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利福看着取证组在房间里忙来忙去,他们蹲在地毯上的样子让他想到嗅东西的宠物狗。但是取笑自己辛苦的同事是没有道德的,所以柯利福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看来干杀手这一行相当赚钱,这家酒店的吊灯比我们半年的薪水还要昂贵。”
他望了一眼头上那盏意大利水晶吊灯,然后对正透过窗户上那个圆口向外张望的卡尔说“你发现什么了?”“洲立法院的台阶。”
卡尔回答,然后把眼睛贴到观测镜上看了看“噢,公正女神像的头顶上站了只鸽子。”他调了调观测角,继续观察着可能的地方。“等等…那是什么…”“你发现了什么?”
柯利福凑过去,贴着卡尔也想从观测镜里看出点什么“我只看到一栋60年代的民宅,那里的居民该去投诉,看看那房子都歪成什么样了。”“看到那根支出栅栏的旗杆上的红布条了吗?”
卡尔提示说“我想那就是伊恩说过的风速指示旗。”“这个家伙真他妈干得不错,这离费伦齐站的地方至少有800米,而这家伙居然只用一发子弹就射穿了那个杂种的颅骨。”
“一名专业狙击手都能在1000米的距离三发子弹内消灭目标。”卡尔把那朵纸花举到眼前看了看“希望这上面有我们想要的指纹。”“那你哥哥呢?”
柯利福好奇的问。卡尔笑了一下“他只用一发子弹就能在1200米射穿目标的头部。”“哦,上帝。”
柯利福感叹说“想想看,那个倒霉的家伙可能正坐在沙发上,搂着情妇的腰计算他的可卡因卖了多少美金,却被你哥哥从另一个时区送上西天,这真可怕。”
“你也说了,柯利福,那些家伙是该死的毒贩子,想想这个世界上有2。18亿人在吸毒,每年被毒品害死的人有14万,而我哥哥用一发子弹就解决了一个造成这种悲剧的杂种,你觉得怎么样?”
卡尔笑着说,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露出动人的金色光彩。“他是个天材,而且棒极了。”柯利福赞同的说。
“我想这会对你们有用的。”一名酒店的经理打断了两个人的话,把一盘保安录像带交给他们。
录像上的男人看上去棒极了,虽然他戴着风镜,但仍然可以从那完美的面部轮廓看出他非常英俊,而且他举止很有风度,在电梯前懂得照顾女士。
如果他不是5073号房间的客人,没人会认为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会是个冷血杀手,他看上去更像一个高层经理,摄影师或是其它高尚的职业,总之是个会让姑娘们怦然心动的男人。
柯利福把画面定住,对靠在办公桌上皱眉思索的卡尔说:“你看出什么来了?”“他英俊极了。”
索菲亚没有敲门就径直闯了进来,把抱在怀里的一厚摞文件堆在柯利福面前,抢在卡尔面前回答。“噢,甜心,千万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的。”
柯利福作出要昏厥的样子,把手放在额头上。“我现在很同意你对他的评价了,卡尔,一个性感的艺术家,我很期待他摘下风镜的样子。”她冲着卡尔点点头。“我没用那个定语。”
卡尔探身过去用手指拈起最上面的几份文件,惊讶的说“这些都是?”“你们让我找和蓝玻璃纸花有关的谋杀案,我照办了。”
索菲亚转头看看一旁的粘贴板,提醒他们说“我想你们需要一个更大的粘贴板来粘贴这位‘佐罗’的成绩。”她私自给他起了个呢称。卡尔摇了摇头,开始数桌上那厚厚一摞文件到底有多少份。
“得了,小姐,你以为我们遇到了的是一个替天行道的孤胆英雄?相信我,我们碰上的是一个有严重自恋倾向的精神病。他居然还在桌子上留下了赔偿酒店玻璃窗的钱。”
柯利福反驳说“你下次见到这位佐罗面具下的样子的机会就是我和卡尔把他押上法庭时。”
“这恰好说明他具有骑士精神!哦,柯利福,你这是无聊的嫉妒,他比你英俊,比你有风度,还比你聪明。”
索菲亚全力维护她的侠客‘佐罗’。卡尔笑得伏到了桌子上,他好一会才对他气愤不已的搭挡说:“好了,柯利福,我相信我们会抓到他的,不过…”
他转向索菲亚想再次确定一下“这里至少有100多份的文件,你确定它们都和你的‘佐罗’有关?”
索菲亚给卡尔端来一杯咖啡,放在他的桌子上,用同情的声音对他说:“亲爱的小狮子,希望这杯充满浓浓爱情的咖啡能为你熬过这个不眠之夜有所贡献。”卡尔叹了口气,喝了口咖啡开始翻阅那些文件。
“我想…你忘了另一个需要安慰的男人,宝贝。”柯利福在索菲亚走到门口时提醒她。“噢,抱歉,先生,我从来只给英俊的男人倒咖啡。”
索菲亚甩了甩她那漂亮的金发,饱满的红唇丢下一句话,带上了办公室的门。“我那么缺乏吸引力吗?卡尔?”
柯利福转头问他笑得趴在桌子上的搭挡。那双高度透明的琥珀色眼睛眨了眨,把视线移到手里的文件上。
“我想我们今晚不用离开办公室了,柯利福,还有,帮我谢谢索菲亚。”卡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露出惬意的神情“她的咖啡很香。”
---艾理斯一直认为暴力事件都是血腥野蛮的,虽然他自己就是一名顶尖杀手。
但是,那是不同的,这就像是,垃圾同样是肮脏的,但是如果你在废品厂工作,你所做工作的就是在‘拯救地球’。
不过,现在,艾理斯开始对他原先的看法产生动摇。因为这个正在艾理斯前方15码的小巷子里动手揍人的黑发年轻人,一举一动居然有种难以形容的美感。
他的身手不用说,真是棒极了,那两个看起来挺壮的家伙连他的衣服都碰不到。
艾理斯站在一旁看着他一脚踹飞一个试图挥拳攻击他的家伙,那人横飞出去的同时脸上喷出一团血雾--看来他的鼻骨需要整形医师的帮助了。
与此同时,这个黑发的暴力份子踞蹲出腿,扫倒另一个试图抓他肩膀的倒霉蛋,双手顺势上抬,那位可怜的先生立刻双脚离地,在空中划了一个无助的弧线被摔在地上。
黑发男人跟着一脚踏在他的喉咙上,迅速有效的让地上的对手彻底失去了再次反抗的能力。
说实话,艾理斯很怀移那人以后都有可能没机会再站起来了。艾理斯笑了一下,他确实很欣赏这个人出色的身手,本来很血腥的一件事,因为他干净利落的身手居然可以让人产生由衷的欣赏。
还有,艾理斯觉得那男人的黑发,颜色漂亮得简直令人着迷。这个人身上有种像原始丛林般野性的气质。“动物世界。”
艾理斯低声说,他并不是讽刺黑发男人的暴力,他只是情不自禁的想用一句话来评价对方那种直达本能的力量美。
但这句缺少前后铺垫的评论听起来无论如何都有点不合时宜。那个刚刚结束战斗的胜利者转过身来望着艾理斯。
他沉默了一会,冷冷的说了一句:“大自然远比人们想得有秩序,也比人类社会更仁慈。”然后,他转身离开了艾理斯的视线。有那么一会,艾理斯有点出神。
这个世界真的会有人相貌完美得让人惊讶,当然,那种美并不是女性的阴柔,而是充满力量和无法征服的震憾力。还有点冷酷和危险。只是那双眼睛太让人心动了。它们的颜色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浓黑,强烈得有点过份的黑。
如果没看错,艾理斯确信自己在那双眼睛里捕捉了一种,自暴自弃的痛苦。近乎绝望。一天之内在不同的地方碰到一个陌生人两次,艾理斯不禁开始觉得这个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种东西叫缘份?
他坐在吧台前要了一杯‘飘仙一号’,然后一脚踢开身后贴着他的后背占他便宜的混蛋,那个男人因为太过‘性奋’而靠得过近,所以非常幸运的被踢中下身,嚎叫着挥拳打向艾理斯。
艾理斯侧身躲开,一把捉住那个白痴的手腕向后一扭,同时用另一只手扼住他的喉咙。
他捏的地方恰到好处,正好卡住了那个骚扰他的家伙的喉骨间缝,所以这个不幸的骚扰者立刻露出一副快要断气的表情。
“我理解你想找个人享受点‘夜间运动’乐趣的冲动,但是,亲爱的,你选错对象了,虽然一项有趣的调查显示,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每天有机会和六万个人一见钟情,但很遗憾,你不是我的那个六万分之一。”
他以一种很煽情的姿势贴在快要被他掐断气的男人耳边说“所以,即使我如此火辣你也不应该冒着被烧死的危险擅自靠近。”
他把那个要是再得不到空气就真的要窒息的男人推在地板上,笑着看他落荒而逃。
然后,艾理斯转向吧台里的年轻酒保,用手指把一叠美金推向努力把视线避开自己的年轻人说:“再来一杯‘飘仙一号’,宝贝,然后我想听个故事。”
酒保抬起头,来回打量着对面这个俊美非常的男人:“他只是想和你玩玩,你是单身的新人,又如此性感。”“哦?他想怎么玩?我想他的游戏有一个让他难过的开始了。”
艾斯笑着说,又在那叠美金上放了一叠。“他惹火上身了。”酒保犹豫了一下,收下钱,然后低声对艾理斯说“你想知道些什么?”“两个小问题。”
艾理斯眨了眨眼睛,指了一个方向,接着说“第一个,把你所知道的关于那个人的事都告诉我。”
酒保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见到了那个被几个打算搭讪者围在中央的黑发年轻人,他吹了个口哨,对艾理斯说:“你想认识他?喔,那个宝贝抢手极了,你得做好排长队的准备。”
艾理斯喝了口加了冰的雪利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我以前没见过他,他也是个新人,和你一样…呃…有点太引人注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