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务安排一辆车,载着明一湄他们来到了某栋坐落在海边的建筑。
这建筑位于海边一座山的半山腰,不知是什么原因,工程进行到接近尾声,突然停了,留下一栋烂尾房,孤仃仃地立在这儿,守着一次次潮涨潮落。
王睿将电影中一个重要的场景选在这里进行拍摄。
明一湄他们来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忙着往里头搬各种道具、器材。
往旁边避了避,明一湄想挽袖子帮忙,被王睿派人叫了过去。
“这里,还有这里,”王睿卷起袖子,他目现狂热,眸中倒映出斑驳的砖墙,“我打算从这个角度来拍,怀安,你觉得怎么样?光影的变幻会更细腻…哦,一湄来了,来来来,我跟你说一说。这部戏,有很多段戏都得在这里拍,你先过来熟悉一下场地,跟怀安你们两人可以试试走位和角度,免得到时候正式拍摄时感觉尴尬。”
明一湄挽起一缕长发,借这个动作避开司怀安的注视。
她认真听完王睿说的话,嗯了一声,继而觉出不对,便问道:“尴尬,为什么会…感到尴尬?”
王、司两人对看一眼,司怀安很轻的摇了摇头,王睿心中一紧,他硬着头皮反问:“一湄,你没把本子看完就决定签约了?”
明一湄有点儿不好意思,个中缘由不足为外人道,她摸摸鼻子低下头。
“啊,那个…这让我怎么说?”王睿面现为难之色,他怕女孩子面子薄挂不住,于是压低了声音告诉她,“剧本上面写着,你和怀安你们两人得在这儿拍几次亲热戏,脱了衣服的那种…”
什么?!
仿若被天雷劈中,明一湄眼前一黑,恨不得就此昏过去才好。
难怪当初王睿不急着催她答复,难怪她总觉得这些天一些工作人员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还有王睿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现在全都说得通了。
脸色煞白的明一湄抬起头,谁也没看,两道愤怒的目光就奔着司怀安去了。
这是她到剧组来之后,头一回拿正眼瞧他。
司怀安在心里苦笑,这事儿真跟他没什么关系,本来他是想用一些小计谋,哄骗她答应演这部戏,跟他假公济私在众人面前缠绵一回,这样再顺水推舟公开他们的关系,外人也比较容易接受。
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在他开口跟明一湄说这事之前,他们就因为要不要公开恋爱关系而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那个夜晚…司怀安心头一荡,身体隐隐发热,看向明一湄的眼神也愈发炽烈。
事后他很后悔,但后悔的仅仅是吓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求她谅解。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事。
明一湄没心思留意他种种微妙的神色变化,短短半分钟的时间里,她心中诸多念头百转千回,浮上来又落下去,最后都化作一声哀叹。
想逃开跟司怀安有关的戏,选了王睿这边,谁知竟是作茧自缚。
现在约都签了,合同白纸黑字摆在那里,违约的话,天价赔偿金她真付不起。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不就是为艺术献身吗?牙一咬,眼一闭,她豁出去了!
…
很快,场景需要的道具大致都布置好了,王睿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众人暂时离开。
清场。
“我知道拍这种戏,无论是男演员,还是女演员,都得先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宜早不宜迟,我看啊干脆也别拖了,就今天。你们两躺到那张诊疗床上去,根据剧本里的描写,自由发挥一下,试着找找感觉。”
明一湄头皮发麻,顺着王睿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角落的那张“床”
说是床,事实上是医院里牙科医生让病人躺的那种椅子。
淡绿色的椅面略显陈旧,椅把油漆掉落,留下斑驳的痕迹。
扶手约莫反复被人抓摸,在光线照射下,呈现出一种经年的润泽。
床摆在靠窗的墙角,夹角的红砖墙顶挂了半张蛛网,沾满了灰。
阳光爬上窗台,透过没有装上窗棂的窗,洋洋洒洒落了进来。
半明半暗的光影交错,如同一幕跨越时间和空间的老电影,在变迁的时光中,隐隐透着一股负隅顽抗的挣扎。
方才在旁边站着的时候,明一湄从助理那儿要来了完整的剧本,前面还挺正常的,越往后翻,越多惊心动魄的字眼跃入她视野。
那些描述,那些句段,大胆而直率,带着一点任性放肆的粗鲁,赤|裸|裸地来回敲打她神经,令她面红耳赤,羞怯又隐隐期待。
身为演员的那部分灵魂渴望这种充满挑战的演出,而剩余的部分则用虚弱的声音呢喃低问: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闭上眼,明一湄深吸一口气。
有些事,给她再多时间恐怕准备不来。索性别去想会有什么后果,只盯紧眼前她要去做的——
提起脚步,一步一步走向角落的诊疗床,明一湄背对另外两人,停在床边,沉默了几秒之后,抬手扯开领口系的结,双手抓住上衣下摆,用力拉高过头顶。
反手轻轻解开勾扣,肩带滑落。
暗影笼罩住她半身,自她肩颈以下,毫无保留地沐浴在了白晃晃的阳光里。
女性纤细的线条在光影之间摇曳。
雪玉般的肌肤令人目眩神迷。
带着夏日热度的阳光落在了明一湄肩头,徐徐延伸,在她蝴蝶骨落下两方浅影。
流畅优美的曲线在腰那儿突然凹陷了一截下去。
神秘的腰窝随着她身体伸展的幅度、明暗的交错而时隐时现。
牛仔裤边卡在臀线上,要掉不掉的,撩得人心头火烧火燎。
明一湄抬手将脑后长发解开,左右轻晃,如云乌发瀑布般倾泻,遮住美背。
无须王睿开口指示,司怀安已抬步朝她行去。
他配合地迅速脱去上衣,站在明一湄身后,视线越过她头顶,落在斜靠着墙的半扇长镜上,破碎的镜面映出了男人与女人的倒影。
他抬起手,自她肩头拾起一缕长发,轻轻拢在掌心,一点一点拨开,让她无暇的肩背再度暴露在空气当中。
明一湄屏息,他的动作很轻,全程都没有碰到她肌肤。
然而仅感知到他的细微动作,就已经带来了酥麻电流,沿着发丝直冲头顶,让她头皮发麻,娇躯轻颤。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儿,司怀安手终于落在了她肩上。
起初力道很轻。
带着薄茧的指腹像是怕弄痛了她,轻轻地擦过那处白皙细嫩。
明一湄呼吸乱了。
男人的手力道一下子变得极大,几乎是用掐的,在她肩头留下几道淡红的指印,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往前滑了过去,罩住她被黑发盖住的骄傲丰盈。
“不…不…你别…”女人发出似泣的颤音。
男人低头在她耳畔深嗅,鼻梁沿着她耳廓上下摩挲。
镜中映出男人藏在暗影之中悠然自得的笑。
“这就怕了?看来你并不是真心想治病。”
女人仓促抬首,眸中惊惶羞怯中夹着一丝迷茫,她摇了摇头:“不,我要…要治的。医生,你一定能治好我,是不是?”
“你的情况特殊…”男人双唇落在女人耳后,轻轻一啄,手上却用着力揉催挤捏着那两处高耸,白嫩的乳肉从指缝间溢了出来。他一边与她咬耳朵,一边用食中二指,捻起其中一粒,施力夹着来回晃动,时松时紧的,反复加注不同的刺激。
“这毛病跟了你许多年,拖得长了,寻常的办法起不了多少效果。得各种法子都试上一试,才知道哪种对了你的路子。”
女人咬着唇,先前煞白的小脸渐渐染上了红晕,她声音变得更虚软无力,抖着嗓子:“好、好…只要能治好…医、医生,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为什么…只有、只有你…不会那样?”
“不会被电到?”男人低笑,双臂忽地用力,将她拦腰一抱,面朝下压在了诊疗床上。
女人艰难地转动头部,挣扎着寻找呼吸的空隙。
“…为什么…我碰其他人…碰门把手…地铁车门…都会被电到,只有医生…医生你不一样…”
“所以你要相信我啊,”男人的声音低下去,沾了蜜般轻柔低缓,“我说了会治好你,你要好好配合我,当一个听话的病人,懂吗?”
“好…”
女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压抑的急促喘息中。
男人的手落到了女人揪紧诊疗床沿的手背,他分开手指,指尖沿着她指缝往上游走,来到指尖,忽地一阵刺痛。
女人猛地睁开眼,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刺痛,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掀开半压着自己的男人,她披散着头发,扯过旁边搭着的防尘布挡在身前。
“你骗我…你骗我!”指着跌坐在地的男人,她声嘶力竭,“你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你哄我,根本没有人,没有人能治好我!”
“你冷静一点,”男人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他抬起双手,软言相劝,“刚才就是治疗的第一个疗程,我得试试你这个毛病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你看,开始都好好的,到了后面才发作,已经比先前你的情况有好转了是不是?”
女人抓着防尘布,喘息起伏,眼中神色犹如受伤的幼兽,充满了不安和防备。
“很好!”王睿鼓掌叫好,倏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司怀安与明一湄各自匆忙转身,背对彼此的他们眼底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
方才他们竟然忘了这里还有其他人在,浑然忘我,半假半真的投入到了那场诡谲暧昧的纠葛当中。
整理衣物的手指不住发抖,明一湄收紧五指,在掌心狠狠一掐。
痛。
当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到事后才慢慢浮起后怕、不安与强烈的羞耻感。
但是…
沉默着半侧了身去,明一湄悄悄望向司怀安。
当他手碰到自己的一刹那,他身体的紧绷,以及从他指尖传来的悸动,让她明白,原来会紧张的人不止她一个。
这才有了后来两人水到渠成的那一场戏。
入戏迅速得令人害怕,几乎分不清现实的自己与戏中的角色。
却又从心头止不住地淌出更多妄念。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啦哈哈哈哈,好开心,总算又等到了周末我一定要狠狠的睡觉,最近每天都要早起(开学好忙)还要码字,超困~~~
先来放一波防盗,老时间(十点半左右)替换哦,么么哒-----
咳咳,那啥,首先我又提前来替换了,是不是棒棒哒?
其次呢,就是…接下来的很多内容呢,因为电影设定的缘故,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活不过一夜所以大家一定要及时看噢=V=
(我也跟一湄一样,豁出去了[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