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神医白葵手足无措,秋家堡的堡主默默流泪暗自悔恨,而最能让这个孩子无法平凡的是他的“娘亲”──是一条蛇妖。
“哇…哇…”白葵用自己的衣摆将孩子包裹住,终于得以放松的神经让白葵笑了出来“早产儿居然还有如此力气哭,真是不容易。”秋长天还是紧紧抱着萤,不曾抬头看孩子一眼,而萤却用劲双眼恍惚的望着虚空。
“喂,我说你老婆孩子都没事。”秋长天还是一动不动,白葵叹口气“打水,烧开!”
秋长天是不动,白葵只好认倒霉,他最讨厌做这些个累活了,不过现在不是一般情况他也就忍了。
“孩子你抱着,我去烧水。”秋长天好象石像一样还是不动。我就不信,我把孩子就放这你还能不管!白葵小心的把孩子放在萤旁边,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萤早没了神智,但是白葵的药水熏的他无法入睡,只能半睁着眼睛发呆。
秋长天终于动了动,随着他的动作,萤缓缓倒在他怀里。孩子还在哭,秋长天终于看了一眼,那在包裹中仍冷的发抖的小家伙,无法说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就好象看着从哪里抱回来的一只小猴子,吵闹不休的。白葵很快回来,刚刚他们给萤接生时秋家的人已经到了,李诗诗也处理了伤口,不过还在昏迷中,已经被送到附近能落脚的地方养伤。
有人烧水白葵自然回来,可他一进来就看到秋长天抱着自己老婆,冷眼看着自己的娃哭的喘不过气。
“你有病啊!”白葵急忙走过去把孩子抱起来,不熟练的哄着,边哄边骂“他不是你亲生的啊,还早产呢,知不知早产多危险,养不养的活都不知道!他哭这么可怜你也不管,你是不是人!”
“把他抱出去。”秋长天的语气淡淡的冷冷的,听的白葵火一下窜了起来,可他一抬头看到秋长天眼睛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不想看到他…”白葵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开口的资格,抱着孩子走了出去。过了一会仆人抬进大木桶,灌入热水。
“堡主,白先生说萤公子…几乎,没有外伤,可以沐浴,但还请堡主多担待些。”秋长天只着里衣,他的外衫此时正在萤身上。
仆人见秋长天不说话,紧张的吞了口口水“白先生说,这里有药味,萤公子休息不好,还是沐浴后换了干净衣衫出了这屋子比较好。
…,小人已经备了软车,白先生说,沐浴后萤公子可乘车回堡。…,白先生说,这里屋子都毁了,药庐萤公子待不得的。…白先生说…”秋长天终于开口了“把衣服放下,出去吧。”
“是。”仆人急忙鞠躬退下,关上门口忍不住大呼一口气。
白先生吩咐了一大堆话要他说,一直说到堡主有反应为止。刚才堡主的样子可真吓人…居然、居然哭了啊…----一夜一天,在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萤终于睁开了眼睛。
触感和气味告诉萤,此时他正在熟悉的那个人的怀抱中,可是那人却难得迟钝的没有发现萤已经醒来,而是盯在他们旁边的一块小被子上。
“天…”秋长天似乎吓了一跳,手不自觉的勒紧,弄痛了萤。“你醒了。”萤虚弱的点点头,他的嗓子很疼,刚才那声“天”难听极了,又粗又哑。
“葵说你伤了嗓子,醒了不能马上喝水,厨房里炖着药膳和汤,我端来给你。”秋长天说话轻轻的,与其说是温柔,还不如说是小心。
萤乖顺的看着秋长天跨下小床,还特意瞅了那团被子一眼。萤觉得好象有什么东西被他给忘了,想撑高点身子,却发现下身几乎没有任何知觉,力气也好象耗尽似的。
那团被子里突然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萤先是一愣,接着咬着牙硬是撑起上半身。
被子里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宝宝,小宝宝看着秋长天离开的方向,感觉有人在看他,他转过头,一双乌黑清亮的大眼睛与萤对上了。
那双眼睛很特别,因为没有眼白,整个大眼珠漆黑漆黑的,象两颗黑珍珠。萤在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挪着身子靠近那小宝宝,伸出一根手指,小宝宝立刻抓住。
小宝宝看着萤,不笑不闹也不说话,没有丝毫表情。萤不动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小宝宝或许是知道这人没啥危险性,张开嘴巴,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粉红色的小舌头“呀…”
秋长天一进屋子就看到这样的画面,萤撑着身子面无表情的逗弄着孩子,虽然没有表情,眼睛却水润清亮,渐渐的表情变的柔和,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萤抬起头看着天“宝宝。”
秋长天僵硬着身子点了点头,走到床边把萤抱起来“吃点东西吧。”
萤被秋长天半扶半抱起来,小宝宝见到秋长天回来了,握着萤手指的小手摇晃起来,很想引起秋长天的注意。
一向迟钝的萤一下子敏感起来,他含着秋长天递过来的汤碗“天不高兴?”秋长天一顿“喝汤,少说话。”后又补充“葵说你伤了嗓子,最近得少说话。”
萤把碗推到一边,刚才秋长天从进来后就没再看孩子一眼过“天不喜欢。”秋长天当然知道萤是指什么“先把汤喝了。”
萤把头转到一边,过会又转过来,把孩子躺着的小被子朝自己拉近些,就是不看秋长天。
秋长天端着汤碗,看着萤这么认真,知道敷衍不过去,叹了口气“我没不喜欢。”萤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我就是…”秋长天自己都没想过理由,可一看到那小宝宝心里就五味杂陈,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是萤差点没命才生下来的,可是,可是…
“你看他那么小。”当然小,谁家的宝宝不小的,萤哼了一声。“他比别人家的小多了,胳膊和腿都那么小那么细。”萤继续哼,反正就是认定天不喜欢宝宝。
“我怕不知轻重碰伤了他。”萤瞪秋长天,骗人,怕碰伤他,为什么不看他!秋长天终于叹了口气“我喜欢他,萤乖,先把汤喝了。”萤继续瞪秋长天,渐渐水气上涌,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秋长天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怎么会不喜欢他,你看我都让他睡在我们旁边了。”这可不是秋长天让的,是白葵见他对小宝宝一副冷淡模样硬是丢给他的。
萤抽回被小宝宝握着的手,小宝宝立刻转过头不看秋长天了,有些茫然的看着萤。
“亲亲他…”秋长天好象从来见过萤这么认真,没办法,只能把烫碗放一边,低下头去亲小宝宝的额头。
小宝宝看着秋长天的脸压下来,不自在的躲闪开了。秋长天没亲到,见萤还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只好继续亲,这次亲宝宝的脸。
宝宝还躲,但是这次躲的很不成功,他一转脸让秋长天亲上他的小嘴巴。
秋长天好象被吓到似的迅速抬头,然后捂着自己的嘴巴。萤看着他的反映,又去看小宝宝,他确定小宝宝还没长牙,应该不会咬秋长天。
秋长天面对萤的目光,居然脸红了,捂着嘴巴说“吃到他口水了。”
萤一笑,终于冰山融化春暖花开──笑了,笑得萤全身都在颤,但是嗓子还不舒服,所以他的笑声很奇怪。秋长天端起汤水“喝了吧。”萤也不接过,就着秋长天的手喝了个干净。
萤终于听话了,秋长天又把药粥端过来喂,萤也乖乖吃下去。秋长天一边喂萤,一边控制不住地往小宝宝那看去,小宝宝乌黑的大眼睛此时正盯着他手里的粥碗,见秋长天看他“呀!”
“宝宝要。”“不能给。”萤立刻又变了脸,秋长天急忙解释“宝宝还小,只能吃奶水,不能吃粥。”萤还是不大相信“奶?”“就是,就是生完孩子的女子有的东西。”
“哪里?”秋长天用下巴指了指萤的前胸。萤疑惑的皱眉,然后解开自己的衣服,看着自己的白白的胸“哪里?”
这回换秋长天笑了“萤没有,那是女人才有的。”萤想了想“诗诗有?”
“她也没有,她还没生过孩子。”萤继续摸了摸自己的前胸“萤生了呀。”秋长天很无奈,是啊,性别对于萤来说好象没什么意义,男人还不能生孩子呢,萤就生了。
…也许,萤也能产奶?秋长天把萤吃了一半的粥刚一边“萤,我们试试。”
“试试?”秋长天把萤按倒在床上,伸出摸着萤的前胸“恩,试试能不能出来。”说完就低头含出萤粉色的乳头,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做了,萤的身子猛的一颤,几乎是立刻就挺了起来。
“天…”“乖,奶水都是从这里出来的,让我试试,有没有…”秋长天一边吮一边含糊的说着。
萤的手攀出秋长天,从不忍耐的他,此刻居然咬住了嘴唇,可断断续续的呻吟能从唇中的缝隙中传出。
“呀!呀!”被忽视的小宝宝不甘愿的叫着。秋长天在心里叫苦,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啊。
不过萤产后才不久,葵已经交代了不许有房事(这时候都不忘记交代= =,葵:耶…),秋长天吮了一会就停了,有点惋惜道“没有啊。”
萤迷糊的低下头看着秋长天,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了,然后把秋长天按向另一边的乳头“这边,也要。”
----
沉迷中的萤突然睁开眼睛,秋长天也从他身上抬起头。“呀!”小宝宝不甘寂寞的继续叫着,想引起两人的注意力。这时外面传来打斗声,兵器相击声,可都不及婴孩的哭声响。
声音越来越大,秋长天皱起眉从床上爬下,萤知道他有正经事要做,并没有缠着不放,自然地把撩起的衣衫盖好,遮住被口水舔湿的胸口。
萤撑起身子转头去逗小宝宝,可是小宝宝这次特别不给面子,一直盯着站在门口的秋长天,无论萤怎么拨弄也没让他看自己一眼。
门被打开,突然一阵夜风吹进屋子“萤,风大。”萤勉强的把小宝宝抱在怀里,胡乱的重新包了包,只让他露出一张小脸。
门外灯火通明,站了些护卫,院中是一身青衣的女子,身后被着啼哭不止的小娃。
青衣女子正与院中的护卫打斗,瞅见秋长天出来,动作一顿,护卫要落在那女子身上的刀因女子动作差点落在孩子身上。
这刀险要落在那孩子身上,拿刀的护卫刀锋一转,堪堪收住刀势。如此一来,院中打斗就停了下来。
秋长天站在走廊的台阶上看着女子,女子脏乱的发让秋长天看不清她的容貌,只就见那女子身材偏胖,伤痕累累,只是提剑站着就已经气喘吁吁。
“你是何人?”秋家堡正在经历换血,一切都有着各样的不稳定因素,秋长天也比以前要谨慎的多。
“你是秋长天?”那女子决非一般人,她处在如此不堪的状态居然一副居高临下的狂傲之姿,如果不是因为她身后背着一个孩子,秋长天大概就论以刺客处置了。
“正是。”“你认识岳小楼?”秋长天微愣,不明白这女子和岳小楼是什么关系。说起岳小楼,秋长天还欠他一个人情呢,这人情当然就是他家报恩找错人的萤。
“是。”那女子低下身将手中剑放到地上,然后解开系在身上的布结,身后的孩子哭声突然停止,女子把孩子转过抱在胸前,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脸。
秋长天看着,也不知道这女子是要做什么。绿衣女子突然抬起头“这是岳小楼的孩子。”惊讶,这是当然的。岳小楼说过,如果找不到他真心喜爱的女子,宁可一辈子不娶,可现在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秋长天站的远看不清楚那孩子的容貌,惊讶之余是怀疑“他的孩子,怎么会在你手上?”“他死了。”秋长天想起半年前萤失踪之时,他还去过岳家庄,那时就没见到岳小楼了。
“怎么死的?”“你还要替他报仇吗?”秋长天沉吟,他与岳小楼算不上知己,生意互惠互利而已,秋长天喜欢他坦荡的作风和干净的私生活,当然也算是难得的朋友。
可能杀掉岳小楼的人,恐怕不会是个简单人物,要是以前秋长天绝不会为了岳小楼就不明不白的招惹什么大麻烦。
但是现在嘛…秋长天的沉默让女子认定他的否认,也不动怒,只是呵呵一笑,看着怀里的孩子。
“这是他唯一的骨肉,你若当他是朋友,便养大他。除了在场的,没人知道这孩子的存在,所以他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