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越来越古怪了。
唐榭面上平静的想。
走了差不多几分钟,她又停下了脚步。
她想起了短信里的内容。
屋外面,有人在等待有缘人?
有缘人?
……按照这个短信的风格,她可不觉得这个有缘人是个好事,肯定是对她不好的事。
是歹徒?还是路过的劫匪?或者就是那个发短信的做好的安排?
电话打不通,这里又偏远,要是路过车……她也不敢搭啊。
该怎么办?唐榭一时想不出来。
走回市区不太现实。
唐榭不是个遇到事情只会惊慌失措的人,一般突发事件她都能处理的很好,但前提是突发事件不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电话都打不通就很离谱了。
而且这事情还很诡异,也很巧合。
比如要是她的车修好了,她就开车过来了,也不会在这里走不了,警惕这个警惕那个的。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唐榭觉得按照那个短信的尿性,她要是开着车来的,发的短信那可能屋外就不是有有缘人了,而是她可能半夜出事故。
半夜?
唐榭迅速抬头看天空,然后看手表时间。
时间不动了?
怎么会?!
她记得进别墅的时候,才傍晚,虽然夕阳往下落了,但是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黑不了天。
而她进去了多久?最多十几分钟,还是二十几分钟?怎么就黑成半夜了?
她又看向手机时间,也是静止的。
唐榭心又往下一沉。
很好,事情终于诡异的超出她的底线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有人能这么神通广大吗?
难道是给她下了心理暗示或者催眠?
“砰”
正走着想问题,突然听到了一声响声,唐榭吓了一跳,僵硬的转头寻找声源。
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习惯了平淡似水的生活中的人,是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恐怖刺激的。
唐榭心里忽上忽下,静站了几分钟,什么事也没有,她才略微松口气。
松口气的同时,也做好了遇到危险的准备。
实在是情况太怪异,她不得不做好心理准备,她现在需要冷静,找点思路出来,想想办法。
就在这时,唐榭刚放松下来,就感觉脖子上忽然出现了一股冰冷的凉意,同时。
她立刻猛的退后了一步,但是她反应还不够快!
她本能闪躲了一下后,没来得及想什么,就被一股力道带着往后一仰,身体腾空的刹那,唐榭脑海空白,紧接着就轰然一下重重倒地。
她疼的浑身痉挛,忍不住骂了一声。后背剧烈疼痛,她又感到有什么东西沉重的压着她的腰,刚要抬头看过去,就被重重扇了一巴掌。
“嗬嗬”那人喉咙里发出声音,好像在笑。
唐榭一下子脑袋嗡嗡的,有点当时喝醉断片的感觉了。但这并不是在喝酒聚会。她强撑着抬头看,因为头晕的缘故,只模糊的看见是个男人。
他的脑袋上,有个血淋淋的洞口,而是还在不停的往外流出乌黑腥臭的血液。
男人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膝盖抵住了她的腰,防止她挣脱。
唐榭浑身都在发抖,是鬼吗?
事情彻底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内。
这代年轻人,虽然嘴上说着不怕鬼,正面刚,可能就是人故意吓人,但是真遇到了鬼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是她此刻顾不上是鬼还是人了。
她感觉掐着自己的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呼吸变的越来越困难,肺部有种的灼烧感,好像要炸开一样。但是,她其他的感官却没有模糊,反而越发清晰,她感觉到有只冰冷粘腻的手在暴力的撕扯她的衣服,随后抚摸她身上皮肤。
在这种情形下,情况越来越紧急之下。唐榭的脑海里居然不是恐惧和慌乱占据主导,而是越来越冷静,还有一点兴奋。
甚至有种虚幻的亢奋感觉。唐榭清楚,面对危险或者刺激的时候兴奋很正常,有的人会觉得刺激亢奋,有的人会脑海空白肢体僵硬,也有人会控制不住的浑身抖动。
“嗬嗬”
男人嘴唇不停的动,看嘴型唐榭能判断出是几句骂人的话。
他又低下头啃咬她的肩膀,光滑白皙的皮肤立刻被涌出的血蔓延覆盖,露出鲜红的血肉。
他边啃咬,边咽下血肉,又去摸她的皮肤。
“嘶…”
唐榭看不见,只感觉肩膀上巨痛了一阵,很快又变的麻木,她疼的直吸气,但这疼痛在应激情况下,感觉勉强还能忍耐。
她刚才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有点懵,恢复了点立刻抬腿踹向男人。
这一下子她几乎用了全力。
她以为这个“人”力气应该特别大才对,但是她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被她踹开了
只是因为惯性,她也在公路上滚了几圈,身边擦破了不少皮肤。
唐榭能够呼吸了,立刻深吸了一口气,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身体下意识捂住肩膀,又疼的立刻松开手。
她身体还在亢奋的抖动,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肩膀的伤势,但她也没急着跑,而是看向被她踹出去的男人。
那是个脸色苍白的男人,长相很平凡,身材不高不矮,非要说的话,和唐榭差不多高,甚至可能没有她高。
他脑袋上的洞口最为显眼,黑红色的,往外漏血。
唐榭这下看清楚了,他脑袋上的洞是真的,化妆的话做不出这种效果。
“你是鬼?”她惊疑不定的问。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得到回答,但觉得问一声也没什么的唐榭直接问了。
“嗬嗬”
男人嘴里不停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不得不说唐榭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或者是被今天晚上接二连三的恐怖事件锻炼出来的,哪怕这种时候她还能想一想这个男人的身份。
至于是怎么死的,压根不用想,一看就是被一枪爆头。
男人显然是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的,反而把手插进口袋里不停摸索。
唐榭皱了皱,看着下一秒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
“……”操了。
她是真不想看到刀子这东西。唐榭呼出口气,马上朝着公路的一侧开始奔跑。
“嗬嗬——”男人喉咙里不停发出声音,在后面开始追了过来,他跑动时鞋子和地面的摩擦声音非常清晰,在寂静的夜晚里很抓耳。
唐榭跑动时肩膀的血还在流,疼的麻木,她连看都顾不上看,在身边道路两侧环境变化中,她才发现自己在往回跑了,别墅白色的灯光一眼就能看见。
她正想着要不要跑进去,前有狼后有虎的处境真的让她做不出选择。
结果跑着跑着,唐榭腿忽然一抽,身体往前滚了出去,一下子摔出了公路。
摔落的地方有很多碎石块和玻璃,在大腿上划了几道口子,她嘶嘶吸气,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身边忽然传来破风声,尖锐的刀子刺进了她的肩膀。
“呃”
刺痛的感觉让唐榭失声了一瞬,紧接着身后的重量又压过来。
刀子很快拔了出来,这种强烈刺激之下唐榭其实感觉不到多大的疼痛。身体因为刺激自动分泌的肾上腺素,疼痛感会迅速下降,同时反应和速度都会更快,是身体自发的自救。
“噗嗤”
又一刀刺进肉里。
唐榭闪躲了一下,只刺到了胳膊的肉。她忍受着疼痛,直接伸手抓住了刀子,用力一踢公路边的石敦,和压在身上的男人一起滚下了坡。
不远处就是独栋别墅,这个地方地势比较高,别墅周围一大片草地。
滚下去时唐榭趁机挣脱开了,迅速爬起身,刀子还被她抓在手里,手上血混着泥土猩红一片,她看了一眼周围,没发现有石块之类的,然后当机立断一刀刺向男人的后背。
刀子噗嗤没入。
唐榭迅速抽出刀子,补了两刀。
手感很奇怪,刀子插进去的感觉,不像是正常人的身体。
但不管她捅了几刀,
这具尸体还是一直在动弹,让人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一股未知的恐惧。
一具蛆一样翻动扭曲,散发腐烂气味的尸体,在晚上正常人忽然看见都得吓去半条命,能连滚带爬的逃走就算不错了。
男人还是撑着手臂就要起来,身体摆动。
唐榭咬了下牙齿,一刀刺向他的脖颈。
尽管唐榭是个常年坚持锻炼的人,力气不小,但她也没想到这个“人”的骨骼这么脆弱,她很轻易的把刀子刺进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不动了。
唐榭终于松了口气,不管之后怎么处理,至少暂时安全了。
然而,就在她这口气刚松的时候,男人的脑袋直接顺着刀子的缝隙掉了下来……
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停下了。
一张倒过来的人头,脑袋上有个窟窿,脖子红白相间,眼睛死死瞪着,正盯着唐榭。
这画面冲击实在是大,唐榭刹那间身体冰凉,如坠冰窟,短暂的僵硬后,浑身冷汗直冒。
“不会吧……这么脆的吗?”
就算她心态再稳,胆子再大,这诡异一幕的惊吓,也足够让她感到极端的恐怖了。
但很快,她连缓解恐惧的时间都没了,因为那具无头尸体又晃悠悠的站起来了。
但是因为前面人头掉下去的惊吓,这次反而没让她的情绪起更大的反应。
“……”
不过尽管知道这个“尸体”就是个绣花枕头,唐榭也有点心有余悸,然后她直接一脚踹过去,动作比脑子想的还快。
无头尸体倒下了。
只是,
尸体刚倒下,
很快,又慢悠悠站起来了。
“……”
唐榭直接又是一脚。
无头尸又倒下了。
当然了,
他又起来了。
鬼都这么顽强吗?脑袋都掉了就不能安静的死了吗?
一时间,唐榭都不知道是说他是脆皮,还是说他生命里顽强了。
不过她想试试这没有头的尸体,是四处乱窜,还是会追着她走。
可能没脑袋了就不知道往哪边走了。
事实证明,她天真了。
几分钟后,唐榭看着慢悠悠朝着自己这边走的无头尸,皱眉沉思,怎么样才能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估计刺穿心脏也没什么用,脑袋不比心脏重要?脑袋都掉了还可以追着她动。
她脸色变化莫测,很快想到了办法。
肢解吗?
这办法想想就有点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虫儿 10瓶;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