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也好奇的看着那陌生的老婆子议论纷纷,“咱们附近几个村没有这个人吧?”“肯定没有,这种死不要脸的性子,要是有早就传遍了。”……人群议论纷纷,张婆子就坐在那里等对方说话。
那陌生的妇人,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拎着丢出来过,她这样的人是不会觉得丢人的,只是一直拿手的一哭二闹戏码,别人根本不接茬,且她刚才被人拎小鸡似的拎出来,心里也多少有点压力。
至于跟着她来的三个孩子,一看自己那么厉害的奶都被人丢出来了,心中害怕起来,全都躲在老妇人身后,不敢出声。
“你,你……。”她颤抖着手指,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个所以然。
正在这时候,天上飞过来一群鸟,十分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这群鸟突然集体排泄了一次,就是地方有些不对,刚好是飞到那个老妇人头顶的时候开始的,所以这四个人体验了一把纯天然鸟粪清洗全身。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天杀的畜牲,天生就该下锅被人吃的命……。”那老妇人本身就不是个善茬,突如其来被一群鸟欺负了,立刻骂开了。
结果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她倒霉,亦或者这群鸟听到了她骂人,又迎来了第二次的鸟粪雨,一旁的众人都躲得远远的,指指点点。
“一看这就不是什么好人,看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哎呀,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倒霉的人,估计是做了不少坏事,不然那群鸟怎么只欺负他们一家呢。”……
张婆子默默的看了一旁好奇的看着这里的小孙女一眼,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她家福宝应该没这么大能力……吧?她不确定的想。
再次感受了一下鸟群的热情后,老妇人再也不敢说话,就怕再来一次,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了。
身后的三个孙子也是哇哇大哭,不过这会她已经没有心情理会这三个。
明白今天是讨不了好,匆匆带着自己的三个孙子走了。
这几人一走,也没有热闹看了,张婆子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和村里人说话,“我也是没办法,自从办学堂的消息出来后,不少人都跑到我家要求免束脩,说起来还都是七弯八绕的亲戚,说实话我嫁到张家也不短了,那些很多都是听都没听过的人。”她叹了口气,无奈的对众人道。
“你说这十里八乡哪个不是沾着亲带着故的,我家三小子要是免了这个,免不免那个,免了那个其他人呢,更别提就是要免也该先紧着咱们乡邻啊,可老三一个读书人,也不可能和人争论,也只有我这把老骨头上了。”
“是,张大娘说的是,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呢,咱们是谁跟谁啊,不用担心,今天这事大家都看的清楚,我来的时候,还看到那家小子欺负福宝不说,他哥哥还追着鸡跑,好家伙手里还捉了一只不放呢,咱们大家都明白。”有人立刻附和道。
“就是,谁家还没有一两个不讲理的亲戚,更何况这还不一定就是亲戚呢。”又有人道。
“呵,那还真不是咱们老张家的亲戚。”突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众人一看是张大伯家的张苏氏。
她显然是听说了这边的事情,匆匆赶来的,这会气息还没喘匀,就提高嗓门道,“我家老头子马上都是入土的人了,那要是他姑奶奶,不就是成精的老妖怪了吗?这人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了,是当初老头子他妹妹的男人的二姑家的,总之拐了不少弯,按照他们那边的辈分排是挺高的,可和咱老张家可没有关系。”
她嘴皮子利索,又把关系说的清,别人虽然听的迷迷糊糊,可也听出来了,这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别说近亲,同姓了,按照张苏氏的话来说,连远亲都算不上。
眼看着周围人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张苏氏又加了把火,“说起来这个人你们还真不陌生,四十多年前,咱们这里出了件事,做媳妇的把婆家的钱偷了,和人私奔,几年后回来,告儿女不孝那个就是她。”
这下子人群是真的热闹起来了,这件事在这里可是少见的大事,期间还有些香艳故事,男男女女都听说过。
早前外村有家人娶了个本村的媳妇,儿女双全,男人家虽然没钱,可也是正儿八经的田间把式,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家。
结果因为媳妇天天骂男人没本事,男人不得不外出做活,他在外面辛辛苦苦,没一年家里的媳妇勾搭上了混混,把家里的钱全都拿走和那混混私奔了。
等男人听到消息回来的时候,自家老娘已经被气的病倒不省人事,一双儿女也瘦的脱了形。
没多久那老娘就没了,男人带着儿女艰难渡日,后来娶了个寡妇,一家人倒也和乐,可惜好日子没过几年,那私奔的女人又回来了,哭着喊着知道错了,又是跪又是求的。
可男人已经娶了新人,再加上中间隔着自己娘的一条命,怎么可能不恨这女人,自然没给她好脸色。
倒是一双儿女因为她走的时候不太记事,只知道这是自己亲娘,又因为后娘怀了孕,心中担心,就也闹着让亲娘回家。
事情胶着的时候,这女人竟然找机会推了那孕妇一下,还被凑巧回家的男人看到,当即就被男人打了一顿,丢回了她娘家。
作为这女人帮凶的那对儿女,也被男人直接勒令,要不就滚出去跟着那女人,要不就老老实实的在家,以后不许再见那女人一面。
那女人自然不乐意,几次去男人家闹都没人给她开门,就想了个主意往县城里告儿女不孝顺。
这年头虽然也讲究儿女孝顺,可人家亲爹还在,这当娘的是跟人私奔回来的,还差点害了一条人命,哪个当官的也不可能判她好,就这么被众人看了一场笑话,打了几十板子,灰溜溜的回了家。
“我听说她后来嫁了个鳏夫,还生了个天生腿疾的儿子,都说这是报应。”“可不是,听说她嫁了人还不老实,被人堵在床上过,回去被那老鳏夫好一顿打。”……
一时间众人都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谈论起八卦流言。看到这个样子,张婆子也放了心,又和人说了会话,才带着大嫂进了家里。
之后几天大家听说那老妇人回去的时候不小心跌了跤,腿折了,她三个孙子因为在路上偷人家的鸡,被全村的狗追着咬了一路,差点咬死。
从这件事后,众人也看清了张家人的态度,要是真想进学堂没问题,要是想占便宜的,趁早歇了这个心思。
最主要的是张家小孙子张来福进学堂的时候,都是张家老大两口子当着众人面交的束脩,一些想要仗着亲戚关系说什么的人,看到这样也都哑火了。
张长志的学堂就这么办了起来,来福进了学堂之后,他的聪明才真正展现出来,任何书籍只要听过一遍就能完整无误的背下来,学字学一遍就能记住,还能教其他孩子。
这样的聪慧让张长志连连惊叹,回家之后就说,“这孩子好好学,等过上几年,年龄大了,我帮忙推荐给我恩师,以来福的聪慧绝对能进官学。”
张铁柱夫妻激动的不得了,倒是老两口没什么感觉,私底下还叮嘱老三,对来福严厉一点。
秋去春来转眼又是三年过去,这三年间发生了很多事,二牛,锄头前后脚成亲,前两个月,大花和春桃又是前后脚出嫁,三年间张家办了四场喜事,也迎来了三个小生命,如今锄头媳妇肚子里也揣了一个。
大牛的媳妇给张家添了小曾孙,三房两口子终于如愿,在一年前生了个男娃,四房生了对龙凤胎兄妹。
如今来福和福宝已经不是最小的小孙子,小孙女了,他们也开始当哥哥姐姐照顾下面的弟妹,侄子,虽然是三个还走不稳路的小豆丁。
其中变化最大的还要数三房两口子,张长志身上的文人气息越发浓重,为人更加温和,薛清梦也慢慢学会了照顾儿女,虽然对两个女儿不如对小的儿子亲,却也是正常的母女关系了。
至于福宝,只能说天生和三房没有缘分,夫妻两人也下意识的觉得那就是大哥大嫂的孩子。
本来转过年已经该给三牛,夏荷,大丫三个相看了,结果二月份今上去了,新皇登基,民间百姓一年之内不许嫁娶,上面的人发话,下面的老百姓没哪个胆子违背,就连悄悄的都不敢,以至于这两天张婆子常常叹气。
“奶,你看大黄给我带了什么?”福宝扑到张婆子怀里,兴奋的道。
张婆子定睛一看,是只白毛兔子,她稀罕的摸了两下,早已忘了刚才在想什么,“全白的兔子,可真是难得。”
“汪汪……。”一阵犬吠声传来,一道黑色的身影如箭般窜了过来,嘴巴里还叼着两只杂毛兔子,也不知道这狗是怎么做到的,看样子竟然还都活着。
福宝在一旁嘻嘻笑,张婆子不解的接过狗嘴里的兔子,“今天怎么捉这么多兔子?”福宝捂着嘴偷笑,附在张婆子耳边小声道,“大黄给我捉了只白兔子玩,小黑就很生气,但它找不到白兔子,所以捉了两只灰的,打算靠数量取胜。”
大黄就是当初福宝在森林里遇到的那只大老虎,三年多近四年过去,不但依然活得好好的,还和福宝越来越亲近。
小黑就是眼前这只大黑狗,当初吴氏嫁过来后没多久,她那娘亲到底因为身体太弱,早些年的劳累爆发,也已看着女儿嫁人没了牵挂,没挺过去。
吴家那只看家护院的黑狗也就跟着来到了张家,后来有了狗崽,福宝就选了一只自己最喜欢的,天天带在身边,就是如今跟着她的这只大黑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黑从小被福宝养大的原因,特别聪明,有时候张婆子都觉得自家孙女养的不是一只狗,是个玩伴。
“野兔子不好养,咱家也没那么多地方了,纯色的这只你先养着玩,另两只晚上就炖兔肉吃。”张婆子有些发愁,福宝天生就有种能力,只要是她养的东西就没活不成的。
这些野物别人养不了,张家却一堆,都是大黄或者其他动物送给福宝的,要不是张婆子控制着,张家早就成另外动物园了。
福宝笑嘻嘻的点头同意,还央着一起进厨房,因为天生对植物敏感,福宝学做菜特别快,而且味道也好。有些菜做的比张婆子这个做了几十年饭的人还强,她似乎天生就知道各种调料该怎么搭配运用。
不过张家人都心疼福宝,基本不会让福宝做饭,只是偶尔让她做一次,也是一两个菜就会被赶出去。
张婆子被缠的无奈,只好同意,于是当天回家的时候,众人都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香气,就知道今天这饭肯定是张婆子和福宝做的,一个个跑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