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寰哑声地在他耳际吹气地说,大手则摸索着他的下半身。“住手,你是个病人就要有个病人的样子,快放开我。”英治打着他的手,企图从他身上起来。
照现在这状况,万一有护士跑来巡房,岂不是百口莫辩?他根本无法解释自己怎么会赖在病人的身上。
“有什么关系,反正这是特等病房,你去锁上房门就不会有人闯进来了。”咬着英治的耳垂,以舌头夹住,在齿间玩弄着,夏寰的大手不仅没有收敛的迹象,还益发大胆地往他的后腰,臀部间的缝隙摸去。
“伤口会裂开的…”英治咬着唇,压抑住喉中的喘息,那蠕动的长指已经勾起了阵阵苦闷的热意。“不会的,只要你肯配合的话…骑在我身上,就不会动到我的伤口。”恶魔正朝他微笑着。英治摇着头。
“不行,你忘了,我告诉过你,我就要去美国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况且你不是也同意我的话,所以才十几天来都没有再跟我联络,既然如此,做这种事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
在他腰上的大手停止动作,夏寰怔怔地说:“你在说什么?我几时同意过你什么?结束,哪有这种事?”眯起变硬、变冷的黝黑细眸,英治一字字缓慢地说:“你少跟我装傻,夏寰。”
“关于你去美国的事,很好啊,去吧!那是你的决定,我丝毫没有意见,这也不是我能反对、该反对的事吧!”夏寰不解地说着。
“但这是这,那是那,为什么这会牵扯上什么结束,你在痴人说梦啊?小治。”“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愣,英治才认为这家伙莫名其妙。
“美国和台湾,了不起隔着太平洋,这种小距离就想提分手,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夏寰从鼻子喷气地说。
“对了,你上回拒绝我礼物的事,我很生气,所以这十几天是为了给你一个教训,才故意不见你的。这是惩罚,希望你好好地体验一下没有我的痛苦日子。”
“谁…”谁会痛苦啊!英治真想这么将这句话丢回去,可是夏寰的大手摀住了他的嘴巴。“好了,既然这回你救了我的命,我也不跟你计较,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夏寰挑挑眉说。
“下次要是再耍什么任性脾气,小心你的屁股。”“我、你…简直不可理喻!”好不容易从他的手掌下睁开,英治忍住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尽可能冷静地说。
“洗净你那没有脑细胞的大脑,给我仔细听好,我要去美国,可能两、三年都不能回来,这样子你还能怎么样?什么叫隔着太平洋的距离?你那贫乏得可怜的脑袋大概无法想象,即使坐飞机也要花上二十个钟头才能
“区区二十个钟头,区区两、三年,你在叫个什么劲?小治,真不是我爱说你,有时候你还真是啰唆得可以。
明明就离不开我,还装什么无情的模样?这七、八年下来,你那副被我养大的胃口,还有谁能满足你?哈!你以为我会让你在美国找别的男人快活吗?你休想,你要是敢搭上别的男人,看我怎么修理你。”
“你到底把我看成什么了!我不是你的女人,更不是见到男人就会流口水的变态色情狂,谁会和别的男人…”“那不就得了。”夏寰啪地打断他的话,紧盯着他说。
“因为是“我”所以你才和我上床,因为是“你”我才肯屈就你那扁平又不软绵绵的身体。为什么要在一起?做这种事根本没有意义?小治,你真蠢,这种事还需要想吗?”英治愕然地看着夏寰一转为锐利的眸,那双初识时就锁着他不放的眸子。
“…因为你爱上我了,而且爱得死心塌地、一塌糊涂。在我对你一见钟情的时候,你也一样看上我了,就是这样,再简单不过,一点都不需要什么理由!”夏寰哼地扣住他的手说。
“现在,闭上你的嘴,管他男人、女人,我现在该死的他XX的要吻你吻到你泄气为止!”
爱…这就叫做爱?英治从他那一大串话语中,勉强找出一点可以同意的地方,那就是当初如果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以那种下流手段骗他上床,他就算要坐一辈子的牢,也一定会杀掉那个家伙。
所以,这就代表他爱上了夏寰?这个恶劣到无以复加,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食欲、性欲与独占欲都比别人多出一倍的混帐“我可不是你的女人。”英治在他的唇距离自己只剩下一寸时,喃喃地说。
夏寰斜扯唇角说:“还说?那好,不是我的女人,那总是我的男人吧!小傻瓜。”他的男人?嗯…听起来不坏。英治闭上眼睛,唇角缓缓浮现一抹满意的笑。
***两周后,在中正机场大厅,英治和前来送行的人一一话别后,踏上前往美国的班机的候机楼。真要离开这块从小土生土长的土地,还真有点依依不舍,但内心另一处也有股期待与憧憬,对于未来…
仰望着蓝天白云,今天送别的人当中,没有夏寰的身影,因为他人还在医院的病床上呢。不过昨夜他们…英治不由得满面通红地随手拿起杂志,遮掩住这张羞耻的脸。铃铃铃的声音响起,英治接起了手机。
“喂?”“哈啰,宝贝,是我。”夏寰一贯无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干么?”故意说得无情,唇角却不自主地上扬。“你知道吗?我终于换了手机铃声了!”夏寰高兴地献宝说。
“为了你,我非常不舍得的将哆啦A梦换掉,换成了美国国歌,这样子只要电话铃一响,我就能想起你。嘿嘿嘿,如何?我很…”英治二话不说地切断手机,并且将它扔进了垃圾桶中。什么美国国歌!这种品味差劲的笨蛋,绝对要和他拆伙!
***“喂,Miss,麻烦给我一杯马丁尼!”扯大了嗓门的粗鲁叫声,让联航客机上的金发空姐皱起眉头,偶尔就是会有这种讨人厌的“耸”
客。航空业削价竞争的结果,造成头等舱机位票价大幅滑落,现在能坐得起头等舱的,不再像过去一样,都是些有头有脸有地位的人,害得她们这群空姐得伺候这些个以为有钱就是大爷的没品客人。
但不管怎么说,客人就是客人,管他是个秃头、胖子,还是没见过世面的大老粗,只要买了机票,她就得尽责地提供最贴心的服务。金发空姐强迫自己端起唇角虚伪的笑,走向前排发声处…
“先生,您有何需要吗?”“终于来了。”一手摘下墨镜,男人挂着不驯的笑容,如子夜般的黑眸暗藏精光的说着。
“我还在想你们这些空姐是不是都耳聋了,叫了半天也没人应一声。”男人高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宽敞的头等舱椅座,一套昂贵的手工黑西装,搭配丝质红衬衫,活脱脱就像是哪一国的电影明星,不…
金发空姐默默地在心中摇摇头,他的气质,更像是好莱坞动作片中出现的邪恶反派人物,要不就是专门诱骗纯洁处女的俊俏吸血鬼。
一时间看傻了男人出色不羁的外貌、阳刚俊美的五官,等到她回过神来,男人的唇角已经转为揶揄的笑,并说:“我能了解,世上像我这样的好男人不多见,可是宝贝,能否请你动作快一点?我不喝上一杯是睡不着的。”“啊…是。”金发空姐红着脸,低头说。
“非常抱歉,马上为您端过来。”真丢人,她从事这一行已经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如此丢脸,居然在客人的面前发愣。三步并作两步地踩着高跟鞋,快速逃回饮料准备室内,她立刻抚着胸口跟同事们抱怨。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的心脏会跳出来呢!你们看到没有?坐在3C的那位帅哥,眼睛一直朝我放电呢!”“我知道、我知道!”巧克力肤色的混血儿美女也拚命点头说。
“你在说穿LV花衬衫的那个人吧?看起来不太像是中国人耶!虽然是在台北上机的。要不要来赌他是什么身分,明星?歌手?还是被有钱贵妇包养的小白脸?”“都不是。”机组中的台湾籍空姐,立刻得意地说。
“他可不是普通人,最好还是别去碰喔!”
“咦?可是人家最近都没有遇到什么好男人,他正是我的典型,一看就知道,在床上一定很狂野。人家正想去碰碰运气、钓钓看呢!”混血儿美女抱怨地说。“是很狂野啊,如果你不怕惹上麻烦的话…”台籍空姐神秘地笑笑。
“你就别再贾关子了,那位客人到底是什么身分嘛?果然还是影星吧?”“流氓。而且是很有名的组头大哥,也就是你们所谓的“黑手党”这下子总明白了吧?”台籍空姐端起盘子,朝前走去说。
“不想短命的话,还是保持距离吧!”混血儿美女和金发空姐对视一眼,惋惜地说:“那…我再考虑一下好了。”
“夏哥,你说我们这样突然出现,欧阳医师会不会吓一大跳啊?一定会吧!哈哈,他一定想都没有想到我们会跑去看他!”
小汪第一次体验坐飞机,每样事物看在眼里都觉得新奇无比,一路上根本就静不下来,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哇啦哇啦地说着。
“说话小声点,你害得我都头痛了。”夏寰一手摸着额头,一脸非常不舒服的模样。“夏哥,你不要紧吧?一定是昨天晚上喝太多了。即使像夏哥这样的海量,碰到隔天一早就要上飞机的行程,也是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