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屋里呆了一整天。
雨一直没停,黑沉沉的天色给人以长夜未央的错觉。
饭菜是李叔着人送至门口,他去提了进来。她穿着中衣盘在床上吃,赤足散发,仿佛回到了童年。
他挑着她一爱一吃的菜喂她,像对一个孩子,笑微微的一宠一溺。
“你喜欢扬州菜。”他下了一个定语。
她点点头。“好像是。”
“会不会你曾住过扬州?”
她略为呆了一呆,黑眸斜斜掠开。“不知道。”
“你以前住的地方什么样?”
“有个很大的院子,长长的廊檐,每次下雨,一娘一就抱着我坐在檐下听雨声,看阶下的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她抿嘴笑笑,漾起一丝顽皮。“其实是被我揪的,我总静不下来。”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么?”
她沉默了好一阵,笑容隐没无踪。“没必要。不管我过去叫什么,现在是迦夜。”
“为什么不再叫我殊影。”
“离开天山,你已经不是过去的影子。”她轻描淡写。
“那又为什么不肯叫我的名字。”他继续追问。
沉默了更长时间,她的唇角弯了下,淡漠的回答。“我不认得谢云书。”
“你不认得?”他的眸子亮了亮,忽然暧一昧的贴近。“昨天晚上抱你的人是谁。”
没想到话题一下转到这里,迦夜怔了怔,脸蓦的发一热。
他却不放过,附在耳畔变本加厉的揶揄。“是谁吻了你,在你身上留下了痕迹?”轻佻的指尖拔开襟口,微露的肌肤上密布着点点轻红。
“当时你对谁求饶?又用这双一腿……”不安份的手探进了衣内,划过敏一感的皮肤。“圈住了谁?”
迦夜的脸红透了,缩成一一团一想躲开他,被他一把捞住。
“告诉我,是谁?”
俯视的眼睛灿如星辰,俊脸挂着邪气的笑,她又羞又恼不便发作,别开了脸不看他。
“迦夜……”
“是你是你。”她抵不过魔音般的缠问撩拔,没好气的回答,耳根都红了。
他又笑了,极一爱一看她羞不可抑的模样。
“昨夜是什么感觉。”
极度私密的问题让她想捂住耳朵,被他硬拉下来。“我想知道,说一句就好。”他软语轻哄,像一池春水足以将人溺毙。
她死咬着不肯开口。他眼睛一眨,指尖落到了腰际,泛滥的痒意让她扭成一一团一笑得几乎断气,提不起半点劲,挣又挣不开,只好告饶。
枕在膝上想了半天,乌发蜿延铺了一身。
“很疼,还可以忍受。”
“只是疼?”他把一玩着散发,恋眷丝滑的手感,不太喜欢忍受两个字。
她斜了他一眼。
“嗯。”
“这样……”他微微一笑,将她翻成了俯卧,手不轻不重的在背上按捏。略酸的肌肉松缓下来,舒适的感觉极为惬意。
雨声沥沥,灯影摇摇,前所未有的闲适,她觉得自己每根骨头都软一了下来,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如一只懒洋洋的猫。肩头的衣剥下,她没有阻拦,一温一一热的手碰着肌肤,捏压的感觉更为直接,她享受这种亲密的服务。
指尖渐渐往下,悄悄移到了俯卧的胸,刻意逗一弄着幼一嫩的嫣红,刚一惊觉,缠一绵的吻融化了拒绝,他的唇游一移在柔一腻的身一体,留下一处处专属的印记,修长的手指拔弄着脆弱的神经,灵巧的挑一逗。
漾起的情一欲令手脚酥一软,再也无力抗拒。衣物很快从身一体上消失,代之肌肤相接的炽一热。肢一体的一交一蹭厮一磨泯灭了他的克制,不再忍耐,他扣住纤腰一寸寸侵入她的身一体,缓慢地摩挲,撩一拨着激昂的欲一望。她紧窒而湿润的束缚着他,生嫩的娇颜因情潮而晕红,贝齿咬住了溢出的呻一吟,初时的痛苦消失了,赤一裸一的胴一体上密布晶莹的细汗,因神秘的欢一愉而喘息。
感觉到她已适应了他的存在,他开始放纵自己的节奏,疯狂而紧密的冲击,本能驱使他征服身下娇一软迷乱的人。原始的力量如此强大,她颤悚的轻哼,无助的迎一合,承受着一波波的狂潮袭来,在难以言喻的刺激下痉一挛失控。
当欲一望如海水退下沙滩,只剩了恋眷情浓的肢一体相缠。
雾气氤氲的眸子有极欢后的失神,长发贴在汗湿的娇一躯,他一爱一恋环住不放。她完全没了力气,软一绵绵的依在胸膛,任他轻柔的抚一慰。
“还疼吗?”他含笑低问,满足的感受着怀里的一温一度,冰一般的人化成了柔软娇痴的水。
她摇了摇头,美丽的身一体还带着激一情所致的绯红。
“我不想你疼,但这会有补偿。”抚一着柔一滑馨香的肌肤,他在耳畔轻语。说着说着又笑了,不无逗一弄。“我喜欢这种补偿方式。”
回答他的是腰侧的重重一掐。
男子吃痛,压紧了她,不依不饶的用唇一舌惩诫,带出娇一喘连连的笑。
说笑痴缠之间,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乌云散去,金一陽一再度笼罩大地,已是黄昏时分。鸟在草叶林间欢唱,充满了夏日的勃勃生机。
迦夜在枕上侧着头看,有些微的茫然。
“在想什么?”他敏一感的觉察到情绪变化。
“雨停了。”这一日梦幻般的风雨也将过去,像偷来的欢一愉时光。
他撑起头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眸璀璨一温一柔,了然而痴一爱一。
“迦夜,嫁给我吧。”
臂弯里的娇一躯一颤,他掀起覆在颈上的发,贴近玉一般的耳。“我们在山明水秀的地方买一间宅子,种你喜欢的花,下雨的时候我拥着你听雨打芭蕉,晴天放舟垂钓饮酒,雪天折梅观景弈棋,每一天都这般快活。”
迦夜久久没有答腔,恍惚的盯着窗外的一丛绿竹。娓娓低诉的声音轻柔悦耳,如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明知走不进去,所以愈加憧憬。
“迦夜……”
她轻轻合上了眼,隔断了最后一点幻想。
“不。”
短暂的脱轨逝去,他们终究生存在一个现实得可谓残酷的世界。一度无间的亲密并不能改变什么。
“迦夜!”
“忘了吧,这只意外。”转过头,黑眸逐渐隐去了感情。
看着她一点点回复,他伸手揽紧了纤弱的肩。“别再骗自己,你喜欢我,就如我一爱一恋你,我们应该在一起。”
迦夜的眼睛动了一下,忽然漾起讽刺。“你想要我?要这个破败畸形的身一体,这个血债累累声名狼藉,到了中原仍仇家不断的人?你真有仔细想过?”
“我喜欢你的身一体,很销一魂。”他轻笑着吻了吻粉一颊,目光似有形的游一移过纤美的轮廓。“我知道你不会长大又有寒毒,也知道你经脉受损反复发作,还有你的身份,没人会比我更清楚。你怕我将来后悔,我却只担心留不住你会是怎样的难受。比起那些我更在乎这。”
迦夜半天说不出话。
他的手覆上平一滑的小腹,俊颜柔和。“再说经过这一天,或许你已经有了孩子。”
淡漠的脸刹那苍白,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我体质一陰一寒,不可能有孕。”
“我是说或许,你身一子太弱,真要还是等调养几年才好。”他想得更远,“得请二哥再替你把把脉。”屡次提及看诊皆被她坚拒,练的又是那样诡异的武功,他实在不放心。
“你一定是疯了。”她只觉匪夷所思,怪异的瞪着他。
“失去你我才会发疯。”他微微一笑。“所以现在还算正常。”
她跪起来坐在床上,赤一裸一的身一体在长发遮掩下越加诱一惑,孩子般的纤弱别有异样的美,神色却是冷诮如雪。
“看清楚我是什么样子,根本不算一个真正的女人,更别提什么……寒毒附骨,长年食花,为了复仇毁坏得一塌糊涂,一辈子早就完了,不可能给你想要的东西,还要我说几遍。”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也坐了起来,平静的问道。
“一个出身名门善解人意的娇一妻,辅佐你将来执掌谢家,给你生一群健康的儿女,娴雅得体又懂进退,能让令尊令堂趁心如意……”
“那是你们希望我这么想。”他用力一拉,娇一躯跌入了怀中。“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你的身一体,一旦得到就不会再执迷?错了!”发烫的胸膛激荡着怒气,挑一起她的下颔一字一句。“我要的更多,包括你的心和信任,信任到足以放心依赖我而不是逃避,我要你的每一分每一寸,完完整整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