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过身﹗”警察战战竞竞的来到永相随身前,一手把永相随压住墙壁,一手掏出手拷,把永相随的双手锁上。“相随﹗不是的﹗你们误会了…”他们的叫声传达不了警察的耳里,警察真的误会了么﹖永相随确确实实伤害了他人的身体,这是事实。
少年,为了他的愚蠢付出一只手臂作为代价;永相恋等人,却要付出他们深爱的永相随作为伤害他人的代价。今天,是他满十八岁的生日。***
庭上“你亲眼目睹疑犯用这把刀子硬生生把受害者的手臂割成两半是不是﹖”律师拿着用袋包住的凶器,语调犀利的询问庭上的永相恋。“那是因为我…”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是…不过我…”未竟之语已被律师截断。“请问疑犯是否你的兄长﹖”这时轮到永相依作供。
“是。”“你们四兄弟的感情是否很要好﹖”“是。”“亦因为这样,你们不想自己兄长入狱,所以才说伤害受害者的人是你们,是不是﹖”“不是﹗那个人是…”永相依激动地说。
“法官大人,我没有其它事情要问了。”律师聪明地不让永相依说下去。这一次轮到宁拥。
“你和疑犯是相识四年的好友,是不是﹖”“是。”宁拥口头中礼貌地回答,心里却紧张得发狂,大喊﹕“别问这种废话行不行﹗﹖”“在这四年间,你了不了解疑犯的行为举止﹖”“了解。”“请问你能否述术一下疑犯平时的行为举止﹖”
“他…很斯文,不喜欢动粗…”宁拥知道自己作假证供,可是…“你说谎﹗根据我手上的质料显示,疑犯从十一岁起便非法打黑市拳击,你能够说这样的人很斯文吗﹖”律师身边的师爷把文件传上给法宫。
“那是因为臭小子要照顾弟弟才…”宁拥急忙下把平时的呼唤冲口而出,他欲为永相随辩解,无奈律师已终止对话。“另外,根据质料显示,疑犯的母亲在生时,曾在还是小孩的疑犯面前杀过人,我们不排除疑犯受阴影所影响。”
师爷再一次把文件传给法官,法官只是循例翻过文件,因为此事他非常清楚。然,在场除了永相恋外,没人晓得当年真正杀人的是还只有八岁的永相随。最后,终于轮到永相印。
“你能否把当事的情景说出来﹖”“我…不知道…只知道相随他和我去拿刀子…然后相随鞋带松了,我便帮相随去拿刀子,婶婶给我刀子,又给我一桶水,说要我切完蛋糕把刀子洗干净,于是我便和相随回去房间,相随说我拿刀的姿势很危险,还有水桶很重,所以让他拿,走到一半,相随忽然叫我留在原地,便自己一个人走进房间…”
“换句话说,刀子和水桶也是犯人拿着﹖”“是的。”“而你从头到尾也看不到房内的一切﹖”
“不是,我很好奇,所以偷偷的跟着相随,相随打开房门时,那个人便已经伤得好重…”“你说你看到受害者在疑犯进去时已伤重,那么你记不记得受害者是左眼受伤,还是右眼受伤﹖”
永相印一呆,当时他没看清楚,只看到少年已浑身伤痕,慌乱的他,选了其中一个﹕“左眼…”“错﹗受害者是右眼受伤,你根本便看不到房内情景,你是害怕兄长入狱才作假证供是不是﹖”
“不是的…我是真的看到…那个人是受伤的…”永相印眼眶已红,断断续续的说话显然他慌措得想哭。“你跟随着警察进去时,已看到疑犯手拿染血的刀子是不是﹖”“我…”泪水在眼眶滚动。
“回答我的问题﹗”“呜…我…”掉下来了。“够了﹗”被关在一旁,不忍见着纯真的弟弟被律师这样副问,从铁枝相隔的空间看着这一切的永相随终于忍耐不住,也不顾得身在庭上便叫﹕“别再逼他了﹗他什么也不知道﹗所有事情也是我做的﹗别再逼他了﹗”
“呜…我要相随…相随…”永相印嚎啕大哭起来,坐在观众席的三人冲前拥住他。“印﹗印﹗”永相随握着铁枝,忧心的叫着,可在他两侧的警察把他扯回去。庭上登时一片混乱。
“肃静﹗”法官用槌子敲打着。须臾…“陪审员有了结果没﹖这件事影响疑犯的一生,请慎重判决。”法官显然在维护永相随,否则他不该说出这种话来,永相随了解法官的用意,惊讶的望向他。
“法官大人,我们有了结果。”陪审员把结果递给法官。法官看了眼手上的纸条,不信﹑震惊﹑悲痛﹑不忍等等的情绪全浮现在眼眸中,为此,永相随知道自己的下场,亦是他想要的下场。法官沉重的瞟向永相随,而永相随轻轻摇头。
“犯人永相随,严重伤人,罪名成立,被判入狱两年,实时生效。”忍痛宣布出结果,他的手仍在抖震。他…竟然要把当年的孩子关进牢狱…那个全心全意为了自己弟弟的孩子…***“你是在为他们顶罪吧﹖”
法官在永相随被关进送他去监狱的车子前,问他。“真相已经不重要了。”永相随淡淡的道。“你这孩子始终没变…”戚然的凝视住依旧俊美的脸容。“叔叔,他们会不会被送进孤儿院﹖”
“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叔叔,谢谢你,一直以来也是…”随后,他上车。“相随﹗相随﹗”“臭小子﹗”四人追赶着已行驶的车子,哭丧着脸的呼喊着。
“拥﹗帮我照顾弟弟﹗”在车内,永相随顾不得身旁的警察,叫道。“相随…”永相印哭着摔倒,无助地坐在地上,泪流满脸。
“恋﹗要准时预备三餐啊﹗印﹗你要小心自己的身体﹗依﹗要记得听哥哥的说话﹗”“相随﹗我们便每天写信给你﹗每一天也会﹗”永相依一边追赶着车子,一边喊。
“相随﹗我们会去上诉的﹗”永相恋亦然。“臭小子﹗”就连一向豪爽粗鲁的宁拥,双眼亦被泪水占满。
“你们要照顾自己啊﹗我很快出来的﹗”悦耳的声音也吵哑了,是因为太过用力的叫喊﹖还是因分离而欲哭的感觉﹖“相随…”
眼看牵挂的身影逐渐模糊,永相随依然紧瞅住窗外,怎么不舍,还是要分离。之后的两年在监狱渡过,刮起另一场风波…***“嘭”
﹗牢狱的铁闸关上之际,是恁地响亮,宛如撼动着送他去监仓的道路。其后,手拷之间的铁链因晃动起来的碰撞而发出悲呜,犹似在为被它锁上的人哀愁。
换上囚服,依旧无损那张俊美得令万物失色的脸庞,只是,此际的俊容仍然带着几分青涩,十八岁的青年,没尝过情爱的愁苦欢乐。
是故,还没脱变成那个把一切收藏于心内﹑把所有感情葬在心坎﹑不管遇到再恐布可怕的事情也能一笑置之的男人。纵使如此,穿上囚服的他仍是俊师得摄去别人的心魂,令人不由自主的全神灌注在他身上…至少这个“人”
便是引领他的警察。看过这么多穿着囚服的罪犯,能够穿上囚服却如西服没两样的人,也只有他身后的青年了。
警察背对着青年,眼尾偷窥着青年,红着脸地思忖着。永相随默默地跟随着警察身后,眸子漆黑如神秘的黑洞,却没有带着恐惧不安,他自有办法在牢狱中生存。
或许…这个黑暗的世界可能更适合他…姑且不论八岁时计划利用自己的母亲杀人,然后用这双手杀掉自己的亲母;在卡拉OK店铺那一夜,他明白到适合自己的地方。
当晓得自己的弟弟好友不能逃脱那一瞬间,他的脑袋有一刻曾闪过一抹骇人的念头---杀了他﹗若不是弟弟的呼唤,他可能真的不顾及警察,下一秒便杀了那名少年。
他的弟弟不会随便揍人,一定是那名少年做了什么,才令他们克制不住﹗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就如同计划杀掉伤害爸爸的人那时一样,一刹那间,他便想到了如何令自己的弟弟脱身,甚至他做什么会令弟弟跟拥说什么话,他都预见到。
于是,他依照着脑中的剧本去扮演一切。先是把冷水泼在少年身上,虽然不能完全洗去指文,但至少也要冲去在弟弟好友揍人时可能会留在少年身上的皮肤纤维,而就算少年衣服上有他们的指纹,也不是有力的证据。
其后,他把少年的手臂直直的切开两半,引发弟弟们跟拥那一句“你疯了﹗﹖”时间刚好让冲进来的警察听及,再者自己紧揪着重伤的少年,他的嫌疑便变得比他们更大,露出嗜血的笑容,像是说“人是我伤的,那又怎样﹖”警察用手拷锁住他,庭上除了自己的弟弟跟拥,没有人能为他作不在处证供,因为女生只看到他的离开,却不知道他何时回去,所以时间不能作准,便有了进房伤人的可能,拿刀子时,亦是印去拿,他在缚鞋带的期间亦没人能作证,这些对他很不利,但他就是要对他不利。
少年上庭指控他们,激动地说他们全部也有份伤害他,少年的情绪早已在他预料之中,而拥跟弟弟们不住的说着少年是他们打伤的,与他无关,这更使陪审员不期然的认为,少年是因为他的伤害,而气愤得把其它人一起指控,在庭上,纵使是那么小的心理变化,也能使结局不同。
果不期然,当他被关在一旁观察着陪审员的表情,便晓得自己走对了这一步。用你一条手臂换回我的弟弟跟好友的“清白”你应该觉得荣幸,别打算告不入他们便找人对他们作什么,今次我能切开你的手臂两半,下一次我不保证自己会干什么。
在离开法庭时,经过少年的身边,他在少年的耳边留下这一句,少年恐惧的眼神令自己感到很高兴。在那一刻,他发觉最适合自己生存的地方,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能让他被黑暗包围﹑能让他心底里的恶魔栖息的地方。
“哇…你们瞧…天﹗简直是极品﹗真是想立刻操他个半死﹗”警察和他经过的监仓无不发出猥亵的声音,把淫秽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徘徊。
他面无表情,连眼神亦没有动摇半分,反之身前的警察却隐隐不安,掩饰不住地忧心忡忡的瞟他一眼。嘴角在警察不留意时勾出完美的孤度。
“是﹑是这里了。”他们停在其中一个监仓前,里面被锁着的二十多个男人群起站起来。警察慌措地掏出钥匙,却不小心的把它跌在地上,他先一步帮警察拾回钥匙,递给警察,绽放出礼貌又无比柔和的笑颜,用着令人魅惑的嗓音,说﹕“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