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布料的柔软触觉如隔靴搔痒,反而让他渴望更重,毫不犹豫撕开她的肚兜,破布一般扔到一旁,动作急迫,她欲阻止的左手被他捉住,顺势紧紧固在一旁,不能再有一丝反抗。
他胡乱啃食了几下,动作毫无节制的粗重。她微微挣扎着,却不知是想躲避还是想承迎。大掌滑下,响亮的布帛碎裂让她心惊又惧怕。她外裙中衣俱在,却挡不住任何春光。她满脸通红,口中连唤着他,可独属于她的娇软声音只让混沌中的他愈发想要得到而已。
心神迷乱间,他只一味寻求自己想要的,她尚且毫无状态,他就急切粗暴地彻底占有。
“啊!”泪水夺眶而出。疼痛那样明显,几乎相比于第一次。
她被他宠得厉害,他什么事情不是紧着让她舒适为先?唯一一次无视她的感觉的也就是上回的东华宫,而且还半途而废。这会儿他这样莫名其妙,明明病的厉害,动作却如此粗鲁蛮狠,若放在平时,她定会觉得万般委屈。可此刻,她却努力让自己放松,尽力包容着他。
他通过丝滑柔软的路径仿佛瞬间触碰到了她的心,那里有他渴望之极的光芒和温暖。她可怜如小兽的娇软声音亦落入他的耳里,让他愈发狂乱。
仿佛水中被暴风雨袭击的小舟,她被席卷地完全失去方向,只能任凭浪头一层层盖下来,将她的神智也彻底湮灭……
她也想他,也想得到他。这辈子她爱得小心翼翼,不敢让自己太过深陷,无非是怕受伤。可是她的懦弱和胆怯却伤害了他。如今她更加了解亦感动于他的真心,只想同他互相拥有。初始的痛觉很快消失,她望着他坚毅俊颜上的满足快意,颤抖着送上她的娇唇,他眸中火光愈盛,顺势狠狠吸吮她的清甜滋味……
锦绣殿阁,两心相印,一室浓情。
待她眼前划过火花时,她深深望着他的眼,看到里面满满都是她的倒影,深刻不见底……
仿佛终于得到几分满足的孩子,他气息逐渐安稳下来,未曾退开,只是静静伏在她胸前,偶尔轻轻地啃食着,带给她一阵悸动。
她脸色滴血。又想起自己方才的主动,愈发无地自容,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可他还占着她,沉重的身躯压着她,若有似无的挑逗让她欲哭无泪。
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没有了动作,安静地再次沉入睡眠。大约实在是太累,他极少睡得这样无知无觉。
她却清醒得很。殿外的熹微晨光照进来,映在他安宁的眉目上,侧脸仿佛镀上一层柔光,让她心动不已。她低头亲了他一下,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他。
他病的厉害,额头上仍然很烫,因方才的激烈动作而泛着微微汗意。这样随意躺着怎能养的好病?她忍住身下让人羞红的异样感觉,好不容易轻手轻脚地下了榻,帮他宽衣解带,盖好了毯子。
他上身衣裳尚且这样完整,却这样放肆了一回,且还是在议政理事的勤政殿……这是,愈发不成体统了……
本欲穿好衣裳,却发现多处被撕裂,完全没办法上身。勤政殿自然不可能有女子的衣裳,正想着该如何是好时,身后男子却传来响动。
他只睡着了片刻,就逐渐转醒了。心中有一个感觉,仿佛有什么极好的东西就搁置在身边,他须得赶紧醒来才能抓住。不然就可能不见了。这样的担忧让他没办法一直睡下去。
安睡虽然短暂,可也让他捡回几分清醒。他睁眼而来,殿中四望,却不见任何异样。
殿外亦有淡薄晨光,清澈的光芒透过窗户照进殿中。
脑中忽然划过细碎的场景,那样的激烈缠绵,难道真是他在做梦?
不对!这样真实而深刻的触感,他如今回忆起来都分毫鲜明。
这殿中,该有一个被他彻底欺负过的娇人儿才是。为何却空无一人?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勤政殿,但是他知道,她就在殿内。他都仿佛能感觉到她甜美动人的气息。
他低头望了眼盖在身上的毯子,一旁还有叠放整齐的他的衣袍,愈发确定了心中想法。
“妍儿!”他起身下榻,轻声唤着,“妍儿!”
这丫头,又藏着不见他。莫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他心头一急,愈发想要立刻找到她。殿中转遍,也不见人影。他转了一圈,又回到榻前,视线落在地上一角银红色衣料上。
他捡起来一看,料子柔软无比,水嫩丝滑,正是她贴身的衣料。
手握紧,他心中亦划过无数柔软。
屏息凝神,他立在榻前听了一会儿,很快就发现床榻一旁的黄花梨木如意云纹顶竖柜处,有轻微簌响。他眸光一凝,快步走过去,吱呀一声打开了高大的柜门。
里面挂了数套朱黄玄紫的衣袍,各种庄肃威仪独属于他的色泽中,一个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处,身上胡乱披挂了凌乱残破的衣裙,一双水润清凉的大眼看见他的刹那,有几分尴尬的闪躲,下意识往里面缩了缩。
是她误会他,把他气走的,如今又巴巴跑到他面前来,难免有些尴尬。她衣不蔽体,见他似乎要转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三两步躲了进来。
让他寝食不安的小妮子终于出现在眼前。他也顾不得身份,一头钻进去,随手扯开了罩在她顶头的衣裳,将她抱了出来。
她的衣裙到现在仍有几分湿润。他眉一皱,不顾她的挣扎脱下她的裙子,她里面衣衫碎裂,唯有这裙子还是好的。如今只能红着脸瞪他,他却趁机捧住她的脸,吻个尽兴。
末了,他气息粗重在她耳边,“又躲我……又是不好意思了?”
听到他暗含戏谑的笑意,她红着脸道:“皇上,我的侍女应该就在殿外,让她们送套衣裳来吧。”
他沉默良久,大掌忽然捏了一下她此刻毫无阻隔的酥胸,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行。”
“……”面对这种人,她实在无计可施。
“皇上……妍儿这样实在太不成体统……”
他点点头,却对此置若罔闻。他把她重新放回榻上,把她抱得紧紧。她浑身都被他的温度包围,呼吸着他的气息,他的心跳,她便不自觉地整个人都软化下来了。
“冷不冷?”他问道。
她摇头,又皱眉道:“皇上病还未好,妍儿还是不打扰皇上安眠……唔!”
他只亲了一下,便松开,“知道朕病未好,妍儿该顺着朕才是。”顿了顿,续道:“再陪朕睡一会儿。”
沈天玑果真开始顺着他的意不动了,柔软服帖的模样,真比他送她的那只小白兔子还要乖巧。可是他知道,她若是倔强起来,他完全拿她没办法。
心头微叹,他再不提二人因何而堵了两日气的事情,而是伸手轻拂她的身子,低低道:“朕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她一愣,摇摇头,忽然抬眼看他,“皇上可是做了什么噩梦?”
想起那梦中的凄冷无度,他眉目微凝。
可若是此生没遇到怀中的女子,那梦中场景大约正是他的结局。
她不料他也会为了一个梦而惶然。他在睡梦时的不安挣扎,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和无助。她伸手拂过他眉间的褶皱,看着他幽深黑眸轻笑道:“上回妍儿做噩梦时,皇上还安慰我来着。现在也轮到我安慰皇上一回。”
沉默一会儿,他淡淡叹道,“朕很幸运遇到了你。”
沈天玑一愣。她倒觉得,这都是她的幸运,于他而言着实是麻烦多过好处吧?比如这次沈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