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
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
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我没有死?为什么?“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
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傻傻的!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旗奕!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你只能被人干!”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他恨自己的软弱!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旗奕呆立良久…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
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我好痛苦…玄…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我爱你!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心心念念都是你…我要忘了你!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我会忘了你的!旗奕走向门口。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也是最恨的人…“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
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那就好,我相信你!”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