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睡着了?这么重要的事我都告诉你了,索取点回报也不过分吧?”索宴宁站起身,走到严述之身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他扶起严述之,不小心踩到餐桌垂地的桌布,满桌子的饭菜餐具摔了一地。他宛若无觉,就这么踩着满地狼藉,把严述之扶进了内室。
内室是娱乐室,有着巨大的屏幕和一些玩乐设备,以及一张奢华的沙发。
严述之身形高挑骨骼宽大,索宴宁半搂半抱才把他放在沙发上,贴着他的颈侧深吸了两口。
淡淡的味道缠绕进鼻腔,带着致命的快感噼里啪啦地在全身经脉游走,透进骨髓。
索宴宁伸出舌尖在alpha颈侧的腺体轻轻舔舐,漂亮的眼珠满足地轻颤,贴着严述之的耳朵轻轻地吹气:“别装了,我这个药只会让人四肢无力动弹不得,根本不会失去意识。”
不得不说,严述之的信息素像毒药一样让他沉迷。
严述之睁开了眼睛,抬手正好掐住索宴宁的脖子。
他确实没有被成功下药,西普特私立军校必修课之一就是反侦查识毒,他那门课一直都是满分。
索宴宁完全没有被人扼住要害的自觉,一脸惋惜:“我原本想着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有什么乐趣,现在发现我想错了,严大少光是躺在这儿,我就能玩三天三夜。”
目光毫不掩饰地在严述之身上流连,落在湿漉的腺体,越发兴奋和露.骨。
严述之活了二十三年,很少有这样情绪波动到难以忍受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索宴宁竟然真敢对他下手。
同为高门贵邸,竟然会光明正大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索宴宁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索宴宁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加上属于omega的信息素像毒蛇一样缠着他,严述之竟然产生了类似烦躁的感觉,他缓慢地收紧手指:“索宴宁,你当真以为我拿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你生气了?”因为缺氧,索宴宁眼神有了几分涣散,盯着严述之的脸,没有丝毫恐惧惊慌,反而带着相当冷静的兴奋。
alpha的信息素夹带情绪压迫而下,凌厉又恐怖,像强大的狮子爪下摁着猎物。索宴宁毫无反应,身体甚至还情不自禁贴向严述之,想索取更多。
严述之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但他没打算真的杀了索宴宁,在索宴宁涨红了脸濒临临界点的时候松开了手。
索宴宁猛地咳嗽,咳了好一会儿,眼睛蒙上了波光粼粼的泪意,眼尾泛着虚弱的一抹红,漂亮脆弱得不可直视。
但他刚能开口说话,就哑着嗓音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比起你平易近人的装模作样,你发火的样子更迷人?”
严述之这会儿是真的笑出来了:“不是谁都能见到我发火。”
他语气不善,满是嘲讽,索宴宁却眼睛一亮,笑了起来:“是吗?其实述之你不用这么生气,我本就没打算在这里强迫你,这个地方这么简陋,配不上你。我们的第一次应该在一个完美的有情调的地方,我会在那里点满蜡烛,把你绑起来,用鞭子在你的身体留下烙印……”
严述之刚缓下来的情绪又起来了,着实有些忍无可忍,居高临下看他:“索宴宁,我原本以为你是装疯卖傻,没想到你是疯到痴心妄想。你想玩我?”
严述之的情绪越明显,索宴宁越能感受到属于alpha的压迫力,他深深吸了一口,又难受又刺激,压迫得他全部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他轻轻喘息,笑得水雾潋滟:“你不乐意?我说过,你玩我也行。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是真的把持不住……”
严述之语气冰冷:“可惜我对你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没兴趣有什么关系?”索宴宁毫不在意,“你的身体有反应就行了,我看严少青年才俊一表人才,不像有生.理障碍啊。”
严述之:“……”
索宴宁还真是能让人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他和索宴宁又有什么可说的?
严述之正想着不如直截了当逼问出线索,省得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香甜的信息素几乎在一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
索宴宁进入了发情期。
成年的omega基本上有固定的发情期,除非受到极大的诱导否则不会被动发情。严述之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竟然能刺激得索宴宁被动发情。
程敬尧说得没错,索宴宁真的是个神经病。
索宴宁此次被动发情来势汹汹,头晕脚软,没带抑制剂,艾维斯也不在附近。
竹海坊僻静,包厢是一个个单独的小屋,小屋和小屋之间由隔音的仿生竹林隔开,服务员也善解人意地不见踪影。
法律上规定,不对发情期的omega施以援手是违法行为。
但他是个健全的未婚alpha,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立即离开。
严述之被这四溢的信息素包围住,这浓度已经到了正常的alpha难以抵抗的程度,他本能地有些波动。甚至他开始觉得,索宴宁的信息素非常地好闻,他皱起眉。
索宴宁居然还在盯着他看,一双眼睛微红泛着水光,殷红的唇如红色的油彩。
两人目光相撞,严述之走向索宴宁,指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后颈的腺体。
索宴宁立即睁大了眼睛,不由得呜咽了一声。
“你说的都是真的?”严述之问。
索宴宁微微发抖,有气无力地说:“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严述之:“你知道他在哪儿?”
索宴宁神情越发迷离,嗓音柔软又低哑,说的话却很清晰:“是我救了他,我当然知道他在哪。”
严述之:“你救了他?”
索宴宁攀着他的手臂,用力一拉,贴近他的的耳朵像在索取他的信息素,又像是在耳语:“你现在临时标记我,我就全部告诉你。”
吐息轻轻扫过严述之的耳朵,严述之面无表情看他,手刀准确地劈在了他的后颈。
靠。
剧烈的疼痛,索宴宁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严述之托着他,把他抱了起来:“黛西,飞行器降在门口。”
他虽然还没被动发情,但信息素波动很大,要是他就这样和进入发情期的索宴宁同时在竹林坊大门出去,那可就真要轰动整个圈子了。
索宴宁在床上躺了一天,倒不是真被严述之那一掌劈伤了,也不是因为他这一次发情太严重,而是因为有一种不舒服叫做“兰姨觉得你不舒服”。
兰姨名义上是索向卓的妻子,他的继母,实际上只是索向卓的工具。索向卓需要一个出身平民的平凡妻子维系自己的形象,兰姨家祖祖辈辈都为索氏工作,她因为恩情自愿嫁给了索向卓。比起女主人,她更像是这个家的保姆,操心着索宴宁,关心着索向卓。
索宴宁闭上眼睛细细回味那天严述之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光是想想,就觉得愉悦无比。
严述之啊严述之……
真想立即把他搞到手。
“艾维斯,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搞垮严家,让严述之落入我手中。”索宴宁睁开眼睛。
“依严少爷的个性99%的可能性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艾维斯回答。
“那就把他囚禁在一个求死不能的地方。”索宴宁语调轻松。
“小宴,我熬了你喜欢的南瓜羹。”兰姨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谢谢兰姨。”索宴宁靠在床边懒洋洋地说。
“谢什么,你喜欢吃我就高兴,刚刚公爵还打电话问我你回来没有。”兰姨说。
公爵指的是索向卓。
“公爵”是索氏代代相传的爵位,世袭的头衔一旦被授予,除非君主把它剥夺,不然就可以一直延续。君主已经被废,这项头衔无人再能剥夺,虽然已无实权,索氏的佣人私下还是这样称呼索向卓。
“你怎么说呀?”索宴宁终于将目光挪向她。
兰姨笑着说:“我当然什么都没说,就说你回来了,很乖。”
索宴宁不希望索向卓知道他和严述之的事,骗兰姨说严述之是他喜欢的人,还不想让索向卓知道,让她帮忙保密。
索宴宁捧起南瓜羹,用勺子舀了一口:“真好吃。”
兰姨却不打算放过他,见他心情不错,轻声问:“那个送你回来的年轻人是alpha吧?你都那样了,他还只是克制礼貌地把你送回来,是个不错的人,得好好感谢人家。”
兰姨是beta,但她知道alpha能这样相当不容易。
索宴宁慢条斯理地放下盘子:“我当然会好好感谢他。”
唉,如果严述之不那么克制礼貌,直接标记他多好。
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惦念。
“小宴啊你别怪兰姨多嘴,你要是真喜欢他,要主动点,投其所好,才能讨人欢心。”兰姨说。
索宴宁原本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搞垮严家,把严述之囚在自己身边,逼迫他绑着他。
被兰姨这么一说,他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
严家也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想要搞垮严家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
他不想等那么久。
虽然把严述之弄到手随意玩弄很有意思,但如果是严述之,随便玩一玩也不错。
到底要怎样,严述之才愿意和他试一试?
投其所好,讨人欢心?
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