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模糊的影子。
段衡皱了皱眉, 伸出手照着门用力地拍了一下,嘴上也没放松,变了个角度深入进去。
门口敲门的人被他这么一吓唬, 还真就不再继续敲了。
一吻就这么结束了。
傅胭双手捂着嘴, 满脸通红,眼睛眨巴了好几下看着他, 没说话。
段衡按着她的手,夜空下,他的眼神看上去十分动情,“感觉怎么样?。”
傅胭的脸上都快要滴血了,这让她怎么回答?
段衡这回却不给她磨磨蹭蹭的机会, 步步紧逼,他将她正捂着嘴的手硬给拿下来一只, 攥进手掌里,按在门上,低声催促道,“说话。”
傅胭连摇了好几个头, “…”段衡眼睛一眯,“嗯?”
傅胭当下只觉得脑子里面轰隆隆的全是打雷的声音,毕竟之前再怎么样,都还没发展到这种地步。
见傅胭不说话,段衡倒也不再硬逼着她了,他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吃醋了。”
段衡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什么话都不拐弯,直着就跟你说出来,让你连侥幸的想法都没有,只能正面去直视他的话。
傅胭慢慢地将挡住嘴的手放下,抬头看着她,没什么表情,但眼神看上去却有些不太自然。
段衡轻笑一声,“一到关键时刻就跟我装哑巴?胭胭,我现在谁都不服,就服你。”
吻完了人,连底气都足了,自然而然的就改了称呼。
傅胭对于他这个称呼倒是没表示出什么不满,她只是将目光往旁边瞄了瞄,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谁装哑巴来着,你不也…”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就小了,小到谁也听不到,就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了。
“说什么呢?偷偷摸摸的不让我听?”
傅胭撇了撇嘴,“没什么。”
一说没什么,就绝对是有什么,段衡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话,又开始紧迫逼人了,“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一个人了,看着挺精明,实际上就是个纸老虎,问什么都不敢说,这样下去的话——”
话未说完,他就被傅胭给推到了一边去。
她使的那点劲无异于小猫挠痒痒,不过段衡就想领教一下她这来之不易的小脾气,也没挡没防,很配合就往后踉跄了两步,一副真被她给推到的样子,还煞有介事的捂了捂胸口,幽怨的小眼神也跟着飞了过去。
傅胭估计是被他给念叨烦了,也是刺激到了,她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指着他,将自己心里边憋了半天的话一次性都给吐干净了,“你哪来的那么多话,你说你吃醋了?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吃的什么醋?你不也是和一个红衣女子坐在一起吃饭,她是谁?你中午的时候跑那么快,以为我看不见是么?我告诉你,我都看见了,你这个急色狼,你…你这个月的全勤是领不到了,领导对你的印象也不会好,你等着下岗吧。”
她或许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了什么,逻辑也没有理通顺,但这却并不妨碍段衡将这话听得明明白白,而且连她话里面的酸醋味都闻得清清楚楚,半点水分都没掺。
他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甚至还带上了一丝乐呵的意味,“接着说,我还没听够呢。”
傅胭说完这一通话,顺了口气,也没搭理他,转过身,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就要开门出去。
段衡一见人要被他给刺激跑了,立刻往前走了两大步,一只手伸直抵住门,另一只手则从她背后抱住她的双肩,按住,不让她挣巴。
他覆在她耳边,声音里全是无奈,“跟你开个玩笑,你说你怎么就知道跑,再跑我还咬你,不长记性。”
傅胭用手肘抵着他的身体,语气不满道,“你说谁不长记性?你咬人还有理了?”
段衡低声笑,“你有理,理全都是你的。”
傅胭被他这一腔柔情又满是宠溺的话给弄得浑身发麻,“行了行了,谁跟你争这个,我要回去了。”
“回哪去?哪也不许去。”段衡将她往自己身上搂了搂,占有欲极强的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去说一声,相亲见面这事黄了,你有男人了,要么就我陪你去…”
傅胭打断他,“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这不是相亲,我是陪我妈妈出来见朋友的。”
她这话并没有扯谎解释,的确,院长对她而言就是亲生妈妈,而她本来也只是抱着和妈妈朋友见面的想法来的,并没有想过相男人这种事情。
但段衡可不是这么想的,他眯了眯眼睛,这女人还真是嘴硬脾气犟,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一层窗户纸就是不捅破。
也或者,她不是装糊涂,只是就不往那一层上想。
段衡将她的头扳过来,盯着她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和我没关系?你是不是短路了?两个年长的带着两个年轻的一起吃饭,不是相亲难道是四缺一打麻将?看见我和其他女人吃饭,你的小醋坛子都翻了五里地了,还在这里和我顶嘴?欠收拾了是不是?”
他这一番话说的快准狠,直击要害。
“谁吃醋了?”
“你。”
“你先松开,万一有人上来了怎么办…”
“让他们看,我又不怕看。”
“你个流氓…”
段衡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大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黑眸紧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给吃了,“我就是流氓怎么了?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这么流氓,记不记得?咱俩见面的第一天我就把你给绑了压草丛里了,当时你那个装可怜的小眼神就一直那么勾搭我,所以我现在上钩了,你不意外吧?”
傅胭也是个怕软不怕硬的,“变态。”
他挑了挑眉,“变态怎么了?变态喜欢你。”
傅胭彻底被他的二皮脸给打败了,她偏了偏脑袋,抿住嘴唇,不说话了。
段衡见人老实了,也不再调戏挑衅她,声音又低下来,“我问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有什么不好承认的,看上我了就直说呀,我乐意。”
傅胭做出了一个略显孩子气的动作,她鼓了鼓嘴,不吭声。
段衡这会也差不多已经确定了她的心意,而他自己的意思也表达清楚了,现在唯一差的,就是把她心里的小别扭给红出来的耐性了。
“是不是吃醋了?喜欢我吧?”
傅胭依旧不吱声,她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心里琢磨着什么。
“是不是吃醋了?喜欢我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吃醋了?喜欢我?是不是?遮掩什么?”
傅胭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你先停一下。”
段衡被她捂住了嘴,倒是不说话了,但他那眼神明显就是在说——小样儿,吃醋了吧,露怯了吧,完了吧!
傅胭被他看的心里边莫名发虚,底气不足,“吃醋怎么了?国家法律规定我不能吃醋吗?喜欢…喜欢不喜欢的,喜欢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这个王…王…段八蛋。”
她不会骂人,憋了半天,也只能憋出个王八蛋…不,是段八蛋来。
傅胭大概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和段衡产生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纠葛之后,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了,段衡已经将他自己身上的中二病传染到了她身上。
搁在往常,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这种行为,说出这种话来。
气氛就在她的话落音之后沉寂了几秒钟,一秒,两秒,三秒。
这人看着她的眼神太有威慑力,傅胭往后退了退,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之后,她也不憋不装了,转身拉开门就要跑。
段衡一把将她扯回来,扳着她的下巴,收紧她的腰,低头就吻住。
这一回的吻充满了侵略性,霸道得很,完全不给她换气的机会。
傅胭觉得舌头和牙齿都麻了,她的眼前白光一闪,大脑缺氧,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无奈这人压根感受不到她快要不行了,还在一味的吻着亲着咬着。
直到傅胭不小心咬到了他的舌头时,段衡才发觉怀里这人都快晕过去了,他松开她,让她大口呼吸了几秒钟,随后,又将人给重新拉回了怀里,低头接着吻。
“唔?嗯…放…”
又等到她快不行的时候,他放开了她,让她自由自在的呼吸几秒钟,等脸色恢复了一点之后,再拉回来接着亲。
这个过程大概循环往复了四五次,直到傅胭趁着空隙呜呜的说了句什么话之后,段衡才停嘴,满意的说了句,“真乖。”
傅胭浑身软的没有力气,段衡将她打横抱起来,优哉游哉的打开门,往楼下走去。
通往顶楼的路一共有两条,一条路是走楼梯,另一条路是坐电梯。
只不过今天刚巧顶楼的电梯出了点毛病,暂时不能用,楼梯的门又被段衡给堵住了,这才给两人创造了方便。
刚下了一层,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傅胭醒了神,碰了碰他的胳膊,说,“我自己能走,走廊不是有电梯吗?”
段衡低头看了看正窝在自己怀里嘴唇红嘟嘟的傅小绵羊,越看越觉得招人喜欢,“那可不行,把你放下之后你跑了怎么办?”
“跑什么跑,跑也跑不过你…公共场合你注意一点。”
段衡凑上去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说,“怕什么,这是我家的场合。”
“你还知道这是自家的地方,当着我的面,都不知道收敛一些?”
忽然,楼下拐角处传来了一个清冷优雅的女声,段衡一听,咳嗽了两声,说,“姐,你怎么还躲楼下偷听去了?”
傅胭本来还有点迷糊,一听他这句话就精神了,“你姐?”
段衡点了点头,挑着眉笑着说,“你见过的,就是刚才和我一起吃饭的那位比我还年轻个十岁的红衣美少女。”
所以,那个红衣女子…是段楚楚?
傅胭只觉得她刚才的那点小情绪完全是个笑话。
段楚楚听见自家弟弟夸赞她的话,哼笑了一声,懒懒地说,“混小子,少油嘴滑舌的,给我下来。”
傅胭也没想到这一下子就碰见了段家人,顿时也有几分紧张,她连忙掐了掐段衡的手臂内侧,小声说,“快放我下来,让你姐看到像什么样子?”
她现在的状态有些糟糕,嘴唇是肿的,还带着点血丝,头发被某人刚才□□的有点乱,额头上还有一些细汗,衣服的领子也皱巴了,扣子还丢了一颗。
“晚了,我估计我姐都看半天了。”
傅胭,“…”段楚楚是一个既美丽又优雅的高贵女人。
自然,也很聪明。
傅胭接触过许多像段楚楚这样的女强人,所以并没有被她的气势给惊住,不过因为是段衡的姐姐,所以多少也感到有些拘束和不自然。
段楚楚看着她,脸上带着微笑,说,“傅——傅胭,傅小姐,我记得没错吧?”
“是,您好。”傅胭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礼貌。
段楚楚端起面前的咖啡浅抿了一口,放下,“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我弟弟先是莫名其妙的去给别人家的公司花钱出人,后来甚至连家都不要了,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找你,还跑到民政局去工作…我从来没有看到他对别的女孩子这么上心过,真是难得。”
这话听着只是一句普通的家常话,实际上却包含着淡淡的不满和埋怨。
傅胭自然也听出来了,但此时,她也说不得什么别的话,“很抱歉。”
段楚楚说,“傅小姐,你不要太在意我说的话,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弟弟第一次和女人谈恋爱,难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可以理解。”
“呃,是。”傅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先这么应答着。
正说着话,段衡就回来了。
“姐,宝贝儿,说什么呢?”人一回来,称呼又变了个样。
段楚楚挑着眉问他,“怎么?怕你姐欺负你的女朋友?”
不愧是亲姐弟,两个人挑眉的动作和不满的语气几乎如出一辙。
段衡倒没有怀疑段楚楚会欺负傅胭,段楚楚这个当姐姐的打小就疼他,长大之后,甚至都要拿他当儿子一样的疼了。而且在很多问题上,姐弟俩的看法都很一致,爱好和喜欢的东西基本也相同,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怎么会?我喜欢的女人,你也一定会喜欢。”
段衡坐在两个女人中间,一边哄着他姐,一边悄悄地将手伸到桌子底下,摸到了傅胭的手,捏了捏,示意她不用慌张。
两人这才刚确认关系,傅胭就被逼的见家长了,段衡表面上叫她不在意,心里却一直记挂着,生怕她不舒服或者不适应。
傅胭也没有多紧张,反倒是被他这个温柔贴心的小动作给弄得笑了出来,只不过当着段楚楚的面,她笑的幅度很小,只是嘴角微微抿了一下。
不过段楚楚是什么样的人?这两个人的在桌子底下的小举动,都被她给看的一清二楚。
但她并没有戳破,只是淡淡说了句,“我刚才在和傅小姐说,说你很痴情,连家人朋友都放在一边,只专注着她一个人。”
段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他无奈道,“姐,你怎么说的我像个忘恩负义的色狼似的?这几个月有空的时候,我不是都回家了?而且,我要是不勤快点,这媳妇儿跑没了怎么办?”
傅胭捏了捏他的手,这人还真是心情一好就没个正形。
段楚楚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你以前天天回家看爸妈看爷爷?在A市的时候,还能顺道过来看看我,现在跑到这小地方来,坐飞机还得几个小时,一个月和家人见一两次面,你也好意思说?”
段衡连忙安慰她道,“好了,姐,我的错,等我把人生大事解决了,带着你弟媳和爸妈的儿媳妇回去,你们就高兴去吧。”
段楚楚也是拿自己的弟弟没有办法。
段衡向来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家里人都宠着惯着,也不管,随他喜欢就好,出了事,也有家里帮衬解决着,完全无后顾之忧。
但段衡也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头脑聪明,能力强,很上进,干什么成什么,也不用家里操心。
直到几个月前,家里人包括段楚楚都发现自己的弟弟开始不对劲了,于是一调查,好了,一向不爱近女色的弟弟,谈恋爱了。
这本来也不是一件坏事,但段楚楚却调查的很仔细,傅胭和周家的那些事,包括段衡为了她去帮忙周家的事情,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事无巨细。
段楚楚今天特地来的这一趟,目的只有两个,一是把弟弟给劝回去,二是看看这个了不起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有多厉害。
现在看来,这两个人正浓情蜜意着。
段楚楚本来想好了的一肚子的草稿,这会儿都收回到了肚子里去。
算了,慢慢来。
31、第31章
段楚楚这次是来突击检查的, 她除了要看看自家弟弟的个人状态如何之外之外,也要顺便去参观一下他的现住处。
段家姐弟俩见面谈心, 傅胭自然不会往里面插, 只不过她跟段衡住对门, 正好顺路,她倒是想先一步或者后一步离开, 但段衡却不让, 说什么也要带着她一起走,还得亲自送到家门口才放心。
到了家楼上,傅胭和两人打了招呼之后, 走到对面, 拿钥匙开门去了。
段楚楚惊讶的看着她拿出钥匙打开了对面的大门,“你们两个住对面?”
段衡目送傅胭进了家门, 对她比了个心,他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回答说,“那是啊,我得和我老婆离得近一点, 要不然该叫别人给抢了。”
当着段楚楚的面,他一点也没有收敛对傅胭的喜欢, 也不害臊,时时刻刻都要把她挂在嘴边上,偶尔还要偷摸捏捏手碰碰腰,非赶着这种时候秀恩爱。
傅胭顶着一张大红脸进门去了。
段楚楚本来以为傅胭只是跟着来的, 倒没想到她竟然也住在这里。
这样一想,傅胭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女孩子。
两人进了屋,段衡去厨房沏茶切水果,而段楚楚则坐在沙发上,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等他端着茶和水果出来了,段楚楚对他说,“行了,别忙了,坐下来,我和你说两句话。”
段衡知道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了,他走到段楚楚面前,将茶和水果都放在她面前,转身坐到了她身边的单人沙发上,脸上还带着平常吊儿郎当的笑容,“怎么了姐?难道是姐夫冷落你了,找我谈心?”
段楚楚,“…”两人聊了一会天,天南地北都说了一些,说着说着,就说到正题上去了。
段楚楚说,“你说说你,跑到这地方来干什么?整天不务正业,跑那个民政局去上班?有什么前途?你要想在政府发展,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我去给你安排。”
段衡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姐,你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还拿话来套我?”
段楚楚脸色严肃,“你还知道我都知道呢?为了一个女人,你看看你都干什么了,白花钱,白出力,那周家倒是渡过难关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而且还追人追的六亲不认了…我问你,那女人怎么和你住对面了?你们两个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她是不是欲擒故纵?底细你都——”
段衡立刻举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越说越离谱了,他解释说,“姐,什么‘那女人’,那是你弟媳妇。而且胭胭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乱糟的事情都是我计划的,她被我逼的在A市待不下去,才离开了,我要是这次没追过来,估计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寻思起我这个人了来。至于民政局那个工作和我俩住对门的问题,那都是我事先打听好,再故意和她碰上的。”
段衡的每一句话都明晃晃的在护着傅胭,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恶霸,而她则是那个被恶霸欺负的小绵羊。
段楚楚皱眉,“你知不知道,像傅胭这种有过情感经历,而且还为了前任男友的家庭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的女孩子,什么事情都会拿捏着,脑子聪明,也懂世故。你不要把她过分的想成是一只单纯的小白兔,知人知面不知心。”
站在亲人和姐姐的角度,段楚楚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她是一心向着自己的弟弟。
但段衡了解傅胭,他知道她温柔可爱的一面,也知道她冷静聪明的一面,更知道她内心既柔软又坚韧的一面。
“有过男人怎么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这位置我占了,谁也甭想再碰着她。而且周家这事,胭胭不是因为她前男友才对我服软,而是因为周世海,周世海对她有大恩情,所以她想帮忙。再说她也不是毫无原则的帮忙,力所能及罢了,如果我提出的要求是超出底线的事情的话,她是不可能会答应的。”
段楚楚却不认同他这个解释,“她答应你的要求,不还是想要靠着男人?”
“是我逼迫她答应的,我说只有我能行,别人办不到,也不敢办。姐,你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我是罪魁祸首,胭胭完全是被我给搅和的,我自己干的混账事,我承认,可是你不要把这种负面的想法归到她的头上。”
段楚楚万万没想到自家弟弟会这样和自己说话,以往姐弟俩虽然也会开玩笑和争执,但段衡是很让着她的,就算争执过了头,他也不会用这种带着不悦和强硬的语气对她说话。
“…行,你现在长大了,也用不着我在背后念叨你了。”
段衡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她笑着打诨说话,而是认真的说,“姐,我知道,刚见面再加上不了解所有的情况,你心里肯定会有误解。但她是我喜欢的人,我这辈子肯定就和她过了。如果你喜欢,我高兴,可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段楚楚知道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他的亲姐姐,那么,他不会任由自己打量和探究傅胭那么久。
而段衡一直在段楚楚面前对傅胭宝贝有加,这不仅是在宣示着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意味着他的决心。
段楚楚了解自家弟弟的脾气,决定了什么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放柔了语气,感叹道,“看来,我今天是说什么都没用了。”
段衡沙发上站起身,转而走到段楚楚身边坐下,他一只胳膊搭上她的肩膀,哄道,“我今天态度不好,我道歉,但是姐,我选择的女人,我必须要事事都挡在她面前保护她,要不我就不是个男人。以后的事情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你就别替我操心了。而且我百分之百保证,你很快就会发现,这全天下就没有比她更好更可爱的女人了。”
其实段楚楚本来也没有生什么大气,姐弟俩说几句意见分歧的话,话说完了,哄哄闹闹也就好了,她切了一声,说,“行了吧,我现在可说不过你,你厉害,你能耐。不过我答应你,我不会对爸妈和爷爷说她的坏话,如果问起来,我保持中立态度。但你也要答应我,尽快回来,总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段衡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是,谨遵司令吩咐。”
“少和我耍嘴皮子。”
傅胭进了家门之后,放下包,先是去给狼狼喂了饭,然后又简单打扫了一下家里卫生。
做完这些之后,她给自己泡了杯菊花茶,喝完了,就倒在沙发上,拿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了一个新闻台,一边看,一边胡思乱想着。
看电视和胡思乱想最容易引发一个人的困意,没一会儿,傅胭就打起了瞌睡。
狼狼安静的趴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打瞌睡。
“叩叩叩——”
迷迷糊糊间,有人在门口敲门。
“汪汪汪!!”
狼狼跑到门口,连着叫了好几声,傅胭是被它的叫声给吵起来的。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下了沙发,走到门前,眯着眼睛看了看门上的猫眼。
是段衡。
傅胭低头看了看手表,从她进门开始,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了。
“宝贝儿,开个门。”段衡一边敲门,一边在门外极其肉麻的叫着她,声音听上去还带着几分流氓兮兮的味道。
傅胭在门里边对他说,“老老实实的回你家睡觉去。”
段衡断然拒绝她这个提议,“那不行,我现在惦记你,睡不着,必须见你一面。”他这话说的直白干脆,一点水分都没掺,倒也几分戳人心窝子的感觉。
傅胭咳嗽了一声,“真是的…大晚上的,你肉不肉麻?”
段衡在外面笑道,“我现在肉不麻,就是心麻,还酥,要不你给我治治?”
他的话落音之后,门里面就突然安静下来,随后是离开的脚步声。
段衡也不着急,就站在门口等着。
大约过了两分钟,门里又由远及近的响起了脚步声,没过几秒钟,他面前的门就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只有一条缝隙。
傅胭从门缝里面给他塞了一样东西过去,“给你药。”
段衡颇有兴趣的接过来,想看看她给自己拿来的是什么‘药’。
——速效降火丸。
和正常药瓶一样大小的小瓶子,塑料的,上面画着卡通的骷髅头和小火焰,贴着粉红色的彩纸,‘速效降火丸’这五个字歪歪扭扭的印在上面,喜感十足。
这是一种小孩子很喜欢玩和吃的搞怪糖果。
这糖是傅胭前几天去超市买东西,剩了零钱,随手在柜台买的,看着挺有趣的一个小玩意,买回来之后,便被她给摆在了餐桌上,没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
段衡挑了挑眉,表白成功的第一天就和他开了个玩笑,这是一个好的兆头。
他用手堵着门缝,“这就想打发我了?”一边说着,一边将门往外扳了扳。
傅胭用手拉着门把手,“不然呢?”
两人这才刚确认关系一天,从认识到熟悉再到恋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按理说什么事情都该循序渐进的慢慢来。
不过段衡并不这么想,他斜歪歪的倚在门边,一只手还卡着门缝,不让她有机会关门,“小姑娘,你要是再装傻充愣,我就要强行闯入了,怕不怕?”
“嘁。”傅胭很不给面子的嘁了一声,她抬起手将他横在门缝中间的手往外推了推,打算和他道声晚安,然后就关上门了。
段衡趁势将手往门里一伸,迅速拉住她的手,脚下也没放松,轻松地将门给踢到了一边去,不到三秒钟的工夫就进了门。
进门之后,他将人往身边一搂,门一关,动作一气呵成。
傅胭也没料到他这动作这么快,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他给轻松压制住了,一转眼,两人都到沙发上了。
段衡拉着她往沙发上一倒,他的压制也不是真的压制,只是让她在自己身上动弹不了,下不去。
傅胭趴在他身上,忽然觉得两人的姿势不怎么正经,她伸手抵住了他的下巴,说,“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段衡毫不害臊地说,“正经这事要分场合,当着自己老婆的面正经,那叫假正经。”
“等等,谁是你老婆了?”
段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用一副哄孩子的语气哄着她,“闹什么闹,听话。”
傅胭只觉得嗓子眼里齁得慌,“…”两人以这种不正经的姿势待了一会,没有说话,直到傅胭差点要睡着的时候,段衡才突然问她,“我姐没欺负你吧?”
他一边问着,还一边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背。
傅胭现在有了些困意,和他说话时的语气自然也带上了一点鼻音,声音比起平时来,还要软上几分,“当然没有…”
“真的?”
她打了个哈欠,嘀咕道,“这有什么真的假的,目前为止除了你之外,谁敢欺负我啊…”
“是,知道你能耐。”段衡被她这副懒洋洋的模样给萌到了,他轻笑一声,拿手刮了刮她的脸,打趣着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是吗?不过你是一点都没有变,第一次绑了我,第二次帮了我…行为诡异,举止奇怪,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这就是我一直在你心里的形象?”
傅胭微微抬起脑袋,眯着眼睛看他,“很少有人会在我心目中留下一个形象,大多数人,都是影像,播过了,就过去了,除非重播。”说完她又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听不懂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理解…”
傅胭不是一个擅长说甜言蜜语小情话的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了什么,简单随性。
即便是说了什么掏心窝子的话,她大概也不会意识到。
段衡亲了亲她的额头,“懂,怎么不懂。”
不自觉的腻歪了一会,傅胭有点醒过神了,她反手推了推正霸道的横在自己腰上的某人的手臂,说,“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段衡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衣兜和裤兜,随即摊了摊手,“忘带钥匙了。”
32、第32章
“你没带钥匙?”
段衡懒洋洋道, “没带。”
傅胭一下子就精神了,她从他身上坐起来, 一脸有猫腻的表情看着他, 有点不信, “你出门不带钥匙?”
段衡又将她拉了回来,抱了个满怀, 说,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人上厕所还不带纸呢。”
傅胭伸手推着他,“乱比喻, 那能一样么?现在怎么办, 你别黏黏腻腻的,快点想办法, ”
段衡耍无赖的搂着她,打蛇顺杆上,“我可没办法,这么晚开锁的都下班了,再说我这锁一般的开锁匠修不好, 需要专业人士,不过这个时间专业人士早就下班了, 来不了。”
傅胭是个成年人,该懂的都懂,但这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从迷糊中清醒,或是被恋爱的酸臭味给麻痹了脑子, 她愣是完全没有想到热恋情侣之间是完全可以同居一室的。
单纯点想,就算不做什么,待一晚上也没毛病。
然而在段衡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意有所指下,傅胭歪了歪头,语气认真对他提了个建议,“那去楼下找个宾馆对付一宿?不对,你不是挺神通广大的么,这个地方肯定有你认识的人。”
段衡,“…”“我说的不对?诶诶诶,说话就说话,别毛手毛脚的。”
段衡忍无可忍的双手捏住她的脸,就差用鼻子撞她的鼻子了,“你的高情商到了我这儿就自动下线了是吧?我一有家有老婆的人,你就非得把我往外边赶,你今天要是不让我睡在这里,我就打电话给你房东,让他现在就给你退租!”
傅胭见他又盯着自己的鼻子看,便立刻伸手挡住
段衡就是段衡,一着急一上火,立马就现出了原形,这威胁人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这要换做以前,傅胭直接就黑脸把他从楼上踹下去了。
“这…所以说了半天,你是想留宿?”
段衡哼了一声,不答话“…”傅胭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忽然噗嗤一乐,然后作出了一个令段衡始料未及的动作。
她伸出手戳了戳他的鼻尖,调笑道,“那你直说就好了,拐弯抹角的,一般在晚上的时候,我的情商会下降,理解不了你的话外音。”
说完,傅胭趁段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他身上跳下来,三两步的跑到卧室里去了。
段衡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上面似乎残留着她指尖上的温度。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傅胭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可爱又纯粹的人,不懂的时候是真不懂,迟钝的时候也是真迟钝,但一旦反应过来了,就会给对方以最大的温柔和真诚,熨帖人心。
等傅胭抱着枕头、棉被和薄毯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段衡单手支着头,侧倚在沙发上,朝她抛了个眼神,“我就借你个沙发,不过分吧?”
傅胭走到他面前,“不要再马后炮了,过不过分能怎么样,这么晚了,我也不能让你睡外面。”
段衡从沙发上翻身下来,趁着傅胭俯身铺沙发的时候,在她脸上偷了一口香,痞气笑道,“早知道这样,刚才我真应该再提一点过分的要求,啧啧,浪费这晚上的大好时光了。”
傅胭一边铺着被,一边抬头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再废话,就上你家门口打地铺去。”
段衡这时没有刚才威胁要给房东打电话来退租的流氓不讲理的劲了,而是拿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好,我噤声,我无语。”
傅胭,“…”两个完全不相关的词语也能让他给扯在一起。
铺好了沙发之后,傅胭又给他拿了套洗漱用具和毛巾出来,放到了客厅的卫生间里,对他说,“卫生间有淋浴,可以洗漱。”
“哦。”段衡躺在她铺的既整齐干净又软和舒服的沙发床上,乐呵呵的应了一声。
这棉被和枕头都是新的,傅胭平时虽然没有用,却一直将它们叠整齐摞整齐放在床头。
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老实,经常会抱着棉被和枕头打群架,再加上经常晾晒和清洗,所以这棉被枕头上面沾着的味道,除了洗衣液和日光味之外,就全都是傅胭身上淡淡的香味了。
傅胭又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锁好,随后嘱咐他道,“要是有坏人的话,不要出声,躲到——”话没说完,她突然想到,沙发上躺着的这人可不是小孩子和小狗狗,而是个大老爷们儿。
这话好像说的不太对…
傅胭咳嗽了一声,换了句,“呃,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万一出什么事情的话叫我就可以了。挺晚的了,你先休息吧,我进去了。”
段衡本来还打算和她再腻歪一会儿,没成想傅胭跑的倒是快,一溜烟儿就钻进卧室里去了。
“呜汪~”
他低头看了看正往自己身边拱的狼狼,想了想,笑出声音,“看来你妈走得太急,忘了把你带进去了。”
狼狼无辜的摇了摇尾巴,“…”段衡摸了摸它的脑袋,幸福又惆怅的叹了口气,说,“别抱怨了,你都同床共枕多少回了,你爹我现在也只能躺个沙发,你看看,连个晚安吻都没有。”
狼狼听了,顿时骄傲的扬起脑袋,咧嘴乐了,“汪!”它可是每天都享受着皇室王子般的待遇,傅安娜王妃不仅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亲亲抱抱睡觉觉。
段衡一看萨摩耶的这个笑表情,就知道它是在嘲笑自己,他用手捏住它脑袋顶上的一撮毛摇了摇,威胁道,“还敢和我炫耀?”
狼狼鄙夷的打了个喷嚏,鼻涕蹭了他一手,“汪!”
就跟你炫耀了,有能耐你当着你媳妇儿的面打我啊。
别说,段衡现在很真不敢。
傅胭在卧室里面听着客厅的一人一狗在‘友好’相处,脸上不自觉的笑了笑。
有时候,人的感觉还是很奇怪的。
两个人确定恋爱关系都还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只能说是一切才刚开头。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恍然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段衡的攻势来的太过猛烈,所以她只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被动接受,而接受了之后,便不知不觉有了种甜蜜热恋的感觉。
段衡和一般情侣中的男方不同,他没有给她任何慢思考和缓冲适应的机会,从酒店顶楼上的那一连串的强势告白开始,他就在步步拐着她往自己画的圆圈里面跳。
画地为牢,牢里面洒满蜜糖和烈酒,让她措手不及,直接就懵了,醉了。
进得去,跑不了。
这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
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傅胭口渴,便下床穿上拖鞋,打开卧室门出去找水喝。
路过沙发的时候,傅胭转头看了一眼,不看倒好,一看,正好和某人发着绿光的幽怨眼神对上了。
段衡双手抱着枕头,身上的薄毯滑到了地上,他看着她,柔情似水的来了一句,“宝贝儿,我想你了。”
这大半夜的,还真是腻歪死人不偿命。
傅胭拉了拉身上的睡衣,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是我吵醒你了吗?你慢慢睡,我出来找水喝。”
傅胭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瓶矿泉水出来,拧开瓶盖,咕嘟嘟的喝了好几口。
等她喝完了水,段衡才又开口对她说,“我冷。”
傅胭也觉得这客厅是有那么一点微末的凉意,她走到空调前看了看温度,疑惑的嘀咕着,“空调的温度怎么变这么低?”说着,她将温度调了调,让客厅暖和了一些。
现在毕竟天冷了,这屋子里虽然有暖气和地热,但空调开得太低,多多少少还是会拉低室内温度的。
虽然傅胭没觉得冷很多。
她说,“好了,暖和了,你好好睡吧。”
段大少爷表示还是不行,“还是冷。”
傅胭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了看,说,“可能是还没缓过来。”刚说完话,沙发边上的小台灯就被段衡给打开了,还调到了最亮最白的三档。
小灯一亮,就什么都能看清楚了。
段衡抱着棉被和毯子,侧着身躺着,这沙发还是不够大,他躺在上面有点委屈了他这个身材。
他身上只穿了条白背心,下面穿了个短裤,不盖被还穿的这么少,再加上开了冷气,也难怪会冷了。
傅胭蹲下,离近看了看,忽然发现他的脸上有点红,她伸手探了探,还是烫的。
“你发烧了。”
段衡‘善解人意’的说,“哦,发烧了,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傅胭皱眉说,“别胡说,不管你的话你就该燃烧了,等我一下。”说完,她起身去电视柜底下找感冒药和暖贴热宝,又去烧了壶热水,顺便把厨房的灯也打开,淘了半锅米,准备做粥。
段衡一见她真忙活起来,便立刻出声制止道,“不是,粥和药就不用了,我认为…”躺在你的床上睡一觉就好了。
傅胭不管他认为什么,拿着热帖和暖宝就走了过来,一边往他的背心上贴,一边往他怀里塞暖宝,一边又把棉被裹在他身上,担心地说,“捂捂就好了。”
段衡顶着一脑门的汗,笑得有些虚弱和勉强,“是,这样的确不冷了…”
但他觉得自己快要中暑了。
傅胭看着他说,“我去熬点粥,喝了之后再吃药。”
段衡用臀部压住自己用来发热的道具,老实的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等傅胭熬好了粥之后,段衡也没浪费,搭配着咸菜,大半锅都给吃干净了,趁着她去厨房关灯的时候,他将感冒药用纸包好给弹到垃圾桶里去了。
吃了粥也服了药了,傅胭还是有些担忧,“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到白天,明天休息,可以多睡一会,但你也不能一直睡在这里吧。”
虽然现在客厅不冷,很暖和,但病人睡沙发,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段衡体贴道,“没事,我还好。”
傅胭摸了摸他的额头,说,“如果现在是夏天,我肯定会以为你是中暑了。”
段衡,“…”可能,他确实是有点中暑了。
傅胭从沙发上扶起他,说,“我睡沙发好了,你去里面躺床上休息吧,还能好的快点。”
段衡也不客气,再客气就虚伪了,他点了点头,应道,“你说的有道理。”
等终于躺在了粉扑扑的大床上的时候,段衡在心里美滋滋的想,还是床舒服。
傅胭将他放倒在床上之后,给他盖好了被子,关上台灯,转身准备去客厅的沙发睡了。
而正在‘生病’中的段衡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伸出手拉住她,往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傅胭就这么被他给扯到床上去了。
段衡一只手臂牢牢地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臂则被她枕在脑下,他的大手轻轻托住她的头,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略带困意的说,“睡吧。”
33、第33章
“宝贝儿, 醒醒,醒醒。”
“…”“老婆, 醒醒, 起床了。”
“你不要吵…”傅胭用力的掐了一下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的手, 翻身将枕头盖在了头上,嘀嘀咕咕了句, “大周末的别吵。”
“嘶…胭胭, 你要是再不起床,咱们俩今天的约会行程可就泡汤了。”
傅胭闷在枕头里面叨咕了句,“泡汤还是泡饭随你了, 冰箱里没剩饭, 你自己慢慢做,而且谁答应你出去约会了…”
“…”她的这句话一说完, 世界终于是清净了。
傅胭抱着被子趴在床上,心想还能再睡一会。
不过,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似的…
她眯了眯眼睛,窗外的阳光斜斜地射进屋子里,有些晃眼睛。
段衡翘着个二郎腿坐在床上, 衬衫配长裤,袖子挽到了胳膊肘, 额前的头发用夹子别了起来,逆着阳光,眼睛和脑门都在发光。
傅胭一惊,从床上一跃而起, 抱着被子看着他,还没睡醒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瞪大了,“不是,你怎么这?”
段衡拄着下巴,邪里邪气的来了一句,“我怎么不能在这?我们昨天才度过美好的一晚,你这就忘了?”
傅胭一脸懵,表情呆呆的,“啊?”
段衡被她这副既吃惊又可爱的模样给萌到了,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脸上笑着,“抱着你躺了一宿,美好。”
傅胭卷着被子下床,去卫生间了,“…”段衡起身铺床,一边铺着,一边对她说道,“收拾好之后,我们去约会。”
傅胭在里面答了声,“哦。”
“怎么声音有气无力的?”
“忙。”
段衡很欠嘴的接话道,“忙什么?”
傅胭忍无可忍,“上厕所啦!”
…
约会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
今天是周末,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段衡完全是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和傅胭走在一起,过马路的时候牵着,走马路边的时候他走在外侧,上楼梯的时候他在后面护着,走在人多的地方时,他将她圈着,这样挤的是他,撞的是他,和人磕着碰着的也都是他。走了半路,傅胭用手指点了点下巴,想了想,忽然转头问他,“我们约会是吧?”
段衡大摇大摆的搂着她的肩膀,声音带笑,“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这周围都是人。”
他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敢反悔,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你。
“不反悔了?”某个没脸没皮的人还在一旁咋呼着问她。
傅胭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把你脑子里奇怪的想法忘了,神经。”
段衡不动声色将手从她的肩膀往下,挪到腰上,又绕过她的腰,轻轻握住她的手,懒懒道,“神经就是喜欢你。”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把喜欢挂在嘴边?甜言蜜语都不够你说的。”
段衡倒是给了她一个毫不含糊的答案,“看电影学来的。”
傅胭好奇道,“什么电影?”
“《总裁的小甜心》。”
傅胭,“…”“怎么了?”
“你还真是闲的。”
傅胭实在是想象不到,一个大男人看总裁爱情片会是什么场景。
段衡一手搂着她,一手摸了摸下巴,说,“我认为这种表达方式很好,简单明了,再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说着,他突然低下头
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一点都不违心。”
傅胭伸手推开他的脸,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行了,满大街就你会说话。”
段衡毫不谦虚,“那当然了。”
“对了,我刚才要说的话还没说完,都被你给打岔了。”傅胭这时才想起来她刚才还没说完的话。
“嗯?”
傅胭对他说,“我刚才问你,我们约会是吧?那…我想去几个地方同意吗?”
傅胭难得提出个意见,段衡自然乐意的很,“听你的。”
其实傅胭想去的地方也挺简单。
“师傅,多麻多辣糖醋适量,牛筋面和宽粉,对了,不要豆芽和白菜。你呢?”
段衡将下巴搭在手心上,回答说,“和你一样就可以了。”
等傅胭点好了两碗麻辣烫,付了账,回到座位上之后,段衡说,“你的业务倒挺熟练的。”
傅胭一边摆着餐巾纸和筷子,一边回答他说,“吃麻辣烫都是这么吃的,难道你没吃过?”
段衡说,“没吃过,国外不流行这东西,回来之后,吃的都是家里饭,再就是出去聚会,什么都吃过,比如烧烤、大排档,不过麻辣烫还没尝试过。”
傅胭将餐具摆好后,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他,说,“那你还算接地气的,我认识的一些…和你差不多的人,他们是从来都不吃这些东西的,生怕降身份,坏肚子,去医院。”
即便是傅胭最好的朋友季思,她也是从来不吃这些小摊上的东西的,不是看不上或者嫌弃,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吃。
这世界上既然有接地气不拘小节的富家子弟,自然也就会有与之相反的,在傅胭看来,前者后者都正常,但相对而言,前者还是难得一些。
段衡拿起她递来的水,特意对准了她刚才喝过的位置,仰头来了一大口。
傅胭似乎并没发觉自己给段衡递水的这个举动有多么的自然亲密,她倒不是吝啬那一瓶两瓶的水,也没有故意为之,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
等吃完了麻辣烫,傅胭觉得肚子还不算饱,而段衡则感觉一般。
他是吃了不会饱,但不吃也不会饿的那一种人,所以这种人无论是陪着和尚还是吃货,都合适。
两人找了家客人最多的烧烤店,很大气的点了一大堆烤串。
“羊肉串二十个,烤翅两个,板筋十个,烤羊腿两个,烤馒头片两个,还有…”
“还有生蚝和小龙虾…烤大虾拿十只,这个火腿肠是哪个牌子的?”
“…”“呼…水水水,不要饮料要冰水。”
傅胭被烤翅辣的满脸通红,眼泪都挤出来了。
段衡好笑的问她,“真有这么辣?”说完,他还照着烤翅咬下一大口,面不改色嚼了几下,咽了,“欠点火候。”
傅胭一边大口喝着冰水,一边拿热烘烘的小眼神瞥他,“你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当然感受…呼呼…不到。”
她已经算是一个吃辣吃的很变态的人了,结果遇到这个更变态的大变态,直接秒败。
吃完了烧烤,又去甜点店吃了红豆刨冰,傅胭算是彻底饱了。
既然她饱了,那么段衡先前做好的所有关于美食的行程自然就都扔了。
“下一站该我做主了吧?”
“可以啊,你随意。”
傅胭本来以为段衡会带她去什么奇怪的地方,结果到地方抬头一看,是电影院。
傅胭心想,电影院的确是小情侣约会必来的一个绝佳场地,地方选的没毛病,虽然这选择不太符合段衡的个性。
段衡主动提出建议——看鬼片。
傅胭对此并无异议,说,“你不害怕就好。”
一对情侣看恐怖电影,最主要的目的大家都知道,不是为了看故事,不是为了看情节,不是为了看特效,也不是为了看演员,更不是为了看它恐不恐怖,而是为了腻歪。
娇滴滴的女朋友被大屏幕里的鬼吓到,然后扑到男朋友怀里,或者是抱着他一起看,如果男友成功的罩住了自己,那么或许还会再有
额外奖励…这,大概就是看鬼片的最终奥义。
但到了傅胭和某人这里,就不太一样了。
傅胭看鬼片的唯一乐趣,就是找穿帮镜头,或者是看看满屏幕的血是猪血还是狗血,再不然,就是研究研究拍摄手法和合成效果。
总之,她看电影永远都不会白看。
电影演了二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红衣吐舌头的女鬼。
傅胭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忽的,肩膀一沉,一个脑袋压了上去,还蹭了两下。
傅胭扭头,就看见段衡正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枕在她的肩上,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嘴上却怕兮兮的说了一句,“太可怕了。”
骗谁呢!一个大男人怕鬼?
正这时,电影演到了第一个小高/潮,女鬼突然在男主角背后以她生前的死亡惨状出现,下巴和眼珠都没了,嘴被毛线缝上,嗓子里
发出类似于风箱里的老鼠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十分可怖。
“啊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胭周围响起了一大片女人的尖叫声,吓得她下意识的伸手顺着这个姿势环住身边某人的肩膀,拍了拍,说,“鬼片里都是骗人的,别怕。”
说完,傅胭才觉得这话听起来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细一想,这身边的人既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女孩子,这哄法未免也太…
过了几分钟,安静了下来。
不过,当傅胭偏头去看他的时候,段衡的眼睛闭着,呼吸平稳,身体放松,看上去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傅胭看了他半晌,没有叫他,而是又将头扭了回去,接着看她的电影。
最后,当全场的灯亮起,电影响起片尾曲的时候,段衡才醒。
在这种时不时的有各种女高音混合尖叫的场合下,他睡得四平八稳,喊都没喊醒他。
…
玩了一整天,晚上十点半的时候,两人才回了家。
傅胭这时才突然想起来,段衡好像还没有联系专门的开锁公司来开他家的门锁。
她说,“你家的锁…”
段衡道,“没事,早上你没醒的时候,我联系了房东,他给我送来了一把备用钥匙。”说罢,他还从兜里掏出钥匙朝她晃了晃。
傅胭点点头,“很好。”
段衡用钥匙打开了自己家的门,临关上门之前,他伸出头对她说了句,“其实我昨天晚上拿钥匙出来了,骗你的,半夜客厅里的空调是我开的,我没有发烧,这一切都是为了进你的屋上你的床。还有,我不怕鬼,只是看到它们会犯困。”
傅胭无语的看着他,“…”段衡接着对她道,“那宝贝儿,咱们明天民政局见。晚安。”
傅胭依旧是无语的看着他,“…”“你这个眼神很性感。”高调的下了最后一剂猛料之后,段衡笑呵呵的关上了门。
等他关上门之后,傅胭收回了自己无语的眼神,将自己的家门关上,转而换上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的笑容。
“二百五,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啊…”
34、第34章
有了特别的人陪伴, 民政局的工作似乎也变得有趣起来。
傅胭自打处了对象之后,笑容越来越多, 语气越来越和善, 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幻觉, 她长得也比以前更好看了。
结婚处的工作就是接待一对又一对的新人,无论老的少的, 一看到面前的工作人员脸蛋漂亮、眉梢温柔、态度和善、语气又充满着真心实意的祝福, 自然高兴。
看着高兴,领证也领的喜气。
而段大少爷自打处了对象之后,每天恨不得把糖山醋山都搬到她面前, 甜的不嫌腻歪, 也丝毫不觉得自己吃醋吃的有点多。
但对于一个个来离婚处离婚的夫妇,他的态度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照样还是帮助弱者,站在有理的一方,或者毒舌催之,或者干脆看着三两个人打架。
傅胭一听到隔壁有动静,就会担心的看几眼, 生怕遇到个横的粗暴的,再和他打起来。
不过事实证明, 就算再不讲理再蛮横的大老爷们儿或者女汉子,遇见段衡,都会被他一个犀利的眼神给吓回去,而后纷纷都跑到领导那里去投诉他。
段衡天生就自带着那么一股紧迫摄人的气场, 或许平常表露的并不明显,尤其是在傅胭面前,几乎都是他痞里痞气耍无赖和装酷的模样,但一旦他真不爽了,这种带着强大压迫力的感觉会直逼到对方的脑子里,不敢不服,不服不行。
上头的领导就算是收到了投诉,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原因很简单,那些投诉的人大多也是不怎么讲道理的人,自己吃亏了,推卸责任到工作人员身上,本身就是个笑话。再说段衡是什么身份地位,没有上上头的指示,谁敢随便让他下岗?
一天中午,两人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段衡突然注意到她脖子上少了个东西,便问道,“今天怎么没戴着那颗珠子?”
傅胭没想到他还能注意到她脖子上戴的饰物,她吸了口果汁,说,“昨天洗澡的时候忘记摘,结果不小心把链子给勾断了,早上晨练的时候顺便送到金店去修,忘记取了。”
那颗桃花转运珠,傅胭几乎是每天都戴着,除了洗澡和睡觉,几乎都没有摘下来过。
那颗珠子,或许真的可以转运也说不定。
傅胭这段时间一直戴着它,可能是戴久了,所以没什么感觉。直到昨天链子断了之后,她从浴缸里面找到那晶莹剔透的粉红色小珠子,看了半天,才突然觉得,季思说的话好像都中了。
——你带着这珠子,就可以让你遇见你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
——你带上这颗珠子之后,马上就会遇到那个男的,然后这颗珠子就会沾上他的阳气,从此之后,他的阳气就和你的阳气结合在了一起,分不开了。
虽然这说法有些玄乎其神,但从她现在所处的情况来讲,的确是都说中了。
这颗桃花转运珠在季思交到她手里之后,除了她自己之外,的确就只和段衡亲密接触过,还待了好几天,无论是什么阳气还是阴气,早都沾足了。
下班之后,段衡陪她一起去金店取了那条带着桃花转运珠的项链。
趁着店员去给她取项链的工夫,段衡出去接了个电话,而傅胭则站在柜台前等着。
工作人员拿着盒子出来,放在傅胭面前,打开,问她道,“小姐,您看看行不行?”
傅胭从盒子里拿出来看了看,检查了一下,还算满意,她点头说,“完全行,真是谢谢你们了,修的很好。”
工作人员温柔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我帮您戴上吧。”
“嗯,好。”
店员拿起项链,小心的绕过她的脖子,替她戴上,说了句,“您项链的吊坠真漂亮,质地颜色都是上等品,而且,在这种小珠子里面刻那么复杂的立体字,还刻的这么精致秀气,手艺真是太好了。”
傅胭觉得自己抓住了这句话里的重点内容,“什么?刻字?我的珠子里面刻字了?”
“嗯,是啊,难道您不知道吗?”
傅胭说,“哦,老早买的,忘记了,请问里面刻的是什么字?”
店员回答,“是一个字母加一个字,D衡。”
D…衡?
…
傅胭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段衡正好也打完电话了。
段衡见她出来,便上前一步牵住她的手,问道,“修好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回走。
傅胭面不改色的点头答道,“嗯,修好了。”
段衡抬手摸了摸她脖子上吊着的小珠子,语气挺愉悦地说,“这小玩意儿质量不错,越来越亮了。”
傅胭心想,你就装吧。
季思不可能会在这上面动手脚,再说她给傅胭这珠子的时候,傅胭和段衡还没什么进展性的关系呢。
所以左想右想,稍微再一琢磨,这事保准是段衡干的没跑了,毕竟里面刻的是他的名字,而且有那么一段时间,这珠子的确被他给捡到了。
傅胭撇了撇嘴,对他说,“我觉得这颗转运珠质量不太好。”
“怎么了?裂了?”
傅胭摇头,“里面坏了呀,被人拿东西给划了,还划出了字,你说这质量能好么?”
段衡何等聪明,一听就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心想这东西果然是一送到行家手里就露馅。
傅胭问他,“你就没点什么想说的?”
段衡感叹了句,“怪了,那店员无缘无故怎么会和你提这个?”
“是因为这字刻的太好看,人家才和我感叹的。但是这字刻的很小,用显微镜能看的很清楚,肉眼的话就像个花瓣一样。真是厉害。”
的确,将成品切割开之后刻上字再合上,而且合的完美无瑕,没有一丝缝隙,字也刻的玲珑漂亮,近看是字,远看是花,这的确也需要一定的技术才能做成。
段衡就当她是在夸自己了,洋洋得意道,“那当然,你老公找的人怎么会差,都是拔尖的。”
傅胭瞥了他一眼,“不害臊。”
段衡用手指刮了刮她的耳朵,低声认真的说,“媳妇儿,看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害臊过了?害臊能追到你么?”
“谁是你媳…你对我的称呼怎么这么多,没个固定的,还都是些肉麻兮兮的…”
傅胭总结了一下,胭胭、宝贝儿、老婆、媳妇儿、亲爱的…这人上回喝了点酒,一开心,还直接和她飚起了德语和法语,各种不害臊的称呼全都叫了一遍。
提起这事,段衡倒是有意见了,他说,“说起这个,宝贝儿,你除了叫过我全名之外,就没叫过别的了,不对,好像连全名都很少叫,这事怎么处理?”
傅胭不知不觉的被他带跑了话题,“什么啊…全名也是一种很亲密的叫法,再说你的名字是单字,难道我以后叫你…段?或者衡?”
想象一下,在大街上,傅胭见到段衡,然后大声的呼喊他道,“衡…衡…衡…横…横…横…”或者是,“段…段…段…断…断…断…”
段衡见她装傻,心里顿时来了坏心眼,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稳稳的一个公主抱。
这会儿正是下班热潮,人不少,俊男美女当街撒狗粮秀恩爱,自然引来了一大片目光。
傅胭偷偷掐了掐他的小手臂,“你又中邪了?”
段衡完全是野兽派的作为,他微微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叫声老公就放下你。”
傅胭磨了磨牙,“你又开始作妖了是吧?”
“你再不叫,我就从公交站那边绕道走。”
公交站点附近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人满为患,密不透风。
他是拿捏住了她脸皮薄,抹不开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腻歪的弱点。
本来段衡以为傅胭会像往常一样扭捏,没想到她抬眼看了看他,毫不在意的说,“奇怪了,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沟通感情,为什么要怕别人看?”
说完,傅胭快速的伸出手,在他的腰上搔了好几下。
这人有痒痒肉,就一处,长得不偏不倚,就在腰上。
果然,段衡没挺几秒钟,就受不住痒的把她给放下了。
傅胭小计得逞,迅速离他好几丈远,顺带还笑话了他一句,“一个大男人,还怕痒。”
段衡人高腿长,追上她就是两秒钟的事情。
“还敢跑?”
“等等,我们转运珠的事情还没说完。”
“管它干什么,现在的重点是…”
“究竟叫你全名、单字还是老公,这个问题有那么——”
“好好好,这声老公我就收下了。”
“你…耍无赖?”
段衡低笑着说,“这叫耍流氓。”
傅胭在S市过了段既安生又闲适幸福的日子。
如果不是因为A市那边突然传来了周世海病危的消息,她至今还没有想过要回去的问题。
电话是周世海的秘书亲自打过来的,傅胭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炒菜,段衡正躺在她的沙发上逗狗。
傅胭放下手机之后,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段衡一见她的情绪不对,便立刻从沙发上下来,大步跑到厨房,先将她从厨房里请了出去,然后把火和电源关了,免得饭菜烧糊。
“怎么了?”
“董事长他…病危,秘书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医生已经说了,就这两天…他想见我。”
35、第35章
周世海的突然病危让傅胭措手不及。
这也难怪, 上周刚刚和她通过电话,并且还笑吟吟的说自己近来身体不错的一个人, 突然进了医院, 还下了病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