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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雨中的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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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后发而先至,这一拳挥到半途已经变成了由上而下的砸了下来。

拳风之猛令衣袖翻卷,此刻阮经天整条手臂有一半裸露,这条臂如钢似铁,肌肤上青筋根根盘缠,宛若粗大钢筋上的那些螺纹,粗粝生冷。

两人距离已经极近,到了避无可避的境地。

下一刻,一声闷响,雨花四射。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少年军人于身体的急速下沉里,另一只脚犹若倒挂金钩的踢向了拳锋。

足拳相交,嘶啦一声,无论是衣袖还是裤管都顷刻撕裂,而那些湿透了的军服里的雨水更是受外力所迫漫天飞舞。

这是少年军人平身所受最猛恶的巨力之一。比之没有最强只有更强的教官龙强或稍逊不如,但比之佛生七相的方家军的方七相却犹有过之。

而这一刻,血性的那只脚就象是被锻炼冲床上的冲锤砸中,脚上军靴底急剧扭曲变形,仿佛在下一刻里就要撕裂成块。

巨力不歇,少年军人整个身子在空中急速收缩成团,便如一枚弹丸一般砸向了地面,砸向了那遍残枝断叶中。

雨落不止,风声中传来“嘎”的一声脆响,一棵挺立风中的青竹折倒。血性没有倒下,折倒的青竹前,一只脚独撑天地,纹丝不动。而另一只脚耷拉在地面,裸露的脚腕,瞬间就几乎粗了一倍。

依然还是那份冷静。

和最初时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先前借助身后的青竹卸去了多半巨力的血性其实受伤的那只脚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知觉,因为没知觉,瞬间,他无法判断这只脚是否断了。

没有给少年军人留下任何可以喘息的机会,急速落下的阮经天第二拳又泰山压顶般到了。

依然是没有太大的变化,简单直接,却强势到狠。

连续的两拳,连续两记的简单直接,正是这个简单直接把一个快字发挥到了极致。也把腰身方才挺直的血性再一次带入了避无可避的境地。

就体能来说阮经天人到中年,正是体力和身体机能趋于巅峰的时期,另一方面,以逸待劳,与少年军人的疲于奔命相比,他优势巨大。

何况现在少年明显一只脚上已经有了伤,这个伤虽不致命,却成了少年军人无法忽视的一个疾疴。

正是看到了这一点,阮经天更不能错过机会。何况身后还有一个身形巨大的少年军人,以一对二,这是他最不愿面对的局势。

只有各个击破,才能争取到时间。直到此时,阮经天的目的依然不是两个少年军人,而是那支消失在群山万壑间的特种作战大队。

他只希望身后的两个亲卫能起点作用,能拖延片刻,对两个亲手*出来的亲卫他很有信心,信心到以二对一,就算不胜也不至于仓促之间落败。

不过他又一次错了。

反手枪刺,身子破开雨幕的白结巴早在这之前已经结束了战斗。

不是两个亲卫太弱了,也不是结巴小兵太过强大了。相反白结巴破开雨幕的身子并不快也并不如何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甚至他那个巨大的体形在雨幕中还弱显笨拙与迟钝。

而两个亲卫却很快,快若疾风。

左面的一个短小精悍,面相偏黑,眼神凶狠。而右则的另一个却身材适中,浑身筋肉虬结,脸色平静坚毅。

而早在这场战斗开始前,他俩的目标并不是白结巴。

这一夜,结巴小兵的表现太出彩了。头顶炫目的光环几乎叫阮经天也产生了错觉,直到那个赢瘦的军人犹若旗花火箭一般冲天而起时,越南人才明白,真正的杀招不是来自体型巨大的少年军人,而是,这之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孱弱军人。

这是一个意外。

这个意外并不致命。致命的是另一个意外。

相对前一个意外,后一个意外就更为简单了。

一贯扮猪吃老虎的结巴小兵的这个不快是个节点,他掌控了战斗的节奏。并把这个不快发挥到极致。

不快并不等于慢。

快若疾风却是真的快!

此时,短小精悍的亲卫已经先一步抢入,双手攥紧AK的枪管用尽全力的抡了过来……

风声呼啸,枪托破开密集的雨线,越来越近,近的让一些飞溅开来的雨滴打上了白结巴的面庞。

短小精悍亲卫的眼神也越来越兴奋也越来越疯狂,就象一头饿了无数天的狼见到羊一样,疯狂胜于兴奋。

对自己倾尽全力的一抡他也极度的自信,他相信即便是块石头,在这一抡下也必定如同西瓜一样爆裂开,四射飞溅。

就在这时,另一个意外出现了。

也不见快,但就是出现了。仿佛一直都存在。

一只黑洞洞的枪口,豁然就顶在了短小精悍亲卫的额头上,握枪的手巨大,因此那把制式手枪显得特别的小,给人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短小精悍亲卫硬生生的止住了那一抡,陡然扭转的力憋得他面色涨紫,胸腹间一口鲜血几乎脱口喷出。直到此时他才想起流传在中国军队里的那个传说,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他无法释然,也对这种耍诈心有不甘,并为之气绝。

不过他不会有任何机会了,下一刻,白结巴长臂抡起,连拳带枪的砸上了他的太阳穴,速度之快,力量之猛恶,以无法用言语形容。

短小精悍亲卫整个身子斜斜飞起,撞上了右边赶上来的另一名亲卫。

很是惊诧于眼前的变化,这个亲卫抬手搭上了撞过来的亲卫后背,他本想借力卸力,可那撞过来的力量太过巨大了,他身不由己,足尖疾点,一连退出了七八步方才稳住。然后,他的目光突然开始黯淡,很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发现身体的某个部位被洞穿了。因为那个洞的出现,他所有的精气神正在急速地流失,有点冷,那种彻心彻骨的冷。透切心扉。

那是一柄枪刺,一尺七寸长。

先前这柄枪刺白结巴一直反手背在身后,但这一刻,枪刺从飞出去的亲卫身体穿过扎进了另一位亲卫的胸口,血还没有飙出。

风雨瓢泼中,白结巴凝神静气,纹丝不动。显然前一刻的高速突进,耗去了太多的体力,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每一份体力都变得至关要紧起来。

即便是拔枪刺时,白结巴也很慢很慢,慢得几乎是一寸寸离开那些肉体,而枪刺尖于最后一寸却陡然加速,一蓬血雾激喷而出。

血雨中,白结巴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知道这场生死搏杀不是结束,仅仅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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