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人一龙对视一眼,改为私下传音:
‘什么情况?’
‘不知道,但是说不定会很有意思,要不你先藏在我的影子里?’
‘哇,你还是这么喜欢作死,都不怕把自己的命给作没了。真是的,要是没有我看着你,你这个不省心的家伙,也不晓得会遇见什么危险···’
虽然这样嘟囔,但是小黑却很配合的藏起来。
外面的声音逼近以后,隐约可以听见交流声:
“鬼手这次下手太黑,我们说好了共同去探墓,挖出来的东西平分,他自己却抢了功法就跑,临走前还激发了墓中机关。
那可是大能的陨落之地,虽然是座伪墓,但要不是因为年岁过久,导致灵气外泄,阵法就破损很多,我们也活不下来。
就这样,其他几个人还是被杀死于墓中。哼哼,我之前给他下了引魂香,就算是他流窜几十个洲陆又如何,还不是要被我们逮到?”
“这次必须让他赔偿我们的损失,倘若赔偿不足以让我们满意,那我们就杀了鬼手,平分他的东西!幸好都是些小洲,地界小的很,否则还不知道要凭添多少麻烦···”
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季明光心里还挺激动的,来了,终于有按照剧本来的人出现了。
看看这没有露面,就把背景交代的清清楚楚的样子,是多么配合啊。
根本不像是刚刚那个人一样,没说几句话,不按常理出牌就开始下黑手。
这才是勤勤恳恳,按照我想象的局面,老实发展的样子。
他再次蹲下,缩在墙壁旁边,瑟瑟发抖的,扮演着一个无辜卷入事件的受害者。
配上那种混合着,恐惧,期待的眼神,绝了。
至于这个表情,嗯,感谢某位大能亲身给他上了一课,季明光深感自己功力不足,没能模仿出那位大能装可怜的十分之一的真实感。
只不过,他现在的神情其实已经很像那么一回事了。
小黑嘴里嫌弃季明光总是想要搞事情,但是在感觉了来者的实力,自己可以轻易戳死以后,也扔下了那些生怕护不住小孩的顾虑。
转而开始看热闹不嫌事大,悄悄传音:‘季明光,别担心,都是些弱者,我一爪子就能按死。快,他们要进来了,你赶紧准备好姿势,想想一下等会儿说什么,我看看你这次计划着怎么搞事情···’
闻言,某人顿时抓乱了头发,弄皱了衣服,正准备往脸上糊点泥巴,方便他演戏演的更像那么一回事。
已经走入洞穴的那两位,及时打消了,这个戏精进一步收拾自己外表的过程。
!
来者开始时,对于季明光这个看起来无助弱小的普通凡人,自然没有多加注意。眼神仅仅是从他的身上轻飘飘的一略而过,像是看待什么石头一样,毫无温度。
他们只是吃惊的,看着那具倒毙于地的尸体。
在打量了一阵以后,这两个人交流起来:
“鬼手死了?不可能吧,怎么这么突然,我还没来的及去砍死他呢···”
“倒也不一定,说不定他是在装死,等着我们靠近之后,猛然跳起来出阴招。”
“有道理,那怎么确定他死没死?”
“简单,那边不是有个凡人吗,我们让他去探探鬼手的虚实。要是真的死了,我们再过去。要是没有死,那这个凡人肯定先死。”
“嘿嘿,你说的有道理,这小子穿的衣服不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我当年在世俗界摸爬滚打的时候,最恨这种出生就要什么有什么的家伙了。
整天高高在上,瞧不起谁呢,还斜着眼看人。我呸,不就是仗着
自己投了一个好胎,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金贵玩意儿了。
现在有机会,让以前我都得仰望,得去点头哈腰的人,给我们做探路石。爽快,我这心里舒坦。”
带着满脸恶意,其中一个刀疤脸,敞着怀,打扮粗豪,拿着一把大刀的男人,恶声恶气的呵斥道:“那边那个小子,还不快给爷爷探路去?”
威胁性的舞了舞那把大刀,刀疤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不怀好意的说:“不听话的话,爷爷就给你片成个几十段几百段肉片,听着你的惨叫,让你尝尝你自己的肉好不好吃!”
刀疤旁边的白面书生,穿着一身青衣,手里拿着一把桃花扇,相貌称得上俊美,但有一种阴郁的感觉。
此时听闻刀疤粗鲁的喊叫,仅仅不住的打量着那具尸体,想要看看究竟有什么不对劲。
书生微微不耐:“跟这个凡人讲什么,不听话的话,直接打断腿扔过去好了。只要还没死,剩下一口气,就不耽误他探路。
这种渺小的凡人,能给我们这些尊贵的修道者探路。用他们不值一提的生命,发挥点余热,这才勉强对得起这辈子才是。”
季明光一边按着小黑,一边私底下与他疯狂传音:
‘啊啊啊,季明光,我要跳出去戳死他们。真是的,说话真难听。我都没有骂过你,那个**凭什么去骂你?
还有那个****,他那是什么语气,打断腿?我看他才想断腿!我呸,神特么高贵不高贵,区区一爪子就能按死的小角色,在那边装什么装。’
‘小黑别生气,你不是也想要看戏吗?别急啊,你现在就出来,还看什么戏。乖,等我看看他们俩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要是没别的戏码,你再出来戳死他们也不迟啊。毕竟现在能碰见野生的坏人,还这么不掩饰恶意,真的好少见。物以稀为贵,我想看看他们俩都能干什么。’
‘又来了,你这个家伙,总是那么喜欢追求愉悦。算了算了,你都这么说了,我总不好一定去违背你的想法。但是你记住,等你不想演了,立刻告诉我,我要戳死他们!立刻马上,不能拖!’
‘好好好,当然没问题,辛苦你了,小黑,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又来这一套,你以为我很吃这种话吗。’
‘当然不,我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没有你的话,我怎么敢这么放心的让出我的后背来。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知道你在我的背后,所以我自然可以放心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那你继续玩吧···等你不想玩了,记得说。’
‘没问题。’
还说不吃甜言蜜语,我嘴炮一阵子以后,立马被顺毛的那个又是谁啊。啧啧,语气都变得柔和了。
这话季明光可不会讲出来,不然小黑肯定是要炸鳞片给他看,到时候还得去哄。
他表面上,还维持着小可怜的样子,然后开始摸索着这具尸体。
运用丰富的摸尸经验,直接把他觉得有用的都掏了出来。
后面那两个人,眼见着小孩在那边搜尸,但是鬼手却没有跳起来保护他的财产,心里就放心了很多。
只不过,不排除他们俩做戏的可能。
所以,刀疤扔了一把匕首过来,冲季明光喊道:“割开他的脖子,把头砍下来。我倒要看看,是真死还是假死。要是不反抗,就算是假死,也能变成真死。”
背对着他们俩,男孩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接了刀疤的匕首之后,捏着这把做工粗糙的武器,发现以孩童的力道,根本砍不动坚硬的颈骨。
他又换了自己惯用的那把法宝,出手轻易的砍下了头颅。
他镇定的转过身去,提着尚且滴血的人头,笑着问道:“两位,你们瞧,人头在这里
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刀疤刚想大笑,再去说上几句话。
书生先拦住了他。
皱着眉,看着那颗面带惊恐的人头,书生急速的后退几步,然后喝道:“我倒是不知道,哪家的人类孩子,尤其是像你一样,穿着富贵,细皮嫩肉。
却能眼睛都不眨的砍下一颗人头,还能笑着问我们。你却是连惧怕都没有,说,你到底是谁?”
话虽这么讲,但是书生其实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要不是贪欲作祟,实在是放不下鬼手带走的功法,那毕竟是一位邪道大能,布置在伪墓里,所放置的法诀。
尽管不是真正的坟冢,但里面的些微东西,那种程度的大能,指尖露出来一点,都够让他们这些朝不保夕的散修,彻底疯狂了。
若非如此,苦于功法问题,境界被卡住,急需转修的他,根本不会冒险停在这里。
是的,他已经判断出来了,季明光绝对有问题!
刀疤听了书生的质疑,也紧张的举起大刀,嘴里骂骂咧咧:“我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吃爷爷一刀!”
嘴里这样骂着,刀疤却跑的比书生还快。
毕竟,能在外混的散修,还能活到现在,别的不提,小心总会是有的。
真正热血上头,不管不顾的愣头青,早就被其他人拆骨剥皮,啃食干净了。
“失策···”
季明光低语:“我本来还期待着接下来的剧情,就不太走心了一点。因为我也预料到,可能会有点无聊。毕竟那种威胁,真的很老套了。但是没有想到,你们这么警觉啊···”
听到他这极为富有邪道气质的话,两人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往外狂奔!
管他什么功法,能有自己的命重要吗?
事后要是证明是故弄玄虚,也比真丢了小命强。
不等他们跑出多远,跃跃欲试的小黑从季明光的影子中窜出,快若闪电的往前溜了一圈。
那两具尸体维持着奔跑的姿势,就这么缓缓倒下,这时血液才从心口大洞处流出。
看着男尸心口的空洞,小黑不怎么满意的打了一个嗝。
“难吃,这种修为低下的散修,我都多久没有尝过了,味道果然差劲。”
一边说,这家伙还极为记仇的,把书生的两条腿弄断了。
“哼,我可是说话算话,说让你断腿,就让你断腿!”
季明光对于小黑的举动,不置一词。
“所以说,太小心的话,好像也不适合呢。不小心笑出来而已,就这么受惊吓跑了。真是的,你们假装没看见,还能好好陪我玩一阵子···”
拍了拍手,小孩开始招呼:“小黑,那我们看看都有什么东西好了。”
小黑窜到尸体上方,深吸一口气,伴随着卷气声,有很多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从两具尸体身上浮起。
“诺,具备灵性的就这些,剩下的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你自己看看吧。啧啧,都是些穷鬼,这都什么跟什么,就没点值钱的吗···
嗯,清灵丹?这可是比较好的丹药了,尽管丹纹不多,但品级在那里,可不像是这种散修会买的东西。
这种用来保持灵台清明,避免外魔沾染的玩意儿,除了渡心魔劫之外,很少有人用才对。这些散修才舍不得买清灵丹渡劫呢,心魔来袭都是硬抗。
嘿,看起来,这次他们确实找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才对。
能够在墓中圈养外魔,也不知道是谁,才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灵活的身子,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中窜来窜去,小黑时不时打开这个看看,又用爪子拨弄草药嗅闻一下。只能说他确实是见多识广,很多东西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季明光看着那条黑龙正沉浸在寻宝的乐趣中。
他只是望着满地的零碎,反正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东西,那就随便拿点什么打开看看好了。
这样想着,小孩随手捞起了一个沉甸甸的盒子,黑铁所铸,白银描边,镶嵌了各种有着微弱波动的宝石,组合刻绘着的图案,像是某种镇压法门?
整个盒子约他的手臂那么长,大概有成人四掌宽,散发着阴寒冷气,有细细的霜花在周围凝结,触感摸起来湿滑冰冷。
无知者无畏,季明光本来就很喜欢寻找刺激,这下子就更想打开研究一下。
他看着那一行白银封边,完美的封住了盒子的上下盖子。而且仔细打量,还能看到这些隐隐流动着的白银上,用朱砂细细勾勒了一些奇怪的痕迹。
这个孩子未曾入道,也读不明白这些都是什么,不过他也不怎么关心就是了。
怎么弄开呢,好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啊。
这样想着,季明光掏出了一把银白小刀,暗沉的蓝色宝石刀柄,折射出晦暗的光,内里像是有水银样的东西在流动。狭窄的刀身上,用血液刻印了一些,同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字,看起来跟这个盒子上的东西长得很像。
这是他之前无意中买下的,同样看不懂但是又很熟悉,一下子令他想起来这个被压箱底的小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它们俩好像是一套的···
小孩随意的拿起那把纯白带着血色的刀,他对着盒子比划了一下,放弃了研究,到底是从哪下刀更合适。
随便扎一刀好了。
随着这样的想法,刀尖戳到了白银封带上。
“噗呲——”
非常细小的破裂声响起,朱砂遇到了刀柄上的血渍,顿时生出了奇妙的反应,两者对撞相融。
盒子的封边出现了破损之后,破裂的地方在不断的变大,本来熠熠生辉的白银迅速变得灰白,褪去了之前的光泽。
在白银封边上面窜动的朱砂,更是被刀身上迅速涌入盒子封边的血迹,所完全抵消。
不消多久,整把小刀上面的血迹消耗的一干二净,与此同时,那个盒子的封边彻底失去作用。
里面会有什么呢?
没有丝毫的惧怕,季明光期待着,期待着足够有趣的东西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