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都是你非要说创造什么华丽的入学仪式,早知道我就应该按我的原计划把车停到外面,下次再不陪你疯了。”
哼,要不是自己百般阻挠,迹部当初的计划是还要铺上红地毯,然后直升机洒玫瑰花瓣呢,如果真那样,有够丢脸的。
“好啦,一会校长就会来接我们了,你先忍忍吧。”“啪嗒”挂掉电话,迹部下了决心,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开创一番新面貌,热烈的场面他还是不反对的,但是以后一定要有统一的口号和统一的动作才行。
哼,可是现在,那个校长怎么还不来。腆着肚子的校长和地中海训导主任看到下面的喧闹,心知他们要等的人是来了,忙带着谄媚的笑容率领一干导师冲下楼去迎接。
来到操场,喝退重重人群,校长和主任分别毕恭毕敬的为两辆车打开了门。于是,从车里走下了那据后来的人说改变了冰帝历史、创造了冰帝神话的两个人…
打从两个人一下车,四周原本的喧噪全部消音,人们只是怔怔的看着,却发不出声音,无论男女全都移不开自己的视线,只因眼前的人物太过出色。挺拔颀长的身材,虽和其他学生穿着同样的制服,但却不可思议的合身又好看。
其中一人银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他的人一样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一颗泪痣恰到好处的点缀在眼角,更增添了一种说不出的风情,然而他的神情是倨傲的,好似不可亲近。
而另一个则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一头墨蓝色的半长发随意的散着,嘴角总是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即使戴了一付斯文的眼镜,却也丝毫不显文弱,只是由内而外散发着犹如撒旦般邪魅的气息。
没有人见过,甚至也没人听说过他们。大多数人在升高中后或多或少都可以见到自己小学或者国中的同学校友什么的,但这样出色的两人他们竟然谁都没有印象,这,这不太可能啊。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人可说是第一次上学,以前的日子都是在家接受的英才教育,而且到这来之前,大学的课程都读了一半了,即使现在上大学也丝毫没有问题。
但是两人也有自己的坚持,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突然想上学,冥冥中总觉得,在这里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呢。***
迹部二人跟着校长走了,独留下身后无数目瞪口呆的男生和两眼冒心的女生,在纷纷飞扬的粉红花瓣衬托下,形成了冰帝学园一道独特的风景…
八点三十分,冰帝高校的开学典礼开始了,没有意外的,迹部做了新生代表上台发言,而忍足此时却坐在礼堂最后一排远远的看着意气风发的好友。忍足总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内心很低调的人,不像迹部好似天生就应该站在闪光灯下的。
就像现在的这个典礼,只会让他觉得百无聊赖。不过不是他忍足侑士自负,也许是太过于聚焦了,有时确实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心不在焉的一手撑着头,忽略四周不停投射过来的暧昧目光,望向窗外蓝蓝的天。
很纯净的天空呢,只飘浮着几朵淡淡的云,脑海中浮现了几许还属于儿时的记忆,记得那时有个人曾仰望着天空说,这样蓝的天最适合睡觉了呢。
因着这样的回忆,忍足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左邻右舍的花痴女全部挂上了口水,眼中冒出了大大的红心,帅哦,怎么会这么帅…
察觉到身上瞬间变得更加灼热的视线,忍足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大方的让她们欣赏个够本。只是这时眼前突然闪过一抹似曾相识的火红,随着这抹红色的跳跃,心脏好像猛然间漏跳了一拍,不敢相信似的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
果然,什么都没有,还是寂寥的蓝天和淡漠的白云。呵呵,眼花吧,真的是想得太多了。这样对自己说着,可心里却不免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失落,为什么呢?
一阵超乎热烈的掌声将忍足的思绪拉了回来,原来是迹部已经发言完毕。重新勾起习惯性的笑容,看着好友潇洒的离开讲台向自己走来,忍足刻意的忽略掉心里的异样。
典礼结束了,两人去看分班表,幸运,被编在了同一班。看完结果,迹部打算走人,却看到忍足还在一班班的看下去,表情有点…呃…凝重。
这个词出现在他的身上感觉其实很奇怪,但是,确实,他现在真的是很认真的在看。“忍足磨蹭什么呢,不是说好典礼结束去青学找手冢的吗?名单有什么好看的?”说着,上前拖住了他。
“我在看哪个女生的名字更可爱啊,如果去约会,总不能找个叫山村贞子或者山田花子什么的吧!”重新挂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懒懒的被迹部拖着走,心里却在想:可恶啊,还有最后一张表没有看到,会不会在那张上面呢。
“哼,色心不改的狼!”懒得再拖着他,迹部甩开手。“真是的,手冢为什么跑那么远去上学啊,害得本大爷见他一面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迹部有些抱怨。
“喂,不公平啊,想当年人家去大阪的时候,你怎么从来不说去看看人家!”忍足故意地做出怨妇常有的那种醋海生波的表情。
“每天都有那么多美女去看你,还需要我吗?”迹部丢给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眼,怎么自己总是被这个家伙弄得鸡皮疙瘩一地一地的掉。
“可是小景对于我来说,是最最特别的存在啊,没有什么女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喂,你够了吧…恶心死了…”漂亮的跑车载着不停斗嘴的两个人绝尘而去,可与此同时,冰帝学园的某一处不知名角落里,两只迷途的小动物却欲哭无泪。
“都是你啦,慈郎干嘛非跑到这睡觉?为了找你,害得我刚走到礼堂门口就折了回来,现在还迷了路。”清脆的声音虽在抱怨却仍充满活力,就如同他那跳跃在风中的红发。
“对不起嘛,岳人,我下次一定不会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比以前睡得少多了吗?”皱起可爱到极点的脸,慈郎可怜兮兮的道着歉。
“算了啦,反正你每次都是这句话,我都听了十年了。”别扭的转过头不理他,声音却透出无可奈何的宽容,毕竟面对这样的慈郎,任谁也不能硬起心肠的。
接着,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岳人仰天叹息起来。周助为什么不在这呢,真是便宜他了,想到这家伙非要去什么青学,现在看来,一定是当初就决定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然后自己一个人逍遥快活去了。
三人中最腹黑而又最无责任感的就是他了,哼,一定是这样,这个混蛋!不过啊,嘿嘿,青学被他盯上的人可就要倒大霉了,不知那个“幸运”的人会是谁呢?很期待啊!就在岳人神游了这么几秒的工夫,身边的慈郎宝宝又已经是沉睡百年。
只听得冰帝一角传来了震天震地的一声吼叫,惊起了树上恩爱的栖鸟无数,大难临头各自飞,扑喇喇的展翅,竞相逃命去了。“起来啦…芥川慈郎,我们还要找出去的路呢,我不想今天晚上陪你在校园露营啊…”***
话分两头,另一边。几英里外,青春学园高中部。一辆跑车静静停在青学大门外五十多米外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透过车窗可以清晰地看到从大门进出的各类人群。
不用说,车里坐着的就是迹部和忍足了,若不是忍足百般阻挠,依迹部的个性是不可能停在这里的,他会让车一直开进校园中央,然后高喊:“手冢国光,快出来见本大爷!”
若是平时,忍足也就随他去了,可是今天早上已经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观赏得够受了,而且难以言说的是,从开学典礼到现在他的心里好像一直都有点什么东西放不下似的。
这让他非常疲于去应付可能到来的场面,所以好说歹说,直到最后戳到迹部的痛处,才终于让迹部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至于那个痛处嘛,可谓是迹部景吾此生最大的耻辱呢。终于,等到了那个向来不动如山(而且是冰山)的男人。
茶色的短发、狭长的凤眼,俊挺的鼻梁,再加上愈发冷俊的白皙脸庞上那一副无框眼镜,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更加显现出那与众不同的气质。
看情形,若不是周身气温过于寒冷,那帮学姐、学妹对他也不会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焉了。(亵玩?汗一个先…这个词有点过了…跟一篇大家都熟知的古文《爱莲说》学的,古人为什么爱用这个词呢?)
迈着稳健的步伐,手冢钻进了车厢,却一言未发。不过对于手冢的这种习性,迹部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刚想上去打趣,却同时看见了手冢隐隐有些发青的脸色。
是什么能让冰山也有了人类的情绪?“手冢,你不舒服吗?”忍足小心翼翼的问出一句话。“…没什么…”听起来就是在极力控制着情绪的声音。
“还说没什么,要不要拿镜子给你照照,你的脸都绿了,快说,看本大爷能不能帮上忙。”“…真的…没事…”
“手冢国光!”二人同时叫起来,不能被朋友坦诚相告的自尊心开始受伤。“好吧…我今天看见了一个人,被他摆了一道。”手冢皱起眉头,有些不甘愿的说着。
“啊?谁这么有本事,竟然能让你认栽?!”又是异口同声的问句。手冢可以发誓,他刚刚听到的从他俩嘴里说出来的话,决不是同情,或是为好友打抱不平的语气,而是充满了好奇,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故意想要掩饰住的兴奋…
这两个家伙,手冢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两个明显兴致高昂的好朋友。(画外音:“哀怨”出现在未来部长大人的脸上是什么样呢?想象力丰富的朋友现在有事做了。)眯起了冷冷的凤眼,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艰难挤出了那个名字:“…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好熟悉的名字,似曾听说,迹部和忍足努力的回想着。“啊!周助?!”迹部猛然间醒悟,然后手冢意料中的看到了某人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半天才回过神来,迹部的心里还是有点庆幸的。还好,那个不二周助没有来冰帝,自己还有个把柄在他手里呢,像他这样的人,是自己最不善于应付的类型。
要不是公民的人身安全有法律保障,想当初他就应该杀他灭口的,那样的话也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惴惴不安的了。他的腹黑程度,自己和忍足在小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那滋味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