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提问关于那场全裸床戏的拍摄情况,我把话筒推到胡军面前冲他挤眼睛,他看看我,笑了下,然后开口道:
“…这个呢,因为我们都是专业的演员,所以觉得拍床戏就是把戏演好…本来当时我自己还想了一大堆,想到拍完以后的种种状况…后来想烦了,就干脆不理了,要拍就拍吧!
当时要拍的时候,我问刘烨准备好了没,刘烨回答说好了,于是两个人就说,那来吧!就唰的把裤子给脱下来了…”
狂笑,底下的人全在狂笑,我看到好几个人笑出了眼泪,他讲述的绘声绘色,自己还不笑,一脸无辜的样子,关导,大宁,还有那个主持人都笑得讲不出话了。
我一边笑着一边惊讶的看他,平时看他总是很冷静正经的样子,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笑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后停下来的时候终于有人提了个稍正常点的问题:那师兄弟两个人拍完戏后一直没见面吗?见了面又有什么感受呢?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心意相通。这里都是很多喜欢我们的人,大陆也不可能收看到这边的节目…我点点头,把话筒拉过来,声音平静下来…
“我和师哥拍戏的时候很投入,拍完戏的时候,关导嘱咐我们要将戏里面的角色抽离,所以有好一段日子不能见师哥,也不通电话…后来好不容易见了师哥,我的眼泪当场就流了下来,我当时心里想:‘我好久没见到师哥了!’…”
…此言半真半假,一半,是给那些关心我们的人听,一半,也是给媒体小小炒作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与他又对视,人的适应能力真是可怕,短短的时间,我已经学会了在这个圈子里太多的东西。
下面沉静了一段时间,有个女孩子接过了提问的话筒,她微笑着问道:可以请二位合唱一首《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吗?我们大方的点头答应,站起身来,我开口先来了段前奏:“当当当当…”
看到下面的人又狂笑得弯了腰,我嘿嘿了两声,和他一起清唱起来…“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秋天的风,一阵阵的吹过,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台北蓝色的天空下,我望着他,他的手压在胸口上,仿佛真的难过一样…我忽然想起那个雪天,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向着他走过来,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的长椅上坐下,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他轻轻的开口和着…
尽管仅仅一年,却恍若隔世。“…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一曲既罢,满场很给面子的齐声喝彩,主持人很夸张的赞叹说啊哦,你们两个,将来可以来台湾出唱片啦!
我想起关导笑我跑调的事,脸腾的红了,眼角看到他低下头去微笑。…有人提问关导,下一步与两位演员的合作情况,关导微笑回答说我有初步计划,想让胡军与香港明星张国荣先生合作,出演一部电影。
底下顿时惊叹一阵,我好奇的转头,探询的看他,他依旧在微笑,一副了然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谈好的。我替他高兴,真的,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也许都无法体会我发自内心的一种越来越充沛的喜悦之情。
主持人在和大家一起鼓掌,说希望下次的金马影帝是胡军拿到,我们几个人站起来鞠躬致谢,下面又是掌声和欢呼。…签售会正式开始的时候,我开始埋头苦签,这才发现我们的影迷真的不少,不但把周边产品拿来让我们签,连路边的电影海报,自己打印的原著,甚至衣服,手机…统统都拿来让我们签,我和胡军一边签一边相视苦笑。
我的签名是练了很久的,带点年轻的狂傲味道,还耍点小花样,他则是一笔一画,不漂亮但是遒劲,很认真的感觉。
人说字如其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影迷送了我一只超大的褐色抱抱熊,我接过大熊有点愕然,鼓起了腮帮子,眨着眼睛,好奇怪,我有说过自己喜欢毛绒玩具吗?郁闷的看到身边的男人又在偷笑。
他比我好命的多,不但收到鲜花,还收到最喜欢的台湾啤酒,唉,这年头,小攻就是比小受吃香。
这样一个温暖的台北的下午,有点开心又有点自怜的我,一边签名到手酸,一边幸福而郁闷的在心底,不停的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