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说的是,连孤王也不知寒王妃居然是深藏不漏之人。”
拓跋皓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慕琉璃,一脸笑意的赞赏道。
慕琉璃扭过头看向拓跋皓,迎上那道别有意味的视线,与之对上。却没丝毫的退缩之意,不冷不热道,“深藏不漏倒不敢当,教训一个多嘴的女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说着寒眸一转扫了眼慕思烟。
那慕思烟却被她吓得再也不敢抬头看向她了,慕琉璃心中冷哼,没用的女人!
慕琉璃那话一出,拓跋皓只是讪讪一笑,倒不知该回些什么了,本是姐妹间的斗话,他这王上说什么话都有些不妥吧。
沈亦芸脸上闪过一丝阴狠,随即而逝,转而换上一张迷人的笑脸,亲切地看向慕琉璃,“当然,妹妹是咱们寒王爷的正妃,若是谁不知好歹得罪了妹妹,妹妹尽管教训就是了。”
她这话明里是帮着慕琉璃的,可那暗地里却是讽刺慕琉璃仗着有拓跋寒做后盾才敢这么目中无人的。
慕琉璃水灵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的寒意,那沈亦芸话里的意思聪明如她,怎会不知,当即回道,“我这寒王妃的头衔,怎么也比不上皇后娘娘您这身份好用。”
你说我仗着拓跋寒,那你便是依着煜日王了。
那沈亦芸脸色一变,身子僵硬的顿了顿,一直以来从未有人敢这么与她说话。而面前的女子,一个小小的王爷妃子,却敢讥讽她。
心里自然是忌恨的很,可现在却只能在心里怀恨,面上依旧要装的和和善善,“寒王妃说笑了,亦芸那是承蒙王上的恩宠,才坐上这一国之母的位置,定要竭尽全力替王上分忧,为百姓谋福利的。”
那身姿再加上那雍容华贵的模样,倒装的有几分忧国忧民母仪天下的模样,慕琉璃在心底冷哼一声。不愿与她继续纠缠不休,也就没搭话,场面再次尴尬起来。
拓跋寒一直是话不多的人,平日里除非别人找他说,从未自己主动开过口的,这会被慕琉璃逼的又不得不开腔了,“皇后娘娘您有这般容量是万民的福分。”
这般拍马溜须的话,他却讲的不带一点感情。
慕琉璃看向身边开口说话的男人,忍不住一笑,那是什么表情,哪里有人拍马屁拍的像他那么痛苦的,寒着一张脸没半点表情。
却不知她那一笑,惹的大殿上好几个男人在她那绝美的小脸上停住了目光。
夜炎知道这女人是个美人,却没想这一笑会这般的撩人心怀,倾国倾城。那嘴角浅浅的梨涡浅印,透着无法形容的娇媚,心想这便是那古人云一笑百媚生吧。
目光落到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时,人立马清醒了过来,收回视线。他是知轻知重的人,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
然而拓跋皓却不会顾及这些,依旧带着笑意看向慕琉璃,好个妙人啊,那笑可是直接钻进了他的心里。
慕琉璃收到从四周投射来的目光,马上哑然停住了笑,恢复了以往再淡定不过的性子,表情的转变只是在眨眼之间。
这右相慕恩今日可是出尽了风头,两个女儿在大殿之上,众臣面前反目,还演了出精彩的好戏,他这老脸都不知要往哪里搁了。
不过那慕琉璃刚刚挤兑皇后沈亦芸的那一句时,他却在心底暗爽,自己与左相在这朝堂争斗了这么多年。历经几代帝王,都没个高低,而偏偏这任的煜日王立了那沈亦芸为皇后,连他见了那小贼女都得弯腰行礼,这是他慕恩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今天他的女儿可算是替他出了口恶气,好,连他都对他那二女儿刮目相看了。
“姐妹之间的闹腾,怎么能上的了台面,让大家见笑了。今日可是为了欢庆咱们煜日与敖汉联手取得了胜利,臣在这祝我王千秋万代,洪福齐天。”
端着酒杯站起身朝着拓跋皓就是一个弯腰礼。
“好,好,大家同举杯,借着右相大人的吉言,孤王希望大家与孤王共享这煜日的万代江山。”
余光再次瞄向慕琉璃的方向,江山是他的,美人他也要。
酒宴无非是你敬我一杯,我劝你一杯,只是直到结束那慕思烟却再没敢抬眼看向那慕琉璃一眼。
沈亦芸本想在夜雪和拓跋寒中间拉线的,却被慕琉璃中间搞出的插曲给晃了过去,只能在心底暗自盘算着等着下次的就会。
夜雪本该是这宴会的主角,却硬生生的被慕琉璃抢去了全部的风头,闷哼哼的多饮了几杯酒。宴会一结束,便生着气跨上马飞驰而去,夜炎怕她出事,无奈的上马追了出去。
倒是慕琉璃依旧还是那个宴前冷冽淡定、万事毫不关心的她,拓跋寒跟着她,看着她安稳的上了马车,才上马,贴着马车行走着。
两人回到府里已然是大半夜了,各个院子屋子灯都熄了,这寒王府与白日想比多了几分寂静。少了几分嘈杂,慕琉璃扶着肚子,小心的走着,却没想从身侧突然伸出一只大手,“这夜路不好走,拉着我的手。”
拓跋寒那声音如冰刃在耳边响起,冷的叫人不寒而栗,分明是好心要帮她,可他讲出来的语气却完全变了个味道。
慕琉璃怔忪了片刻,才缓缓吐出句话,“不需要,我自己能看见路。”
牵着男人的手走路?
她慕琉璃从小到大就没做过这么丢人的事,当然除了今晚这男人不顾她反对的那一次。
“你肚子里的是我孩子,我不希望他有什么差错。”
那言下之意即是,我为的是孩子。
“他也是我的孩子。”
她自己的孩子,她定会照顾好!
若是走个路也能跌倒,就算不被人笑死,自己也会一头撞死。
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和一个高大的男人,同样寒着的两张脸在皎洁的月色下,互相对视着,暗自较量着。
该死!
拓跋寒低低的咒骂了声,他知道这女人变的有能耐了,今日在大殿上连煜日王和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他还指望着她能听他的话,狗屁,他现在知道什么是倔犟的性子了。
“走吧。”
飞身从边上的长廊上取下一只灯笼,立在慕琉璃的右前方,动了动薄唇。不牵就不牵,这女人当他拓跋寒是什么人,贴着热脸对人,他可是第一次。
慕琉璃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话,迈着步子走开了。
※※※
月夜,深邃的夜空繁星点点,辉煌十足的煜日皇宫。
皓阳殿—煜日王的寝殿,雕花龙纹大床上,拓跋皓斜倚着如墨的长发撒在肩头,眸子里闪着狠绝的光芒,看向躺在身边的女子。
女子肤白如雪,面若桃花,上等丝绸裹胸包裹着那媚人的身子。那黑亮的发如丝绸般的滑在肩头和背部,这般香艳的女人躺在一个帝王的身侧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再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皇后沈亦芸。
“今日见那右相家的二小姐,倒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皇后可真是替寒王选了个才貌双绝的王妃。”
拓跋皓朝向那沈亦芸懒散一笑。
沈亦芸轻轻扭头,对上拓跋皓那邪魅的眼,娇媚一笑,“那是当然,寒王可是王上您唯一的亲兄弟,臣妾这么做也是为了给王上您排忧解难而已。”
拓跋皓一个转身把她压在身下,大手握住那小巧的下巴,“哦,那孤王可是要好好感谢孤的皇后了。”
“臣妾不敢邀功,王上开心就好。”
沈亦芸挑了下眼角,红唇轻启,媚态十足整个人顺着拓跋皓的铁臂攀了上去。
那光滑的藕臂缠着拓跋皓的脖颈,娇艳的红唇也主动的凑了上去,这个时候再有自控力的男人也很难把持得住这般的诱惑吧。
然而拓跋皓却是一个用力把她推倒在一边,“少在这装腔作势,你那点心思我会不明白,沈亦芸你别忘了我可是在你枕边睡了四年的人,说吧,你打着是什么主意?还是你那左相爹授的意?想除掉姓慕的一家,独揽这煜日的江山?孤王还没死呢,你趁早断了你那恶心得想法!”
他对这女人可是了解得很,狠毒阴险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女人。
沈亦芸眼神一闪,装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王上这是说的哪里话?可别冤枉了臣妾。”
她的主意,他又岂会知晓。
见她那副模样,拓跋皓又是一阵笑,这女人就是个天生的戏子。不过想在他面前演戏,那也要瞧瞧他愿不愿意看下去了,大手一挥拽过身侧的外衣披在身上,下床俯身在沈亦芸的耳边沉着声音道,“不管你是什么心思,慕琉璃你不能动,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难道这个魔鬼对那慕家那丫头动了心思,“怎么?王上不会是看上慕家那丫头了吧?那可如何是好,人家可是连寒王爷的孩子都怀上了,王上不觉得自己迟了一步吗?”
她有些嫉妒慕琉璃那女人了,可以赚取两个男人的目光,今日宴会上拓跋寒对她的态度宠溺爱护的很。现在连拓跋皓这魔鬼也对她上了心了,不行,这女人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个威胁,太大的威胁,她得想个办法除了她连同她肚子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