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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不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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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梅领着仕达急急忙忙地赶到医院,朝输液室走去。仕达看见华高灿躺在床上挂盐水,见与不见心里拿捏不定,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却听见仕梅大声喊道:“帅哥,你好,我把哥哥请来了,你俩慢慢聊吧,开水在床头柜上,你们自己倒吧,我去查房喽。”

 高灿急忙抬高上半身,微笑着问:“妮妮怎么不来呀?她估计是我,不想见我了,是吗?她还恨我吗?她过得好吗?”

 仕达平静地说:“如今的她,心死如灰,终日出奇的冷静,与其说冷静,倒不如说冷漠好了。生活过得好不好,唯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无从得知啊!看样子对你没有爱也没有了恨,各自有家庭了,安安生生过日子好嘞,请不要在我妹妹面前提及此事。你怎么撞的车呀?车技不好,晚上跑来干嘛呀?家有娇妻还不满足吗?”

 高灿听出了埋怨之意,不敢狡辩,苦笑道:“我的车开得太快了,迎面而来的货车难以急刹车,便撞到了我的车,是我犯规,幸好没伤及双方身体,仅仅是一点轻微的脑震荡而已。你能坐到我床边来吗?我有话要问你,但愿你能坦诚相告。”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好了。”仕达严肃地说。

 高灿诧异地问:“我还没开口,你咋晓得我要问什么呢?”

 仕达心平气和地说:“噢,你问吧,我洗耳恭听好了。”

 高灿紧紧地注视着他问:“你爱妮妮吗?你是真心想娶她为妻呢?还是同情她的遭遇而娶她啊?”

 仕达反问道:“你认为呢?我等到现在才结婚,为了什么呢?你与她卿卿我我了几十年,结果脚踏二只船,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太没人性了吗?你明知妮妮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姑娘,素来与世无争,干嘛还要搞三角恋呢?你好狠心啊!妮妮那么单纯朴实的女子,却被你伤得体无完肤,肝肠寸断,她是那么的爱你疼你,可你倒好,弃之如草芥。你不觉得愧疚吗?”

 高灿忧伤地说:“不是我抛弃了她,而是她抛弃了我,不听我的解释,不给我一丁点儿的赎罪机会,不给我一点点时间喘气,头也不回地悄然离开,留下一个孤孤单单的我,独自品尝失恋的滋味。身边的人都认为我是个负心汉,可有谁愿听我解释呢?有谁知道我心里的痛楚呢?我今生的至爱就是妮妮,谁也闯不进我的心坎里去,我依然深爱着她。傍晚得知她嫁给你了,我心里的痛苦无以言表,只能独自关起房门来偷偷哭泣。哭了几分钟,跑出家门跳上车一直超速奔驶着,只想尽快见到妮妮。可是她却不想见我了,我的爱我的梦我的心都没有了,我的人生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今晚跑来,原本有满腹的话儿想跟妮妮说的,可她不想见我了,我也不强求了。其实,我们彼此都忘不了对方,毕竟是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的,她是我心头的一块肉啊!你肯定也知道妮妮的心在我这里,可我搞不懂,你明知她忘不了我,干嘛还要娶一个躯壳呢?今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但愿你能善待妮妮,相敬如宾到白头。”

 仕达长吁短叹道:“明知说什么都迟了,还跑来添什么乱呢?幸好车祸没酿出人命来,不然,你叫我和妮妮怎么活啊?”

 高灿苦笑道:“我只想见她一面,我知道今晚见不到她,也许此生都难以相见了,我真的好想她好想她,夜夜梦里喊着妮姐,我拿得起却放不下啊!梁仕达。”

 仕达盯着他问:“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假如我和妮妮没结婚,你愿义无反顾地离婚娶她吗?”

 高灿沮丧地说:“不是我不愿娶她,从头至尾都是妮妮不肯原谅我,不肯嫁给我啊!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若是她愿嫁给我,我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愿离婚娶她,说一不二,你可以马上去问她,我在这里等你的答案。”

 仕达看着高灿坚毅的表情,冷峻的神情,知道他是真心爱着妮妮的,而妮妮嘴上说忘却了,可是心里依然深深地深深地爱着高灿,二个人彼此难以释然。妮妮今晚虽然不想见他,但心里肯定一直惦记着他的安危,说不定在家里如坐针毡呢。只因自己爱她至深至真至切,而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一切,愿意做她孩子的父亲,可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滋味,简直是五味杂陈啊!

 高灿见仕达眉头紧皱,满脸忧郁,不用问便知道妮妮依然爱着自己,而不爱仕达,无奈仕达也是真心爱着妮妮的。人生就是这样阴差阳错地活着,悲喜交加地忍受着。

 场面陷入冷漠的状态,高灿平静地问:“仕达,我能问你一件棘手的问题吗?你愿如实回答吗?”

 仕达站起来说:“你今晚跑来肯定有急事的,不妨开门见山地问吧!”

 高灿紧张地说:“妮妮怀孕几个月了,你可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千万别蒙我,如今这个信息时代,想瞒住真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仕达平静地说:“我们上午办理了结婚手续,三八妇女节举办一场简单的婚礼,随后回单位上班,妮妮也去那边上班,不回伤心地了。因她怀上了我的孩子,才草草地回家结婚的,与你毫无瓜葛,你甭套我话了。”

 高灿亮起嗓门道:“真的毫无瓜葛吗?我瞧你底气不足哩。你俩何时暗度陈仓的?我对妮妮的了解绝对超过你哎,她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了。如今怀孕五个多月了,我是孩子的生父,我与她去年国庆节在山庄08房间情不自禁地超越了雷池,那晚亲热了三次。她与我热恋时,绝对不会与你出轨的,她是个洁身自爱的姑娘,若是我没猜错,你与她还未圆房呐。你在我面前来不得半点虚假,半句谎言。请你坦诚相告吧!既成事实了,让我知道真相,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俩了,并且努力去忘掉妮妮,祝你俩幸福美满一辈子。听懂了吗?”

 仕达注视着高灿,颇为严肃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是孩子的生父,这是铁打的事实,也是促使我娶她为妻的根源。你与甘雯丽因何出轨,那么我与毛妮妮就怎么越轨了,你俩有情不自禁的时候,难道我与她就没有情感失控的时候吗?妮妮对我并非没有感情,只因你先入为主了,她就想在一棵树上吊死,眼看吊不死了,且有了我的血脉,便只好答应嫁给我了,信不信,随你的便。若是没别的事情,恕不奉陪了。从今往后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好自为之吧!”随即转身就走。

 高灿慌忙跳下床,追出来,只听砰的一声,高灿歪倒在墙脚下不省人事了。仕达立刻转身抱起他喊道:“高灿高灿,你没事吧!你千万别吓我哎。仕梅,仕梅,快请医生过来,快点啊!”

 梁仕伟医生闻声赶过来,急忙按住高灿的人中,扶他靠在床上。不一会儿,高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盯着仕达问:“我在哪里啊?你们是谁呀?干嘛那么看着我?”

 梁仕达吓得慌忙给毛妮妮打电话,“喂,妮妮,你快到医院里来,快过来,高灿摔了一跤,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仿佛失忆啦。”

 妮妮惊闻高灿失忆了,连忙说:“这是好事啊!一切从头再来,过去的让它彻底过去了,崭新的生活就要开始喽。”

 仕达大声说:“你别幸灾乐祸的好不好?他是被货车撞失忆了,你马上过来,我们送他去区医院或县城医院检查治疗,不得耽搁。晚上再待在龙坦乡卫生院是不行的,说不定脑部受伤了,或者有淤血块,请你立刻赶过来。”

 高灿听罢心中窃喜,琢磨自己这一招奏效了,马上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啦。而在梁家的妮妮暗自思忖,华高灿是个鬼精灵,说不定假装失忆的哩。赶忙回电说:“你送什么呀?医院里送他去就好了,你就回家陪我吧!”

 仕达焦急地说:“你恨他到见死不救的地步了,未免太没人情味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赶快过来,废话少扯,我去开车,咱俩不送谁会送他呀?他毕竟是来看我们的,出了事故当然得负责呀!你到医院输液室等候。”

 妮妮连忙说:“他的性格脾气我最了解啦,他是假装失忆,目的就是想逼我去见他,我才不上他的当哩。你甭搭理他,赶快回家来。”

 仕达怒吼道:“甭管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赶快过来送他去县医院治疗。不然,我是不敢娶你的,恨人恨到冷血的女人,谁还敢娶来做老婆呀?要是日后夫妻吵架,你对我也见死不救,冷若冰霜的,我岂非要遭殃啦?”

 毛妮妮也勃然大怒道:“不娶就不娶,离过一次婚了,还怕离第二次吗?没有男人,我照样可以苟活的,说不定我会过得更好。好自为之,再见!”蹦跶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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