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都表现的像个小倌,谁又知道他的巫师身份。“小遥,该结束了。”平淡的说着,看着床上悲伤却兀自笑着的小脸,就算再不忍心,也只能是这样的结果。
“呵呵,怎么能结束呢,你的爱人还没死呢!”在床上翻滚一下,慢慢的坐起来,一只手抚摸着自己胸前粉嫩的乳尖。
“哎,你说,我哪里比不上他,你就是不肯爱我,真实的,看来这次我要下决心下杀戒了哦,如果我将来万劫不复了,那就是你害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扑进城主怀里,发誓般的说着。
---上天总是那么的不公平,就算是搬进深山里,昏迷的苏一纯还是不住的吐血,脸色苍白如纸,甚至,消瘦不堪,皮包骨头的身子空留有一丝呼吸,仿佛只是为了等待某个人硬生生吊着的一口气。
就算是这样,城主也还是没有出现,听人说,城主换了新宠,已经搬回皇宫,两个人现在如胶似漆,恩爱的紧。
听到城主要封那个男宠为妃的消息后,成浩终于忍不住,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下了山。寒春在成浩后面大声叮嘱“一定要留活口,那个小遥是唯一可以解开娘娘身上的巫术的人。”
可惜,成浩走的急,这句话被山风一吹,很快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当穿着铠甲的成浩出现在皇宫里的时候,众多大臣纷纷表明,站在成浩这一边,立志要求陛下处死妖孽。
为什么这么说呢?其实也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当年的苏一纯什么事都不管,而现在的小遥来了就政治朝纲,罢免一些官员而已。
很久以前,城主就说过一句话,做帝王,小遥很适合。兵临城下,派人进去下最后的通知。城主左右为难,心里为难,如今身体被小遥控制着,要做什么,还不是他说了算。
所以,很快,城主这边给出答复“天下易主,更名改姓,国姓改为祈。”立刻有大臣倒戈,跪在地上高呼万岁,说是愿意归顺新国主,原来的固执派纷纷中立。
最后站在那里的,只剩下成浩,孤家寡人,却依然坚持着。信任国主垂帘听政,谁也没见过那人的真面目,成浩被收押,天下大赦。
那一年,苏一纯刚刚从生死线上挣扎着存活下来,如今又倒回生死的边缘,木槿日日垂泪,原本还有些个希望,这如今岂不是只能日夜守着个枯木般的瘦削身子等死吗?
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只是不管梦里梦外,苏一纯依旧吊着一口气,依旧等着那个人回来,依旧,每日的奇迹般的维持呼吸。
又过三年。事物依旧,该死的没有死,该活的,依旧活着。守卫森严的宫殿内,面色阴沉的男人看着眼前的图纸,突然,身子轻颤,发出阴森森的笑声,声如夜枭,幸亏这宫殿里并无他人。
“时间终于到了…”男人冷冷的说着,转身离开,原本的图纸燃起蓝色的火焰,升腾在黑暗里,仿佛一抹明亮的希望,慢慢的消失。---“咳咳咳…”意识刚一回复,就是一连串的咳嗽,气管好像被什么堵住了,猛烈的咳嗽使得全身酸痛。缓缓的睁开眼,周围是不认识的环境,想抬起手支撑起身体,却没有半点力气,苏一纯恍惚,这究竟是怎么了?“娘娘!你终于醒了!”
木槿扔掉手里的东西,急急的奔出去。---充满药味的药房里,有些苍白的寒春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丹炉内的火候,不时加点木炭。!的一声,门被撞开,奔进来个略微娇小的身影,寒春蹙起眉,正要发怒,听着木槿的话后,一时失控的冲出药房。
茫然的睁开眼,眼前不是客栈,看样子像是自家的房屋,虽然不时很华丽,但是非常整洁,接着,苏一纯就看到寒春急冲冲的奔到自己面前,激动的把脉,检查全身。
过了许久,这个自称为神医的男人突然涕泗横流,玉不成调的喃喃道“上天真是长眼了啊,娘娘,你没事了,你完全好了,什么巫蛊,什么诅咒,竟然全部消除了…”
“恩?”发出沙哑的声音,苏一纯这才觉得嗓子干涩无比。清凉的水入喉,这才觉得好了许多,旁边是木槿,穿着普通的绸缎衣服,长发竖起,显然已经是成年了?“娘娘,你总算醒了,三年了呢,我都成年了,你才睡醒…”抬手擦着眼泪,木槿喜极而泣。
“三年?我睡了三年?城主呢?”睡梦里,那个男人跟自己道别,说是三年之约,原来是真的吗?真的过去了三年。
听到苏一纯提起城主,两个人同时保持沉默,低着头。片刻之后,苏一纯似乎想起发生了什么,自己的昏迷,隔壁少年忘情的尖叫,还有城主与那个少年交合的身影。原来,自己真的被抛弃了…
“有准备吃的吗?”聪明的转移话题,睡了三年的身子有些不听使唤。“木槿,快去做,做些柔软的粥就好了,我再给娘娘检查检查身体。”木槿转身出门,去做饭,寒春有些欣喜的检查着苏一纯的身体。“出了缺少锻炼肌肉有些萎缩外,别的都很好…”最后,寒春给了苏一纯一个非常好的结果。
---纱帘后面,坐着一国之主,此时正是清晨,上早朝的时候。“朕决定出去微服私访,一切事物交由左右丞相处理,退朝…”
男人低沉的嗓音自纱帘后面传出。下面站着的大臣纷纷低着头,无人敢提出异议。这算是治理有方吧,下面管理的好,国运昌隆,就算是三年前易主又如何,他还不是把这个位置站的稳稳当当的…
换上便服,只带了几个侍卫,骑上快马,这个冷酷的从不离开皇宫的男人出了京城,甚至,去了人迹罕至的深山。
---终于可以让人扶着做起来,苏一纯坚持去饭桌前吃饭,寒春无奈,便把苏一纯抱到饭桌旁。看了看桌子上,只有三副碗筷,苏一纯轻轻一笑。“今天城主来,再准备一副碗筷吧…”
“恩?”木槿没有听清楚,现在苏一纯进餐还要喂的,手臂无力,需要长时间的恢复才可以与正常人一样…“再准备一副碗筷吧…”
寒春如是说道,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恐怕是不想看到苏一纯难过的脸吧。---青郁的一排排树木,精灵一样随风飘舞的小草儿,偶尔几朵粉色的,嫩黄的,淡紫的小花儿,给这些片片绿色增添了些许美丽。
生机盎然的山,绿莹莹的景。近了跟前,仔细一看,才可以发现这条细细的路,一直往上,通向山的深处。
毫不犹豫的下了马,拨开横行生长的当道的树枝,踩着黑色雕金的长靴,毫不犹豫的一直向前。后面的下属先是一愣,随即低着头,跟在主子后面,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声音。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翻过这座不高,但是也不矮的山,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处难得的低谷,却又平坦的像个小平原,更确切的说,倒不如说这是一处世外桃源…
宽阔的平地上,立着几排房屋,青砖琉璃瓦,周边用高高的围墙圈起来,可见,这里真的是世外桃源了…心情忽地好起来,男人伸出手擦擦脸上的汗,继续拨开挡道的树枝,沿着小路,奔向那处房屋…
---吃过饭,寒春把苏一纯抱到院子里,躺在软榻上,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木槿坐在一边拿着针,膝上放着一件衣服,缝缝补补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木槿总感觉今日非同寻常。抬头看看天,依旧太阳高照,蓝色的天,白白的云,院子里也打扫干净了,默默摇摇头,把那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外。
这时,紧关的大门传来敲门的声音。手一抖,木槿疼的吸气,针扎破了手,好痛,赶紧放在嘴巴里吮吸,动作就这么定格住,认真的听着,‘叩叩叩…’没错,是敲门的声音。
“寒春…成浩回来了吧…”没有上前开门,而是喊着正在药房炼丹的寒春。“不可能…”没好气的甩出这句话,寒春继续紧盯着眼前的丹炉。‘叩叩叩…’敲门声锲而不舍。
“他来了…”刚刚小憩清醒的苏一纯听到敲门声,牵扯着唇角的肌肉,拉扯出一个微笑来,对着身边没有意向去开门的木槿说道。
“哎…我去看看便是…”不忍心苏一纯失望,木槿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起身去开门。打开大门栓,拉开沉重的大门,嘴里嘟哝着“难不成是送货的伙计提前回来了?”
抬头,对上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震惊的张着嘴,动作停留住,眼前不可能出现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站着,甚至还低声与身边的人交谈着什么。
看着男人身后的其中一人转身离开,木槿终于恢复意识。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眼巴巴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不确定的问道“陛下?”虽然面貌变化许多,但那神韵,眼神,没有半分变化,所以木槿敢确定,这就是三年前生死不明的城主!
“可以让我进去吗?”“好好…请进…”闪开身子,怔怔的看着那个人活生生的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面无表情的身穿侍卫服装的男人。---转过头,看着那个人,背对着阳光,把明亮的光切割成细碎的光线披在身体周围,像是从天上下来那般,慢慢的走进…
“回来了…”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话,带着笑意,三年的沉睡,只为了等这一刻,哪怕是过去几十年,苏一纯依然清楚的记得,那个人,披着满身的阳光,走到自己身边来…
弯腰抱起躺在软榻上的瘦弱身子,紧紧的搂在怀里,那么轻…“对不起,让你等久了…”三年的约定,脱离了躯体,用灵魂许下的约定,他总算守约了,忍不住,满脸的泪…
感觉到脸上湿湿的,费力的抬起头,看着男人满眼的泪,苏一纯扑哧一声笑出来。“从来就没见过你哭,怎么哭了?”
笑眯眯的,手臂没有力气,只能满眼的笑“好了,大男人,怎么就哭了的…”坐在软踏上,抱起苏一纯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把整个人都紧紧的搂住“我来了,以后,再不会离开了…”
他这么说,谁会相信…---很快,体力并不好的苏一纯很快劳累的躺在男人怀里睡去,寒春从药房里出来,上前抱过苏一纯,回房里放在床上,身后,跟着面容依旧的男人。
点上有助于睡眠的熏香,低头给苏一纯液了液被角,寒春冷着脸转过头看着那个对着苏一纯的睡颜深情的男人。
“跟我出去…”说罢,一言不发的出了门,身后,跟着的男人悄悄关上门,唇角,扬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凉亭内,木槿乖乖的端来刚沏好的热茶,摆在石桌上,便坐在一边,看着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你自己说吧…”过了许久,寒春叹气,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