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你手机没锁。”姚远没喝多少,头脑还很清醒。他看到陆天宇的手机显示着通话结束。“嗯?”此时陆天宇已经躺在了地板上。他伸手拿过了手机。“妈的!谁给那混蛋打电话了!”陆天宇大声的喊着。
“都说是你没锁手机了。”姚远真的无奈了。这帮人,一个比一个醉的厉害。“妈的,我知道了,是那孙子给我打的电话。那个混蛋。”陆天宇说着拨通了周瑞的电话。
“小宇!”姚远刚想制止陆天宇,就被秦飞一把拽到了地上。“姚远…我…”“躲开!你这个醉鬼!”姚远死命的推着他。
“喂!”姚远一个没看住,陆天宇已经和周瑞联系上了。“你怎么那么烦人啊。我躲开你就那么费劲啊。没事你打我手机干吗!”陆天宇对着电话大叫。此时,周瑞正矗立在午夜的街道上正打算开车回家。
“你丫发什么神经啊。谁给你打电话了。”他现在完全是一头雾水。“你没打…你没打…我会给你打啊…”陆天宇还没说完周瑞就把电话挂了。
“妈的!挂我电话。”陆天宇气得大叫。并且坚持的还要把电话拨过去。“小宇!”姚远终于推开了秦飞,一把把陆天宇的手机抢了过来。“小宇!你喝大了!”姚远苦口婆心。
“我…我没喝大…”陆天宇已经口齿不清了。“话都说不利落了,你还没大?”“我…”陆天宇说着说着哭了。“那个王八蛋…他…他不是人…”陆天宇揪着姚远的衣服说。
“他…他就不把我当人看…他那么粗鲁的上我…”“小宇!”姚远没辙了,他已经喝得没谱儿了。“他…我为了他我…我那么疼都忍着…”陆天宇越哭越厉害。“小宇!你别说了…你再说就没边儿了。”
“他…他从后面干我你知道有多疼吗?…我…我那天根本就没睡好…我找拨片吵到他了…他就那么…”“小宇!你闭嘴!”姚远快疯了。
“他不是人!他以前养的那个小婊子说我捡他剩儿…他不说他…他还打我…”陆天宇根本不知道自己失态了。“小宇。”姚远改变了方式,他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不行!我还得给那个王八蛋打电话!我要骂死他!”
陆天宇说着一把抢过了手机。姚远被他推了个大跟头。陆天宇拨通了电话放声大骂。“王八蛋!你这个狗娘养的!你不得好死!”哗…一盆冷水浇到了陆天宇的头上。姚远忍无可忍了。
“哇!”陆天宇冷的打了个寒颤。“你给我坐下。”姚远把他按到了地上。“小宇你听着。周瑞是个成年人了。他不可能参与你幼稚的打架。你明白不明白。”姚远瞪着他说。“我…”“你太任性了。”
“我没有!”“懒得跟你这个醉鬼纠缠了。我得把躺在地上的那个背回家。你要是还想打电话骚扰周瑞你就打吧!”姚远说着,使劲的踢着秦飞。
“起来!醉鬼!回家了。”陆天宇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姚远把秦飞拖走了。小兔子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是我太任性了?陆天宇想着姚远的话。才不是!
…也许吧…他来回的自我否定着。其实想想,周瑞对我挺好的,他给我住的地方,照顾我的生活,支持我的梦想…陆天宇安静地思考着。他再一次拨通了周瑞的手机,丝毫没有注意到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四点。
“喂…明天开始要星球大战…大气层的臭氧层破了…纪平的房租要涨价…都是你的错…但是,骚扰你是我错了,这我承认…”陆天宇语无伦次的说着。周瑞听着陆天宇的电话,叹了一口气“你个醉鬼,你现在在哪儿?”
“…工作室。”周瑞把陆天宇抗回家已经接近清晨了。陆天宇醉的一塌糊涂,路上吐了一万次。“醒醒吧。”周瑞拍着陆天宇的脸。
“嗯…”陆天宇似乎在说梦话。当他恢复知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被周瑞压在身下…而且…已经进入了他。“你醒了?”面对睁着眼睛瞪着自己的陆天宇,周瑞一脸坏笑。“你…?”
“醒了就配合我吧。”“混蛋!”陆天宇觉得,自己是被周瑞吃定了。***“小宇,真的,我觉得你这旋律写的挺好的…就是歌词不怎么样。”姚远皱着眉头说。“歌词怎么了?”陆天宇抱着吉他问。“怎么说呢,我觉得太晦涩了…”姚远指着歌词说。“同意。”秦飞喝着水说。
“你怎么又把水带进排练室里了。”阿齐看见秦飞在喝水气得不得了。“我又没帕金森综合症,我保证不洒还不行。”“不行,出去喝去,这么多设备、乐器,你别跟这儿添乱。”阿齐很少这么正经的说话。
“得累,我出去…对了,小宇我觉得这个旋律应该是首情歌。”秦飞说着带上了门去开放空间喝水了。“情歌?我一辈子也写不出情歌。”陆天宇大叫着。“你都恋爱了还写不出情歌?”纪平在一边偷笑。
“谁恋爱了。”陆天宇给了他一个白眼。“哦。好吧。不是恋爱,是找了个床伴儿。”“哈哈哈。”阿齐狂笑了起来。“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陆天宇和纪平扭打在了一起。
“都滚出去吧。我来改词儿。”姚远把这帮捣乱的家伙全赶了出去。“哎呦,怎么全出来了。”秦飞看着他们不解的问。“姚远把我们都轰出来了。”阿齐笑嘻嘻的说。
“纪平,你给我站住,我今天跟你没完。”陆天宇追着纪平满房间的跑。“他们俩怎么了?”秦飞摸不着头脑的问。“为小宇的性生活方面观点不统一。”阿齐一脸正经的说。
随后,原本放在桌子上的花瓶砸到了阿齐的脑袋上。“又失控了…”秦飞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怎么一排练就跟群魔乱舞似的啊。”
“同志们!天大的好消息!”小兔子拉开门在上面大声的叫着。“啥好事?”纪平回应他。“你们上来就知道了。”
“你下来吧。”阿齐在下面喊。“你们上来啦,张扬也在上面。”大家依次爬了上去,陆天宇没动。他可不想看见小猫的那张脸。姚远也还在埋头改着歌词。
“你们俩上来啊。”秦飞在上面喊着。“走不开。”陆天宇说着进了排练室。“你来的正好。看看我这么改怎么样。”姚远兴奋的说。
陆天宇拿过歌词看了看。“我从来不在夜里醒来。我只在月光中眨眼。月亮,白色的。月亮,红色的。月亮,蓝色的。就像,就像你多变的表情。我迷恋你的头发。我迷恋你的皮肤。我迷恋你的体温。月亮,只有月亮知道。我早已经沉沦。撕裂,撕裂我的尊严。破坏,破坏我的身体。扭曲,扭曲我的灵魂。全都是关于你,我早已为你发了狂。It’sallaboutyou,allaboutyoubaby。”
“姚远…”陆天宇差点儿把歌词给揉烂。“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心情啊,我特意帮你写出来的。”姚远嬉皮笑脸的说。“你这个混蛋!”
“哈哈哈,就这么改吧,肯定好听。”“你怎么不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啊。你真是够38的。”陆天宇愤恨的说。“哈哈哈哈哈哈…”姚远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你们两个别闹了,看看,你们错过重点了。赶紧出来。”秦飞拍打着排练室的门说。“干吗呀,咋咋呼呼的,末世浩劫啊。”姚远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秦飞就丢给了他两本杂志。
“哎呦,你还别说咱们都挺上相的耶。”姚远翻看着杂志,杂志的都市新青年专栏里用了整整十页的篇幅刊登了上次张扬给他们拍的照片,还附有小兔子的专题采访。
“我靠,小兔子我看你成名的时候快到了。”姚远抬头笑嘻嘻的看着小兔子。“你们也不远了,看看另一本吧。”小兔子笑得很开心。
“把那你手里那本递给斑比啊。”姚远把正在看的递给了陆天宇,自己翻看起了另外一本。陆天宇拿过杂志看着上面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觉得特不真实。
“斑比,你看你多好看啊。”小兔子坐到了他脚边儿。“你看,你看,这张穿粉红色衬衫的最好看。”小兔子来回的笔划着。“你超级可爱的。”
“天啊,天啊!”姚远坐在陆天宇旁边惊叫着。“怎么了?你那么激动。”陆天宇不可思议的看着姚远。
“你自己看吧。”姚远把杂志递给了他。陆天宇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读者A:我超级喜欢上次刊登的乐队,哪里可以找到他们的专辑啊。读者C:最喜欢那个穿粉红色衬衫的男孩,看起来好可爱。
顺便想问问编辑大人,哪里可以买到羽化这个牌子的服装啊,你们有没有店址啊。等等诸如此类的反响数不胜数。
“张扬说应读者强烈要求想给咱们也做期专题。拍摄一些咱们演出时候的照片啊,日常生活啊,工作室啊。等等等等的。”“我靠,你说会不会有唱片公司找上咱们啊。”阿齐兴奋的说着。
“还真没准儿。这杂志怎么说也是数一数二的发行大户呢。”纪平附和着。“小宇,你怎么不说话啊。”秦飞看着发呆的陆天宇问。
“嗯…感觉不像真的。”陆天宇眼神迷离。“傻小子!你该开心啊,你就快破茧成蝶了。”秦飞拍了拍陆天宇的脑袋。“不对!是咱们!”姚远开心的大叫。
“庆祝!庆祝!”小兔子手舞足蹈。很多时候,一件事的开始都是源于一个契机。但是,接下来的发展是好是坏多数是不得而知的。陆天宇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契机给了他人生一个致命的转折。***“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随着这句冷到骨子里的话和一声沉闷的枪响,叶可欣的全部希望破灭了。那声带着消音器的枪响永远的留在了她的恶梦里。“啊…”叶可欣的尖叫划破了夜的安宁,她浑身冷汗,身体不住的在颤抖。“知秋…”
这样哭醒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回了。叶可欣蜷缩在被子里,瑟瑟的发抖。已经要进入5月了,空气中透着一种潮湿,这种潮湿混着恐怖的回忆几乎要把叶可欣弄得窒息。
深夜2点半,叶可欣的灵魂仿佛又回到了24年前。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奔跑,黑夜压得叶可欣喘不过气来。
怀里的婴儿因为被注射了少量的镇静剂现在睡得很熟。只有拜托他了,怎么也不能带着孩子逃亡啊。叶可欣绝望的想着。
这座城市对叶可欣来说是陌生的,这是尹知秋出生长大的城市。后来,叶可欣在每一个深夜回想起往事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真的不该逃到这里来…叶可欣的一生是悲剧的一生。
她有一个在政坛平步青云的父亲,母亲生下她就撒手人寰。孤寂的她一生都想追求幸福。但是,幸福不是想要就能有的。美人,这是所有见过叶可欣的人对她的评价。
叶可欣不喜欢这个评价,她不想做个花瓶。真正把她当成平凡人看的只有青梅竹马的陆搏平。
陆搏平住在叶可欣家的隔壁,天差地别的是,叶可欣家是阔气高级的大院子,陆搏平和母亲只有两间平房…小时候,叶可欣时常从大院子里跑出来和陆搏平去街边的小摊吃棉花糖。
为此,她总是挨打。爸爸告诉她,他们的身份地位是不一样的。叶可欣小的时候不明白这句话,后来逐渐长大了,她就知道了。并且她还明白了父亲常说的另一句话,人的生命从来就不是等价的。
叶可欣和陆搏平的友谊一直持续到她17岁那年,很多年以后的今天她还是很怀念这份友情。
她想不到,陆搏平一直是暗恋她的。那一年,陆搏平总给她弹琴唱歌,她总是开心的听着,笑得露出脸上的小酒窝。那一年,樱花开的很美…那一年,叶可欣嫁给了乔震天。这是父亲的安排,不可违逆。
很多年以后,叶可欣都忘不了乔震天新婚的时候跟她说的那句话,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不会有爱情。
这句话,让一个仅仅17岁的少女流下了眼泪。也注定了她一生的不幸。洞房花烛夜,别人最幸福的时候,叶可欣号啕大哭。没有爱情的性让她感到屈辱。
生下第一个儿子的时候她18岁。丢了第二个儿子的时候她32岁。叶可欣快跑不动了。坚持,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把孩子送到陆搏平那里,还好,他也在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