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太!抱歉!我还有别的事!”“喂!阿真!你怎么可以一走了之?你要想点办法!本来这也是你搞出来的事啊!”嗯?有这回事吗?我似乎记不得了。我看这件事,就此带过吧!
“学校里有完鸟所做的稻草人,只要把它处理掉,应该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呵!真的吗?”
“对!但我认为在这之前,你还是把桥本调教成对你惟命是从的人会更方便!”我使坏心眼,竟然在煽动雷太。但也不失为良策!既然桥本对雷太如此迷恋,对数学很差的雷太,以后成绩也可稍做改观。
“那我走了!”我把雷太“你不要走”的叫声抛诸脑后,骑着脚踏车走了。明生是否已回家了?一回到家,我就发现妈妈那部欧宝轿车。
“妈妈,我回来了!”妈妈穿着香奈尔套装,吃着明生做的小虾沙拉。“啊!阿真!怎么你才一天就瘦成这样?是明生太操你吗?”她的口气怎会如此轻松?亲生儿子被她在户籍上是她丈夫的人搞的如此不象个人形咧!?“明生在家吗?”
“怎么了?你们二人在玩捉迷藏吗?”“不是!只是有点误会,明生就跑出去了!”我还是老实道出实情,我自己却想哭出来。
“哎!是怎么回事?我可爱的阿真!你果然不喜欢明生。妈妈很抱歉!我原以为年长点的男人是最适合你的伴侣啊!”妈妈站起来紧紧地拥抱我。我被妈妈散发着香奈尔香味、苗条的身体抱着时,任何的辛酸都会消失无形!可是为什么这次的悲伤依然挥之不去?
我也紧拥这妈妈,这才发觉在不知不觉中,我长的比妈妈高出许多。而且手臂、肩膀及脖子和其他任何部位都变粗了,我已经是个大男人。
“妈妈,你现在觉得快乐吗?”“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我在爸爸临死前答应过他,要当你的骑士护卫你,并且让你永远快乐、幸福!”“原来是这么回事!但当时你才四岁,仍记得这么清楚!”“这怎么会忘得了呢?”
“那你放心!妈妈现在真的很幸福!”妈妈稍微离开我,把我从头审视到脚。“在工作上有充实感!妈妈一直提过,我有七个情人,和他们的关系也非常和谐!”
“妈妈真厉害!和七个男人还能不乱阵脚…”我只应付三个男人,已经晕头转向了!不过我相信妈妈有很好的手腕。
“阿真…你越长约像死去的那个人…”“像爸爸吗…?”我看着墙上悬挂的照片;那是多年前年轻的妈妈与婴儿的我。当然还有爸爸。“到现在我真正所爱的,就只有那个人。他真的很完美!”妈妈抓抓眉头,我忍不住抱紧她。
“我是费尽心思才得到那个人的!你知道为什么吗?”“不清楚…”“我想既然要生,就要生个最漂亮的小孩!因此我正在努力而烦恼地寻找时,却遇见了那个人!”妈妈陷入深深的回忆中。而我却有更复杂的想法。
也许妈妈是执着于自己的完美,才生下我的吧!“为了踢掉许多劲敌,我可以满不在乎做违背常理的事情来!”“…”“就如同目前所谓的征信社,彻底却搜寻那个人的嗜好,他心目中理想的女性形象,好不容易才虏获他!”
妈妈说着已泣不成声。原来我会不寻常的执着一样追求完美,是得子于母亲的遗传;现在终于解惑了。
“就怀着这种观念生下你,而你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渐渐长得很神似死去的那个人…因此,我才不希望你去交女朋友,但你也会渴望要情人吧?那不如就做个同性恋者,和漂亮的男人在一起,在这么想时明生出现了…”
“你为了我故意和明生结婚,别的情人不吃醋吗?”“哈!他们全都知道我们是假结婚!我曾表示过与其和其中一人结婚,还不如保持现状,因此他们都很放心!”我望向天花板。妈妈的观念很前卫!就连我这E时代的人也赶不上。
“你讨厌明生吗?”妈妈有点难过的问。我被再度问起这事,一时也答不上话。不!不能说是讨厌!因为事实上我并不讨厌明生。
“还是男人间的做爱,满足不了你?”也并非如此!男人间的性爱还比我想象中舒服,甚至会产生一种眷恋!但这种话,面对前卫的母亲也说不出口。
“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害了明生也伤害到你!”“也不是!起因于我不够坦白吧!这一切都是诅咒作怪!”
“你是什么意思?”“只要解除诅咒,一切就会恢复原状;妈妈和明生依然相爱,然后生下我的弟妹,一家人和乐融融生活在一起!”“你在说什么?”“…反正我要去把明生找回来!并在他身上撒下真实的眼泪!这么一来,就会恢复了!”
我甩开妈妈的手,再一次飞奔出去。不久一切就会恢复!就好象雷太的复原一样。对明生而言,我只是爱闹别扭的继子罢了。这样不就皆大欢喜吗?本来理应如此的!可是我此刻何以如此孤寂?我甚至闪过,不如就这么保持下去也好的念头。
在入暮的街道,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想找寻明生高大的背影,有如海底捞针。一个小男孩,被穿着西装的上班族父亲,与一身艳服的妈妈牵着手,快乐地走着;此情此景,让我仿佛回到幼时的时光隧道。
想到这,也同时思及明生的童年来,他说当过模特儿,又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以及他为何退居幕后开起服饰店来?这一切的他,对我都很陌生。因为受到诅咒,而遭遇了惊涛骇浪般的性爱游戏。下次恢复原状后,得好好与明生聊聊。
也许我应该叫他一声爸爸。但有过把件事后,就更加困难开口了。好香的味道!是距车站不员处,从一个法国人所开的面包店飘散出的面包香味。嗯!真的好香!这才想到,从昨天起便没有吃饭!本来今天回到家,可享受一顿丰盛美食的,而明生却赌气离家出走了。肚子好饿!但身上却没带可买到面包的钱。令人欲哭无泪的悲惨黄昏。神啊!您对我的惩戒也以够了!你就饶了我吧!我仰望着星星稀疏的天空,不由自主地向他祈祷起来。
妙的是,自面包店的自动门走出来的,竟然是早已熟悉的身影。“明生!我在找你耶!”明生腋下夹着二条法国面包,回头看我。此刻!我不得不承认,即使是拿着法国面包,明生也足以构成一副很美的画,如此说法亦不为过。“我们回去吧!妈妈在等你!”“你是来接我吗?”“嗯!”“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可以永远住在那里喽?”明生试探我,我微微点了点头。“你可以永远住下来!那里是你的家!”
“阿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是你亲口说出来的,我会当真哦!”“你可以当真哪!”我对他笑笑,然后把手勾在明生空出来的手臂中!
“我们已是一家人,你当然是可以住下来!”就算符咒解除,明生是我们一家人的事实四不会改变的。我们就暂时做个幸福的同性恋人,走在夕阳余晖里。在我们是恋人的期间,这也许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也说不定…
“你的肚子饿了吧!”明生将法国面包折成大小一致,再把另一半给了我。拿着外皮酥脆,里面却很松软的法国面包,当我咬着具有两种口感的面包,香气使饥肠辘辘的我,宛如享受到很幸福的家庭滋味。简直是人间美味!
“你和他和好了吗?”明生有点艰涩的问我。他的话让我想到,之后的雷太和桥本不知有何进展?只是在现在这么美好的情景下,不该想到那些可笑的画面,因此我试图将之拂开。
“我们和好了,而且诅咒也解开了!”“嗯。然后呢?…”他欲言又止。也就是,他想问我选择了他或雷太?“我和雷太恢复成朋友之情了!”
“是吗?你可以接受吗?”“可以!我们本来一开始就是朋友而已!”我抓着明生的手,诱他走向夜晚的公园。
“你想坐秋千吗?”“这个公园,爸爸在世时,我们常会到车站去接妈妈时,一定会绕道到这里来玩荡秋千!爸爸便会推着在害怕的我的背部,使劲往上推得又高又远!”
现在秋千竟然变小了!得顶着头,才勉强挤到里面。“荡得很高时,我以为可以到达星星那边呢!”
我依样荡得又高又远,只可惜还是到不了天空,我现在才明白真相。因此我就放开手,一瞬间我真以为可以摘下星星。但只是迅雷不及掩耳的几秒钟而已,我便碰触到柔软的沙地。
“明生!我替你解咒!这样就可以恢复过来!你和妈妈可以很幸福,且生下小宝宝!”由于被诅咒才被人所爱,这不是真正的爱。这种爱我也不屑!为什么吗?因为我好象真正喜欢明生了。我希望明生得到幸福…如果真的喜欢,最重要的是要为对方的幸福设想!所以,我要替他解除咒语。
就算我会孤寂难耐…也不在乎…讨厌的泪水已夺眶而出!这怎么行?只有我能让明生复原啊!真实的泪水流出来吧!滴在明生的身上,让他恢复!这么一来,明生就可以还给妈妈。
我在泪眼婆娑中倚近明生。让明生坐在长椅上,我用手轻柔地捧着他的脸,用泪脸去磨蹭他。“神啊!请让明生恢复原状吧!”眼泪滴落在明生的脸上。“你真爱哭!”
“对!我是真的很爱哭。但绝不在女人面前落泪!常常都是在妈妈回来时,依偎在她膝上哭着。”我装成乖儿子的模样笑给他看。这样,他就真格的成为了我的继父了。而不是夫婿。
“那下次你就埋爱我的大腿上哭吧!”明生这种话听不出是玩笑或是认真的。啊!这家伙常会脱口说出玩笑话!我释怀地对他笑笑。要应付解除诅咒后的明生,还真不容易。
“阿真!怎么啦!我以为你想吻我!从刚才就一直在等着你吻我呀!”“咦?!”明生用一只手抓住我的头,向他靠过去就强硬地吻着我!这绝不是父亲温柔的亲亲!根本是恋人的亲密接吻!“奇怪!怎么诅咒没有解除掉吗?”我对着天大叫。
“从昨天起你就着了魔在嘀咕什么诅咒!但我并不是因为被诅咒才爱上你的!”“…可是!雷太的却解除了…”“那是他真的遭到诅咒,才会变成那样子!”
“嗯…啊!可是…”“我真的与诅咒无关!在半年前,我便求你妈妈让我和你来往,这是事实!而因为渴望跟你在一起,和你妈妈结婚,也是事实!和诅咒根本沾不上边!”
“可是…可是…”“把诅咒解开,你就会高兴吗?”明生从长椅上站起来,现在要看他,我非仰着头看不可。
“这个…”“如果被诅咒了,我还要感谢神下了这种诅咒呢!你不也有同感吗?”那这并不是诅咒的关系?而我也可以真正去爱明生了吗?“那我要请神替我们下个一辈子也解不开的咒语!让我这愚笨的小恋人,会永远爱着我…”说完这句话,明生拉我入怀,热切地吻我。他的嘴里还有着法国面包的香气。
“…明生…”我也轻轻抱住明生,而明生则更加重他握住我的臂力。“我…还以为你也受到诅咒…”
“对!我倒认为,被一堆女孩迷恋的、爱耍脾气的高中生,赫然发现竟然是我寻寻觅觅的最心爱的恋人,这才叫做是诅咒呢!”
“啊?!”“不过我美梦…成真了!”明生挂着极具魅力的笑看着我。我被他抱着的此时此刻,不禁让我重温过去坐在爸爸的膝盖上,被他小心呵护的幸福感。“可是明生,我很快就会变成大人了!”“是啊!那你一定是个很帅的青年!”
“这样你不怕吗?”“有什么好怕的。那时我也成了很帅的中年男子。你想想看!我们不管在哪里,都是最耀眼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