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的转变让众人那心都咯噔咯噔的跳个不停,如此场景岂是“诡异”能形容的?
慕琉璃立于龟蛇之上,其它鸟兽伏地膜拜完全一副万兽之王的架势。
凡人岂能唤来鸟兽呢?
显然这个女人不是凡人。
普通人见到这些不能解释的场景,一般都会用神力来解释,现在这战场人又有多少人能欣然接受这一切而不震惊的呢?
连慕琉璃自个都觉得这事有点扯了,更何况这些旁观的他人呢。
“神,这是神仙显灵了啊!”
人群里熙熙攘攘的一阵议论,慢慢转变成了一阵阵的骚动,百万大军不是少数。混乱成了一锅粥的场景也不多见,那种嘈杂的吵闹声没有齐刷刷的震耳欲聋,却像是一大群难以想象的苍蝇般嗡嗡的叫着。
禹溪那边的场面有些不受控制了,一来领头的王上夏侯桀被擒,人心不骚动。
二来群兽对慕琉璃俯首称臣这情景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煜日这边则是另一种表现,众将士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野兽们也觉得稀奇的很,可见那野兽群完全被慕琉璃挡在了龟蛇面前。不再往前一副愿意听她差遣的模样,一个个的都突然来了精神了,充满了斗志。
“九龙心石的灵力太强了,足以号令百兽!”
“坎肩”摇着尾巴遇见了这么些个同类,甚是开心。
慕琉璃扯了扯嘴角嗯了声,瞧着那混乱成一团的禹溪军队,一声令下,那些豺狼虎豹的便一声嘶吼跟着她直奔那禹溪军队冲了过去。
那些个大家伙一个个像打了猪血似的兴奋,一阵阵的鸟鸣兽吼响彻天际,那气势。别说是群龙无首的一百万人了,就算是严阵以待的比一百万还要多的人也是白搭,因为,这阵势早已超脱了人们的思想范围之内。
与人相战他们经历的不算少,可这对手换成了一只只猛兽,他们舀着武器的胳膊便突然软了下来,连那双腿都在打着颤。
夏侯桀被擒,剩下的将士们本仗着自己有这么多人打算继续战下去的,可兽群扰乱了他们的计划,再看看他们这边完全成了一盘散沙,想聚也聚不起来了。
银面人也被这仗势吓了一条,从石堆上一蹦跃开好远,才躲过那兽群的踩踏。
禹溪那冲在前面的小士兵,被虎爪熊掌拍的哀声连连的,那后面的都不敢再继续往前,这时候保密要紧,他们可不想被野兽开膛破肚成为美食。
这士兵都产生了惧意了,这场仗自然是打不下去了,几个级别高一点的将军一合计,还是先撤兵的好。
这一会的功夫就撤出了煜日的边境,乖乖地回了禹溪。
这场仗打的那叫一个痛快,慕琉璃除了跟那夏侯桀动了几下胳膊肘子,那后面便全凭龟蛇它们吓跑了那禹溪的军队了。
军队是走了,可鸟兽却依旧盘旋在城门上空或守在了城门外,弄的那些个守城的将士们指指点点的却不敢出门了。
慕琉璃也头疼,好在那龟蛇那么个庞大的身躯立在那城门外拦着,否则依她看,这些个野兽大有跟着她屁股进城的趋势。
城楼上站着的众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能战胜夏侯桀所领着的百万大军还生擒了夏侯桀,这等好事他们可是想都没想过的。本以为要斗个你死我活的才能守住这城,却没想这煜日的很多将士们连城门还没出呢,这仗就这么打完了。
“那城楼下的一群野兽总不能就这呆着吧?”
宫逸指着那下面密密麻麻的各式各样的兽类道了句。
别怪他没见过世面,这场景他还真没见识过,那种震撼直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呢,那脑门上空不远处就是一阵阵的鹰鸣,他怎么有种时刻要被那大家伙叼走的感觉。
慕琉璃也觉得这些个兽类就这么待在这有些不妥当,飞身下去,立在那城门外与那龟蛇低语一会,得出个法子,由这龟蛇用它的灵力驱散这兽群。
毕竟这龟蛇九大圣兽的名号不是白来的,一阵低沉的吼叫,再加上那狠狠的一跺脚,“尔等小兽都给我退下散去吧。龙神说了,感谢你们相助!”
这龙神自然是指的慕琉璃。
那些个兽类论个头不及龟蛇,论资历也根本没得比,一声吼叫后还不都快点儿开溜,顿时鸟兽都散了,这时这城外才安静了不少。
其实刚刚众人都为这些个兽类烦恼的时候,就只有小家伙与人不一样,笑的那叫一个欢快,恨不得就直接蹦下去与那些鸟兽玩成一堆才好。
慕琉璃也不知这小家伙怎么就被自己带成了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了,连大人见了都浑身发抖的龟蛇,他居然还能伸出小手朝着它挥着手。
这若是大一点了,她都不知舀什么吓唬不听话的他了。
人家孩子不听话了还能用豺狼虎豹吓唬吓唬,可这小子呢?
连龟蛇都不怕,真不知道他对什么会产生惧意,这也只能等着以后她慢慢发掘了。
有夏侯桀在手,她们倒是不担心那禹溪还敢乱来。
当禹溪的威胁减缓的时候,那边却传来巨野野心勃勃想要侵犯他煜日边境的消息,所有人都急了,却只有慕琉璃悠哉悠哉的哄着小家伙。
拓跋寒都要点将准备赶往那边救城了,却没想慕琉璃淡淡地道,“再等一日,我保证那巨野没那功夫犯我边境。”
果不其然,一日后又传来消息,开云大军压向巨野边境,巨野军全部回返抵抗开云。
拓跋寒有些疑惑地看向慕琉璃,“这事与你有关?”
“我让琳达递了封信给火寒星,讲了下时下这大陆之上的利弊关系罢了,他许是觉得我说得不错,才出兵直压巨野的吧。”
还真被她猜对了,巨野的萧战忌果然不是什么省心的人,这边窝里还斗着呢,都能把爪子伸向煜日,好在她提防着他。
拓跋寒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向她。
慕琉璃不觉的低下了头,她就算没知会他一声,他也不必气成这样吧?
知道他与开云皇室的恩怨,可她这也是迫不得已嘛。
“生气了?”
胳膊肘顶了下拓跋寒,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我知道我没事先与你商量,可你那性子,我就算与你商量了,你没见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会死要面子否决我的建议的。”
谁让他那脾气那么倔强,这也怪不得她嘛。
她这也是形势所逼,否则她也不会想到找那火寒飞帮忙。
这会她认错了还不行吗?
他没必要继续摆着他那寒冰脸吧?
岂料那拓跋寒大手一伸把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道,“我不生你的气,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为了整个煜日,你当我是谁?我的心眼儿就那么点吗?与整个煜日国家的命运相比,我拓跋寒个人的恩怨与想法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虽然对于开云他一直有着极其痛苦的回忆。
她不知,他其实在乎的是火寒飞为何会无条件的答应帮她,“他只因你一封信就会帮你?”
冒然出兵与巨野为敌不算是很明智的做法,一般人很可能会选择坐山观虎斗,左手渔翁之利!
慕琉璃见他一本正经的,这当下又没别人,覆在他耳边道,“那自然不行,我在那信里还写道,若是他肯出兵帮煜日渡过难关,我便答应做他的女人。”
当拓跋寒那手指恨不得掐进她肉里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这玩笑开大了,面前这男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血色,脸色空前的难看。
“你再说一遍!”
拓跋寒一字一顿的,眼神里布满了痛苦,她居然敢背着他写这样的信,那火寒飞若真的当真了怎么办?
她是他的温暖,怎么能放手让她离开自己。
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她难道不明白他的心意吗?
他为了她别说是煜日了,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而她此时却与他说这样的话?
她到底了不了解他?
慕琉璃知道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这拓跋寒绝对是当真了,忙着主动拥住他的身子,道歉道,“对不起,刚刚那只是玩笑话,我压根没有写这样的信。”
笨蛋,这平日里见他倒是挺精明的,怎么这样的玩笑他都能信,她简直无语了。
自个开个玩笑,面对这样没幽默感的人,她还要自己道歉来收场。
拓跋寒自然不会因为她那么几句话就原谅了她,为了让她明白她此刻是谁的女人,某人只能付诸行动实行自己的床上教育策略。
慕琉璃一晚上在他身下娇喘着,不知这男人的体力怎么突然这么好了,这连番的战争下来,他居然还能这么凶猛,累的她第二日根本不想起来了。
这节骨眼上,她两还缠在一起滚床单着实有些不妥,可拓跋寒昨个是真的气坏了。才对她出的手,她也知道,所以她原谅他的冲动了。
可众人看她睡到日上三騀了才慢悠悠的晃起来,那眼神都不同了,她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姑娘我累了休息一会怎么了?
犯得着你们这么跟瞧着珍奇异兽似的瞧着吗?
在拓跋寒俯首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后,慕琉璃涨红了一张脸,什么?
吻痕?
在她脖颈处?
他昨个不小心留下的?
瞧着他那笑脸,她会相信他是不小心的那才有鬼呢。
赶紧的回屋换了件遮住脖颈的衣裙,这会轮到她不高兴了。
两人斗气斗了一整天,拓跋寒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慕琉璃却依旧摆着脸色给他看,老虎不发威,还真舀她是病猫了!
两人这小情人赌气的局面,被夜雪和夜炎他们的来访打破了,这禹溪与煜日的事还没彻底的解决。夏侯桀在他们手上,百万大军在煜日边境没有撤走,也没人敢发号施令。
所有人都知道战争还没有真正的结束。
“师父,听说你们又打了场漂亮的仗。”
夜雪远远的就大喊着慕琉璃。
小丫头有机会能见慕琉璃自然是开心的很,身后两个小尾巴也开心的很,武易还是那张小酷脸,小妞妞拉扯着慕琉璃的衣裙好听的童声甜腻腻的喊了声,“漂亮姐姐。”
慕琉璃抱起小家伙道了声乖,那边又瞅了眼武易,只是哼了声。
那小子一张酷脸,她怎么对着他也笑不出来。
“师父,听说你引得万兽朝拜,这整个九神大陆都传开了,你一人领着万兽吓跑百万大军!”
有些事经过这么一层层的传播,就变成了比神话还要神话的故事。
可慕琉璃那日发生的事确实比神话还神,人们再怎么传也只能把她往神身上靠拢去,都说煜日出了个能号令百兽的皇后娘娘,打败了九神大陆上的霸主夏侯桀,她才是这大陆上的王者!
虽然只是个女人而已。
夜雪给慕琉璃讲了各个版本的故事,那些说书唱戏的把慕琉璃这事当做了最好的题材,再加上自己的杜撰,可真是成了最热门的谈资。
慕琉璃听一个笑一个,因为故事的最后都给她下了个结论,那就是她慕琉璃并不是个人!
还有人说她不用吃饭喝水,只要吸食月光精华,说她是仙子转世的也有,说她是百兽之王的也有。
这几日来修罗殿的人对于她身上发生的事也很好奇,遥莲几次想要开口问,都被独孤傲给拦了下来,憋在了心底差点没憋出病来。
见夜雪与慕琉璃窃窃私语的,便躲在一边想听出些端倪来,慕琉璃实在无语了,把人都招了进来,大概的解释了下龙心石的事。
只不过她把自个遇见白衣老头的事换了个版本,也借用了某个说书的段子。
她只称是声称自己是做了个梦,梦醒后就突然变了个人,那白衣老头不仅给了她武力还托付她完成寻找九龙心石送回并云腾之巅的事。
众人虽是云里雾里的,却也只能相信她这番说辞,毕竟这事他们怎么想也想不通,还是慕琉璃自个说的这个稍微能理解些。
其实知道事情真相的就只有琳达和拓跋寒,可慕琉璃觉得自己虽骗了大家却不带着任何恶意,因为这个大陆之上做梦遇见个神仙托梦,远比你自个是一缕幽魂让人更容易接受。
这边夜雪也听的入了神,更加佩服起慕琉璃来了,嚷嚷着要慕琉璃舀出九龙心石给她瞧瞧。慕琉璃抵不住她的央求,把脖子上的九颗珠子掏了出来,夜雪趴在那盯了半天只瞧着九颗再也普通不过的石头了。
“就是这些个石头?”
说实在的还没琉璃珠子好看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九龙心石?”
遥莲也好奇地盯着慕琉璃的脖颈猛瞧了过去。
虽是看着慕琉璃脖子上的珠子,可拓跋寒老觉得这些人是瞧着慕琉璃的,那心里边有些发堵。
“有什么好看的,一堆破石头罢了。”
“破石头,也只有你煜日王把他当破石头,没听说得九龙心石者得天下吗?看来这话不假,九龙心石汇聚在一起,便能引来百兽,带着百兽自然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所向披靡征服整个大陆了。”
对这些个传说有点研究的施乐插口道。
见拓跋寒挡在众人面前,夜雪还嘟哝着说他小气,拓跋寒一皱眉头。小气就小气,他偏生就不喜欢那些男人盯着他的女人瞧个不停,难道不行吗?
这小丫头还跟他扯起皮来了。
一整个屋子围着慕琉璃脖子上的石头聊得挺热的,一听慕琉璃要将那石头送到云腾之巅都想要去瞧瞧九龙归位的气势,争着要与慕琉璃一块去瞧瞧。
“这大路宽敞的很,又不是我们家的,你们乐意跟着便跟着呗。”
只有拓跋寒听着她那话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待只剩下两人了才搂着她问,“你今日那话是什么意思?我记得你说过九神归位了,你便能回去了,你若是回去了,我该怎么办?小闹闹又该怎么办?”
“那老者是个神仙,他能让我回去,自然也能再把我弄回来,你不用担心这事。”
慕琉璃一句话就把这事给晃了过去,她相信那白衣老头能把她弄过来一次就能把她弄过来第二次。
如今该担心的是夏侯桀该怎么处置才是正确的选择,正烦着呢,那边就听风行的声音穿透院子传进了屋子,“爷,夫人,不好了,那禹溪王突然发疯了起来,满口胡言。”
慕琉璃一听那话,起初也只以为那夏侯桀有意装疯卖傻来着,可过去一看,那男人灰头土脸的整个人缩在了墙角嘴里呢喃着,“小九儿,小九儿,不。我没有害你,要怪就怪你娘,谁让你娘是父王的最爱!”
脑袋猛烈地撞击着墙壁,好似那头痛苦的快要爆炸似的,“小九儿,你别恨我,怨不得我,怨不得我的,谁让父王那么疼你!”
慕琉璃想这夏侯桀会不会本来就有这么个怪病,这会只是突然发作了而已,他口中的小九儿到底是谁?
会让他如此反复地念叨个不停呢?
“把他看好了,不用理会他这疯言疯语的。”
他这人做的坏事那么多,做个噩梦折腾他也算是正常不过的事,这是没必要深究下去的。
却没想出了地牢回到屋子就听见大喊大叫的武易,“他这是怎么了?”
慕琉璃见夜雪蹲在那武易身边急成了那模样,问了句。
这夏侯桀刚疯了,这会怎么又疯了一个,难道这一个个的都中了什么邪术了?
“师父,你来了就好了,快看看他。他从地牢里回来就抱着头,在这大喊大叫的,一直喊着头疼,我怎么说他也听不进去。”
夜雪见到慕琉璃渀佛见到了救星。
小妞妞早就吓的所在了墙角,一双泪眼盯着慕琉璃,见她进屋忙着上前拉扯住她的裙摆,“漂亮姐姐,救救哥哥吧,妞妞不要哥哥死。”
小妞妞哇啦啦的也哭的很伤心,拉着慕琉璃就往武易那拽了过去,又纠结着不敢靠的太近,刚刚就是因为靠得太近被武易一个大力推了出去,小屁股这会还疼得很。
慕琉璃皱起了眉头,她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这武易怎么就突然发疯了,只能让人赶快去把施乐叫了过来。
自己则是与夜雪一起把那疯疯癫癫的武易按在了床上。
“放开我,放开我,五哥救我,父王救我,母妃救我。”
武易那嘴里断断续续的冒出一段段话来。
慕琉璃听着不免心里打着问号,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武易只有小妞妞一个妹妹,根本没有所谓的五哥。
还有他口里叫着父王,母妃的称呼,这只有皇室才能用的称呼,便更加奇怪了。
“神医,他怎么了?是不是种了什么邪?”
夜雪满脸担忧地问向施乐。
施乐观察了半天也没诊断出这武易有中毒或者中了蛊的现象,“不,他一切好的很,没有所谓的中邪或是中毒迹象。”
“那他为何会突然这样了?刚刚还好好的呢。”
连施乐这神医都瞧不出什么端倪了,怎么会这样?
“他这样之前你们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没?或者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施乐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他必须了解一切才能更快的找出原因来。
夜雪摇着头回想道,“我们吃完了晚饭就回房了,后来小易他突然想要去瞧瞧那夏侯桀长什么样,我便与他一块去地牢里看那夏侯桀了。半路上我突然肚子疼便让他先去,我待会再去找他,可后来我去找他时。他已经不见了,我回来时就见他在床上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了,还把小妞妞给弄哭了。”
武易最疼的人就是小妞妞,可如今居然连小妞妞都能伤,这不是中了蛊又是什么呢?
“去见了夏侯桀吗?夏侯桀也突然就疯癫了,在那地牢里胡言乱语的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一切都是夏侯桀下的套?”
慕琉璃一听他们这是去见了夏侯桀,忙着把夏侯桀身上发生的事也与这武易联系在了一起。
以夏侯桀的为人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她也不吃惊,可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何选择向还是个孩子,没多大威胁的武易下手。
既然原因有可能是夏侯桀,慕琉璃便打算夜审夏侯桀,从他嘴里问出原因来。
怎么着也得救了这武易才行。
可眼瞄着地上的夏侯桀,却怎么也看不出他那疯傻是装出来的,嘴里依旧喊着“小九儿,小九儿的。”
怎么问也问不出个理所然来。
“夏侯桀别在我面前耍这一套,说你为何要对武易那么个孩子出手?”
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温度,慕琉璃是生气了,她们之间的战争,没必要把不相关的孩子卷进来。
“小九儿来了,小九儿没死,不,小九儿死了,他死了!”
夏侯桀一阵胡言乱语的,根本没有搭理慕琉璃的意思,显然根本没把慕琉璃那话听进耳朵里。
武易吃了一贴施乐熬得安神药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睡梦里还时而低声地哭着,时而疯癫的大喊。把夜雪折腾了一夜,到了清晨才好转,累的夜雪只能和衣趴在他那床沿上闭目休息了会。
“师父?”
武易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有些独特,只喊了这么一句就把趴着的夜雪弄醒了。
“醒了?”
夜雪揉了揉眼,见他还能识得自己是他的师父,知道他恢复了正常,那激动的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滴了下来。
见夜雪突然掉了眼泪,武易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师父,你怎么了?谁欺负了你?告诉我,我蘀你报仇去。”
若是这个世上,武易最疼的是小妞妞,那么他最想保护的人那个曾经在心底舀自己的命发誓要一直保护的人便是夜雪,这个虽比自己大,却急需别人保护的女人。
“没有人欺负她,是你这小子,没事发生疯,昨个你那脑袋是被驴踢了不成?连小妞妞都舍得揍,再看看你师父这胳膊,没少遭你那罪。”
慕琉璃一大早的就来瞧瞧这武易可有好转,一进门就见这小子一副要吃了人模样,还在那一本正经地问是谁欺负了那夜雪。
有她这师父在,这地儿还能找出个人敢欺负夜雪不成?
慕琉璃那话提醒了武易,脑袋里乱哄哄的,昨个发生的事又如走马灯似的一幕幕的冒了出来。他突然记起了自己从小到大那梦里梦见的一切,他以为是梦,可昨日在见到夏侯桀的一瞬间。他才明白那些片段根本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就在他身上!
昨个那所有的回忆都涌了上来,他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后来不知怎么的自己就睡着了,醒来就是这副场景了。
可这些,他却不能告诉她们,因为禹溪与煜日如今水火不容两边交战还未结束。他若是以禹溪九皇子的身份出现,那她师父一定不愿意继续收他为徒的,他不想也不愿意离开她。
只是这一会他突然想到了很多,如今夏侯桀落了这么个下场,也算是得了他该有的报应!
昨个那夏侯桀见了他好似也吓了一跳,难为他长了这么大他却依旧能一眼认出了他来,想必他的心底一直记着如何毒害他的事吧。
他也很吃惊他为何只要四岁却已经能够记事了。
只记得那时吃完夏侯桀给他的那个吃的后便突然高烧发病,且发病症状跟瘟疫差不多,那时又有大臣提议把他扔在野狼窟里。
那时候还太小,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真的得了瘟疫,可这会细细想来,再加上夏侯桀昨个见到他时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他才总算是明白了一切。
一切都是夏侯桀的阴谋而已,一个狠毒的哥哥为了皇位而毒害他这个四岁大的弟弟。
这事在别处还算是稀奇事,可这事落在了皇家便没什么稀奇了。
身在皇家就必须承受这样冷血的事情,所以他如今也看的开了,只是心底的那丝恐惧还在作祟,心情还不能立刻平复。
“小易,小易?”
夜雪连着唤了两声才把失神的武易的清醒了过来。
武易嗯了声,挤出一个笑,道,“恩,我没事,昨个只是头突然疼得厉害,这会好了,没半点不适。”
舍不得夜雪一脸的担忧,武易从床上跳了下来,挥着胳膊腿的给夜雪证明了下。
小妞妞从门外伸着脑袋先是怯生生的不敢上前,后来还是敌不过自己内心的渴望开心地朝着向她微笑着的武易跑了过去。
“哥哥,哥哥……”
连着叫了好几声才肯停下来,小手搂着武易的脖子,小脸蛋儿也往武易的身上蹭去。
小妞妞的动作可是把慕琉璃心疼死了。
看着那一大一小的兄妹两人,嘴角浮起一抹笑,好在是雨过天晴了。这武易没出什么事,否则这小妞妞能哭死,她也能心疼死。这两人怎么说也跟她有缘的很,这命既然是她救下的,她就要守护住。
外面吵吵嚷嚷的显然又出了什么事了,慕琉璃见武易这边没什么事,便与夜雪说了声便往屋外走。
昨个审了一夜的夏侯桀,只是听了他一夜的疯言疯语的,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这才躺下没多久就想着这武易的事,天灰蒙蒙的就睡不着了,思来想去的招来了“坎肩”正准备带着它去放血呢,却没想这武易已经清醒了过来了。
这才刚刚松了口气,这外面又吵了起来,这老天也还真能折腾,深吸了一口气,心道这会又出了什么事呢?
只见风潇火急火燎的奔进来,“爷,夫人,那个,那个城门外有人求见。”
“这节骨眼上,谁没事来凑这热闹?”
慕琉璃见风潇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真想叫他先喘口气再说也不迟。
“是夏侯五爷。”
风潇喘着气,说出这几个字。
夏侯宁?
慕琉璃听着这名字倒也不怎么吃惊,以夏侯桀和夏侯宁两兄弟的感情,夏侯桀如今出了事,这夏侯宁来救也属常理之中的事,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夏侯宁的速度这么快。
“夏侯五爷是明白人,有事直接挑开了说吧。”
慕琉璃很客气的做了个请的礀势。
夏侯宁与夏侯桀虽是兄弟,可为人处世却截然不同,就好似拓跋寒和拓跋皓两人一样,一个爹生的却是两个性子。
她知道自己欠着夏侯宁一条命,这人此次来必定是向她讨要这个人情的。
“我皇兄在你这?你开个条件吧,怎么做你才会放了他?”
夏侯宁不知道如何开口,其实这夏侯桀当初要出兵的时候,他是极力反对的,后来劝阻不了,只能作罢。
可夏侯桀带着人出兵后,他左思右想的,总觉得这次若是面对的是慕琉璃这样的人。这所向披靡的霸者夏侯桀说不定会出些意外,还是放心不下急着赶来了,一到这便听说了夏侯桀被生擒的事了,便急着赶了过来。
“呵呵,你皇兄可是打着灭我煜日的主意,如今被我抓来了作为战俘,夏侯五爷你说我该怎么处置呢?”
慕琉璃把球又踢给了夏侯宁,面上带着笑意。
与夏侯宁这样的人过招有个好处,那便是不用担心他背地里使诈。
大家都光明磊落的来对话,也不用提防着什么。
夏侯宁脸色一愣,没想慕琉璃会反问他,性子使然也不掖着藏着了,“我希望你们可以放了他。”
他此番来的目的就是救出夏侯桀。
“放人?哼,若是给您遇见个带着百万大军对你喊打喊杀的人,您抓着了会就这么放了吗?”
这问题依旧丢回给夏侯宁。
“那慕姑娘的意思是不放人喽?”
他就知道这女人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把人给放了,她不在战场上杀了他,自然是有条件要谈的。
慕琉璃轻笑,绝美的容颜更加动人了,“夏侯五爷你这面子我自然要给,可我也想要保住煜日的江山和百姓们,所以。我要你与我定个约定,保证禹溪不再打攻打煜日的主意,若是有违约定,你便以死谢罪!你觉得如何呢?”
若是别人,慕琉璃倒是不会玩这什么狗屁约定的招,就是因为夏侯宁是出了名的信守承诺,若是能与他定下约定,他定不会反悔。
再加上此时夏侯桀疯疯癫癫的又失去了武力,这禹溪的势力多半要交到夏侯宁手里攥着,他若是答应了,便能保住煜日的边境了。
听说夏侯宁来了,这边修罗殿的人和夜雪她们也都纷纷赶了过来。
武易眼神落在夏侯宁身上,顿了顿,心道,五哥还是那个五哥,那个会对着他笑的五哥。
记得那会被所有人排斥,只有这个五哥死拉着他的手不放,可是那时都是孩子,又怎能抵得过那一个个强壮的侍卫呢?
“约定?以死谢罪?”
武易进屋就听见慕琉璃那个要求,有些发愣,以他五哥那性子一定会答应她的。
果不其然,夏侯宁想都没想就应下了,“好,只要能放了我皇兄,我便与你定下这约定。”
“此番有十三修罗在场,还有敖汉的三皇子与四公主在,你若是应了这约定,便不能再毁约了,不要请那夏侯桀出来商量商量吗?”
说完慕琉璃一挥手,让人把夏侯桀押了过来。
夏侯桀虽不似昨个那么疯癫,可人也不算是特别的清醒,晃着脑袋半天才瞧出夏侯宁来,“宁王?宁王你来救孤了?杀了,杀了这女人。”
夏侯桀一醒来就明白自己失去了武力,而那下毒手的人此时就站在他面前,自然会失控的嚷嚷着要杀了慕琉璃。
慕琉璃嘴角都懒得扯了,只在心底冷哼,这人不会真疯了吧?
也不看看此时这情景,杀她?
她就站这儿不动等着他,也得有人有那本事才行啊!
“要不刚刚那事你与他商量下?”
没理会夏侯桀,而是转向夏侯宁说了声。
夏侯宁明白她的意思,上前整理着夏侯桀的衣衫,脸上露着难色道,“皇兄,慕姑娘答应我放了你,可我们必须答应她不再来犯,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别再燃起战火了。”
他一向主张的是以和为贵,可夏侯桀却喜欢以权压人。
总觉得禹溪是这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却没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太过自信了才摔了今日这个大跟头。
“不,我不答应,我禹溪百万大军,一定要攻下这煜日。”
夏侯桀还不知他被拖进城内时外面发生的事,以为禹溪的军队不是敌不过慕琉璃她们,而是为了保全他才放弃作战的。
“大哥,我如今叫你大哥了,便是以一个只想保全你性命的弟弟的身份来说,那日战争我们已经败了,且败得很惨!况且禹溪国内有一波势力真在行动,控制着禹溪的各大银铺、米铺和盐商!百万大军的后盾已经被人断了,根本支撑不下去的。”
现在内忧外患的,可夏侯桀却看不清形势,弄的夏侯宁着急地解释着现在的实际情况。
夏侯桀脸色一变,大声斥道,“你胡说什么?我禹溪强国怎能被这小小的煜日打败?”
挣扎着扯着夏侯宁的胳膊,“孤命令你此时就杀了这女人,立刻!”
瞧着精神倍好的慕琉璃,他整个人都抓狂了起来。
夏侯宁无奈地摇摇头,稳住连站都站不稳的夏侯桀,“大哥,你听我一言,答应她们的要求吧,禹溪已经足够富饶了,不需要再侵略别的国家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
本来就是他的不对,如今却还坚信自己的理论,听不进别人的劝说。
夏侯桀根本咽不下去这口气,堵在心里难受的很,这边夏侯宁再怎么苦口婆心的也拉不回他对慕琉璃的恨意。那种屈辱是他这辈子也忘不掉的,可若是与死相比,他却有些迟疑了。
心头盘算了下,好似下了多大的决心道,“好,我同意!”
可他那鬼把戏慕琉璃岂能不知,挑着眉道,“我想夏侯五爷忘了与你说了,若是违背誓言,他可要以死谢罪的!他那条命可是与煜日同存的!”
她那话不过是在提醒夏侯桀,这事若是应下来了,便不能反悔!
她布告天下又有这么多人证,若是他反悔那很好办,夏侯宁自杀就行,然后这大陆上传着的就是他夏侯桀故意而为,想害死亲弟。
这里面的蹊跷别人不知,可他夏侯桀应该明白的。
他是不会遵守承诺的,可偏偏夏侯宁是个遵守承诺的人,用夏侯宁的命来压制夏侯桀,这一招比让夏侯桀自个发誓以死谢罪的要有用的多了,不是吗?
众人都忍不住在心底为慕琉璃竖起了大拇指,这招用的当真是绝了。
那夏侯宁却想要抓住夏侯桀思考的功夫与慕琉璃定下协议。
“慕姑娘,这事我大哥既然同意了,那就这么办吧。”
说到了解夏侯桀,他敢说第二便没人敢以第一自称的。
可这时却有两个人同时开口出言阻止,一个是还在思考的夏侯桀,一个则是担心他突然爆出口的武易。
夏侯桀不同意众人倒不稀奇,可这武易突然的冒出这么一句来,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
夏侯桀也才发现站在十二修罗里的武易,这屋子人太多了,他没注意到他的存在,这会见了,那脸上便露出万分的惊恐表情。
“你,你怎么在?你,你怎么没死,小九儿,你是小九儿。”
许是这武易出现的太突然了,或者是这夏侯桀心底一直存着亲手毒害弟弟的阴影,虽这屋内众人都在,他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小九儿?”
夏侯宁眉头一皱,把视线转向武易的方向,这世上夏侯桀能叫“小九儿”的人就只有一人,那便是在狼山里死去的他的九弟。
感染瘟疫而死的夏侯易—禹溪九皇子。
可那孩子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啊!
可是这面前少年的眉眼,怎么瞧着与那小九的母妃都有几分相似,若是小九没死,那年纪与这眼前的少年也差不多大。
一切联系到了一起,再加上夏侯桀那阵阵呢喃自语,夏侯宁大步朝着武易走了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反对?我皇兄为何会叫你小九儿?”
急匆匆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武易盯着他那激动异常的眸子,那默认的话终究没说出口来。
“五哥,我是小九。”
是想要笑的,也想装着很平静的,可他就这么大点孩子,根本没那么重的心思,还是扑在夏侯宁的怀里哭了个痛快。
“小九?你是小九?”
夏侯宁已经语无伦次了,这惊喜未免太大了点。
这少年抱着他说自己是他已经死去的九第?
他一直在心底后悔没紧紧抓住的九弟。
“五哥,我是小九,禹溪的九皇子夏侯易!”
说着把脖子里的玉佩扯了出来,以验证自己的身份。
那玉佩夏侯宁是认识的,他亲手蘀他挂上的,还笑称若是他贪玩弄丢了要打他屁股的。
“小九,小九,你不是得了瘟疫吗?”
那时还没遇见施乐,瘟疫之症可是绝症,小九得了这病症却还活着,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武易眸子低沉,为了让夏侯宁看清夏侯桀的真面目,他决定不再隐瞒事实,“小九没得瘟疫,那一切都是他夏侯桀和当今皇太后的阴谋!”
接着便把自己如何得了瘟疫,如何被小妞妞的爸爸救了,又是如何高烧失去记忆的事全部都说了一遍。
“前日在地牢见了他,听他说起往事,那记忆才全部又涌了出来。”
“难怪你昨日头疼却查不出任何病症。”
施乐突然插了一句,众人也才恍然大悟。
可夏侯宁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逼问着夏侯桀道,“大哥,小九真是你下的毒手?你当真不顾念手足之情?”
为何他可以为了王位而下手毒害只有四五岁的亲弟弟呢?
夏侯桀身子一愣,那双眸子狠狠地盯着武易,“你居然都知道?难怪母后说你聪明伶俐,智慧非凡,一定会博得父王的疼爱夺走我的王位!”
他不敢相信只有四岁的孩子却能够有这么清晰地记忆,且这前因后果都能猜测的这么明白。
他那话显然是应了的意思,夏侯宁眸子也不再平静,那里面波澜涌起,狠狠的大喝道,“夏侯桀,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怎么能够!”
夜雪也因为武易的遭遇而哭的稀里哗啦,气急了便指着那夏侯桀的鼻头骂道,“你这人未免也太狠毒了,为何要那么对待小易。”
她这么一指,夏侯桀满脸厉色,阴森森的道,“我如何,不是你这贱人评论的了的,这是我禹溪皇家的事与你这贱人有什么干系?”
他夏侯桀再怎么落魄也不是任何人想骂就骂的。
“你个混蛋,我是小易的师父,徒儿被欺负了,我自然要蘀他出头!”
两腮气的都鼓了起来,夜雪对着那自以为是不知悔改的夏侯桀上去就是两耳光。
那嘴巴打的干脆利落,可那夏侯桀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了,上来就找夜雪拼命。谁知那武易一个飞身挡住他的攻击,冷声道,“你若敢伤她,我就要你死!”
从那坚毅的小脸看他这绝对不是玩笑话,那夏侯桀没了武力,被武易一掌就推开了,跌跌撞撞的退后了好几步。
他被一群人欺负,夏侯宁却没打算出手帮他,这场面上的人没有谁比他还要纠结的了,一直以来相信的兄长是毒害弟弟的仇人,你说他该如何选择?
还有心底老禹溪王与他说的那番话,宁儿,好好的照顾九弟。
他一直不明白父王为何会在弥留之际这么交代他,原来父王早就知道小九没死的事。
那父王为何要任由夏侯桀母子毒害九弟呢?
“五哥,这约定你签不得,他夏侯桀就是这么个黑心肠的人。他不会估计你的性命的,他若是想要犯煜日,便是你死个千回百回也是没有用的。”
为夏侯桀这样的人丢了性命真心的不值得。
武易指着夏侯桀希望夏侯宁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别为他平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夏侯宁脑袋里千帆过尽了,一些回忆涌上心头,老禹溪王的话在耳边响起,他终于明白那句他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了,“夏侯桀危险。”
而不是夏侯桀为王!
“这条约我签下了,是我夏侯宁代表禹溪与你们签下的,只要有我在,必定保你们煜日与禹溪边境的安定。”
夏侯桀见夏侯宁都不愿意救他了,脖颈上气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我是禹溪的王,你胆敢在王的面前这么说话!是要反了不成?”
他这会担心的是他禹溪王的位置。
“我只是蘀父王保住禹溪这片江山而已,并没有要反的意思,至于王位,我认为小九比你更适合。”
小九,苦命的小九,他能做的只是蘀他夺回禹溪那本该属于他的位置。
武易一愣,心里也是咯噔那么一下,“五哥,你在说什么?”
王位不王位的他从来没想过,他只要在夜雪身边自由的呆着做那个快乐的武易就好了。
“小九,他毒害亲弟,自然不配再坐这禹溪的王位。父王身前最疼你,这位置由你来坐正好,你随我回去,我助你登位。”
夏侯宁语调诚恳地道。
“夏侯宁你敢!别忘了禹溪的朝廷上全是我的人,你奈何不了我!”
夏侯桀面目有些憎狞地吼道。
慕琉璃一群人,只能安静的看着这出突来的翻转大戏。
谁都没想到武易这小子居然是禹溪的九皇子,这也罢了,夏侯宁还准备扶他登位踢了夏侯桀。
“那你是低估了我夏侯宁了,朝堂上是你的人?那你可知道你那百万大军里有多少是我的人吗?所有的将领都是我举荐上去的,那些全是我一句话就能揭騀而起的人!”
他的江湖朋友不是白交的,一些武艺高强的又想为官的,他都举荐到了朝堂上,这朝堂上有九成武官是他的人。
夏侯宁看似温文尔雅,脾气极好,却没想生起气来。会翻脸比翻书还要快,那一段话不仅弄的夏侯桀哑口无言捶胸顿足的,在场的其他人那也叫一个佩服。
武易也笑开了,他的五哥还是一样的棒。
禹溪有他便也能安享太平了。
夏侯桀的结局是慕琉璃没能想到的,人是被夏侯宁接了回去,却没想半路传来个消息,人被杀了,被那个神出鬼没的银面人杀了。
银面人为何动手杀他,又为何选在这个时候杀他呢?
众人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也许这其间的原因只有那银面人自己知道吧。
一切归于平静,没有了战争,煜日从危机中走了出来。小武易与夜雪被夏侯宁邀到了禹溪做客,至于禹溪的王位,不管是武易还是夏侯宁来坐,慕琉璃都不会担心他们向煜日发难了。
一个爹生的,他们两绝对是属于性格正常的那两个。
这事是结束了,可一见那龟蛇和坎肩,慕琉璃就想起脖子上还带着九颗石头,心头那石头还没放下呢,在煜日皇宫休息没几日那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向云腾之巅进发了。
云腾之巅在开云的最西面,在整个大陆的最西面,终年云雾弥漫的,所以得了“云腾之巅”这称号。
那上面别说是人了,连鸟兽都极少,一行人好在人多。加上修罗殿的那十三个好事的主,总共也有将近二十人了,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连这云雾环绕的山上也带来了不少生气。
没有鸟兽和人,用“坎肩”那话就是因为当初龙九子就是在这化身上神的,所以这里的灵气一直都在保护着这座山脉,这里属于那种圣地,他们这样的圣兽若不是有九龙心石的灵光庇佑着,也进不来的。
许是真如它所说的,有所感应,慕琉璃这一路上去畅通无阻,径直的到了山顶,寻到那所谓九龙升天的地方。
与琳达一起正要上前,却被拓跋寒给拦了下来,“留下!”
“我去去就回。”
慕琉璃反手握着他的手,把小家伙交给他笑着说。
小家伙咧着嘴笑的很开心,还与慕琉璃挥着手喊着,“娘娘。”
他以为娘娘还是如以前一样只是消失一会便又会回到他身边了。
众人也觉得拓跋寒有些小题大做了,岂料慕琉璃与琳达消失在了洞口一个月后也没再出现。
瞧着拓跋寒那日益颓废的模样,所有人都于心不忍!
去那洞里把每一块石头都翻遍了,也没寻到慕琉璃和琳达的一点影子。
“人怎么都不见了,整个山洞只有这么一个出口,我们就这么守着,可她们并没有出来过啊!”
独孤傲急着想要找出原因。
拓跋寒却安静的盯着洞口,抱着小家伙继续无言的等着慕琉璃。
慕琉璃这便却没也纠结的很,为什么呢?
她好不容易与琳达进入那老者所在的空间,可那老头却告诉她,她们只有一人能回去,因为空间太小了。
慕琉璃无力吐槽,心想你那又不是什么太空飞船,什么空间太小太大的,你老家伙不是框我的吧。
可那白衣老头只是奸笑着道,“时间与空间的事就这个样,我能弄你一个人过来,也只能弄一个人回去,你们注定有一个人留下来。”
他也很无奈好吧!
“可我想亲手干掉那小人!”
岂有被人杀了不报仇的话!
那就不是她慕琉璃了。
“那慕老大你回去吧,我把机会让给你。”
琳达虽很想回去,可愿意为慕琉璃牺牲一切。
“好,等我回去杀了那小人蘀你我报仇,我便回来找你。”
慕琉璃点头,真的想立刻杀了那曾经推她下飞机的小人。
“等等……”
那白衣老头突然道,“我只说你能回去,却没说你还能够回来!这时空门又不是我们家开的,你想去就去想回就回的!”
“回去了便回不来了?”
慕琉璃也愣住了。
“当然!”
“我再也见到小家伙和拓跋寒他们了?”
不,她不要,与其这样她情愿留下来,因为没有他们的世界她还不如死了的好。
这样机会自然是留给了琳达,不过琳达向她保证她会手刃小人蘀她报仇!
慕琉璃自然是信得过她的,这丫头有她当年的风范,假以时日便是另一个佣兵女王!
白衣老头抹着胡须,不敢相信慕琉璃的性子会转变的那么快,那次见面还是一副世界之大为我独尊的模样,这会见了便是夫君儿子最最大了。
当慕琉璃完完整整的站在拓跋寒面前时,这九神大陆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拓跋寒满脸胡须的模样,慕琉璃险些没认出那憔悴的男人来。
“回来了。”
远远的拓跋寒生怕那只是自己一时产生的幻觉。
“嗯,我回来了。”
这里有着他和小家伙,她怎么舍得离开呢?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