养的却不错,有着一种小鸟依人的味道,头发打理的也很整齐,脸上微微淡妆,枣红色的口红。
和微显粗笨的秦父实在不像一对夫妻。
出了院门,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另外一辆车,一辆停在院门附近大既二十米外的黑色轿车静静的跟在前面这辆出租车的后面,安悠若微微一笑,平静的对司机说:“我们就跟着前面那辆车,今天,我会让哥哥算你加班。”
一离开秦家,安悠若立刻打电话让哥哥派司机过来接她,真是幸运,哥哥的车正好闲着,也很给面子,不到十分钟车就来了,然后,几分钟后,就这样安静无声的跟在了秦母所坐的车后面。
秦母坐的出租车停在一家咖啡馆外,下了车,付了款,四下里看了看,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过了大概不到十分钟,有一辆车停在咖啡馆外,有人从车上下来,秦母立刻迎上前,面色焦虑,低声说着什么。
来人随意四下看了看,握着秦母的手,安慰几句,两人一起走进咖啡馆,送来人的车也静静的找了一个停车位停下,静静的等候着。
怎么是他?!——
安悠若有些意外,有一会只是静静的坐在车内,不说话。
“小姐,您怎么了?”司机吓了一跳。
“没事。”安悠若静静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然后,看着司机,相当认真的问,“我怀疑我眼花了,告诉我,刚刚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是谁?”
“是刚刚和前面出租车上下来的女人一起进咖啡馆的男人吗?”司机犹豫一下问,看安悠若点头,便继续轻声说,“那不是古先生吗?您公公。那车不就是古家的车吗?司机我还认识。”
安悠若苦笑一下,是啊,她怎么可能眼花!
现在,一切清楚了,勾引秦静的父亲,勾引自己的公公,这些通通是谎言,而这所有的谎言,全由她一个人背着,当事人不是自己,当事人全委屈着,不是当事人的她却被标上耻辱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