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琉璃接过小家伙,用手臂把小身子圈了起来,瞧着小家伙根本不像是饿了的表现,且在半个时辰前她刚喂饱他。
狐疑地看向拓跋寒,见拓跋寒冲着独孤傲那一脸的防备,心底泛起丝丝的甜意,莫不是这冰块男在吃醋。
没打算拆穿他,反正她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那独孤傲。
现在拓跋寒给她个机会脱身,她没理由不顺着他的意思做,抱着儿子向着独孤傲客气地点了点头。
独孤傲看着那离去的倩影,心里怅然若失,她依旧是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依旧这般当他是陌生人般的对待,可自己却一颗心都扔在了她身上,怎么也收不回了。
拓跋寒故意起身挡住独孤傲的视线,跟在慕琉璃身后上了楼上的客房。
客房内,慕琉璃只是抱着小家伙在桌边坐着,没有想要喂奶的动作,拓跋寒疑惑道,“你为何不喂他。”
慕琉璃递给他一个白眼,“他半个时辰前刚吃过,又不是小猪崽子哪能那么能吃。”
“那你还上来?”
他以为她真的是上来喂孩子的。
“我只是躲着那独孤傲而已。”
受不住独孤傲那炙热的眼神,她这纯属是上来避事来了。
拓跋寒心中一喜,嘴角裂的很大,痴痴的傻笑了一番。她果然是不喜欢他的,他这便放心了,那么强大的一个竞争对手,他曾经一度觉得自己输定了。
第二日,众人上路,独孤傲却骑着马跟在了他们身后,抬眼看去他身边立着的还有神医施乐那家伙。
“寒王,寒王妃,好久不见。”
施乐上来就挥着手打着招呼,笑的跟朵花似的。
慕琉璃只当是没听见也没应声,倒是拓跋寒冷冷地应了声,“施神医?可真是巧。”
纵使再不喜欢那独孤傲,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堆人,这施乐帮过他好几次,他拓跋寒可不会忘了这恩情,虽然慕琉璃已经觉得她替他还了。
“不巧,不巧,我们是专门在这等着的。”
施乐摆着手憨憨一笑。
他大哥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在这蹲点七八日才等来了他们,这怎么算是巧呢。
“修罗殿的生意最近很冷清吗?怎么你们有这么多闲暇的时间在这里耗着?”
慕琉璃一出口,可没拓跋寒那么善良。
她实在搞不懂这独孤傲带着这笑面虎在这等她到底有何事?
难道她上次与拓跋寒吻的还不够激烈吗?
他瞧着还不过瘾吗?
以前的样貌也算美艳,也有几个不怕死的人对她表白过,可她只要冷眼掏出枪,那些个人早吓得屁滚尿流了。
可现在这情况有些特别,这独孤傲她就算拿刀架着他的脖子他也不会怕到逃走,又不能杀了他,怎么说他也是修罗殿的老大,她就是再白痴也不会得罪那帮视独孤傲如亲哥的修罗殿的人。
杀不得,骂了也白搭,连她吻了拓跋寒他也没感觉。
这男人可真是百毒不侵啊!
她所有能用的办法她都用了,真心是没用。
“对于我来说,见你并不是在浪费时间。”
独孤傲接了句。
慕琉璃觉得这家伙一定是疯了,喜欢她可以,那也得她觉得舒服才行,他这整天跟着她,已经成了她的苦恼了。
“独孤傲!”
清亮的声音喊了声,“我现在已经嫁为人妇不说,就算我没嫁人,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明不明白?若是你喜欢我这长相,很好,我那右相爹还有个女儿,长相与我有几分像,你去娶了她得了。”
她绝对为慕思烟寻了门好亲事,哎,她若知道估计能感动死,修罗殿的大夫人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上的。
“别人又怎么与你相比。”
独孤傲心酸一笑,轻声地应道,见那慕琉璃脸色越加的暗沉了,才轻松笑道,“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我只是跟你们一路而已,到了地点我自然会离开。”
他不想做得太过分,他怕见到她那厌恶的眼神。
施乐一脸惊讶想要搭话,却被独孤傲挥手制止了。
慕琉璃没好气的冲着赶车的风行道,“走,不要管他。”
他若想跟她也不拦着他,可别想她会对他笑颜相待。
一路上拓跋寒也完全换了个态度,对着她不是搂就是抱的,有时还会耍点小无赖,一点也不像那个冷酷无情的寒王。
边上的风行等人瞧着都有些心里发颤,这王爷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一开始她还想推开他的,可转念一想,他们越是亲密,那独孤傲便越可能死心。
再者,这拓跋寒的怀抱温暖舒服到她根本不愿推开。
“小姐,待会便会到占极的都城了,听说那里今夜有灯会,我们就在这歇上一夜,好好玩玩吧。”
碧月死皮赖脸的拉着慕琉璃的衣摆求着。
因为她算是摸清楚了,这一路上走或是停,一切都是慕琉璃做主。
慕琉璃见这小丫头颠簸一路,整日的对着这几个冰块木头的,也够可怜的,应着声道,“好,歇上一夜吧。”
慕琉璃是没逛过什么灯会,也被碧月忽悠着抱着儿子凑起了热闹,一身水色衣裙比往日多了几分俏皮。
身侧的拓跋寒则是一身黑衣,身着黑色衣衫的他要比往日里显得更加冷冽了,不过那弯起的温柔嘴角却又显得柔情一片,当然这只限于对着她跟孩子的时候。
身后依次跟着风潇,风飞,风沄和风行四人。四人也是均一色的黑衣,那一个个一脸冷酷的表情,摆明了生人勿近嘛。
独孤傲和施乐也跟了上来,反正也跟了一路了,她早已习惯了,只当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就好了。
“小姐,快看看那边有好多卖荷花灯的。”
碧月是闲不下来了,整个处于一个疯癫的状态,动作大到差点把她肩头的“坎肩”甩了下来,“哇,兔子灯,呀,那灯上的仙子好漂亮。”
一会的功夫已经转移了好几个地,指着这个叫一声,指着那个喊一声。
看来不是她一人兴奋,慕琉璃怀里的小家伙也频繁的动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指着那些个花灯就嚷了起来,显然没人听懂他在讲些什么。
拓跋寒见他那么兴奋,从身边卖小孩玩意的摊子上买了一个摇鼓递给了他,小家伙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开心了。伸着手想要去抓,奈何小手太小根本握不住那摇鼓,情急之小两手一起抓了过去,才把那东西搂在了怀里。
这情景在独孤傲看来,又是一幅一家三口温馨无比的场面,看的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
慕琉璃看着小家伙把拓跋寒买的摇鼓护在怀里生怕谁抢了去的搞笑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没人会去抢你那宝贝,何况只是个不值钱的玩意而已。
才看着眼前就出现一个兔子灯笼,顺着看去才发现是拓跋寒递上来的。
“送你。”
慕琉璃没接。
“怎么不喜欢?”
拓跋寒以为她不喜欢,指着那卖灯笼的摊位道,“这些你喜欢哪一个?还是我都买下来好了。”
手里握着银锭子准备砸下去。
慕琉璃扑哧一笑,这小的刚耍完宝,老的又逗得她一阵笑,“我又没有三只手,你要我怎么拿?”
她现在两手都抱着乱动的小家伙呢,可真没空闲的手去接拓跋寒递过来的灯笼。
“这个我很喜欢,你让碧月帮我拿着吧。”
拓跋寒第一次送女人东西,本来心里还有些忐忑的,怕是挑的不好她不喜欢,见她笑着说很喜欢了,才放下心递给碧月拿着。
碧月接到如此重任可不敢再来回蹦跶了,小心翼翼的提着兔子灯笼,生怕一不小心把这王爷亲自送给小姐的礼物给挤坏了。
到时就真的犯了大错了。
只是这小心翼翼只持续了一会,小丫头又被好玩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是一群玩杂耍的人。举鼎,胸碎大石,喷火。
“走过的乡亲停停脚,过来看看,表演绝对精彩绝对震撼。”
杂耍班子的人敲着锣鼓喊着话。
这一堆的人估计也就只有碧月觉着那些个事稀奇,慕琉璃也没什么兴趣去看那些无聊的东西,拓跋寒则是视线一直落在慕琉璃身上。
风行那群木头也觉得那杂耍纯粹是在耍猴戏,什么举鼎,那鼎他们几人谁都能举的起来,看着就没几斤重。
“碧月走了!”
风潇拉着一双眼睛看着那杂耍的人动都不动的碧月道了声,一群人都往前走了,只有这丫头那脚纹丝不动的,他在末尾只好由他来拉她。
“好神奇,再看看好不好?”
碧月又开始软磨起来,还不时的为那表演拍着掌,啪啪啪,“好厉害。”
“耍小孩子的把戏你还真看上瘾了。”
风潇又拉了下道。
碧月眼见着大家都走了,也不好硬待着,只好撇撇嘴跟了上去,没想却被那杂耍里面敲着锣的那位大汉拦了下来,“姑娘请留步。”
“这位大哥什么事?”
碧月笑着答道。
“姑娘看过了可别忘了给钱啊!咱们兄弟辛辛苦苦的演着可不是只为博得姑娘你一笑的。”
壮汉指着把手伸到了碧月面前。
碧月把手里的灯笼递个封校先拿着,才从腰间取下荷包,小心的掏出一点碎银子递了过去,“给。”
虽然只是看了小小一眼,这银子给了也有些心疼,但人家都伸手要了,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好意思不给。
却没想那人盯着那碧月递过来的碎银子没有去接,冷着脸道,“姑娘是觉得我们兄弟舍命演的东西只值这么点银子吗?”
他那冷脸与拓跋寒相比要差多了,碧月瞧惯了拓跋寒的冷脸,他那点表情还真吓不到她,“那你还想要多少?”
碧月护着荷包,不悦地道,这可是她攒了好久的家当。
风潇见碧月给人拦了下来,而这家伙那口气分明是在抢,“让开!”
这些个江湖上的小人,居然在太岁头上动起土来了。
碧月见风潇给她撑腰了,忙着移到风潇身后冲着那壮汉做这鬼脸,“我看你们那么几眼,这银子已经够了,你为何还有难为我。”
心底那个悔恨啊!
早知就不看这狗屁东西了。
那男人见风潇态度冷硬,也跟着呛起了声,一招手那些个抡大锤的。举大鼎的,喷火的全都挤了过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识相的银子留下,我放便放人,否则……”
贼贼一笑,一使力手里的铜锣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上去。
慕琉璃听到人群里窸窸窣窣的嘘声,一回头就瞧见碧月那丫头和风潇那木头被人给围了起来,围着他们的那些人正是刚刚耍杂耍的那伙人。
抱着小家伙又转回了头,“什么事?”
碧月本是被这情形吓坏了,见到她家小姐,那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才稍稍平稳了点,诺诺的向慕琉璃解释了一番。
此时拓跋寒和风行他们,独孤傲和施乐他们也都围了过来。
“原来是遇见抢劫的了。”
慕琉璃淡淡地吐出一句。
那边的壮汉一听她那话,充满火气的道,“这位姑娘这话什么意思?抢劫的?我们可没逼着她看,既然看了就得给银子,给了少了也不行,今个少了一百两银子,谁都别想走!”
慕琉璃心底暗道,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帮无赖还真当遇到肥羊了不成?
拓跋寒本是心情大好的,这会被这群无赖毁了大半,冷眼扫了一圈,“就你们几个?想拦住我们?”
再来个几万个试试看,真是越是无知越是不怕死。
“小姐,我,对不起!”
碧月知道是因为自己贪玩才遇到这个麻烦事的,忙着道歉。
风行手已经放在腰间准备拔剑了,被慕琉璃喊住,“都别忙着出手,对付无赖就得用适合无赖的方法。”
杀了他们多没意思啊!
今个心情好陪他们好好玩玩。
“你们几个外乡来的,在嘀咕什么?赶快交上银子来。”
那壮汉见他们虽然人多却一直没出手,又开始嚣张起来,仗着自己这边人数比那边多上两人,且那边还有两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更是得意的叫嚣起来。
他身后的壮汉们也不消停,跟在他身后起着哄,拓跋寒气的双手握拳准备出击,慕琉璃却把儿子塞给了他,“你先抱着,我去赚点银子耍耍。”
几步上前,扫了眼面前的几个壮汉,道,“按照你们的意思是,你们那种程度的表演值一百两,若是我们看了就得给你们一百两是吗?”
“不错。”
明白了就好,交上银子他们便放行。
“好。”
慕琉璃轻轻点头,指着其中一人道,“胸口碎大石是吧,风潇扒了他的上衣。”
风潇依言上前几步,拽过那慕琉璃指着的男人,就扯开了那人的衣衫,一块厚厚的铁板出现在大家眼前。
众人才明白这人分明是绑着铁板耍赖来着。
“你,你这该死的女人……”
那壮汉的身手怎么及得上风潇,刚想对慕琉璃出手,那手臂已经被风潇抓在了身后,“老实点!”
慕琉璃摇着步子又向前几步,轻轻碰了下那鼎,本以为他们起码有些项目是凭借真材实料的,却没想摸上去才知那鼎根本不是铜或铁的材质,倒像是木头做的。
轻笑着招来风行,“一剑劈了它。”
风行举着剑有些发愣,“夫人,我这剑虽锋利却不是什么宝剑,这鼎是铜铸的,劈不开的。”
拿铁剑劈开铜鼎,他真没尝试过。
“你这破铜烂铁还宝贝什么?坏了我赔你就是了。”
“是,遵命。”
有夫人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举着剑聚足了力量劈了下去,没听到预期想到那种叮咚的响声,自己手臂也没有发麻。只听着一声跟砍柴差不多的声音,再看去,就瞧见了被他劈成两半露出木头纹理的鼎。
做的不算真,只是夜晚光线太暗,搁在远处看真如真的一般。
“假的!木头做的!”
人群又是一阵嘘声。
已经毁了两样,慕琉璃接着走到那喷火的人面前,就闻见一股子酒气,笑着道,“什么会喷火的神人,事先含口烈酒在嘴里而已,小孩子把戏,别出来丢人。”
接着便是表演飞刀绝技的,从那板子上拔出飞刀道,“这东西本姑娘以前也练过一点,要不比比看,若是你们赢了我便给你们千两银子,你看如何?”
那一开始叫嚣的壮汉早被慕琉璃这一系列得动作吓坏了,可一听又有千两的银子,又来了兴致推搡着耍飞刀的人道,“你就去和她比比,她能看出前面的破绽,只能说明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可她一定不会玩飞刀的,到时银子到手了,我给你五百两。”
慕琉璃悠然一笑,他说得不错,她是不会玩飞刀。因为她都是玩扑克的,飞刀带着身上又重又没地方放的,她就练就了一身可以飞牌杀人的技法。
玩飞刀的那家伙一听有五百两银子,马上应允道,“好,我就与这女人比一比。”
完全是见钱眼开连命也不想要了。
“琉璃,你又想干什么?”
飞刀?
拓跋寒脸色一寒,“这些个无赖直接砍了就好。”
慕琉璃娇笑,攀着拓跋寒的手臂道,“玩玩嘛,我很久没玩了,你就在一边看着好了。”
她现在是兴趣被引发出来,完全手痒了。
“怎么比?”
慕琉璃安抚好拓跋寒,问向边上要与她比试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