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五月,又是法桐争相吐绿的春天了。
福安弄外的报摊上,很多人在争相购买报纸。
报摊老板高喊着:“五月二十二日最新消息!共产党攻占南昌!国民党公报承认,与长江接口的前线要地浏河已经撤空!”
顾邦才一个人站在家门口,望着弄堂里的光景。任伯伯依然抱着二喵坐在家门口听收音机。曹先生家门口停着一辆小货车,一家三口正在搬家。他儿子如今大学毕业了,正是顾耀东那年去警局报到的年纪。比起当年参加游行时青涩的样子,如今稳重温和了许多。
顾邦才大声招呼道:“曹先生!这就走啦?”
“走啦,走啦!”曹先生走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共产党把天津管得有声有色,对老百姓很不错,反正儿子在那边找了份差事,我和他妈妈就打算一起过去,过过安稳日子。”
顾邦才有些心酸地笑了笑。路灯下那张下象棋的桌子,以前总是热热闹闹围一群人,如今已经落满灰尘。
饭桌上,顾邦才说起曹先生一家人要搬家的事情。
耀东母亲:“真去天津呀?”
“他有亲戚在天津开了个小工厂,打算让他儿子去做事。一家人就干脆都过去投靠了。”
顾耀东:“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