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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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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一再警告,身体却无法控制的沦落。

林伊兰再也没回过帝都,军中休假全留在了休瓦,短暂的温暖让人恋栈,哪怕只是欲望的交缠。

菲戈打开她的身体,一点点教会她所有,用各种姿势纵情欢乐,点燃每一次令人颤栗的激情。他十分敏锐,总能察觉她最细微的需求,比她更了解自己,在这样的男人身上,她学到的远不止欢爱。

叩门时他常在,偶尔不在也会很快出现,一次在门外等的时间稍长,菲戈开始教她开锁的技巧,弄来各式各样的锁示范练习,虽然未必用得上,她仍学得很仔细,只觉又多了些新的意趣。

漫长的冬季过得比想像中快,分区被盗审查宣告结束,没有查出任何问题,日子回复了原状,身边的各色目光从未停止猜议,林伊兰的心情却不复往日的抑郁,仿佛许多事已无足轻重。

似乎有什么改变,又似乎什么也没变。

“在想什么?”

“没。”林伊兰正在研究他的短刀,指尖掠过菲薄的锋刃。

刀泛着金属的冷光,刀身极沉,比普通的短刀略窄,线条犀利而优美,又予人冰冷的距离感,一如它的主人。

菲戈没有追问。“这种刀对你来说重了一点,有机会替你找把轻的。”

从不多问,这是俩人之间的默契,一向有共识的不予打破。

“不用,我只瞧瞧,它很漂亮。”

菲戈望了望窗外渐沉的暮色,突然开口。“有没有兴趣跳舞?”

林伊兰惊讶的抬眼。

“贫民区的地下舞会,想不想看看?”

“我的身份……”

“不会有人知道。”他截断她的疑虑。

“你确定?”

“嗯。”

林伊兰直觉性看了下衣服。“我没有裙子。”

“不需要。”菲戈打量了一下。“这样很好。”

熊熊的火焰在巨大的铁桶中跳跃,一长排犹如火龙摆开,让室内的温度犹如初夏,迥异于室外滴水成冰的严寒。

这是一个极大的地下建筑,被土掩了一半,外表只见倾颓,内里却别有天地。偌大的空间全靠铁桶中的火焰照亮,时明时暗,人影幢幢,气氛十分热烈。所谓的乐队只是几把残旧的小提琴及一架断了腿又修补过的钢琴,不过谁也不在意,数不清有多少人挤在场中,兴致高昂的随着音乐跳舞。

女人们穿着长裙,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锁骨,甚至有些故意袒露出半边胸脯,吸引更多视线流连。或许仅有林伊兰是例外,军事学院养成的着衣习惯在此时显得格格不入,招来了无数的目光。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身边的菲戈,沿途一直招呼不断,似乎每个人都认识他。

“不用紧张,他们只是好奇。”菲戈轻松自如的带着她穿过舞场,在人稍少的暗处驻足。“你等一下,我去弄点喝的。”

纷杂的眼光令人不安,身边不时传来暧昧的口哨,幸好昏暗的光线带来了一定遮蔽,林伊兰抑住情绪浏览,尽量不去想身份暴露的后果。

“嗨!美人。”一个影子晃近,戏谑的招呼。“我认得你。”

林伊兰有一刻的屏吸。“你是……潘?”

“我一看就知道是你。”少年绽出笑脸,跳上旁边的石阶。“没想到菲戈真把你弄到手了,我还以为他对女人不感兴趣。”

过于直露的言语令人窘迫,林伊兰没出声。

“放心,我不会说的,菲戈警告过。”少年两根食指比在唇上,做了个鬼脸。“肖恩和黛碧也不会说,我们有规矩。”

顺着潘身后望去,曾被她两度打昏的肖恩在远处阴郁的盯着她,黛碧穿着一件稍稍嫌大的裙子,领口拉得很低,站在一旁眼神轻蔑。

“你真漂亮,虽然穿得像个男人,也没化妆。”潘打量着她的衬衣,肆无忌惮的评论。“我能摸一下你的腰?”

“不行。”回答潘的是去而复返的菲戈,拎着两杯酒,毫不客气的踢开少年。“把你的心思转到别处去。”

潘抗议的挥了挥拳头,不甘心的跳回了小伙伴身边。

“这里只有这个,将就一下。”

林伊兰稍稍放松了一点,接过菲戈递来的酒杯,抿了一口,味道有点怪,但不难喝。四周的眼睛让她紧张,酒带来了些许镇定,只是效力比预料中重得多,当她觉察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菲戈发现她的杯子空了,仔细瞧了瞧她的眼神,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一把将她拉进了舞场。她的神志变得模糊,音乐声忽高忽低,周围的景物仿佛在晃动,一切都消失了,视线中唯有菲戈的脸,唇角噙着柔软的笑,深邃的眼中仿佛有光芒跃动。

她一时心神恍惚,环住了他的颈,菲戈收拢手臂,让彼此的身体贴合得更紧。哄闹的人声不复存在,他带着她随音乐缓慢摇晃,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着每一根神经,令人悸动而温暖。

不知跳了多久,她醉得无法再继续,菲戈将她扶到场外,没多久又被人叫走,吩咐潘在一旁照看。少年变化多端的脸在眼前晃了许久,最后又换成了菲戈,没表情的面孔变得有些陌生,替她穿上外套,半扶半抱的回到了旧屋。

迷蒙中她有短暂的清醒,壁炉的火在安静的燃烧,菲戈却不知去向,缺了一个人的房间寂静得过份,没来得及细想,她又睡着了,错乱的梦境让她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有浓重的烟味,林伊兰惊醒过来,发现菲戈坐在床边,他凝视着她,深暗的眼眸复杂得看不清,地上落满了烟头。

对视良久,林伊兰莫名的不安,刚想开口菲戈忽然吻下来。

他的唇带着浓强烈的烟味,苦涩而激烈的吻仿佛在发泄什么,甚至弄疼了她,林伊兰疑惑的想问,却被他紧紧按在怀里,疲倦让她很快又睡去。

晨曦的光映上了窗台,林伊兰习惯性的在天亮时醒来,按了下宿醉后发痛的头,她掀开被子披衣起床,轻手轻脚的洗漱整洁,扣上了大衣。

菲戈仍在沉睡,林伊兰在床边端详了一刻,合上门悄然离去,如每一次清晨的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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