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觉得,车厢要是再大一些就好了,可能就不会那么尴尬。
白珠是一点也不敢靠着沈书的边,自己缩在角落里坐着,眼巴巴的看着他。
恰好,沈书忍耐着脾气,只要女人在此刻多狡辩一句,就能立卡炸开花。
而双瑞在外头瑟瑟发抖的,耳朵竖起来听里头的动静,生怕两位主子打起来。
乖乖的跟着回府,恰好在庭院内碰到了沈穆南,正坐在石凳子上自我反思。
一对视上,白珠立马虚心的移开了视线,拔腿就想跑。
“你小丫头要去哪里!”沈穆南三两步过去,拽住了她的后衣领,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看见了不知道回来报信。”
“堵在楼梯口,我没办法啊!”白珠挣扎着拽回衣服,余光看见了沈书过来了,拉开距离,大声的指责道,
“我过去是想让岳母大人回头是岸啊!可没想到啊!不听我劝说,还嘲笑我!身为晚辈,心痛啊!”
一番操作,看的沈穆南云里雾里的,巴掌拍在她后背上,“抽什么风。”
“母亲。”沈书不悦的皱眉,眼睛盯着那手,好半天才收回视线。
“父亲让您好好反省,您就好好的表示态度,而不是抓着我的妻主责怪。”
石桌上笔墨纸砚备齐了,白珠望过去宣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字,敢情大半夜的在挑灯写检讨。
瞬间对丈母娘多了几分同情。
“岳母大人慢慢写,我就不打扰了。”
白珠偷乐,找到靠山似的躲在沈书的身后,乖巧的推着轮椅给人带走了。
殊不知,轮到她的才刚刚开始。
房门关上,来解决问题。
沈书坐在床上,双腿盘起来,手里捏着的是卷成筒状的书本,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膝盖上,“说说吧。”
从头到尾,白珠自认为没做什么缺德的事情,挺起胸膛拿出了点妻主该有的架势,腰板站直双手叉腰。
细致的讲述了全部过程,并表达了对她们喜欢烟柳巷子的行为深恶痛绝,且发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今天去开了眼界,感觉怎么样啊,白大人?”
一声声白大人叫的白珠浑身发寒,搬来凳子坐下,还是不要站着为好。
抹了把脸,痛斥道,“伤风败俗!不堪入目!有违师表!我下次再也不撒谎了!”
“哼。”沈书相信她说的事情,生气是因为对他说谎了。
女人在关键时候都是站在一条线上的,遇到事情互相包庇,打掩护,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
听了沈星河的话,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直觉告诉他这次能钓到大的,就去找了父亲,没想到路上碰见了同样第六感强烈的两位郎君。
就一起结伴去了。
坐轮椅的原因,沈书不方便上楼梯,就在马车里等着,谁能想到就碰见了偷溜走的白珠。
心里头虽然生气,但白珠的认错态度良好,沈书也不愿意大晚上的惹人不痛快。
天色不早了,闹腾了一宿也累了,沈书舒展懒腰,随着动作衣摆滑了上去,露出了白皙的脚。
长时间不走路,脚要比寻常人要嫩很多,指甲修剪圆润,脚趾微微蜷缩着。
“你怎么又流鼻血了?”沈书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拉起来,连忙找帕子去给她擦。
这些日子血流的她都要贫血了,不过这些不是重要的事情。
白珠淡定的握住男人的手腕,一脸深情道,“一个疗程,差不多了。”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我还在生气,你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事情。”
沈书瞪了一眼,确实许久没有亲密了,他也很想女人的温度。
可刚才还气呼呼的,现在就给了,那不是白发火了。
做错事情总归是要有惩罚的吧。
“想着吧。”
天塌下来只在一瞬间,白珠跟霜打过的苗子,头顶翘起的头发都弯了下来。
那日过后再见到严文文,顶着乌青的眼眶,一看就没手下留情。
“你家那位还动手啊?”白珠围着她转悠了一圈,嘶了一声,对比之下沈书还挺温柔的。
“想笑就笑。”严文文瘫倒在椅子上,望着房梁。
那晚回去后,好说歹说的希望郎君口下留情,没注意到母亲就站在身后,听完全程后不动声色的给她来了一拳。
疼的眼冒金星,早上起来后直接青了,就算是这样还得上早朝。
耳边的笑声就没停过,指望来白珠这边躲一下。
想到明明她也在,却逃过了一劫,心里不平衡的冒着酸气。
不然按照沈家大公子的性格,得扒了她一层皮。
其实也没什么好笑的,在听见屋内传来惨叫声时,白珠已经乐完了。
愿意呆在这里就呆着,休息了许久没来学院了,她要处理堆积的事情。
学生的成绩都不错,白珠的理念是因材施教,政策不允许男子考取功名,所以死学自己不擅长的也没多大用处。
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除了基础的需要全部学习外,都是按照每个学生的特长进行排班。
“要招生了。”白珠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学院是三年制的教育,但创建只有两年不到,所以现在只有两届学生。
要想学院繁荣起来,得招揽更多的学生,那样学院才能活络起来。
如果能够有世家子弟入学就好了,不仅拉攒人气,说不定家族一开心,还能投资点。
“年前礼部要派人下来考察,决定了来年各学院的绩效。”在自己的领域里头,严文文瞬间自信了起来,气场都变了。
绩效=朝廷拨多少款
白珠的眼睛亮了,不用多说,给严大人按摩肩膀。
“瞧给大人累的,不妨中午就在这里吃。力道怎么样,舒服吗?”
“不错不错。”严文文闭上眼睛,想起什么事情,突然道,“快年底了,你可得注意点。”
“什么意思?”白珠手没停,又是揉又是捏的,讨好的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
“今年的蹴鞠比赛虽然是打平手了,但舆论上男德学院是压国女监一头的,而最高绩效只能有一所学院,自开国以来,蝉联的一直是国女监。”
白珠眼睛眨巴眨巴的,有些转不过弯来。
“笨死你得了。”严文文只好给她分析,“大家伙都差不多,想要获得第一的位置,那就只能搞事情。
国女监背后是谁?
当今元丞相,桃李满天下,陛下都得给三分面子。”
点到为止,严文文的身份放在这里,不便再多说什么,看情分提点一句,免得吃了哑巴亏还不知道。
“走了,走了。”严文文起身,衣服被躺的皱巴巴,用手勉强的抹平了痕迹,“礼部里头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那我不送了。”白珠双手插在袖子里,笑盈盈的看着她。
跟小绵羊似的,的亏抱上了沈家这条大腿,不然被吃了都不知道。
“话说沈公子邀请了我郎君去划船游湖,几个意思啊?”严文文还不知道那晚的事情和沈书也有关系。
不理解两个毫无交集的人竟然玩到了一起,搞的她一头雾水。
白珠自然是不会出卖自己的郎君,于是乎装傻充愣的摇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啥?”严文文摆摆手,懒得和她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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