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回归平静,此时,书房门倏地打开,一名男人从书房里出来,俊脸上戴着一副眼镜,方正的细黑框眼镜把他那双神秘莫测的黑眸遮住,他在镜片下的双眼恁地清澈平静,平日的深沉洒脱也被斯文气冲淡。
男人手拿着一份文件,一边仔细阅读,一边步向开房式的厨房,为自己斟了杯水。他把文件放在餐桌上,俯视阅读,就在他拿着杯子的手举起,让嘴唇贴着杯子的边缘之际,电话钤声再次响起。
然,男人置之不理,喝了一口水,继续把自己的思绪置于文件的世界中。电话钤声持续了数下,便自动启动录音。“你好,我是永相随,现在我不在家中,如果你有什么事,请在[嘟]一声之后留低你的口信,谢谢。”
“嘟…”“哎呀!相随,你怎么还不来?你的相好在sexbar醉得一塌糊涂,错认那个色狼是你,还被人脱得一干二净,哇!他的身材还真不错…哎,人家估计那个色狼大约还有五分钟左右的前戏,五分钟以你的车速应该赶得及…”
玻璃跌落在地上的粉碎声掩盖了电话里另一端显得焦虑怆惶的声音。屋内再没半个人影,而没有完全关上的大门因风吹的关系发出[吱吱]声,微微摇动着。街道上响起跑车以极速行驶的声音。
***“永…永相随…”殷尘以骇怕的眼神望住眼前这个俊美如神只的男人,身躯抖震得跌坐在地上,他没有那个心情去理会自己是以赤祼之身对人,因为比起羞耻心,性命反而更重要。
不,倘若只是要了他的性命,虽然怕死的心情总会有,但也不至于像现在那样狼狈不堪。可是,永相随的报复其恐布之处,便是不断在拆磨得罪他的人,就算他的报复完了,但是后患还会一直逗留在那人的身心,直至死也不能得到灵魂的解放。
起初他第一眼看到永相随的时候,便恨不得立刻将他带上床,然而,自从自己的弟弟因得罪了他而堕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后,他便总是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无意中伤害了和永相随有关连的人,否则便会后患无穷。熟料煌竟是他的人!难怪他一直叫着[永],是永相随的永!殷尘有种错觉以为自己身处在地狱中,正等待着这个恶魔将他处刑。
“呀…永…永相随,你…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煌是你的人…”闻言,永相随的嘴角略微向上勾,理应是一抹迷煞所有人的魅人笑容,但不知为何,殷尘就是觉得毛骨悚然。
“煌?”优雅悦耳的男声贯进耳里。殷尘不明所以,是疑惑?是担心的叫唤?还是…蓦地,他看到永相随眼中闪过一丝很明显的冷意,明显得就像是故意表露出来警告他似的,一刹那间,他明白了永相随的意思。
“对、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我真的不知道[洛]煌是你的人,所以…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的…”他急忙赔罪。
“哎呀,这个对相随又跪又拜的男人就是殷氏企业的总裁?真没用耶。”另一把男性嗓音从永相随的身后响起,不过这把嗓音很奇怪,虽拥有男性的低沉,语调却娇声嗲气的,融合起来简直不伦不类,让听者不禁心寒至极。
然后一个扭着腰,化了一脸浓妆,穿着的衣服也很紧身的男子进来,他越过永相随的身边,来到殷尘的面前。
“依,我不是叫你别进来的吗?”永相随看似无奈的道,可是表情却不变。依?难道是…“永相依!”殷尘惊吓地叫出声,浑然没想到当年在弟弟的学校里公认是白马王子的永相依,竟变得如斯…如斯…恶心!
“可是人家想看看当年强暴了人家的其中一人的哥哥,这几年活得如何嘛。”他转过头对住殷尘,说∶“哎,你真坏唷,竟想碰相随的人,幸好人家的sexbar只淮男女关系,所以人家的员工才立刻通知人家,否则洛煌便真的被你XYZ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请你愿谅我的愚蠢,我发誓不会有下一次的!”殷尘向着永相随哀求道,眼梢不自觉瞥向在旁的沙发卷曲着身子睡的洛煌。
“你好象看着些你不应该看的东西。”仍是很温文的语气,永相随来到洛煌身旁,看到洛煌赤祼祼的躯体上满布像被人啃咬的吻痕,表情没变、眼神没变、笑容没变,可是休息室内的气氛却顿时阴沉下来,殷尘抖得更厉害,想解释的话被卡在喉头。
永相随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褛,披在洛煌的身体上,或许感到身上的大褛是属于自己所爱,沉睡中的洛煌下意识的抱紧它,脸颊磨蹭着大褛的衣料,鼻间埋进大褛中,闻着那阵阵风香,逸出梦呓。
“永…”柔情渗进冷洌的气氛,永相随嘴边的笑意,不自觉渗着一丝温柔。而在旁留意着他们的永相依,不禁迷惑起来。究竟在他们之中,谁才是攻?谁才是受?殷尘噤口,害怕自己只要发出些微的声音也会提早自己的死刑。此时,永相随转身面着他,说∶“我不太喜欢[其它]男人在我面前赤身裸体。”
殷尘立即领悟过来,他慌张地穿回在地上的衣服。穿着整齐后,他抬眼望向前方,可眼前那抹俊挺尔雅的身影忽地变模糊不清,[飕]的一声,他还没弄清楚有什么东西快速地来到他面前时,他的下颚遭受重击,一阵晕眩袭上意识,他痛得掩住下颚,后退了数步。
“我忘记告诉你,我也不喜欢揍光着身子的男人。”永相随在他耳边阴沉地道。殷尘来不及回应,便被人一拳打在腹部。“啊…”他痛苦呻吟,血丝从嘴角流出,内脏受损,他的五脏六腑就像移了位般,痛不堪言。
曾着殷尘弯身干咳之际,永相随两手互握成捶的重砍在殷尘的背部,殷尘背后受到重创而失去平衡,脸朝下的向下倾。
然,永相随的滕盖立刻重重地撞向他的脸部,殷尘惨叫出声,身体受不住冲击,整个躯体也被冲撞得双脚离地,头向后昂的半飞在空中,永相随迅速屈滕跃起,腰一转,挥出一记猛烈的回旋侧蹴将殷尘踢飞。
殷尘撞向墙壁,滑落在地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回荡在休息室内,墙壁上也画出血痕。很俊的身手!永相依发出惊叹,目光如痴如醉的胶着那一连串几乎没有任何喘息的连续技,那么的优美、潇洒有力,那举重若轻又仿似轻描淡写的师气,令人回味无穷。
“你还不走?还想被我揍吗?”永相随淡漠地道。“呜…”殷尘脸部被攻击得血肉模糊,五官仿佛皱在一起似的,牙齿也掉了好几颗,曳曳一息地躺在地上,可甫听到永相随竟愿意就这样放过他,尽管全身也痛得犹如被人煎皮拆骨,但他也要连爬带拐的离开这个有着恶魔存在的房间。
永相依看着殷尘艰辛地步离休息室,他不禁觉得奇怪。以相随的性子,他应该不会这么容易便放过任何一个曾伤害、或意图伤害他们的人啊!他将疑惑问出口。永相随笑了笑,背对着永相依,步向将自己理进柔软沙发里睡得酣甜的洛煌,道∶“怎么可可能,报复的事可是要慢慢筹划才有意思的嘛,打他一顿只是让他失去戒心罢了。”
“原来如此。”语毕,永相依掩着嘴轻笑的离开,临走前还记得关上门,将空间留给房内的二人。***
永相随执起散布在地上的衣物,然后坐在洛煌身旁,动作轻柔托起洛煌,把他的头靠着自己的颈窝,让他倚着自己,细心地将逐件逐件衣物套回洛煌身上。
“唔…”洛煌的头挪了挪,呼吸轻轻的吹拂在永相随的颈侧,引来永相随的注意。他低头注视着洛煌的睡颜,颇浓烈的酒气传入鼻间,他轻叹。“怎么喝这么多酒?”“永…我…我爱你啊…你…你…爱…爱我吗…”
洛煌呢喃的梦呓,依然离不开感情的困扰。清醒时,他苦脑;醉了时,他也苦脑,他的思绪没有一刻是不愁着感情的问题。“为…什么…让我…走…”
“是你说要走的啊。”明知道怀中的人听不到,但他还是细语的道。“为…什么…不爱我…”“为何一定要说爱,对你来说,说出口的爱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不在…乎我…”
“不在乎你,我又怎会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多为什么?”永相随终于忍俊不住。“也总是在梦呓呢。”
经永相随这样一说,洛煌竟奇迹地不再梦呓,除了呼吸声外,不再发出一丝声音,只是在睡梦中仍不忘磨蹭着永相随,像是向爱人撒娇似的。手指在洛煌的鼻尖点了点,轻轻笑说∶“这样的你也很可爱嘛。”
“唔…”怀中的男人宛如发出一丝不满。收紧拥着洛煌的两臂,他的目光又回到那张睡脸,可是今次他的视线只专注一个地方。
“真傻…”手指轻碰那一直红肿得使他调不开视线的唇瓣,瞳孔剧烈收缩。聪明如他不用猜也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亦清楚明了,如果不是洛煌仍放不下他,根本就不会引发这件事,所以他才觉得洛煌傻。
“每次见到你,我都觉得你真的是个傻瓜,和你在一起,我发觉自己好似多了个傻瓜弟弟…可是,或许把你这个傻瓜留在身边太久,让我自己也开始像个傻瓜…”
垂下脸,他的唇覆上洛煌的,柔柔地舔咬,帮他[消毒],吵哑且低沉地在他嘴边说∶“幸好…幸好你没事…”或者,他应该重新计划过一切…***“Shit!”
头真是痛得要命!洛煌闭着眼,紧皱着眉头,忍耐着酒宿引起的晕眩与像被千针剌脑的头。“你醒来了?”刻在脑里的声音倏地在他耳边响起,他猛地睁开眼,也不顾自己的不适,带着期待又害怕的心情抬眼望向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永?”他悲喜渗半的叫唤,挂念的爱人就在眼前,但也是分开了的爱人。他仍是笑得洒脱;双眸仍是那么的神秘;脸容仍是这么俊美…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想抚摸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容,不过却被永相随挡住他的手。
“我来,是因为你昨夜喝醉酒差点被人强暴。”他面无表情地道。什、什么?强暴?“依是这间Sexbar的老板,他得悉你在这里出事,所以通知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