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岳人是完完全全的被惊呆了,惊愕的瞪大了猫眼。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小时的记忆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但是对于某些地方,某些事,某些人,心里总会是有执念的,想忘也忘不了。
就像八岁那年的夏天,莫名其妙的跌进了一个庞大的花园,然后看到了三个怪怪的小少爷,不过大多没什么印象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他们中有个人对着他笑了,笑得坏怀的,笑的自己心虚,心里乱乱的。
记得自己还曾气急败坏的对着那人喊“笑什么啊,大灰狼?”当时那个人的表情…?慢慢的幼年时脑海中的影像与此时面前的俊脸重叠起来,猛然间发现,竟然分毫不差…只是现在的他,比那时看起来还要邪恶却不可否认的充满了诱惑。
“真的…是你?”看着忍足含笑表示默认的眼睛,岳人张大了本来已经合不上的嘴,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那你说要攻陷我,就是想报复我当初说你是狼吗?”
岳人不会拐弯的脑袋突然想到这一点,此时心底很是委屈。天呐,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人啊,忍足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说:“故事还没讲完呢。”
***“故事还没讲完呢。后来那个小孩和他的朋友走了,但是在小男孩的心里却好像总有一抹红色,挥也挥不去。”
“直到好多年后的一天,那红色又跳跃在了他的眼前,还是那样倔强的性格啊,但是却又有好大的变化,这一切真正的让那个男孩开始着迷起来,真的很想得到他。”
所以游戏吗?只是个借口而已,如果自己失败了那么总会有台阶下吧,因为那时的男孩自以为是情场高手,他不允许自己失败哦。”
“呵呵,不过岳人,这句话要保密哦,因为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可随后,男孩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不知不觉中,红发男孩似乎已经左右了他的生活,但是男孩却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因为他怕红发男孩不爱他,于是他比以往还要频繁的更换着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想让自己表现得无所谓,却因此而伤害了他。”
“终于,现在男孩可以真正面对自己对他的爱,只是,他还是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忍足甚至没有给自己喘气的时间,一口气说完了这么长一段话。他要把藏在心里许多年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他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会后悔一辈子。
屏息听着准备从岳人那里得到的答案,却见怀中的人久久没有动静,低头一看,哇靠…不是吧,这样煽情的时刻也睡得着?只见岳人小脸红扑扑的,脸上的泪痕未干,许是刚才哭的累了,昨晚又没有休息好,所以现在心情一放松,就这样的睡着了。
忍足简直是哭笑不得,自己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心里话,他到底听进去了多少?是不是因为跟慈郎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睡觉的功力突飞猛进了呢。看着怀中人缠满绷带的手臂和腿因为刚才的争执已经又渗出了血,忍足心疼的皱起了眉头。
还是先送他到大医院去好好包扎一下吧,这是什么三流医生啊,把这么漂亮的人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
轻轻托起岳人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也许是感受到了别样的温柔,梦中的岳人甜甜的笑了,喃喃的说着:“我的答案,侑士,也是爱你的,很爱…”
声音很轻很小,但是却是直达忍足的心底,霎时狂喜占据了心扉,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岳人的脸颊,忍足的眼底溢满了的是化不开的柔情。
好香好甜的一个梦,梦的内容记不清了,只是那种幸福的感觉却一直缭绕心头,让人不忍去走出梦境…岳人悠悠醒转,眼前是空旷却整洁的白,这是哪里?茫然的睁大了眼睛,耳边随之传来一个磁性却不羁的声音。
“晚上好啊,我的小岳人!”惊愕的转头,发现忍足一脸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身旁,再一看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什么?已经是晚上了,那我岂不是睡了十多个小时?”看到忍足确认的点了点头,岳人懊恼的喊道:“为什么不叫醒我啊,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医院啊,岳人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忍足笑了笑,有问必答。“医院?!”岳人蹭的跳下了床。“喂喂,刚刚才重新包扎好,要小心一点。”
忍足无奈的柔声叮嘱。看了看身上干净整洁的包扎,岳人听话的停止了跳动,然而眼尖的,他看见了忍足手腕上缠着的厚厚的绷带,这是…?
看到岳人困惑的眼神,忍足眼底闪过一丝光芒,紧接着,脸上是无比痛苦与哀伤的表情,一手抚着受伤的手腕,哑着嗓子说。
“岳人,你下手也太狠了点,现在我的手腕断掉了,以后…不能再陪你打网球了,岳人…就换个搭档吧,我不会怪你的。”说完还“难过”的垂下了头,用眼角偷偷的观察岳人的举动。
果然,岳人震惊的长大了嘴,想到自己曾狠狠地把忍足的手夹到门缝里,顿时懊悔、心痛、自责所有说的出和说不出的感觉统统涌上了心头,也忘了自己还没有正式的原谅他,大眼渐渐的盈满雾气,呜咽着一把抱住忍足的脖子。
“不要,我只会和忍足一个人打双打,呜…侑士,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意只是想逗逗他可爱的小猫,但没想到会让岳人这么伤心,忍足心疼得同时,还深深地被岳人的话感动了,想要告诉岳人,他没事,他只是开玩笑,但是没想到情到深处的岳人竟然越抱越紧。
啊…快不能呼吸了,哇…脖子要断了,天…谋杀亲夫!这边忍足的脸色发青,怎奈那边岳人仍是毫无所觉,哭的是肝肠寸断,还真有为亲夫奔丧的架势。
虽然心头不忍,但是性命攸关,所以忍足还是不得不用蛮力扯开了身上疑似是八爪鱼的生物。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一口气,忍足脸色总算恢复正常,看着那仍然懵懵懂懂的小猫,忍足泛起笑意。
“听了岳人的话,人家好感动啊,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好起来,然后再和岳人一起打双打。”“可你的手不是断掉了吗?怎么还会好?”
心疼的捧着忍足的手腕,岳人仍然泪眼婆娑。“呵呵,医生说只要力道再重一点点,那么就真的是断掉了呢。”忍足的眼神不停闪烁着,不知道这句话的后果会是什么?“什么…?”
刚刚泪痕未干的眼睛此时已变成了两团熊熊火焰,忍足顿感不妙,想要落跑,却为时已晚。“哇…”痛呼出声,岳人原本捧着伤腕的柔软小手此时已变成了无敌铁砂掌,狠狠的收紧再收紧。
“骗我,你又骗我!”倔强的小脸此时已不再悲戚,小野猫的本性又一次表露无遗。看到这样子的岳人,忍足不顾手腕的痛楚,开心的笑了,岳人还是岳人,这是真的他。
看到忍足不怒反笑,笑得似乎暧昧不明,岳人开始心虚起来,最怕这个表情的忍足了,每次都让人心率不齐呢,不知道看多了这个表情会不会患心脏病啊。松开了手,装作不在意的别开了眼睛,心底的触动却一滴不漏的全部收入忍足眼中。
看到忍足一副了然一切的笑容,岳人脸上开始挂不住了,猛地跳起,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没想到脚却绊到了一旁打吊瓶用的架子。身子就这么直直的向前倾倒过去,而猝不及防的忍足来不及有所反应,于是人仰马翻的和岳人一同倒了下去。
先是落地声,然后,是静止,仿佛就连时间也跟着静止了…紧闭着眼的岳人感觉到嘴唇触到了一个陌生却极柔软的东西,奇怪的睁开眼,正对上的是放大了的忍足镜片后那含笑的双眼,那么,难道说…?“呜哇…”
忍足突然怪叫着一把拉开岳人,别奇怪,我没有打错字,真的是忍足喊的。“我的初吻啊…这么就没了?!”
晕倒,岳人狂汗后头上挂上了满满的黑线,此时此地,这句话难道不是应该由我来说吗?“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的初吻就这么没有了,哀悼一下下不行啊?”
忍足看着岳人一脸状况外的样子,不由得委屈的喊着。丢给了忍足一个大大的白眼,岳人几乎连害羞都忘记了。“切…初吻?我有没有听错啊?”
“怎么,我的初吻很奇怪吗?”忍足将哀怨的眼神递给岳人。“不奇怪,我只是奇怪它是否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两人的相处自然了,岳人也开始牙尖嘴利起来。
“什么?哼,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由我亲自证明给岳人看了?”脱掉刚才哀怨的伪装,笑容重回忍足脸上。“怎么…证明?这里是医院,你别乱来啊。”心中警铃大作,岳人有不好的预感。
“那又怎样?当自己家好了,反正连医院也是我家的。”没等岳人有所反应,忍足欺身上前,攫住了岳人仍然诧异微启的小嘴。
唇舌缠绵中,理智霎时灰飞烟灭,岳人只觉得身子像在天上飘一样,双腿软绵绵的,不由得紧紧勾住了忍足的脖子,这个无意识的举动更让忍足方便加深这个吻。
于是乎两人忘了时间,忘了空间,似乎只想要把所有的幸福的感觉都吸吮到自己的身体里。不知多久,忍足恋恋不舍得放开了岳人,看到他微闭着眼睛,大口的喘着气,忍足只有无奈的笑,幸好自己控制得当,不然,这个不会换气的家伙可要憋死了的。
好不容易缓过了气,岳人恨恨的瞪着忍足。“你这样子的也叫初吻吗?”“怎么?岳人是不是觉得我的技巧太好了?呵呵,我可是个天才啊。”忍足笑了,笑得像个偷腥的猫。
“哼…”岳人不得不以脸红默认了他的技巧。“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呢。”“那,我们就再证明一次好了…”收紧怀抱,捧起岳人精致的脸庞,刚刚还意犹未尽呢,原来接吻的感觉竟然这么好。可就在这时,两人听到门口好像一声响动,可看过去,却只看到开了一丝缝隙的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五天的时间,对有些人来说很长,可对某个人来说却像是转眼间一样。眼看期限马上就要到了,慈郎越发的忧心忡忡起来。而岳人在甜甜蜜蜜之余,眼看着慈郎这几天越来越不对劲,终于忍不住在一天的午休时间,拉他去了学校天台的一个隐蔽角落,那是他们两个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