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叙知道这种事情向来是食髓知味的。
试过一次就不会再轻易满足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酒精能让一个害羞到骨子里的人如此冲动,像在野外撕打出来的野猫,弓着腰向你发动进攻,在跳到你胸膛、爪子抵向喉管的那一瞬间停下,俯下身子,轻轻舔了舔。
宛若有人拿着一根羽毛在他肌肤上轻扫,撩人心扉,沁人心脾。
然后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啪’一下断裂,比天花板上缭乱的灯光还让人头晕目眩。
以及那句让他理智全失的话。
池叙,我已经18岁了。
他急切地朝她发起攻势,将她压在身下一遍又一遍地索/取。
那是和以前那种单纯的接吻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尤其是听见她愈加急促的喘息和时不时溢出来的轻吟时,他再也不想考虑她会不会喜欢这种节奏,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唯一的一个想法——
要将她完完全全地,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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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一觉睡到自然醒了。
他们订的这间房采光不是特别好,她睡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今夕是何时,顺手从床头柜摸出手机才发现,原来已经快十二点了。
事后的感觉来得后知后觉,是在许愿发觉脑子沉沉回忆起昨晚喝了多少酒之后,才恍惚地想起来——
哦,他们好像是做了。
身体的酸痛感接踵而来,许愿脑子空了空,下意识回过头往枕边看。
褪去了不少稚气、已经可以称作是‘男人’而不是‘男孩’了的池叙还没醒,露出来的一截手臂光/溜/溜的,同一侧半截锁骨凸起,锁头边处还有两条咬痕。
明晃晃,而又齿关分明的,咬痕。
许愿:“……”
心里怎么突然有种做了坏事的感觉。
不过真不是她吹,她跟池叙这个进度好像……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点……快……
但是昨晚如果没记错的话……
好像是她先主动的……
她甚至记得池叙在临进去的时候闷着嗓音问她,准备好了没,如果没有,现在还能停下来。
……看来她没有给他停下来的机会。
许愿沉浸在懊悔和兴奋之间,完全没注意到她翻身坐起来的那几下动静,将身旁睡着的人给吵醒了。
直到她听见一道低沉的轻咳声,腰间被有力的手臂揽住往下一带、再次躺回他怀中的时候,才恍然惊醒,磕磕巴巴地问他:“你、你醒了啊……”
“嗯。”池叙低低应了声。
他明显还没完全清醒,嗓音还带着沙哑,咬着尾音的同时脑袋在她颈边亲昵地蹭了蹭:“还早,再陪我睡多会儿……”
许愿哭笑不得,伸手推了推他:“不早了,该起床吃午饭了。”
听到这话,池叙费力撑开眼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小姑娘在他怀里自言自语。
“奇怪了……我看小说里你们男的做完这档子事起得一个比一个早,精神还特别好……怎么换到你身上,看起来反倒更累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到了末尾,她还特别迷惑地问了句:“难道做完真正动的人是我?”
听到最后一句,池叙彻底清醒了。
大概是关乎男人尊严的问题,他搂着许愿腰的手臂紧了紧,一个翻身到她身上,咬着她的耳垂问。
“我刚刚没听清楚,你说谁更累?”
“我说的没错啊。”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迷迷糊糊地反驳他:“你看你比我起得还晚,还说要多睡会儿……啊!你干嘛咬我!!!”
“我现在不想睡了。”身上的人阴沉沉磨了下牙:“我觉得我还不够累,可以再累一点。”
好不容易等他松开了耳垂,胸前一凉,T恤衫被他撩起。
下一刻,那种疼痛中带着欢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又冒起来了。
许愿推了推他的脑袋,被他吻过的地方都起了鸡皮疙瘩。
“池叙我肚子饿了……”
她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求他:“我们去……去外面吃饭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好……饿……”
“我也很饿。”他撑起身子,吻去她眼尾的泪滴:“乖,先喂饱你男朋友。”
“你……你别动……”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抽抽噎噎地,仿佛受到了最难以忍受的委屈:“痛……”
……
窗外终于有阳光照射进房间,被树叶切割成细碎的光影。
许愿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在洗漱间刷牙,看着眼眶底下青黑的自己,以及裸/露在外满是痕迹的皮肤,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直接将没盖上的牙膏往池叙脸上扔。
“王八蛋你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许碰我!”
“牵手都不行?”池叙正在换衣服,闻言哼笑了声:“那我们这个月怎么谈恋爱?”
“柏拉图式恋爱听说过没有?”许愿吐掉嘴里的泡沫,十分嫌弃地望着他:“如果你跟我谈恋爱只是为了我的肉/体,那趁早分手,昨晚那是意外,清醒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那我尽早把你娶回家行不行?”吃饱餍足的某人破天荒地配合她演戏:“就两年后的今天,我们就去领证。”
“不行。”她‘啪’一下关上了浴室的门,冷酷无情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你给我等着,两年内,我肯定会找机会把你踹掉的。”
摸了下鼻子,池叙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这几年能把她小脾气养出来,确实是难为他了。
不过许愿也就是嘴上说说,出去吃饭时池叙尝试着去拉她的手,她挣扎了几下也就顺着他去了。
只是她倒是真没想到,她一时兴起跟他开的一个小玩笑,能让他记了这么多年,以至于大三的圣诞节,当真拉着许愿去民政局登记。
……真正的柏拉图式恋爱就更不可能了,许愿又不是圣人,尤其是两人在一起你侬我侬之时,哪里顶得住他男□□人。
每逢假期,池叙就会应池老爷子的要求回家里的律所实习,大学四年,除去最后实习的那半年以外,三年半一共7个假期里面,池叙除了大一第一学期的假期,剩下的6个假期都是在律所度过的。
他每天都很忙很忙,每周只有一天能够休息,许愿甚至觉得,寒暑假才是池叙真正开始上学的时间,而他们正常的上学时间反而算是池叙的假期。
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们才会有时间去约会,看个电影吃个饭什么的,就连情侣旅游都是利用上学的时间完成的。
大二上学期的时候,池叙向许愿提出一起租房住的提议,本以为这种事情只需要走过场式地通知许愿一声,两人就可以拎包入住了,以至于池叙在告知她前连房子房型都看好了。
没想到他跟许愿说时,自己的小女朋友居然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当然是不可思议并且无法理解的,结果许愿的理由却让他哑口无言。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搞不好我以后都要跟你住在同一间房里,那我肯定要尽情享受最后这几年,不用抬头闭眼就见到你的幸福时光。”
池叙:“……”
其实许愿真正的内心想法是这样的。
她觉得欲求不满这种事情每天都有可能发生在池叙身上,一旦他们两个同居了,她有很大概率以后再也爬不起来床去上课。
再者说,他们两个还没有结婚,虽然说有防护措施,还有那方面的药,但是这种东西不是百分百安全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么巧就给她中了怎么办?她可不想那么早就当妈。
大二下学期,池槿和柯淮分手了。
相比起另外两对,他们这对情侣明显不够成熟,同样都是小孩子心性,一言不合就开始吵架,吵完架就冷战,每次都要十天半拉月才能和好,所以对于两人会谈崩许愿是毫不意外。
分手闹过好几次了,这一次是真的分手,至于有没有旧情复燃的可能性——
池叙说的是,如果柯淮这次拉得下面子去给人追着道歉死磨硬泡了,估计还是有戏的。
然而可惜就可惜在,每次吵架都可怜巴巴追上去道歉的人,这次似乎当真是硬下了心肠,彻底在池槿面前消失了个干净。
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大三即将结束的那个冬天,破天荒的,临江下了冰雹。
没见过雪的南方人纷纷欢呼惊叹,顶着把伞就出门看冰雹,甚至还有的人拿着脸盆去接。
许愿完全不知道下冰雹这回事,她一觉睡到下午一点,醒来时接到李哲源的电话就出门了,还是听见路人讨论才知道临江上午下了冰雹。
李哲源今天约了许愿吃饭,从下午持续到晚上塞得满满的活动,与之一起的还有柯淮。
那天无论是李哲源还是柯淮的话都尤其多,虽然他们两个本来就是话篓子,但分手之后的柯淮明显整个人都沉寂了不少。
许愿一开始没能感受出来,直到后面快要结束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而另外两个从穿开裆裤就跟许愿玩在一起的小伙伴仿佛心有灵犀般,猜到了她内心的想法。
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柯淮先开了口。
“愿愿,我要入伍了。”
“你……”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许愿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接受,嘴张了又合好几次,才嗫喏着问他。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跟家里说了吗?”
“嗯。”柯淮挠了挠脑袋:“我爸一直都希望我能参军,就是我这身体素质从小就不行,他要不是真没办法肯定不会放弃我的。”
许愿一直都知道,柯淮这身体素质哪里是不太行啊,上中学那会连她都比不过。
1000米的长跑从没及格过,校运会心甘情愿在观众席上鼓掌;几家人一起约着爬山,最先倒下的绝对是他。
她怎么都没想到,就这样一个人,居然跟她说要参军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QAQ这章发红包呜呜呜
这次这么晚更新是因为......又到了头秃的开车时间....并且车一直开不出来.....我这样写应该不至于被锁了吧......如果这样都被锁........那...那我也没办法了.......
还有就是....昨天我本来能写完的,结果我兄弟给我发了吃蝙蝠的视频.....就是微博上道歉那个女的你们知道吧....手撕蝙蝠....还把没闭上的眼睛直接怼着镜头...我真的差那么一点点就吐出来了(因为我在房间码字来着...临吐那一瞬间想起来打扫房间太麻烦了...)
正文快要结束了各位爸爸们,里鸽给大家再次拜年了,这周内我会正文完结的,下周开始更新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