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澜清几乎和雁潮同时问出口。
“小畜生,大师兄虽然待你严厉些,但也是因为你顽劣,其实他待你比我们都要好,昨晚他还说你现在大了,性子也该收敛了,就把银刀送给你,可你呢?你竟然反过来把刀上淬毒取他性命,现在他生死未卜正由二师兄救治,你怎么这般狠毒的心肠?”
“月溯。”澜清喊了一声,忽然倚着风渡晃了晃,如风中残荷,哇的吐出于口鲜血,登时面如白纸,意识如断线的风筝,渺渺然飘忽天际。
“你胡说,风渡,你信口雌黄,我去大师兄的房间时还见他在床上打坐,我放下银刀就走了,何来杀害他之说。”
“雁潮,你还狡辩,无为观岂能容你这等杀害同门淫辱师父的恶徒。”说话的是一位清癯银发的老者,正是无为观左护法冲虚。
“师叔,你先莫动手,且让我问上一问,他毕竟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
冲虚地位不如澜清,但却是澜清的师叔,素来是个直爽脾气,当下也不顾及,对着澜清兜头淋下:“当年我说魔教余孽无需可怜,你却非说什么,人性本善只要教化得法就能做个好人,可是你养了他十年,他反过来淫辱你。”
“师叔…。”澜清痛苦的打断冲虚的话不愿他再说下去。
“潮儿,为师问你,你真的是魔教余党派来的歼细,你真的迫不及待的想把清心诀偷走,你明知师傅是要教你的,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出五年必有所成,何苦如此狠心,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雁潮痴痴的望着澜清染着鲜血的红唇,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就好像刚才他从自己身体里取了什么东西一点点嚼碎了咽下去,那些血都是自己流的,要不自己身上怎么会像被抽干血液一样,从脚底上透着冰雪般的寒冷。
“师傅,甭和他废话了,管他什么来头目的,一剑杀了不就什么都了结了。”风渡说着把澜清扶到另外一名弟子身上,挺剑直取雁潮要害。
雁潮此时仿若置身在重重迷雾里,偏那黑暗迷茫中那可以抓住的竟然是毒蛇的引信,牵扯而出的是会将自己拨皮蚀骨的血盆大口。
风渡的剑疾如狂风,幻化的光影已团团把雁潮罩住,可雁潮却傻了一般只看着澜清,丝毫不理会风渡的攻击,风渡见他如此生生收住了剑招,吼道:“雁潮,拔出你的剑,我给你一个还记得机会,也算…对的起我们相处的十年。”
三位侍剑弟子里,大师兄月溯温文儒雅,刻板严肃,二师兄云深爽朗健谈待人亲厚,三师兄风渡脾气暴躁,阴狠手辣,但他们同样的宠着疼着自己,待自己像亲弟弟,可现在大师兄说伤在自己手上,生死不明;二师兄和自己喜欢同一个人已经生死无话,三师兄横剑相向,恨不能杀之而后快,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澜清,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身躯斜斜向前伸展,雁潮以一双肉掌握住了风渡的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