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
付婶好像明白了什么,和桂珍说了几句客气话,领着女儿回家去了。福安出来送付婶,偷偷的看了看付华,恰巧二人的目光相碰到一起,凝视了一下后又马上分开。
付婶看到女儿和福安眉来眼去的,心里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出声,看着她们母女二人离去的背影,福安心里有些紧张,还有些惶恐。
失魂落魄的回到屋里,坐在炕头傻看着桂珍怀里熟睡的儿子。桂珍看着福安奇怪的表情,突然想到,可能是因为上次被她表哥强暴怀孕了吧!
一边用手摸着儿子的头,一边对福安说:我看华子好像是怀孕了,和我怀孕时一样。
福安面带尴尬的说:不会吧!怎么会怀孕,人家可是大姑娘?桂珍看了看福安说:你忘了,被他表哥给祸害了。
听了桂珍的话,福安心里也在怀疑,要是真怀孕了,这孩子是谁的?会是我的吗?
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思想转起来,在狭小的屋地上不停地走来走去,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急匆匆的走了。
桂珍回过头,望了一眼他走出去的背影,没有太多的怀疑。然后面带微笑的看着熟睡的儿子,心里无比的快乐。
福安走在枯萎的荒草上,无精打采掸头看着远处干活的弟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要是知道她怀孕,会不会娶她也不得而知。
轻叹了一口气后,转身往回走,像是游魂般的在地里四处游荡。随手拿起一颗干草放到嘴里,干草的味道立刻从舌尖传到大脑,最后随着气儿从鼻子里出来。
秋天奠阳温暖得很,照在身上有种舒服感。风柔和的吹着,空气里弥漫着庄家成熟的味道,还有甘草的清香,真想躺在田地里美美的睡上一觉。
福安,不知不觉的走回了家,听见脚步声,桂珍抬头看了看说:怎么了?还没想明白该怎么办呀?
突然福安的心,就像被什么震到似的,碰!碰!跌起来,不敢去看桂珍的眼睛,只是微弱的问:想明白什么呀?我有什么可想的。
没有就好,桂珍笑着说:华子要是真怀孕了,你还让老二娶她吗?福安坚定地说:娶,到什么时候都得娶。
桂珍看着福安的脸说:我看不如明天就张罗结婚吧!免得时间长了,别人说闲话,老二面子上也不好看。
福安点点头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闹得满城风雨,老二恐怕会难为情。
“大彪子”听到福安和桂珍说话,也从自己的屋里走过来,笑着问福安说:儿子,要给你弟弟结婚了,日子定了吗?
福安把妈妈扶进来说:还没定呢,一会儿晚上再去婶子家商量。“大彪子”不知道听没听到福安的话,也没有回答,眼睛盯着睡觉的孩子看,脸上露出喜欢的笑容。
福安对桂珍说:把孩子给妈抱抱!桂珍爱答不理的说:孩子正睡着,突然把他抱起来会吓着的。
“大彪子”赶紧说:我就这么看看,等他醒了,我再抱。孩子取名字了吗?
福安回答说:没有!您看叫什么好呀?我看叫百岁吧,我孙子能活到一百岁。
桂珍看着福安说:妈也说叫这个好,那就叫这个吧!我也觉得很好。福安看着她们二人很少有意见相同,也赞同地说:好,我没意见,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
到了秋天,白天一点点变短,黑夜变得漫长,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四周没有一丝云彩,一种秋高气爽的感觉。
福安心惊胆战的来到付婶家,付婶赶紧出来迎接,华子坐在炕边,脸色很不好看。
福安哥哥你来了,一张惨白色美丽的脸庞,出现在他的面前说:福安点点头,用一双愧疚的眼神看着她。
许久福安才回过头对付婶说:我打算明天就张罗给他们办婚事了,您看日子定在撵好呢。
付婶瞟了一眼女儿说:撵都可以,我们没什么挑的。如果没意见就三天后吧!
行!怎么都好,安子你办事儿,婶子放心。福安苦笑了一下说:婶子没拿我当外人,我也知道婶子和华子的心,也只能如此了,老二也是个不错的人,会好好待华子的。
说完福安和他们告辞,回家告诉“歪脖子”说:给你们准备结婚的事了,明天得找个房子住,妈你领着福兰、福贵、还有福全、出去住吧!等到春天我给你们在屋后面,盖两间房子。
“大彪子”这次到通情达理起来了,很高兴的答应搬出去。福安看到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心里很高兴。
夜深了,福安回到屋里躺下,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福安来到季二家找房子,因为他家有两间闲房,虽然不是很好,也能遮风挡雨。
吃过早饭,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搬到老季家“大彪子”这回高兴了,串门不用出院子,就有领对象了。
福安和“歪脖子”把墙上的灰尘扫了一扫,又买些报纸糊了糊墙,屋里看着亮堂得很,就等着结婚了。
现在对于桂珍来说,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儿子百岁,每天就是哄着孩子,只要孩子不哭不闹桂珍就满足了。
大喜的日子到了“歪脖子”披着红花,被大家你推我拥的来到付华家迎亲,因为前后院的缘故,只有走着来迎亲了。
“付华”把头发盘到脑后面,还插上了一朵假花,乌黑的头发镶嵌着一朵红红的花,粉红色的旗袍,绣着金边,脚上穿着一双黑布鞋,旗袍的一侧露出雪白的大腿,令接亲的下伙子们,垂涎欲滴。
“歪脖子”更是看得出神,歪着脖子,张着嘴,傻傻的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娶到这样一位美丽妻子。
付婶走过来笑着说:老二呀!别傻看了,快蒙上盖头扶着华子回去吧!
“歪脖子”高兴的说:唉!婶子,我这就走了,说着迅速的拿起盖头,给付华盖上,扶着她如腾云驾雾般的回到新房。
福安正在招呼着客人,也就是本村的男女老少,大家吃顿饭,表示知道二人的婚事了,也就是公开告诉大家说“付华”今天是我“歪脖子”的妻子了。
忙活了一天福安累了,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屋里,对桂珍说:我要睡觉,我感觉太累了。
桂珍放下熟睡的儿子,给福安把被铺上说:闹洞房的都走了,福安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没进去。
桂珍搂着儿子也睡了,福安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听见窗外有人哭,被吓了一跳。桂珍吓得直哆嗦问道:这大半夜的是谁在哭呀?
福安仗着胆子起来,拿着蜡照着亮,定睛打量,这人不是别人,是“歪脖子”在哭,福安心里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