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三步远的时候,我停住了,靠近不了他,他整个人都让我难受,全身的细胞都发狂的叫着讨厌这个人。“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该拉这个小学弟再玩一次?”我微偏了偏头,和那两个人说着。
“哈哈,好的,人多玩起来才有意思。”说着他们已经架住了尉刑,尉刑现在才反映过来,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夜泉?”他看着我,有些不确定的说。“别慌,大家玩玩而已。”
我站在那里笑着看他,却没有靠近。尉刑没有再注意我说些什么,只见他左脚使劲踩上一个男生的脚,然后扭身用膝盖朝那男生胯下使劲一顶,那个男生已经缩在地上哇哇大叫。
另外一个男生见状,连忙从后面抱住他,他灵活的一扭,右肘向后一拐,刚好顶在那个男生的肚子,那个男生惨叫的松手,他回身就是一个飞踢,把他踢在墙上。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保护自己?我皱了皱眉头,不舒服,好想吐…“夜泉,你到底怎么了?”尉刑转过身看着我,担心的问。我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稍微退后了些。
“是他们强迫你吗?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他说着,走上前一步。我又向后退了一步,不喜欢靠近他,让我不舒服。眼角扫到地上一个男生正爬起来。
“夜泉,你说话呀,夜泉,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尉刑向我靠近,他身后的男生已经起身,虎视耽耽的看着他,手摸到一把靠在墙上的扫帚,高高举起,准备随时打下来。我看着这一切,没有感觉,心里丑陋的东西却在欢呼,想毁了这个男生,毁了他。
“夜泉,唔…”尉刑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那个男生手里粗粗的扫帚已经使劲挥了下来,一声闷响,尉刑应声到了下来,刚好扑在我怀里,一靠近,细胞又是一阵尖叫,让我本能的飞快把他甩在地上。
“嘿,臭小子,竟敢打老子。”那个男生看着倒在地上的尉刑,恨恨的说。此时另外一个男生也爬了起来,他们两个把尉刑弄到课桌上,开始扒他的裤子。也许是刚才那一棒不够力,尉刑开始转醒了过来,他挣扎着“放开我!”
回答他的,是硬实的一拳,落在他的肚子上。“臭小子,给我老实点。”“唰!”的一声,裤子被扯了下来,露出两条蜜色结实的长腿,那两个男生是一阵抽气。我冷眼的看着这一切,毫无感觉。
“嘿嘿,这小子真不是盖的,夜泉,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玩?”一个男生回头淫邪的看着我问。我摇摇头,笑着说:“不,你们玩就好了。”我无法靠近他的,他太干净,太圣洁,不是我这样丑陋的垃圾可以碰的。
他们一个人压着尉刑,一个人开始在他身上百般亵玩。尉刑没有说话,只是奋力挣扎。我看着他不屈服的反抗着,望进他的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中,两颗明亮的黑眸,像极了燃烧的火焰,晶亮,炽热,倔傲,愤怒,很美的一双眼睛,却让我更加想吐了。
不明白,不明白为何他在这种情况下那眼睛还是那么明亮清澈,高傲不屈。毁了他,把他眼里的火焰扑灭,快毁了他!身体里面那丑陋的东西又再叫了,然而当那双眼睛看向我时,那丑陋的东西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
不要那么看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为什么那么看我?受不了了,在那一双充满信任,疑问,伤心的晶亮眼睛注视下,身体开始反应。脑中飞快的闪过些东西,细小的声音,住手,住手,放开他,你们快点放开他…
“住…住…住手…”无意识的开口,出口的声音,细微得连自己都听不到,何况那在奋战中的三人。就在我整个人都陷入极度混乱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高大的黑影,紧接着是两声“咯答”然后,声音停止了,刚才还在淫笑的两个男生,头颅已经不正常的扭曲着,倒在地上,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看着他们凸出的眼球,里面只有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再也不能呼吸了,死不暝目。
看着地上的两个死人,体内的狂乱,又恢复了死寂,死了,又死人了,我的错…死人,僵硬,冰冷,丑陋,没有温度,就和我一样。
灵魂已经在地狱了,可是这个肉体还不舍得死去,继续苟沿残喘,谁来结束这样的我…突然,感到铁一般的坚硬掐住自己的脖子,呼吸困难,很难受,原来我还会觉得难受。
看到掐我的人,那是一个很面熟的人,很冷的人,此时在我眼里,就像来自暗界的王,冰冷,残忍,雄霸,来彻底结束我这个肮脏渺小的生命,也好,可以解脱了。
直直的望进那一双纯黑的冰冷眸子,本因是毫无人气的冰冷,此时却夹带着一丝愤怒,为了那个男孩吧。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张嘴,我的眼珠甚至动也没动看着他,已经没有氧气进入胸口,掐在脖子上的手就像铁夹一样,奇怪,为什么他不直接扭断我的脖子。看着他,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双现在已经完全冰冷的黑眸。
“月冥流风!你在干什么?!快点放开他,放开他!”耳边传来尉刑焦急的叫声。他并没有放,直直的和我对视,为什么要这么看我,没见过我那么肮脏的东西吗?
掐着我脖子的手,却也没松,我的意识已经迷糊了,眼睛却仍然盯着他的眼睛,倒不是我有意的,而是单纯的死前盯着一个地方而已,他的眼睛,很冷,一如我昏迷沉睡的地方,荒芜,黑暗,冰冷。
“月冥流风,你听到没有!?快点放开他!”尉刑见他没反应,干脆使劲扳着他掐住我的手。可是他分毫没动。我也没有动,没有挣扎,胸口闷得痛苦,眼前已经是黑的了,分不清是快死了,还是被他那双黑冷的眼睛吸进去了。
闭上眼的同时,听到一旁尉刑哭喊着:“我求求你了,快点放开他,我求你了!”“你求我?”冰冷低沉的声音,似乎带了魔性,让人无法忽视。
“是的,我求你。”下一刻“咚!”的一声,我已经摔在了地上,充足的氧气,马上涌向我的肺部,这个身体不住的咳着,咳得脸红,我本身却没有太大的感觉。尉刑赶忙过来扶着我。肌肤接触的一刹那,死寂的细胞又鲜活起来。我猛的推开他,自己也向后移动“滚开!不要靠近我!”
干涩的声音嘶吼着,讨厌这个男生,却也怕他。“夜泉?”他震惊的看着我。“不要叫我,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假腥腥的,谁要你施舍,谁要你可怜!多管闲事!”
我口无遮拦的说着,凭什么,凭什么阻止我下地狱,我下地狱你管得着吗?最讨厌这种假腥腥,状似温柔的态度,恶心!
他看着我,苍白的一张脸,眼中尽是伤心无助,嘴唇不停的抖着,脸上的表情,是连刚才差点被强暴时,也没有露出丝毫的脆弱。
“看来你的朋友并不感谢你救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有了属于人的感情--嘲讽,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感情,对着尉刑的。
尉刑看着我,没有说话,应该说,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不愿再看他们两个人,我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自顾自的穿着,教室里很安静,三个人,谁也没说话。
穿好衣服,抬起头,刚好对上那冰冷的视线,本能的,我对他妖媚的一笑,挑逗的眨了眨眼,他却只是冷冷的移开眼。
不再自讨没趣,看也没看尉刑一眼,我径自走出了教室。摸回宿舍,已经天黑了,伸手握住门把,正想开门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屋里传来董情的声音。“小明,到底怎么样了?”我身子一缩,僵住了。
“二哥,那个人竟然死了。”清冷冷的声音,是多么的熟悉。似乎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一下。
“什么!?武盛死了!?”董情的声音是震惊的。“是呀,多可笑,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死了,死于癌症,呵呵。”“真的…”董情仍然不敢相信的口气,多了分叹息。“嗯,是呀,死了,我连他的坟墓都看到了。”
“小明…你还爱着他?”董情不确定的问着。“怎么可能。”一瞬间,声音变成了阴冷的。“唉,那现在,怎么办?”“放心,事情都压下来了,赵元两家也不敢再追究了。”董情淡淡的说。
“可是,你怎么做到的?”“你不要忘了,那个人,还有一个儿子。”“武连威!?”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嗯…”“原来是他,那他…开出的条件是什么?”董情有些担心的问。
“呵呵,还能怎么样?不就是做他的专属物嘛,他们两父子,还真是像得不得了。”董情有些嘲讽的说着。
“你…答应了?”“当然,毕竟他有能力保护夜泉,我为什么不答应?”是吗?就为了保护我,你失去自由,恁人摆布,就因为我…“好了,不说这个了,夜泉呢?他这一个多月还好吧,你不说他醒了吗?怎么那么晚他还没回来?”
清冷的声音,已经变得暖暖的了,搀杂着担心和急切。“他…”董情接下去的话,我没有再听了,转过身离去。从来,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这样强烈的希望自己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如果没有我,我身边的人,也可以活得好些吧,没有我的话…在无人的走廊走着,正好路过一间敞开门的寝室,无意识的伸头探了进去,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正躺在床上看着书。
“嗨,罗勇。”走进去,笑着对那个人打了声招呼。“夜泉?”罗勇看见我,清秀的脸上有丝惊讶。
“呵呵,可以借你们室的浴室用一下吗?”我笑着问。他一听,眼睛随即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点点头,说:“行呀,反正也没人。还有,我拿套衣服给你换吧,你这身衣服我看还是别穿了。”
听了,低头一看,的确,扣子被扯掉了大半,领口也被撕破,凌乱的揉折着,看上去好像刚被人强奸完一样。
“嗯,好呀,先谢了。”还是笑,笑着道了谢,言不及意,走进浴室。进去,把门反扣上,然后把花洒打开,热水哗哗的喷了出来,浴室渐渐被白雾弥漫,有些虚幻。并没有脱衣服,也没有走进热水中,我来到洗手台前,墙上的架子上,摆着把刮胡刀。
无意识的拿下它,取下那小巧锋利的刀片。指尖轻轻的滑过利薄如纸的刀锋,点点缨红,霎时从指尖冒了出来,滴落在雪白的瓷砖上,鲜红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