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锁薇和陈致锦重逢之前,她就是在这家咖啡厅附近上班的。
而这家咖啡厅,也是她相亲的时候,遇到陈致锦的那家。
胡锁薇下车后,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
有咖啡杯图形的白色招牌,有简单好看的花纹玻璃门,和里面雅致的室内设计。
一切好像都没怎么变过。
陈致锦把车停好,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说道,
“怎么不进去?”
胡锁薇握住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说道,
“等你一起。”
陈致锦笑了声,同她进入咖啡厅,咖啡厅里的人不多,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胡锁薇刚落座时还没发觉什么,注意到陈致锦一直看着她的眼神时,她恍恍惚惚地记起,好像当初她就是坐在这儿,对面坐着陈致锦。
那是她第一次相亲,很紧张。刻意精心打扮了自己。
她对自己的身高不是很满意,还穿了一双十二公分的高跟鞋。这样的高度对于一向不怎么穿高跟鞋的她,走路都有些艰难,在门外练习了好几圈,她才走进来。
胡锁薇想起当时她看到陈致锦坐在窗边,阳光落在他的眼角眉梢,她仿佛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灿然星辰,一时呆在了门口的模样,她现在还想笑。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呆住,他可能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转过来看向她的时候,露出了熟捻的神情,她又记不清具体在哪桌了,才会误把他当做相亲对象。
陈致锦见她眼神迷离,像是在回忆什么的模样,招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要了一杯白开水。
等服务员端上后,咖啡放在自己面前,装着白开水的玻璃杯放在了胡锁薇面前。
胡锁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睛眯了起来,说道,
“你记忆力怎么这么好。”
那个时候,陈致锦面前放的就是一杯咖啡,而她过来,因为大姨妈还没完全跟她告别,她只要了一杯白开水。
现在,她得给陈念微喂奶,喝咖啡也是不行的。
陈致锦嗓音沉缓,说道,
“我记忆力还好吧,但是关于你的我都记得很清楚。”
胡锁薇拿着杯子的手微怔住,眼珠子转了转,调侃说道,
“那很久以前你也记得吗?”
陈致锦身体放松地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抬腿蹭了蹭她的腿,说道,
“第一次我也记得。”
胡锁薇没忍住噗了一声,把头低下抱着水杯猛喝水。
第一次,她也隐约记得一点。
不过…
她也记得在咖啡厅和他相亲的时候,他表现得和现在完全不同。
她自我介绍之后,他很自然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她那时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主动挑起话题缓解气氛,逐渐让她放下束缚,觉得这个人既绅士又温柔,要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那她真的是赚了!
而现在…
胡锁薇放下只剩一丁点水的水杯,偷瞄了一眼还在撩她的陈致锦,嗯…既无赖又有点流氓…不过,对她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一如既往的好。
抛开经常被他撩拨不算,总的说来还是她赚了!
胡锁薇觉得陈致锦撩她撩得好像没完了,伸手打了他的腿一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在他的一声闷哼中快速扯开话题,说道,
“你怎么想起来要来这儿啊?”
陈致锦调笑地说道,
“嗯…回忆一下没有念微的日子。他现在把我的小馒头给占了还把我的人都给占了。”
这话说得略显哀怨。
他说小馒头的时候,直勾勾地看着胡锁薇的胸前,没有丝毫避讳,胡锁薇差点下意识就挡住胸口了。
她在桌子下面轻踢了他一脚,让他注意一下,这还是在咖啡厅呢!
陈致锦没躲开,被踢了站起身。胡锁薇立刻瑟缩了一下,还以为他又要做什么。
他只是说道,
“等我回来。”
他走向了前台的服务员,不知道同那个服务员说了什么,服务员害羞地笑了下,走向了后厨。
过了一会儿,她走出来边点头边说些什么,往咖啡厅的中间指了指。
陈致锦摇了摇头,然后去服务员所指的花篮那儿拿了一支新鲜的玫瑰花走了回来,在胡锁薇面前站定。
胡锁薇看了眼站在前台那儿一直朝他们两个人望的服务员,说道,
“你做了什么啊?人家一直看你呢。”
陈致锦让她站起来,说道,
“不是看我,是在看我们。我跟她说我们是在这儿重新开始,然后到现在有了孩子,并且十分恩爱。”
胡锁薇听到恩爱两个字,害羞地抿嘴笑。只是一瞬间没留意,陈致锦倾身环住她的腰,吻住了她。
她瞪大了眼睛,那边服务员一害羞地挪开视线,老板则一直冲他俩甜蜜地笑。
陈致锦舔舔她的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你认真点。”
胡锁薇闻言,没有迟疑地闭上了眼,环住他的腰。
他在她的唇上轻咬慢舔,或重或轻地吮吸,舌又探入她的口中,她轻咬了下他的舌尖,把自己的舌送过去与她纠缠。
良久,她呼吸不稳了,他才将她松开。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单膝跪在了地上,像求婚一样郑重地递给她那一支玫瑰花,嗓音庄重而严肃地说道,
“我爱你,谢谢你让我和你再次相遇。”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撞到了,难以平静。眼眶都开始发热。
胡锁薇紧握了把手,又松开。接过玫瑰花,俯身在他唇上快速地点了一下,说道,
“我爱你。”
陈致锦望着她,眼神专注而深情,久久不言语。
最初的离别也许意味着后来的重逢,重逢或许就是新的开始。
而他们的开始,就是一辈子。
他也记得那天阳光很好,他看到她站在门口愣愣地盯着他,仿佛梦里般。
恍然间,她向他走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那一刻,他的整个世界都只有她所发出的声音。
她坐在他的对面拘谨地做着自我介绍,她略带紧张的话语在他耳边萦绕,他的心里便有了他那些年来一直求而不得的答案。
她就是他的永远。
他爱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