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又把那手帕拿出来看,最后还是被他放在了箱底。如此往复纠结,寝室的兄弟们都看出他的不对劲来,一个劲问他出了什么问题。
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生呀,是谁呀,说卫溪喜欢的肯定是工商学院的某某,然后大家又将那女生拿出来评判一番,说卫溪眼光有问题之类,其中卫溪一句话都没说,大家都已经往限制级的方向想了,卫溪只能无奈地笑。
大家一番打趣调笑,卫溪心情倒好了很多,觉得恋爱算个屁呀,生活才是第一位,自己温饱问题都还没解决呢,就胡思乱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周的时间让思想天翻地覆一番,然后,他觉得自己完全想通了,五一节的时候,他找了卖手机的兼职,在柜台前站了七天时间,每天累得回寝室看着书就能睡着。
钱才是第一位,其他的都要靠边站,于是五一之后的周六照样骑了那辆破烂自行车去别墅区给谭诗思讲课。
在路上还忐忑了一阵的卫溪,到了之后才知道谭先生没在家,并且已经出差了,要好多天都不会回来。卫溪心里松了口气,但内心深处又怅然若失,总觉得心失了一块地不对劲。
卫溪给谭诗思讲完了课,又听谭诗思说了回美国爷爷奶奶那边发生的趣事,其实谭诗思是个很纯净的女孩儿,笑起来很甜很可爱,卫溪算是彻底被她征服了,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作为妹妹般的保护疼爱起来。
卫溪给她讲自己卖手机时候的好笑事情,虽然是一些谭诗思很难理解的平民笑话,但谭诗思很配合地笑,由于要保持淑女的风范,只能抿嘴微笑,所以她在那里克制表情而肩膀不断颤动,卫溪笑着说你大笑出来也关系,即使笑得丑了,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谭诗思听卫溪这么说,反而板起了脸不笑了。“啊,我不管你了,你想怎么笑就怎么笑,别板脸!”
卫溪瘪着嘴举手投降地说。谭诗思看他这样子,没有克制住,便扑到桌子上大笑起来,还边笑边捶桌子说:“我一点也想不出来你讲得有什么好笑的,可你又不断地讲,不断地讲,我都快憋不住了,你说的笑话怎么都这么冷呢,比爸爸的都冷啊,太好笑了,哈哈…”卫溪一点不知道居然是自己的行为把谭诗思逗笑了,也无奈地耸肩笑了:“我是西伯利亚来的,没有办法的事?”
“呃,你不是说你是古巴的么,怎么又成西伯利亚的呢?”谭诗思抬起头来问,平时白的剔透的脸上晕上了笑出的红晕,少女的美呀,最美不过这样。
“我不是西伯利亚来的冷空气,能出口就这么冷吗?”卫溪一本正经地道。谭诗思对中国地理不是很了解才问了那么白痴的问题,现在听出来卫溪在说笑话,便不问了,只一个劲抖肩膀地笑:“真的啊,好冷啦!快把冷气关了,听你的笑话我都要被冷感冒了。”
卫溪看谭诗思这样无暇纯洁的美好样子,不得不感叹,怎么他们家放心自己来给她当家教呢,不怕自己对这个小姑娘伸出罪恶之手么。“诗思,你干嘛要请男家教呀,不是请女生更安全些么?”“啊?”谭诗思起身坐正:“也没什么啦!我讨厌女老师!”
“为什么?”卫溪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原因,惊奇地出口就问。
谭诗思脸上又现出了那种高人一等的蔑视神色,道:“原来就是请的女老师呀。到你来为止已经换了四个了,让我想想,第一个好像是一个研究生姐姐,也不好好给我讲课,每天都来和我说名牌的衣服呀鞋子呀手表呀车子呀,我就觉得不明白了,我又没请她来做奢侈品讲解,真是莫名其妙,她给我上了两天我就让阿伯把她辞了;请第二个的时候就接受了第一次的教训,找的一个教高中的年轻数学女老师,这个女老师就更奇怪了,一来就在各方面讨好我,我还觉得奇怪呢,后来就听到她打听爸爸,见到爸爸后就更是巴不得把眼睛黏在爸爸身上,说话的语气我现在想起来都能起鸡皮疙瘩。”
谭诗思脸上神色极为不屑,冷冷地勾起唇角,颇有些孤傲大小姐的味:“第三个更烦,她第一次就看到爸爸了,之后每次来都打扮地像花孔雀,身上的香粉味让我恶心,课不好好讲,就知道问我爸爸的事情,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爸爸会看上她吗?”
谭诗思蔑视地哼了一声:“第四个我也不想说了,居然撒谎说上厕所,然后去书房勾引爸爸,真是的,就没一个女人能好好讲课。”
卫溪没想到这个大小姐贬斥起人来也很有一套的,他在心里抖了三下,说道:“谭先生的确是个魅力非凡的男人呀,看到都让人嫉妒,女人趋之若鹜那是应该的。”
“也是个老男人了,大家还不是觉得爸爸有钱呗!”谭诗思说了一句,看到卫溪神色黯然,便问道:“难道你在嫉妒我爸爸?男人们就这么喜欢被很多女人围着么?”
“啊?”卫溪被问得一愣:“可能吧!反正我不太喜欢被女人围着,但是,被女人围着其实是一种成功的体现,有虚荣心的都会希望吧!”谭诗思看卫溪脸有些红,也不揭穿他地笑起来。
“你是不是讨厌你爸爸给你娶后妈,所以就不喜欢那些女老师?”“爸爸娶不娶我才不管呢,只是那些女人太不讨我喜欢了,所以才被辞了。要是她们有手段让我喜欢,又能勾引到我爸,我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以后后妈又生了弟弟妹妹呢,你爸爸不是就要分给别人了吗?”“这有什么?我以前也没和爸爸住在一起,还不是长到这么大了。假如你想知道以后财产继承的问题,那完全不用担心,我妈妈的那一份遗产全在我的名下,现在只是爸爸在代为管理而已。父亲的那些即使以后不给我,我也完全不介意。”
谭诗思脸上全是傲气,卫溪看着,觉得有钱人的孩子思维还真不同,一说就说到遗产上面去了呢,那个谭先生根据其女儿谭诗思的年龄推断年龄最多就四十左右,但是由于保养地太好,从外貌上看来,别人说二十八九岁怕都是没人怀疑的,谭诗思居然就在说他死后的遗产问题了。
之后两周都没有见到过谭先生,卫溪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了他,便恢复成最开始的状态到谭诗思家里。
这次进门是谭诗思开的门,让卫溪进门后,她去给卫溪倒了水,已经是六月的天气,外面太阳很大,晒得卫溪觉得都要中暑了,接过谭诗思递过来的水,就听谭诗思说:“你休息会儿吧,三点讲也不迟。
以后都推迟到四点好了,六点结束,你不用冒大太阳骑车过来,讲完课还可以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学校。”
卫溪觉得这个女孩儿真是太善解人意太贤惠了,当下一副感激涕零状点头。由于今天厨娘婶婶回家了,阿伯又去了医院检查身体,所以没有人做晚饭。
讲完课,谭诗思就自己去煮咖啡,拿出冰箱里封好的点心出来两人吃了,谭诗思就感叹说不想打电话叫外卖,晚上就吃剩下的点心当做晚饭。
卫溪感叹了句富人家的孩子也有饥一顿饱一顿的时候,便说:“要是你信地过的话,我倒可以给你做几个家常菜吃!”谭诗思一脸严肃地看着卫溪,后说:“只要吃了不拉肚子,我很想尝尝卫溪做的菜呀!”
这还是谭诗思第一次叫他卫溪,以前一直都是叫他老师的,卫溪听她对自己直呼其名,觉得谭诗思和自己关系近了很多,笑着说:“还吃不到医院去!”
卫溪那句信得过的话倒不是指信得过他做的菜,是指信地过他的人品,不过,卫溪对自己的人品一向很有保证的。
用微波炉煮了米饭,就着冰箱里的东西,就做了个西红柿炒蛋,冬瓜烧排骨,鱼香茄子,还有一份紫菜汤,全是川菜的味,卫溪也不知道谭诗思吃不吃地惯,他只会做这些。
整个过程中,谭诗思就站在厨房里看卫溪做,时不时帮递一下东西。才刚刚将饭菜摆上桌,两个人笑呵呵地准备吃,玄关大门就打开了,接着是谭允文修长挺拔地身躯出现在客厅里,他笑着看一个玻璃墙之隔的饭厅,说道:“我想着诗思没饭吃,赶回来带你出去吃呢,没想到家里居然做了,还挺香呢,谁做的?”
卫溪看到谭允文回来,马上站起了身,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紧张,一副下属答上级地样子答道:“谭先生回来了,这菜是我做的,用了你们家的厨房,不好意思了。”
谭允文没想到卫溪居然这么拘谨地说话,其实听谭诗思对他评价很好,他一直对他印象很好,当下就笑道:“坐下吃吧,就当是自己家里。”他看了一下桌上的菜:“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份,我也饿了呀!诗思,是不是应该给爸爸准备碗筷呢!”
卫溪愣愣地站着,看着谭允文回客厅脱了西服外套,里面是白衬衣,他又解了袖扣,脱了领带,解了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原来很严肃的装扮马上变成了一副闲适的慵懒性感样子,看到他这个样子,卫溪不自觉地就要咽口水,红着脸马上将眼转开。
“爸爸也不打个电话回来,真是的!”谭诗思抱怨了一句,还是给谭允文添了饭,将一套汤碗小勺脱盘放好。
“想着很快就要回来,打电话麻烦,当然就省了。”谭允文虽是大企业的老总,平时却最讨厌用手机电话之类的东西,总是能不用就不用,习惯很怪。
由于卫溪做的并不辣,谭诗思和谭允文都吃得下,并且还吃得津津有味,只卫溪一个人吃得紧紧张张,最后盘子里的汁水都被谭允文扫光了,吃饱后,他还感叹道:“家里的味道餐厅里就是不能比的,卫溪做地不错,以后是个疼老婆的好丈夫!”
卫溪弄了个大红脸,准备收拾碗筷,却被谭诗思拉走:“让爸爸收拾桌子,他是爸爸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吃饭呢?”果然,谭允文听了之后就乖乖地收拾碗筷去了,还对女儿宠溺地说:“爸爸不是吃白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