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缘份存在。在24个小时内碰到同一个人三次,并且每一次相遇都极富戏剧性,艾理斯承认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种叫缘份的东西。
艾理斯知道自己躺在这片迷人的沙摊上时,很多美女都在望着他。加勒比海域的沙摊一直久负盛名,细腻的黄色海沙就像黄金,温暖的铺在身下,可爱的阳光在浮动的淡蓝色波浪上抖动。
一阵微风,艾理斯的浅金色的头发泛起一片柔和的光彩,海水冲上岸边,浸过他修长有力的双腿。艾理斯端起身边的酒杯喝了一口,孩子气的舔了舔从嘴角溢出的冰酒。
这个性感的小动作让一直望着他的几位美女一阵尖叫,要不是那双令人惊叹的蓝眼睛一直没有望向她们,这些可爱的姑娘们早就走过来和他一起享受阳光和海水了。
艾理斯并不是有意冷落那些辣妹,只是不远处的黑发男人对他太过有吸引力。在盯着昨天被自己抢了生意的同行熟睡的侧脸近20分钟后,艾理斯忽然冒出个吓了自己一跳的想法。
Ohmygod!我在对一个男人产生性幻想。仁慈的天父,原谅你有罪的孩子!这都是我那个该死的中介人强迫我连续工作,不提供假期的残忍剥削造成的精神压力过大。
艾理斯闭上眼睛,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个同行雕塑般完美的侧脸上移开。“滚开!”这个印象深刻的声音让艾理斯再次睁开了眼睛,把视线移到一直吸引他的方向。
看来他那黑头发的同行脾气暴躁,他吼得那么大声,把想给他倒酒的服务生吓了一跳,那个年轻人涨红了脸,道着歉逃开。“嘿,心情不好?”艾理斯走近他的同行,热情的打招呼。对方那双黑眼睛完全没有注意艾理斯的意思,再次冷漠的闭上了。那双眼睛真的很像寒冬的夜空,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浓重的黑色中似有漫天星光,星星点点,零落的悲伤。艾理斯耸了下肩,他识趣的打算的走开。
“你干一次酬劳多少?”对方冷冰冰的声音让艾理斯停住了脚步,他俯身贴在他的同行耳边说:“通常来说,我不接200万以下的生意。”“500万,冲我开一枪。”
那声音冷漠得让艾理斯以为对方是让他‘借过’或递东西。“我就在你面前,不会动,不会躲开,你只要点头,收钱,勾动扳机,走人就可以了。”
这是今天对方第一次把视线对准艾理斯,结果,那黑色里强烈的矛盾情绪让艾理斯惊讶。空洞,又在剧烈挣扎;自暴自弃,又不甘堕落…
“我有个更简单的计划,你举枪,勾动扳机,两步就搞定了这件事。”
艾理斯用手指着对方的太阳穴。“我在度假,这个期间我决不工作,我一向很有原则。”艾理斯直起身,转头向远离这个黑发同行的方向走去,他离开的动作有些仓促。
艾理斯知道这很没有礼貌。但是,该死的,要是再那样近距离的贴着他的同行,艾理斯身体的某一部分才真的要‘没有理貌了’。
出乎艾理斯的意料,他黑发的同行紧跟着他站起来。艾理斯很快发现了问题出在哪里,远处5个与沙摊风景格格不入的西装男人正快步向他的同行靠近。“跟我来,”
艾理斯示意他的同行“我很少帮助人,但愉快的假日总是让人们做出不同寻常的选择。”“我想…我下次拿罐装啤酒给你会比较划算,你确定你真的还能再来一杯?”
艾理斯把最后一滴酒倒进酒杯递给坐在地板上的人,然后把第5个空酒瓶顺次摆在一边。
他在那个喝掉了他价值5000美金的烈酒的年轻男人对面坐下来,看着对方在酒精刺激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艾理斯的目光集中在对方那曲线优美的脖颈上,他看到那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上凸兀的暗紫色伤疤,那块伤疤面积大得吓人,但是并不让人感觉丑陋,艾理斯有种想把嘴唇贴上去的冲动。
事实上,艾理斯已经把头凑过去了。对方抬起那涣散的目光望着他,艾理斯在那双黑色的眼眸注视下停下动作。他们安静的望着彼此好一会。“你喝醉了…”
艾理斯伸手拉起对方的身体,结果对方丧失大部分意识的身体立刻软进艾理斯怀里。艾理斯用手臂环着他,他想把对方的头拉起来看看是不是已经睡过去了。
当他把那黑亮的头发抓在手里时,艾理斯以为自己握着的是中国的蚕丝,顺滑得让他的手指舍不得移动。
所以,当艾理斯注意到对方脸上难受的表情时已经迟了,对方很大方的吐了他一身。不过,艾理斯也没打算躲开,他实在不想把这个站都站不稳的家伙摔在上。
“这很好,你喝光了我所有的苏格兰威士忌,又毁了我的衬杉,给我500万吧,我也许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你上午的提议。”
艾理斯把这个醉得一塌糊涂的家伙拖到沙发上,他抱怨着脱掉衬衫边向洗手间走去,他扶着门框又加了一句“还有,我现肯确定另一件事,你肯定不是我的同行,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我敢发誓你不可能是个杀手,噢!上帝,要是杀手像你这样醉得像只小猫除了趴着什么也干不了,我觉得我应该考虑转行了。”
艾理斯走进房间清理了一下,换了身睡衣走回来时,立刻意识到出了问题。杀手对血总是很敏感--这就像猎鹰永远都清楚野兔在哪一样。“SHI!”
艾理斯冲过去把他黑头发的…谁他妈知道这个麻烦的家伙倒底是干什么的!他把那正在流血的手腕用手绢迅速压住,当他处理伤口时,这个混蛋毫不在意的样子就好像艾理斯正在包扎的手臂不是他的。
也许还不够恰当,动物看到同类受伤还懂得害怕和惊慌,这个家伙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大概我真的是在面对一个冷血动物,这个混蛋很有可能就是一座大理石像。
“听着,我知道你也许真的很想离开这个该死的世界,我完全赞同人类应该有决定自己生命是否要继续下去的权力,但是,我希望你首先明确这一点,先生,这是我在加勒比海海摊租的别墅,先不去管管理部发现有人在我的房子自杀会造成多大影响,就是处理尸体和血迹也是一件麻烦事。”
艾理斯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在听自己讲话,因为那双黑眼睛失焦得严重程度让艾理斯很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酒精中毒。但是艾理斯还是决定讲下去。
“好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你可以继续留在这,但是别再把血弄到我漂亮的波斯地毯上,哦,还有我的沙发,你弄碎的那个酒杯暂时略掉不记好了;第二,如果你坚持要去和幸福的圣徒和他12位光荣的殉道者谈心,我发誓不会阻拦,但请你离开我的房子并带上大门,然后到尽可能远离我的度假别墅的地方再动手,另外记得,离开时别被人发现你是从我的大门出去的。”
“我不是有意的…”那双黑色的眼睛带着近乎纯真的笑意“杯子…不小心…碎掉了…”
“恩哼,你的解释很完美,我完全相信。要是外科医师找到桡动脉都像你这么准确,医疗事故会因此减少大半。”“第一次举枪杀人时感觉怎么样?勾动扳机时觉得艰难吗?”
对方那双黑色的眼睛望着他。噢!上帝,它们居然那么美!“你觉得我除了扣动扳机该做点什么?给他一支红玫瑰?还是让他给我签个名?”
艾理斯作出惊讶的样子“我觉得杀了那个家伙对我和社会同样都有好处--我收到钱,而这个世界变得干净。”艾理斯看到对面的人笑了一下,望着自己说。“是的,杀一个人并不比杀一条狗更难。”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艾理斯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很奇特,更像是在告解,把彼此烙着红字的过去呈现出来。
但是,因为以前从不存在交集,他们又无法完全理解对方的表述。不过某种共同的东西,某种无法形容的感情又让他们想坦白一切。“有时候…我觉得流过我的血管的东西是冰,冷得我浑身打颤…”
艾理斯的倾诉者首先打破了沉默“让我觉得应该割开它们来确定那只是我的幻觉…呵…”他笑了一下,接着说下去。“结果除了这该死的红色我还是没觉得它们是血…没有热度…很冷…也许,再疼点会让我觉得好受点。”他拿起一块玻璃,准备再次伤害自己,但是艾理斯抓住了他的手。
“你喝醉了。”他和那双黑眼睛对视,那双眼睛把一切都藏得太深,但是痛苦还是不断放射出来。
“心灵从不服从人们的意识,我只想藏起一小段记忆,只有一小段…让我别去想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它们一直从我的脑袋里钻出来?”
那双黑眼睛突然在艾理斯的视野里放大,他的倾诉者整个人倒向了他,并且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艾理斯疑迟了一下,抱住那具沉浸在痛苦回忆里的身体,他把那柔软的黑发绕在手指上,抿向一侧,露出藏在下面的耳朵。
他吻了吻那只被酒精烧得发烫的耳朵,贴着它轻声说:“在痛苦之上再加上痛苦,只会让你更加绝望,治疗伤口不是在它旁边割开新的伤口,而是需要止血剂…”“那么…心灵的伤口呢?它的止血剂是什么?”
“…是时间。”“…”艾理斯吻住了他的倾诉者,把对方的话吞在舌间。他承认这有点趁人之危,占有一个意识混乱的人--他喝醉了,并且还是个男人。
我一定是疯了…艾理斯想。但是,当理智和欲望交锋时,艾理斯的选择是--顺从冲动…令艾理斯有些惊讶的是,对方虽然没有回应,但也并没有反抗,顺从的让艾理斯把他压在身下。
艾理斯望着这个将要被自己侵犯的人,那双黑眼睛茫然的望着他,好像不知道艾理斯想干什么,又像是在等待。
艾理斯很温柔的吻着对方的嘴唇,他对和男人做爱还很陌生。虽然他有过在男人面前自慰的经历--没办法,形势所逼,那个目标就是喜欢和英俊的男人做爱。
他很绵长的吻着身下人的唇,试着调动对方的情欲。虽然艾理斯怀疑自己现在的行为是不是算是变相诱奸,但是他依然希望对方也能有所享受。
艾理斯一颗一颗解开那些扣子,让衣服下面吸引着他的身体裸露出来。对方的反应让他很不解--他趴在那一动不动,就像被什么压着四肢被威胁不许反抗。
虽然有所准备,但是那些密集的伤疤还是让艾理斯很吃惊,他把手指贴在那些伤痕上,仔细的扶摸。“这一定很疼…”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