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已有了打算,高光远现在的屠杀,虽然有手段太过残忍之嫌,可是在眼前的情况下也是很有必要,趁机可以除去异己,为我以后进一步控制燕国的土地扫平了道路。凤媚之所以劝我以德服人,也有她自己的打算。高光远的一味屠杀必然会激起众臣的仇视,顺应民意的最好办法,就是杀掉高光远,或许凤媚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想借着我的手除去高光远,以泻内心的私愤。
我微笑道:“胤空也有一个请求,不知道皇后能否答应?”
凤媚妩媚的一笑:“凤媚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看她的妩媚模样,八成是将我想象成和高光远一样了,我不禁暗自苦笑,低声道:“胤空有意和皇后结为姐弟,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凤媚微微一怔,她万万没有想到我能够提出这样的要求,美眸之中充满了感激的神情。
我和她结为姐弟之后,高光远看在我的面上,肯定不敢动她。
凤媚颤声道:“多谢太子好意,凤媚只怕高攀不起。”
我笑道:“皇后的意思是拒绝我了?”
凤媚慌忙摇了摇头道:“我……欢喜得很呢……”她媚眼如丝,娇需喘喘道:“以后你便是我的弟弟了……”
这女人善于媚惑别人,难怪高光远会对她下手。
我和凤媚分手以后,直接回到卢氏行馆,自从宫变发生以后,我便从高光远的府邸重新搬回了这里。
让我惊喜的是狼刺和阿东率领五百武士从楚州抵达了这里,两人在行馆已经等待我多时了。
看到我走入行馆,两人慌忙跪倒在地,齐声道:“主人!”
我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怎么来得如此迅速?”
狼刺道:“收到主人的消息之后,完颜王妃便让我们马上出发,顺便将大康的消息带给主人。”
我笑道:“刚才在月满楼只顾着说话,我还饿着肚子哩!”转身向车昊道:“快叫厨房准备饭菜,我和兄弟们好好的畅饮一番。”
阿东微笑道:“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主人到来便开席。”
我微感错愕,狼刺道:“主人今晚定然要和我们喝一个痛快!”
走入暗香阁,却见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菜肴,显然是事先准备。我赞道:“苏厨子的手艺好像又提高了不少。”
打笑道:“主人猜错了,这桌酒菜,可不是苏厨子做的。”
我有些迷惑的皱了皱眉头,此时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转身望去,却见阿依古丽身穿蓝色绣花汉族长裙。婀娜多姿的走了进来,身后苏厨子双手端着托盘,里面是一只刚刚烤好的黄羊。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阿依古丽如此打扮,没想到她穿着汉族服饰,却别有一番风情。
阿依古丽在我的目光下不由得羞红了面颊,被我刚刚改造成为小女人的她,平添了几分动人心魄的妩媚。
我微笑道:“原来这一桌佳肴都是阿依古丽做的!”
阿依古丽嫣然一笑道:“我也是学会不久,希望能够合乎你们的口味。”
在众人面前,我毫不掩饰和阿依古丽之间的感情,牵起她的柔荑。让她在我的身边坐下。
阿依古丽虽然害羞,可是心中定然是甜蜜到了极点,经历这场风波之后,我们之间的感情越发醇厚。
酒过三巡,狼刺道:“主人,我们的大军很快就能够抵达铁赤诚,没想到这次燕国的北部竟然这么容易就得到了。”
我缓缓放下酒杯道:“大家不要太乐观,夏侯怒泰的十万大军不日即将兵临城下,能否控制住燕国北部的土地,关键还要看这场战役的结果。”
车昊点了点头道:“早就听闻夏侯怒泰乃是燕国最厉害的将领,这次恐怕要有一场恶战。”
阿东不屑道:“他根韩国作战都是节节败退。想来也不过是一个平庸之辈,又能有什么作为?再说现在他背负叛军之名,所为的十万大军,等到了燕都,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有什么可怕的?”
我神情凝重道:“夏侯怒泰战功显赫,绝非是浪得虚名,他之所以在韩军面前节节败退,那是因为他们事先勾结,夏侯怒泰只不过是做戏罢了,现在我们控制了燕都,对他来说唯有竭力一站,方能重新控制住局面,他一定会倾尽全力。”
狼刺笑道:“我看好焦将军,这次定然可以将夏侯怒泰打得溃不成军。”
我微笑道:“交战是以后的事情,我现在最为关心的还是燕都的局势,希望大军到来之前,不要出什么变故。”
我端起酒杯招呼他们和我共同饮了一杯,又道:“李幕雨和段晶自从宫变以后便失去了踪影,那驿馆也是人去楼空,找不到任何的知情人,这两日你们帮我四处打探一下他们的下落。”
众人同时点了点头。
车昊道:“对了,冷孤萱自从宫变之后,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阿依古丽轻声道:“她应该和幽幽姐姐在一处。”
我望向阿依古丽,目光中充满了讯问。
阿依古丽道:“幽幽姐姐护送我返回之后,便和她的师傅离开了,听说有件事要办。”
我笑道:“冷孤萱早晚都会回来找我,缪氏宝藏对她的吸引力比任何事情都要大得多。”
车昊道:“公子为何不趁着夏侯怒泰的大军没有抵达燕都以前先行离开呢?”
我微笑道:“在这一点上我和狼刺的看法相同,我相信焦大哥击败夏侯怒泰没有任何问题。留在燕都都是为了亲眼目睹这场好戏的过程。”
我想起凤媚皇后今日交代我的事情,向车昊道:“我和凤媚皇后已经结为姐弟,明日你将这件事情通报给高光远,让他来行馆见我,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车昊点了点头。
我们一直喝道天亮方才各自散去,我毕竟怀有心事,不敢贪杯,阿依古丽送我回到卧房,为我端来醒酒汤,想要告辞离去,却被我抓住她的柔荑道:“留下来陪我!”
阿依古丽俏脸绯红道:“可是……别人都知道……”
我笑道:“知道有怎的,我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早已成为我的女人了!”
阿依古丽红着脸儿扑入我的怀中,掩住我的嘴巴道:“你还没有娶我。便……这样对我,让我以后有何面目见人。”
我大笑道:“当初可是你勾引我在先,现在后悔恐怕太晚了!”
我反身将阿依古丽压在床上,捉住她的樱唇深吻起来。阿依古丽初尝云雨的滋味,哪里能够经受得住我的连番挑逗,不多时便娇躯颤抖,娇嘘喘喘,四肢紧紧缠绕住我的身躯,显然已经情动。
我今日在月满楼便背凤媚的诱人丰姿所迷,内心情欲早已蓬勃愈发,现在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机会,面对比凤媚更为娇美的阿依古丽,我全力享受着她至美的娇躯。我狂暴的动作让初经人事的阿依古丽有些承受不住,鼻息间发出有些痛苦的轻吟。
或许是三分的酒意麻醉了我的神经,我忽略了阿依古丽此刻的感受,反而变得更加的粗暴,阿依古丽的美眸之中变得泪光盈盈。我这才觉察到她的痛苦,有些歉疚的拭去她的眼泪,温柔道:“是不是很痛?”阿依古丽点了点头却抱紧了我,附在我的耳边轻声道:“我说不出感觉,不过……真的好喜欢。”这句话比任何的催情药都有效用,我的热情被她的这句话儿提升到了最高点,阿依古丽的秀腿被我压到了腹部,晶莹的双脚勾住我的双肩。娇羞火热的回应着我的动作。
阿依古丽不由自主的呻吟娇啼,听见自己一声声淫媚入骨的呻吟声,她不由得娇羞无限,丽魇晕红,她的娇艳模样将我的情欲刺激得越来越发的高涨。
阿依古丽哀婉哀怨的呻吟声随着我的动作时断时续,月光因为羞涩也变得朦胧起来。
整晚的狂热缠绵,让初经人事的阿依古丽第二天便尝到了苦楚,翌日清晨,原本打算悄悄溜回自己香闺的的她,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了。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俏脸。
“都怪你,我回头怎么见人?”阿依古丽红着脸说。
我呵呵笑道:“你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休息,没有人会多管闲事的,回头我让婢女过来伺候你。”
阿依古丽依依不舍道:“你去哪里?”
“我今天约了高光远,他应该就快来了。”我穿上外袍站起身来。
阿依古丽轻声道:“这里毕竟是燕国,你凡是都要小心一些。”
我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否则怎么能尽情享受我的小宝贝呢?”我的手探进被窝,在她的胸前轻轻捏了一记。
阿依古丽羞得缩到里面,用被子蒙住了螓首。
我这才微笑着走出门去。
来到院落之中,狼刺和阿东迎了上来:“主人!”
我笑道:“你们起得很早啊,我还以为昨晚喝了这么多,你们一个个都爬不起来呢。”
狼刺道:“我和阿东一早起来便去了李幕雨所住的驿馆,可巧碰到了管理驿站的官员,听说李幕雨早就走了,段晶并没有和他同行,听说昨日上午还在驿馆出现过。”
我微微一怔,照这么说,桓小卓极有可能还留在燕都,可是她为何不来找我?燕都时局动荡不安,她现在究竟在何处藏身呢?”
这是车昊陪着高光远走了过来,我停下和狼刺的对话,微笑着迎了上去:“高相国来得好早!”
高光远笑道:“太子殿下蒙召,光远岂敢不来!”
我们同时哈哈大笑。
我让下人在凉亭中泡了一壶绿茶,和高光远相对坐下。
高光远道:“听说太子已经和凤媚皇后结为异姓姐弟?”
我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高光远皱了皱眉头道:“太子殿下,有件事光远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我微笑道:“高相国,我们之间早已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难道你心中还有什么顾及不成?”
高光远道:“凤媚皇后和太子结为姐弟,肯定是别有用心。”
我笑道:“高相国猜对了,她想让我向你求情,保住她一双儿女的性命。”这件事并没有隐瞒高光远的必要,既便是我不说,他也能够猜得到。
高光远低声道:“太子是否已经答应了?”
我点了点头道:“我的确答应了她。”
高光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太子难道不明白斩草须除根的道理吗?”
我微笑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不过现在便出手杀掉她的一双儿女,未免操之过急,高相国这两日已经接连除掉了四位王子,凤媚的这对儿女尚未成年,你若是将他们也除掉,只怕会让朝中的众位老臣心寒,燕国的百姓恐怕也会因此对我们产生恐惧的心理。”
高光远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所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依太子之见,我们该如何处理他们呢?”
我笑道:“你虽然将燕国的三座城池送给我,可是短期之内李国泰这个傀儡皇帝还是有存在的必要,凤媚的这对儿女,你无需急于将他们杀掉,等到击退了夏侯怒泰的大军,我便将他们带往大康为质,这样一来,既不要高相国亲手将他们杀掉承担骂名,也不会留有后患,高相国以为如何?”
高光远笑道:“太子殿下的见识终究是光远无法企及,如此一举两得的计策自然甚好。”他心中虽然未必这样想,可是我既然开口提出这件事,他自然不敢反驳,其实凤媚的这对孩子也并非是什么关键人物,高光远之所以想杀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报复燕王李兆基当初杀调莫贵妃的深仇大恨。
我向茶盏里添了些热茶,微笑道:“夏侯怒泰那边的形势怎么样了?”
高光远道:“他开始行军很快,可是最新的探报表明,他行军的速度突然下降了下来。”
我点了点头道:“夏侯怒泰不是傻子,他一定知道我们的军队进入燕境的消息,就算全力行军,也势必落在我们的大军后面。”
高光远道:“所以他稳扎稳打,力求以最佳的阵容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冷笑道:“他放慢行军的速度大概还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趁机稳固对燕国南部的控制,二可能是为了等待其他援军的到达。他手中的十万兵力就算丝毫无损的前提下,想攻破燕都也不是那么容易。”
高光远道:“我抓住了夏侯怒泰的母亲和妻子。”
我笑道:“看来夏侯怒泰仍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我嘱托高光远道:“暂时将他们关押起来,日后一定能够派上用场。”
高光远笑道:“明白!”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高相国,许武臣现在被关押在哪里?”
高光远面露难色,许久方道:“许武臣被关押在天牢之中,此人对燕王李兆基可谓是忠心耿耿,现在每日以绝食抗争,太子想收服他恐怕比登天还难。”他早就看出我对许武臣颇为赞赏,所以才会如此说话。
我微笑道:“高相国可否安排我和他见上一面?”
高光远道:“太子既然开口,光远岂敢不从,不过……”
我知道他心中有所顾忌,若是我当真说动了许武臣,日后极有可能对他不利。我安慰道:“高相国尽管放心,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会确保你将来的利益,拿下燕北的土地,功劳薄上你永远列在第一位。”
高光远恭敬道:“光远并非贪功,平心而论,许武臣无论是胸怀还是能力都远在光远之上。光远这一生之中能够为太子殿下所做的只有这件事,而许武臣却是安邦定国之才。”
我凝视高光远,此人虽然阴险奸诈,可是在识人方面眼光的确独到。
高光远道:“有道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光远当初投靠太子之时,心中便早已有了这种准备。”
我笑道:“高相国多虑了,胤空可以对天起誓,决没有杀害你的想法。”
高光远淡然笑道:“古往今来,历朝历代,那一朝都有忠臣,可是那一朝也不缺少奸臣,更不缺少的是那帮平庸无能之辈!”高光远停顿一下又道:“我想太子殿下,在你的心目之中,何者为忠,何者为奸?”
我默然无语,忠奸的概念的确很难回答。
高光远道:“许武臣对燕王来说是一个大大的忠臣,他可以为燕国的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即便是他因为愚忠死去,也会落得名垂青史。我对燕王来说是一个大大的奸臣,是我一手将太子引入燕都,设计策划了这场宫变,表面上看忠奸分明,勿庸置疑。
可是三百年前,天下本来就是一家,何谓燕,何谓康?我贸然猜测太子的抱负。太子心中必然是想将者分裂的天下重新合为一体,若然有一天处于分裂的江山统一,回首再看现在的一切,许武臣忠心维护燕国的同时,让天下处于分裂之中,所以此为愚忠。我于燕国虽然无功,可是对于太子的未来的江山却是大大的有功,我是忠是奸呢?”
我微笑道:“忠有愚忠,奸有大奸,高相国在大是大非上的认识要比许武臣清醒得多。”
高光远道:“光远只求太子一件事,等到击败夏侯怒泰的军队,稳固燕北之后,太子准许我带着家人一起隐身世外。”
我笑了起来:“高相国难道不想继续做你的奸臣了吗?”
高光远微微一怔。
我站起身来:“既然历朝历代都不缺少奸臣,我的身边又岂能少的了呢?比起那帮庸碌无为的臣子,我还是更加欣赏高光远这样的奸臣。”_
高光远激动道:“太子殿下!”
我微笑道:“要事身边终日围着一帮愚忠的臣子,岂不是生活缺少了许多乐趣?忠奸之间,宛如鱼水一般,我相信高相国在以后会给我更大的帮助。”
高光远忽然屈膝跪倒在我的面前,泣不成声道:“天下人皆不了解光远,只有太子是光远的知己,光远今生宁负天下人,决不负太子对我的知遇之恩。”
我伸手扶起他,低声道:“高相国,你日后所承担的一切恐怕不轻啊。”
高光远道:“有太子今日的这番话,光远日后死而无憾!”
我在高光远的陪同下前去探望了许武臣,正如高光远所说,许武臣早已绝食多日,他身穿灰色长袍,形容枯槁,静静坐在牢中,双目呆呆,凝望着前方的油灯。
狱卒打开牢门,我屈身走了进去。
许武臣的目光仍然没有向我看上一眼,冷冷道:“龙胤空果然非同寻常,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燕北的土地,这种本事当事之中还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我微笑着在他的面前坐下:“许大人好像在取笑我?”
许武臣冷笑道:“不敢,许某一生很少佩服过别人,你恰恰是其中的一位,窃人钱财为贼,窃人国土者为王,许某只不过是一个囚徒,又怎敢取消一个窃国的王者?”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狱卒端上酒菜。
我亲自为许武臣斟满了酒杯,微笑道:“今天你不要把我当成王者,我也不会把你当成囚徒,我们心平气和的喝上两杯如何?”
许武臣仍然无动于衷:“我心中的王者只有大王。”
我笑着端起一杯酒,先行饮尽,缓缓将空杯放下道:“既然你心中的王者只有燕王,那么我们便驳上一驳,若是我说得对,你便喝上一杯,若是我说得不对,我自罚一杯。”
许武臣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还有什么好说的。掌控燕国之后,你的每一句话都是金科玉律,谁会说你讲得不对?”
我笑道:“燕王李兆基虽然是你心目中的王者,可是和我相比,他绝没有带给万民安康幸福的本事。”
许武臣默默不语。
我拿起酒杯道:“你先入为主,这次就当我说错了。”我喝了一杯,又道:“如果我不是依靠高光远的帮助,趁着燕韩开战的时机,大军侵入燕境,一定可以将燕国的北部拿下。”
许武臣点了点头,居然拿起了酒杯,将杯中的酒水喝完,他低声道:“我之所以喝这杯酒,是因为你先前接受难民的事情。”
我微笑道:“从这一点上来说,我采用的这种手段得到燕国的土地,避免了许多流血,对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
许武臣冷冷道:“如此卑鄙的手段,又岂能让天下人心服?”
“许大人,在你看来如果不是我采用这样的手段,燕国就不会亡国了?”
许武臣叹了口气道:“既便占领燕北的不是你,燕国早晚也会被韩国所吞并。”
“许大人总算说了句实话。既然燕国早晚都要亡国,由我来控制这里的局面,和其他国来控制这里又有怎样的区别?为何许大人对我如此冷遇呢?”
许武臣目光望向我道:“龙胤空,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妨对你直说。无论从能力上还是气魄上,八国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国君能够及得上你,若是让我选择,我宁愿你占领燕国的土地,好过韩国将燕国占据。”
我双手举杯:“多谢许大人夸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许武臣道:“当日你让秦人提出结盟,我们便知道你真正的用意是谋取燕国的土地,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燕北的土地被你不费一兵一卒轻易得到,整个燕国也早晚都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我并不恨你,现在心中剩下的只有痛惜,痛惜大王没有珍视手中的江山和百姓,将打好的河山拱手送给了别人。武臣并非是不知道你今日来到这里的目的,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武臣决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点了点头道:“来此之前我和高相国做过一番深谈。”
许武臣面露不屑之色:“奸佞之人,不提也罢。”
我微笑道:“高相国有一点要比许大人强上许多。”
许武臣冷笑道:“轮到卑鄙下流,他自然比我强上千倍万倍。”
我摇了摇头道:“高相国对我说:许武臣无论是胸怀还是能力都远在他之上,然而许大人虽然是忠臣,却只能称得上愚忠也。”
许武臣大声道:“鸡犬牛马尚且知道知恩图报,况且人乎?”
我哈哈大笑,笑声许久方歇,许武臣双目充满迷惘望向我,他显然在等待我解释发笑的原因。
我大声道:“敢问许大人,谁对你有恩?”
许武臣想都不想便回答道:“大王!”
我摇了摇头道:“许武臣,看来无论是我还是高光远都高估了你!”
许武臣盯住我的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我一字一句道:“真正对你有恩的并不是燕王李兆基,而是燕国千千万万的百姓!”
许武臣身躯剧震,目光掠过一丝难以描述的神情。
我大声道:“民乃立国之根本,如果没有这些百姓,李兆基做何人的王,你又去做何人的臣,你为臣并非是李兆基的臣子,而是百姓的臣子,他为君一样不是去统治奴役百姓,真正的责任是引领百姓过上安康幸福的生活,只可惜他没有尽到这个责任,也没有这个本领。”
许武臣的手颤抖着握住酒杯,他饮尽杯中酒水,借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我继续道:“当日你自作主张和我协商难民之事,眼中可有燕王的存在?在你心中早已将燕王和百姓做了比较,燕王虽然重要,可是和百姓的疾苦相比,他只能居于次席,既然你一心忠于燕王。为何当初不遵守燕王的旨意?由此可见你由始至终只把自己当成百姓的臣子,而非燕王一人的臣子。”
许武臣又饮了一杯。
我微笑道:“我若是想逼你就范,有很多种方法。你如果一日不帮我,我便杀掉一千百姓,两日不帮我,我便杀掉两千百姓,你家中还有亲人,别人你可以不管,可是你还有一位将你拉扯长大的大嫂,我若是以他来威胁你,你会不会答应帮我?”
许武臣点了点头。
我笑道:“可是我不会这样做,既便是你答应帮我,你也是心不干情不愿,这样的一个许武臣对我又有什么用处?”
我站起身来,负手来到窗前:“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颠扑不破的道理,许大人的眼光何许如此狭隘,燕国又如何?康国又如何?三百年前,八国本来就是一个国家,多年来百姓颠沛流离,历经战火,到底什么原因造成?归根结底还是分裂,若是我能够将八国重新统一在一起,让百姓生活在一个共同的环境下,他们的生活想必会安定许多。”
我转过身去,目光炯炯道:“许大人既然可以对燕国的百姓拥有如此的爱心,为何不可以将这种爱心延展到天下人?若是你能够辅佐我成就这番大业,对百姓何尝不是一种福泽?”
许武臣逃避着我的目光,我知道他内心的防线已经开始松动。
我大声道:“忠臣不事二主,因为这句话多少愚忠的臣子枉死,最可笑的是到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谁!”
我端起一杯酒,恭恭敬敬的敬献到许武臣的面前:“燕国的百姓仍然没有逃离战火的威胁,许大人难道说就甘心这样弃主人于不顾吗?”
许武臣犹豫许久,终于接过了我手中的酒杯,仰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远远的摔了出去,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