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高灿回到608房门前站定,见门缝里没有漏出灯光,便伸手敲门,不见回音,重重地敲了几下,仍不见响动,急忙高声喊道:“妮姐,我是高灿,请开门啊!”
没有回话,高灿紧张得忐忑不安,急忙跑到总台要求服务员去开门。服务员不愿帮忙,高灿只得向登记处重新交押金,拿了一把钥匙,急急忙忙地回到608房间开门。
跨进房门一看,不见妮妮的影子,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在床角,枕头端端正正地摆在床头,丝毫没有躺过的痕迹。赶忙打她的手机,手机响了好长时间没有人接听。仔细察看房内,妮妮的东西都不在了。
高灿慌忙又跑到总台问:“服务员好,请帮我查一下,毛妮妮是否退房了?”
服务员急忙翻看登记册,折腾来折腾去,忙活了十几分钟,才看到登记册上写着,钥匙刚才退回到总台不到半个小时。
高灿失魂落魄地回到608房间,接连拨打妮妮的手机,依然无人接听,便连续发了二条短信。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高灿盯着手机不放,可是手机丝毫没有动静。高灿如坐针毡,心急如焚,急忙收拾好行囊去总台退房,决定到别处旅社去寻找妮妮的下落。
华高灿跑遍了西岭县城几十家宾馆旅社,均没有妮妮的影踪,瞧瞧手机已经四点多钟了,浑身酸痛,手无缚鸡之力,无奈找了一家私人旅社住了下来。
8月0日早上,天刚蒙蒙亮,高灿便起床了,奔赴县医院大门口守候。直到八点一刻,瞧见毛妮妮若无其事地跨进医院大门。
华高灿一个箭步冲上前,紧抓住妮妮的左手问:“妮姐,你昨晚去哪里啦?我整整找了你半夜,手机打了几十个,信息发了五条,你难道都没看见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好粗心喔,干嘛不告诉我去向啊?害得我一夜没睡,头都要爆炸啦,你还悠哉悠哉地进门。”
妮妮盯着他诧异地问:“我哪儿都没去,就住在红星星宾馆呀?你怎么啦?我以为你跟老同学睡在一起了呢,我昨夜美美地睡到大天亮。你俩谈得咋样啊?”
华高灿听得目瞪口呆,睁大眼睛瞪着她问:“真的吗?那你干嘛退掉钥匙啊?”
毛妮妮伸手掩口,嗤嗤一笑道:“我身边一分钱也没有,例假却提前来了,我要出去买护垫,可你与老同学久别重逢,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便想到退钥匙了。回来的时候请服务员开的门,进了门就一直没出去过,而你也一夜没回来。我真的以为你睡在同学那里了,抑或彻夜长谈。我看得出来,你与那位同学关系非同寻常嘛。”
华高灿瞪着她愠怒道:“那你早上干嘛不打我手机呀?因何从昨晚十一点钟到天亮一直关机,你知道我有多焦急吗?多担心你吗?我马不停蹄地找遍了县城大大小小的宾馆旅社几十家,累得筋疲力尽,双腿疼痛。你居然没联系我,不回我的电话和信息,你居心何忍啊?你莫非想气死我,急死我,好嫁给那个神秘的老情人,是不是?是不是啊?毛妮妮同志。”
毛妮妮一脸委屈,泪眼汪汪地注视着他说:“对不起,对不起,高灿弟弟。我以为你睡在同学那里了,别无二心的。你甭在医院大门口冲我大发雷霆,回山庄任你宰割,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行么?”
高灿转怒为喜道:“真的吗?这可是你亲口许诺的,到时别想抵赖,更不要负隅顽抗,否则,我反戈一击,够你受的。”
“噢,除了我这个身子,别的都依你便是喽。”妮妮低声羞答答地说。
高灿搂住她的肩头说:“到时可由不得你喽。我昨晚一宿没睡,要你补偿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喔,现在去拿片子吧。”
“嗯,好的,但愿脑瓜子没事哎。”
高灿搂着妮妮的纤腰朝取片处走去,拿来片子细看,仿佛写着脑子里有什么淤血似的,慌忙去找脑外科医生细看。
庄医生看完片子,瞅着高灿说:“脑子压根就没病,干嘛花这冤枉钱呐?回去好嘞。下一个病人请进。”
华高灿开心大笑道:“谢谢庄医生,再见!”随即转身步出门外冲着妮妮乐呵呵说:“妮姐,脑子没有受伤,回家喽。”
妮妮注视着他苦笑道:“家在哪里啊?你何时给了我一个家呀?我多么想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呀?可惜难哎!”
高灿欣喜道:“你甭皱着眉头,我今天就给你一个家,走,回家领结婚证去。”
妮妮愁眉深锁道:“我可不敢回去了,家父说看到我就要打断我的腿哎。”
高灿犹豫道:“如此说来,我们只能暂且非法同居啦。等生下了爱情的结晶后,再回去补办结婚证,大摆喜宴,那时你爹的火气早就烟消云散喽。”
毛妮妮瞅着他无忧无虑的笑容,心里琢磨着自己比他年长五岁,岂敢轻易结婚矣!当个合格的姐姐好嘞。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俗话说泰山易移,本性难改,面对年龄,自己要敢于服输啊!他还只有二十四岁,学习成绩那么优秀。自己不忍心让他过早步入婚姻的围城,他应该先立业再成家。当下要劝说他去考公务员,将来在政界叱咤风云,发挥他的长处,尽显他的才能风采。他打小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男孩子,如今也一样,喜欢热闹群处,喜欢交际旅游,朋友遍布大街小巷,节假日没有一天是属于家里人的。而自己是个文静不喜欢交际的女人,与他的兴趣爱好,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去的,咋就稀里糊涂地爱了十几年哩。爱情这个东西真是难以言表,莫名其妙啊!
高灿感觉妮妮神色不对劲,两只手挽住她的肩头,面对面地注视着她的眼睛问:“妮姐,你在静思默想什么呀?若当真不想回家领证,那就回山庄吧!我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呢,多么想好好睡一觉喔。”
妮妮温柔地说:“那你回红星星宾馆补觉,下午回山庄也行。”
高灿淡然一笑道:“不用了,还是赶紧回山庄得啦。我的手机没电了,你给庄园主打个电话报平安吧!”
“噢,你跟他说,手机给你,我去趟洗手间。”妮妮急急忙忙地说。
“嗯,我在大门口等你,你快去快回喔。”高灿接过手机大声道。
五分钟左右,毛妮妮急匆匆地赶过来了。高灿紧张地问:“妮姐,庄园主的手机怎么拨不通啊?不会出啥事了吧?昨晚出纳的房间不知谁在守夜?”
妮妮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也许山上信号不好,我们赶紧登山,你走路快不起来了吗?”
“好多了,走路不会比你慢的,你以后可不许胡乱踢我下身,这次暂且饶过你,下次若不长记性,踢坏了命根子,我非收拾你不可。”
“我就是想踢坏你那个玩意儿,看你调皮不调皮。”妮妮冲着他神秘一笑道。
高灿哈哈大笑道:“看你敢,光嘴硬没用。只怕有些人没法享受男欢女爱的乐趣,而不敢再造次喽。”
妮妮羞得无言,忙转移话题说:“闲话少说,赶路要紧。”
高灿瞅着满脸通红的妮妮,伸手拍拍她的肩头,随即转身乐呵呵地朝前猛跑。妮妮慌忙紧追不舍。到达西岭车站,妮妮贴近高灿的耳际,低声问:“那个宝贝真的好了吗?瞧你走路跟昨天大不相同了哟,我昨晚懊悔了一夜,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得对不起你,请你原谅,下不为例了。”
高灿伸手扭着她的下巴,严肃地说:“你还好意思说呢。要是整根踢断了,你今生就做不了母亲嘞,成不了一个完整的女人,瞧你眼泪往哪里流?看谁给我们养老送终?”随即放开她的下巴,低头趁机吻着她的嘴唇。妮妮第一次主动配合他的接吻,没有像以往那样拼命推开他。
高灿急忙环抱着她的身子,使劲将她的嘴唇含进嘴里去。突然,后背被谁擂了一拳,急忙松开妮妮,转过头细看。
忽见甘雯丽怒气冲冲地站在一旁,立即伸手擂了她一拳,怒不可歇道:“狐狸精,你怎么阴魂不散呀?你老是对我纠缠不休,是否没人要了呀?给脸不要脸,从没见过像你这样脸皮厚得跟松糕鞋似的。死皮赖脸地跟踪我,找死吗?”
甘雯丽理直气壮似地说:“是的,我活腻了找死。如今不被你打死,也会得相思病而死,横竖是个死,还不如现在你就把我打死,早点解脱相思之苦。掏心窝窝的话儿告诉你,你若不娶我为妻,我就去跳楼,上吊,跳崖,卧轨,你信不信?信不信啊?”
“神经病,单相思,我懒得理你,要死要活随你的便好嘞。妮姐,我们走。”随即拉起妮妮的手去上车了。
甘雯丽见候车室里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尾随华高灿而去,只得怏怏不乐地离开了车站,朝西岭县民政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