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宝宝乖乖的任由人拎着,不是因为他真的很乖,而是因为他昏昏欲睡,如果他真是个乖孩子,想来也就不会随便掉到人家的花园了。至于c宝宝,笑眯眯的乖乖就范了,当然也同样不是因为他乖,理由如上,真正的原因是他懒得去挣扎。
只有b,是的,只有他,像个发怒的小野猫,浑身的猫毛都竖了起来,又踢又抓,不依不饶的乱喊:“怪大叔,放我下来啦,凭什么抓住我!”
看他一头火红的头发就知道,这是个脾气倔强又个性刚烈的孩子。看到那个被折磨得灰头土脸的保镖大叔,再看看迹部由黑转绿的脸色,一旁忍了许久了忍足终于忍不住的又笑了起来,呵呵,一只红毛的小野猫,这下更有趣了。
三个人被押到了迹部等人跟前,听到他们刚刚对话,已经基本上可以知道谁是谁了。慈郎…那个总是睡觉的a宝宝。岳人…那个一头红发的小野猫b宝宝。
周助…是总笑眯眯的c宝宝。现在迹部他们能够近距离的重新打量他们了,可看到真实面貌,三人同时有些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难看,是他们给他们的第一印象,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是乱蓬蓬,还夹满杂草,皱巴巴的脸上灰土土的,身材矮小不说还有婴儿肥。
长得难看也就罢了,偏偏脑袋白目神经又大条,迹部三人都是对美好事物有着特殊癖好的人,尤其是迹部怎么允许这种丝毫不华丽的存在。
“喂,那边那个叫岳人的,你能不能住嘴啊,吵死了!”迹部火大的揉了揉眉心,他被这家伙吵得耳边嗡嗡响,亏得旁边的忍足还是从始至终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
扯着喉咙一直叫个不停的岳人听到这番话,果然立马住嘴,这总算是让迹部有了点成就感,可是…
岳人大张着嘴呆呆的望了迹部三十多秒没出声,然后慢慢将头转向旁边的人问道:“周助,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是啊,为什么呢?他是神仙吧!”笑…(什么嘛,你是懒得回答吧,用这种骗襁褓中的小孩子的把戏来回答,谁会信呐…窃笑…)
众人全部配合的翻起白眼,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深情注视着提问的人和回答的人,不知道刚才是谁和谁吵的那么大声,想不知道名字都不行吧。
“周助骗人,世上哪有神仙!(看吧,不相信吧…)啊!?难道是妖怪?而且这个人长得好奇怪,头发还是银色的呢!”
“呵呵,有可能啊,岳人真是聪明呢!”还是笑…“啪!啪!啪!”周围是无数物体坠落的声音!什么?迹部已经是摇摇欲坠。以前只有人用漂亮、可爱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虽然自己更喜欢“华丽”
这个词,可现在,竟然被一个丑八怪说自己长得奇怪,还数落自己一直引以为自豪的发色,哼,要说奇怪,你那头红发才更奇怪吧。
“扑哧”一旁的忍足终于笑出了声,代价是立刻换来两道杀人的目光。不用说一道来自于极度郁闷的迹部少爷。另一道的主人则是那个把这个笑理解为对自己的嘲笑的岳人了,瞪着不小的眼睛,向忍足叫道:“笑什么啊,大灰狼!”
他还小,还不会骂人,只会凭第一感觉说出第一想要说出的话而已。“扑哧…扑哧…”刚刚为了不至于丢掉饭碗,一直忍笑忍的很辛苦的众保镖们,此时已经全部破功。
连手冢的嘴角也跟着隐隐抽动了几下,而且这回终于能轮到迹部也幸灾乐祸一回了。忍足愣了有那么几秒钟,旋即了然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只不过这次的笑容里开始有了一丝危险的因子,狼?还真有那么一点像。
这是旁人此时共同的心声,可他们不知道,以后的以后就不是现在这样只有一点像了,那时会很像,非常像,以及绝对像。
***“你们为什么突然闯入别人家的花园,你们的父母呢?”一旁的管家实在看不过眼了,挺身而出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及时阻止了事态进一步往更严重的趋势发展。
还是那个好动好说的岳人,又一次狠狠瞪了一眼笑意还在加深的某被其成为狼的家伙之后,他准备回答这个看来比较“正常”的爷爷的问题。因为在他看来,那几个穿著名牌的少爷都是怪怪的。
(画外音:彼此彼此,你们也一样被他们看成怪胎的)“我们在寄宿学校住…出来玩…爬上墙…他睡着了…我抓住他…他也抓我…还有他也抓住我…然后他绊了我一下…我就绊了他…一起掉下来了”
手舞足蹈的用手一会指旁边的慈郎,一会指周助,又是他、又是他的说个没完,到底也没人知道那个“他”到底是哪个他。最后,满意的拍拍手,岳人结束了自以为简洁明了的发言。
可旁边的人绝对不是这么想。看他们的样子,满脸狂汗外加一头雾水,也许这个岳人没解释之前,他们还能猜出些端倪,可现在这么一来,他们是彻底坠入了层层遮云蔽日的迷雾。
“呃…咳咳…”这里所有人中,人生经验最为丰富的管家清了清嗓子,巧妙的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当下决定,不再跟语言表达障碍的人继续这个话题为好。
而此时,站在一旁那个一直笑着的周助却突然出声:“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这是别人家的花园?怎么这不应该是个公园吗?”“这是我家的花园,你们哪只眼睛看到这是公园了,不要拿我家和那些老人家散步的公共场所相比!”
已经呈现暴走状态的迹部抢白道。今天,他骄傲的自尊被这几个凭空闯入的白痴一次次的践踏在脚下,他受够了。“啊!?你说这是你家?”红色的小野猫怪叫起来,成功地让一旁处于昏睡状态的人有了反应。
“咦?家?这么大啊,这能是人住的地方吗?”“就是就是”红色的小脑袋不住的点着,附和着。
“难道我不是人吗?”如果某位不是太爱睡觉,他有可能会听到伴随着这句话,牙齿在某人口腔里发出的华丽的磨擦声。“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你们会受到处罚的哦。”管家再一次的挺身而出,阻止可能来袭的暴风雨。
“什么?…”三人齐喊出声,周助收敛了笑容,慈郎不再瞌睡,岳人也开始紧张起来。静默了许久,管家有点得意终于制止了喧嚣,自己冒着变成炮灰的危险挺身而出还是值得的。可美好的时光总是不会长久,没等管家陶醉完毕,岳人已经开始数落起来。
“慈郎,都怪你啦,在墙上也能睡着掉下来,我和周助要不是为了拉住你,也不会跟着掉下来了,这下怎么办?我们会被警察捉走吗?我不要坐牢啊…呜啊…”说着说着忍不住悲伤大哭起来。
本来就耷拉的小脑袋越埋越低,紧接着开始了啜泣,然后就这样越来越大声,两人坐在地上像是在比谁嗓门大似的竞相嚎啕着,一时连天地也为之动容。
周围的人只觉得颈边有一阵冷风过境,头顶上“哇,哇…”的叫着飞过一只黑色乌鸦,几支羽毛飘落下来,霎时一股怨念笼罩在了2家豪华的私人花园上空。
今天是什么日子,触到了什么霉头才会遇见这么几个单细胞的“瘟神”啊,赶明得提醒老爷赶紧找个人来看看风水了,这是管家此时心里所想的。
“统统给我闭嘴!谁说要把你们送警察局了!”再也忍受不了魔音穿耳的迹部大喊一声。结果是上一秒还哭天抢地,寻死觅活的两个人立马没了声音,悲戚的脸上瞬间换上了阳春白雪般的灿烂笑容,速度之快,令人心生疑惑:刚才真的是你们在哭吗?
“周助你听见了吗?我们不会坐牢哦!”两个单纯的小家伙露出有点白痴的笑容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时,那个一直表现的比较冷静,看起来相对而言聪明一点的周助走上前来,说道。
“我们的父母都在外地公干,所以把我们送到了寄宿学园,我们三人也就是在那认识的。今天偷跑了出来玩,走得太远就迷路了,正好看到这面墙很高,以为是公园的围墙,就想爬上来从高处看一下路线,没想到慈郎会在上面睡着,我和岳人为了拉住他,却因为互相绊到而一起掉了下来。尔后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不同于岳人蹩脚的陈述,这次大家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边那个红头发还不停的点头说,就是这么回事,和我说的一样嘛。众人齐齐白眼,照你的说法,我们听一天一夜也不会知道你在说什么的。
“你们学园叫什么名字?”突然出声的是那个始终没说过话的手冢国光。不知怎的听了这个小男孩的话后,突然还想再接着听下去,别看他长得不怎么样,可说起话来还挺有条理的啊。不用说大家也能看出来,手冢从小就是个对条理性有着极端执着的人。
这个问句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他们都在想,赶紧把这几个活宝瘟神送出去吧,不然难免会被随时会爆发的迹部气流波及,或者忍笑忍到内出血而死。
到时候这种死法真要是死了人,说出去都没人会信。屏住呼吸,紧张的听着想听到的答案…可是,随着接下来的一句话,众人希望全部落空,再次进入石化阶段,等待下一次的奇迹复活。
“不知道耶!”茫然的对视后,三人很心齐的一同回答道。不知道回去的路就罢了,还能不知道学校的名字?就这种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三个人还敢一起出来混?是不是有人把他们拐到外太空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已经脱离地球母亲的怀抱了呢?
我忍…迹部觉得自己的涵养真是越来越好,为什么偶尔遇上几个白痴比礼仪老师教自己半年还管用。后来迹部说:“我是不想小小年纪就得心脏病和高血压!”
用此时的心情所能达到的最大限度的平静语气,迹部问道:“那么知道学校那条街道具体叫什么名字吗?”“不知道…”“那电话号码呢?这个总该有印象。”忍足问。“好像也…不知道…”
“那你们家的地址呢,应该会知道吧?”管家的心其实已经很冷很冷了,他并不期望能得到什么答复,问出来只是想为自己以后还有多少寿命赌一把而已,不过果然,老人家的运气还没有那么好…“…”三人偷瞄了一眼迹部可比拟忍足头发颜色的脸,已经不敢再说“不知道”
这仨字了,只是努力的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今天,两个小时之内,众人彻底懂得了一个词的具体含义,这个词就是:挫败…字典算什么,哪里比得上亲身的经历,这才是最好的老师。终于,迹部开始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