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们也绝对不会向媒体透露你们家的消息。”敌不过男人的坚持,蒋燕莉咬了一下下唇,又作出了一项承诺。
“哦,那还有呢。”虽然内心的怒火已越涨越高,但程鸿业的神色却变得越来越柔和。克制着彭湃的情绪,他继续引导着两人的对话。
“还有,我们也不会向法庭争夺嘉颜的监护权。”“嗯,还有呢?”他们的花样可真多啊,怪不得会把这么坚强的嘉颜逼到这个地步。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还有一项内容,她可是怎么也不会承认的。就算程鸿业已经知道了,她也决定要抵赖到底。不过望着眼前的艳丽脸庞,慢慢地柔和下来,蒋燕莉也终于庆幸地呼了口气。
看来就象她所料的那样,这么猥琐的事,嘉颜果真还是说不出口,要是让程鸿业知道,她想把嘉颜送给焦毅仁,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吧。
早知道这样,刚才就该再多要点。还亏她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提心吊胆到现在。“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真的能保证没有下次了吗?嘉颜还有什么亲戚,以后会不会再有麻烦。”了解了嘉颜出走的原因,程鸿业再次改变了话题。
“我们可以保证,只有这一次。而且我先生的亲戚和我们关系不好,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绝对不会有麻烦。”那些都是已经破产的穷亲戚,他们怎么可能会和他们来往。“那他母亲那边呢?”
“他母亲那里就更没有了。”一说到嘉颜的母亲,蒋燕莉不自觉地就露出鄙夷的神色:“他母亲是个孤儿,她根本就没有亲戚朋友。”
嗯,果然就和调查书上写地一样,既然没有亲戚可以投奔,那嘉颜到底会在哪里呢。“那嘉颜有没有什么好朋友?从小认识的,或者以前经常联系的。”
“没有,他从小都不出去的,也从来都没有朋友。”奇怪,问她这些干吗,他要知道,自己问嘉颜不就可以了吗?“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要不你问嘉颜好了。”“那好,那你今天先回去。等我把资金准备好了,我自会通知你。”毫不理会蒋燕莉疑惑的目光,程鸿业冷冷地站起身来,做了一个赶人的手势。
“那大概要多久。”虽然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妥,但这过于巨大的喜悦,很快就冲昏了她的理智。就连程鸿业眼中闪烁着的残酷光芒,她也把它当成了普通的不甘。
“不久,这点事难不倒鸿升,回去等着吧。”再也不想多看这女人一眼,程鸿业转身来到窗前,向外眺望着。不在蒋燕莉哪里,也没有亲戚朋友,那他究竟会在哪里呢,嘉颜。***
等蒋燕莉终于无趣地离开,程鸿业这才慢慢地回到了办公桌前。这天下午,他就集齐了鸿升所有的主管和高层开了个会。
既然蒋燕莉都已经欺上门来,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况且她还直接造成了嘉颜的出走,他的心痛欲裂,全家的惶惶不安。这些所有的罪过和痛楚,也都得让她加倍偿还。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程鸿业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
累了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饿了就随便拿点点心吃。得不到嘉颜的消息,他只能把所有的苦楚和焦虑,全都化成了工作的动力。
也只有让自己日以继夜地不停奋斗,才能使他暂时忘却了心中的悲痛和恐惧。现在的他只能盼望着,等到东临垮台的那天,等他们再也不能对嘉颜构成威胁的时候,他心爱的恋人能主动地回到他的怀抱。
这个愿望,已是如今唯一能支撑着他,不让他倒下去的精神支柱了。就这样,在短短的1个星期里,程鸿业就通过操纵股市和放假消息等手段,令到东临的股民全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令到他们的股价在短期内就大幅下跌。
东临那本就岌岌可危的财务状况,更是陷入了随时会分崩瓦解的境地。而且,由于他放出的谣传和他本人的交涉,现在已根本没有银行和企业,肯为东临出面担保,连原来贷款给他们的银行也开始每天派人上门催款。
在此期间,知道自己被程鸿业耍弄了,蒋燕莉和林善源也曾多次到访或致电,可是已恨透了这对夫妻的男人,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机会,直接就将他们拒之门外了事。
随即恼羞成怒的蒋燕莉,又找上了媒体,想要借着程鸿业和嘉颜的关系来打击他。可惜,对于这绯闻不断的男人来说,多了个男宠也不是什么大事,早就见多不怪的群众,并没有出现什么过大的反应。
何况嘉颜已经不在程家,就算想抓主题抄作,也没有实据。因此在这次绯闻的较量中,蒋燕莉也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这天下午,正当程鸿业趴在办公桌上小睡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
迷迷糊糊的程鸿业,还以为是嘉颜回来了。他猛然地抬起头来,只见淑姨、慕华兄妹和鸿轩正站在面前,担心地望着他。“姨妈,鸿轩,你们怎么来了。”疲累地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程鸿业无力地靠向了身后的椅背。
“鸿业,你怎么搞成了这样。”心痛地梳理着程鸿业的乱发,淑姨的眼中渐渐地盈满了泪水。怎么才一段时间没见,他就把自己折磨成了这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是不能把这个精瘦枯萎的男人,和自己那俊美非凡的侄子联系在一起。
就算在姐姐过世的时候,程鸿业也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衰弱萎靡过。“嘉颜走了,对不起。”并不回答淑姨的问题,程鸿业只是直直地看着慕华和思源。这些天来,隐忍在胸口的伤痛,就在这一瞬间全都爆发出来,无法竭制的泪水,滚滚地沿着脸庞的轮廓,不断地滑落下来。
“我知道,但这不能怪你,你已经尽力了。”虽然非常担心哥哥的情况,也曾想质问这个男人,为什么没有好好地保护嘉颜。可看到失去哥哥的程鸿业,竟然会憔悴无助到了这种地步,慕华不由自主地就抱住了他的身体,痛苦地哽咽着。
“这只能怪我们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哥哥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请你相信我哥哥,他最后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所以在这之前,也请你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要让哥哥担心,也不要让我们大家担心。”“是啊,鸿业。看看你这个样子,你把大家都吓坏了。为了嘉颜,也为了我们,你一定要坚强一点啊。”
“哥哥…”“鸿业哥哥…”没想到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居然会哭得象个婴儿。在场的几人,也都被这悲伤的情绪所染,全都抽泣起来。年幼的思源,甚至扑入了淑姨的怀抱,放声大哭着。
过了好一会,在亲人的怀抱里,尽情地发泄了心中的苦闷,程鸿业这才抬起头来,抽了些纸巾,擦拭着泪痕。
“我们回去吧,鸿业。听说东临那里也已经差不多了,你就别让大家再担心了好吗?”“是啊,我哥哥的事还可以从长计议,说不定明天他就会回来了,你这个样子会让他心疼的。”
“嗯,好吧。”看着这些为自己担忧的目光,程鸿业勉强地点了点头。想想自从嘉颜失踪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回家了。其实他也不是有意要让众人担心,只是他实在是无法面对没有嘉颜的卧室。
那个留有太多太多甜美记忆的房间,也留有着太多的痛苦和遗憾。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不能接受嘉颜的离去,无法想象,那个地方,如果没有了嘉颜,将会是多么的冰冷。
可是,不管再怎么痛苦,再怎么害怕,程鸿业知道他已不能再逃避下去了。除了是嘉颜的男人,他还是这个家的一家之长,是这么多人的生存依靠,他必须要面对自己的责任,必须要再坚强一点。
按了按疼痛的太阳穴,程鸿业吃力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可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马上又让他重新跌回了椅子里。
“鸿业…快,把他扶回家。”着急地扶住了程鸿业虚弱的身体,淑姨立刻就招呼着其它人,一起将他搀出了办公室。
而此时的门外,也正围着一大群人,蓝姨方叔和所有孩子,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事情的结果。见程鸿业终于肯出来跟他们回去,大家也不由得都大大地松了口气。七手八脚地上前扶住了男人的身体,大家簇拥着他走出了鸿升大厦。
就当程鸿业站在门口等车的时候,只见一抹黑影突然向他冲来。“程鸿业,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随着一声呼喝,身着黑衣的蒋燕莉,就象疯了一样,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猛然地朝他刺来。但还未等她接近程鸿业的身前,旁边的徐雅文就已经一脚踢掉了她手上的凶器。
而后,趁着她一个趔趄的时间,徐雅文和孙舒伟又就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她的臂膀。“程鸿业,你这个骗子,你不得好死。”虽然已对程鸿业构不成任何危险,但蒋燕莉仍然拼命地朝他踢腿,并不断地扭动身体,想要再冲上去。
“哼,你竟然还有脸到我这里来闹,也不想想是谁先欺人太甚的。既然你已经把嘉颜逼得有家不敢回,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挣脱了两边的扶持,程鸿业凛然地正视着这卑劣的女人。
“呸!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这个变态同性恋。不愿意借钱给我们,也不用做得这么绝吧。林嘉颜,你给我出来,别以为程鸿业把你藏得好,我就拿你没办法,你再躲能躲得过媒体吗?我已经把你们关系,和所有新闻社通报过了,你们以后也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
又对着程鸿业凭空地踢两腿,蒋燕莉就如同困兽般地大声咆哮着。就在今天,他们东临不但被银行封了帐号,而且还被很多债主和股东告上了法庭。
她的父亲在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同时,也中风进了医院。她的丈夫林善源,虽然还在进行各方面的努力,但显然也已经回天乏术。
想到这一切的根源,全都来自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操纵,蒋燕莉又不顾一切地挣扎了一番,直到两边的袖管全都扯出了大洞,筋疲力尽的女人才渐渐地安静下来。
“蒋燕莉!”冷冷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程鸿业的嘴角残酷地向上扬了扬:“好象你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自己的状况啊。我之所以会纵容你在媒体中的所作所为,就是想借你的力量找出嘉颜,可惜你太令我失望了。
不过你放心,嘉颜他早晚会回到我的身边。到了那时,根本就没有一家媒体会报道我们的事,我想我们鸿升这点能力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