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盯着那双艺术品般精致的琥珀色眼睛看了一会,才说:“M82Al的子弹穿透力很强,但是这张照片上的弹痕却很浅。”他指着霍伯特?古斯塔夫被射透左肾而死的照片对卡尔低声说。
“所以,唯一的可能是,有什么挡在了子弹和墙壁间,墙上的血点一簇远比周围大,很明显有个倒霉的家伙闯进了这场猎杀,我记得古斯塔夫先生和他的助手一向喜欢在这个房间玩三人游戏,前两天我还见到这个野心驳驳的助手搂着古斯塔夫的情妇在俱乐部狂欢。
希望这些对你有用,伊恩的弟弟,噢,下次你到墓碑前给伊恩送花时,别忘了说有一位叫马丁?施科泽的朋友一直对他的射击天份很敬佩。”
马丁欣赏着那双琥珀色眼睛瞬间燃烧起来的盛怒,那种透明的颜色因为激烈的情绪而更加动人。“他、只、是、失、踪、了!”卡尔几乎是按着自己才压下了狠狠揍这个混蛋一顿的冲动。
“我要是你就祈祷伊恩在任务失败的那一刻就死了,想想看亲爱的,他要是活着被玻利维亚的毒枭们抓住…”马丁轻轻摇头作出担心的神情,他叹了口,望着卡尔,接着说。
“他们那支特别小分队在玻利维亚7个月就炸了86条简易飞机跑道,34个制毒工场,没收了50架飞机和超过40吨的古柯膏,嘿,他们毁了那些人价值76亿美金的东西,你希望他们会被怎样对待?”
卡尔不用考虑就已经扑过去一拳砸向马丁的鼻粱,在被一旁的保镖七手八脚的按住时,他听到‘咚’的一声。然后,卡尔从倾斜的角度看到柯利福被一脚踢中下颌摔倒在拳击台上。“谈话时间结束,小卡尔。”
马丁很庆幸自己没被那一拳打中,他揉乱卡尔明亮的栗色头发,对按着他的几名保镖说“确定我和这位警官拉开的距离足以使他开车也追不上我时,在放开他和他的朋友。”20分钟后,卡尔才走上拳击台拉起鼻子喷血的柯利福。
“你还好吧,伙计?”“希望那个杂种提供的情报足够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柯利福揽着卡尔的肩从台上爬起来,擦了把脸上的血“还有,我发誓再也不和穿迷彩内裤的女人上床!”
---伊恩停在这条小巷子中间,这里很安静,破旧的老式筑宅就像要从两边压过来,街道两边堆着的杂物看上去像上个世纪的古董。
这和50码外的大街比起来简直像是两个世界,没有兴致驳驳的游客,也没有打闹的小孩子。
这样很好,不会伤到其它无关的的人。伊恩望了头顶一小条湛蓝得不可思议的天空,他点了根烟,等着阿尔塔的五名保镖跟过来。
从他们在45分钟以前出现在自己身后,伊恩就已经知道他们的人数和离自己的距离。
对一名狙击手来说,细心就是他的一切,或者说,影响着他的决定。即使伊恩已经两年没有拿起步枪射击,但是曾经的那些训练早已根深蒂固。
20码…15码…伊恩根据他们的脚步声推断他们靠近自己的速度和接近的所需时间,他甚至可以分辩出这几个人使用的香水的属于不同的牌子和他们的早餐是鱼肉三明治。
要反抗吗?伊恩望着天空,真的很蓝,他再次吸了口烟。有什么用?那弥补不了我的罪…所以,还是算了吧…伊恩扔掉了手里的烟…这五个人扑向伊恩时相当小心翼翼,他们紧张的样子就好要按住的人是一头随时可以咬断人喉咙的野兽。
但是,你要看过前天被伊恩揍过的那两人的惨状,就会觉得他们的紧张是完全必要的的。身体被用力压向地面时,伊恩的身体自动弯曲,减掉了大部分的撞击力。
那几个训练有速的保镖迅速把他的双手扭到背后,有人跪在他膝窝上用全身的力量压在他的腿上。
其实,他们的举动是完全多余的,伊恩趴在地上像个死人似的任他们摆弄自己,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偶尔还会眨动一下,他真的就像一座没有生命的石像。“抱歉,墨拉尔先生…”一名保镖边说边拿出一支注射器,把药水推进伊恩的手臂。
两辆黑色奔驰冲出来,横在巷子的前后两个出口。两名保镖架着伊恩把他推进了车子,然后车子迅速带着他们离开…伊恩醒来时,整个世界像暴风骤雨中的小船一样剧烈晃动,他一阵头晕恶心,几乎呕吐。
在伊恩还没弄明白身在何处之前,他听到了阿尔塔的声音。“你最好主动告诉我所有的事。”
那个声音还是那样低沉并且好像带着金属的擦刮声。伊恩把自己的视线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仰视的角度终于让他明白自己正躺在地毯上。
伊恩试图站起来,在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被束缚在背后的同时一股力量按着他的脑袋再次把他压在地上。
阿尔塔的保镖不会让人在没得到他们主人命令之前有所行动。伊恩扫了一眼所处的环境,他的眼睛就像一台高性能的照像机把房间所有的角落一处不落的捕捉进大脑,并且迅速判断出距离和是否具有威胁。
也许他一辈子也无法改掉这种随时估测距离推算射程和最佳射入角的毛病了。“我一直用柔和的方式来对待你,伊恩,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
阿尔塔用脚勾起伊恩的下巴,让那双光芒璀璨的黑眼睛望着自己。伊恩身后的保镖很配合的拉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
那双眼睛的视线虽然对着阿尔塔,但焦点却明显没集中在对方脸上,好像阿尔塔根本是透明的空气,伊恩的目光径直穿过他的身体望着远方。
阿尔塔用手指捏住伊恩的下颌,来回摇晃了几下,把那遥远的目光打乱。“看着我,我不喜欢重复我的话,回答我问你的事情。”
他用手指抚摸着伊恩的嘴唇,在碰到唇角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吻痕后,用力扇了伊恩一个耳光。
后面的保镖用力的拉着他的头发,伊恩连偏头减缓力道都办不到,这个巴掌立刻让他的嘴角流血。“我…不知道…”“你穿的是谁的衣服?加勒比海,度假胜地,玩得愉快吗?伊恩?”阿尔塔把装着伊恩原来衣服的纸袋扔在地上,按着伊恩的头,把他的脸压在那个很具代表性的海鸟型的商标上。“我忘记了…”
阿尔塔让手下重新把伊恩架好,他望着伊恩,亲了亲伊恩的脸颊,然后很慢的开始解开伊恩的扣子。
他把衣服拨向两旁,让伊恩的胸膛彻底坦露,用食指很轻很慢的划过那些紧实并且线条极为优美的肌肉。
“他很热情,伊恩,我很想知道他花了多久来亲吻你,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让他的嘴唇着迷?”
他拉开伊恩的裤链毫无预昭的把手伸进去施虐,那双铅灰色的眼睛像某种肉食动物微眯着欣赏伊恩脸上的痛苦。“说出来,他是谁?”“我不清楚。”
“你们干了几次?不断的尝试新的体位来增加乐趣?”“我不记得。”“他是在沙滩上带走你的?”“我忘记了。”
“你是觉得我给你的自由太多了是吗?伊恩?想提醒我该用笼子关住你?很好,你会如愿的,从今天起你不会被允许离开这栋房子,一个月以后我会考虑是不是允许你到花园,这样也许才适合你?”
“我不知道。”阿尔塔猛然抬手打了伊恩一巴掌,他的力量那么大,差点让压着伊恩的两个保镖也跟着摇晃。
这个巴掌使伊恩的目光一下失去焦距,阿尔塔把手肘搁在靠背椅的扶手上支着头,看着伊恩过了很长时间才好不容易把目光重新凝聚起来。
“伊恩,看来那些在军事训练营接受的反逼供训练让你受益匪浅,只用‘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我不清楚’就能回答我所有的问题是吗?很好,很有趣。”
阿尔塔露出个意义不明的微笑,好像真的对伊恩的态度很满意。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手下把一张造型古怪的长椅抬到房间中央,然后对伊恩说“如果你对刑训游戏兴致驳驳,我不介意扮演审训者的角色。”
他示意手下把伊恩拖向那张登脚带有钢制镣拷的长椅,两名保镖立即把伊恩脸朝下按在上面,并用镣拷固定住伊恩的四肢。
那种过度弯曲的程度很快让伊恩的脊椎不堪重负,但是伊恩一声不吭的伏在长登上,双膝陷进厚重的地毯里,感受着皮革特殊的触感从赤裸的胸口传向大脑。
他觉得自己又要跌进那痛苦的回忆…背部突如其来的一记鞭打让伊恩注意力从原来的思路上移开,他无法从这个角度看清发生了什么,但是接连不断的痛苦却越来越急促的加到自己身上。
那条带着倒刺的长鞭每一次打下去都撕扯下一道皮肉,阿尔塔接过手下递上的雪茄,抽了一口,示意另一个打手也拿起鞭子加入刑罚。
两条长鞭不间断的落在伊恩后背上,那本就满是伤痕的身体撕开更多的伤口,血像细小的溪流漫布全身,沿着伊恩身体的曲线滴到地上。很快意识就在剧痛中逐渐模糊…伊恩再次跌进黑暗…“猎鹰,猎鹰,我是山雕,为什么不消灭目标?回答…”
“报告山雕,灰鹞暴露,遭到袭击…”“迅速撤离!”“猎鹰,消灭目标!”“前方610码,3/4风速,接近射击点…”“校准瞄准镜…”
“猎鹰,我是指挥部,立刻取消行动,再说一遍,原地待命,没有命令不准开枪…”
…背部传来的剧痛是那样强烈,以至于伊恩觉得自己后背的皮肤都被痛苦烧得焦灼了。“啊…”伊恩发出无可忍耐的低吼,接着尝到了沿着发稍滑进嘴里的咸涩液体。
伊恩意识到,阿尔塔命人在自己身上浇了冷盐水。那双铅灰色的眼睛清楚的映出那具在刑椅上因为剧痛而不断发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