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原来只有你才是我一个人的1

木浮生Ctrl+D 收藏本站

  吃过饭,静姐去探望她在C城的同学,又有很多人要去逛C城有名的夜市,叫写意去,写意累得要命,直摇头回了酒店。本来她和静姐分到同一间,但是静姐说她不回来,她便只好在总台取了钥匙一个人住。

  她一到酒店,就把电视机开得很大声,感觉不那么冷清。洗澡的时候写意隐隐觉得牙疼,她开始还没在意,后来躺在床上疼得居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她就索性坐起来继续看电视。

  可是好像没什么用。

  一疼起来,就连脉搏一起一伏地跳跃也能加重疼痛,后来变成不仅仅是太阳穴,连带整个右边的头盖骨和耳朵都开始疼。

  写意耷拉着脑袋,靠在床上,很失落。她将电视调到娱乐节目,并且将音量开得很大,电视里面不停地有爆笑声传出来。这不但掩盖不了写意的失落,反倒衬得她更加沮丧苦闷。

  她这人平时很乐观,乐呵呵的到哪里都是开心果,可是一旦独处或者生病就忧郁悲观得要命。

  正当她自己在内心挣扎着去找个诊所看看或者买点止痛药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厉择良的电话。

  写意捂住疼痛的右边脸颊,犹豫着要不要接。她不喜欢让人家看到这么软弱的自己,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感觉就像是一个弱者摇尾乞怜一样。

  她任那手机在床头柜上呜呜地振动。

  响了许久,她都没有接。

  铃声断了后小半会儿,又响了短信的提示音。

  “你回去没有?”

  显然,厉择良没有觉得她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大概只是认为她还在外面没有听见。写意叹了口气,想了想决定回他三个字:“我睡了。”

  正要确认发送,却没想又进来一个电话,这样一下“确定”按成了“接听”。

  她傻了一秒钟,缓缓地将听筒移到耳边。

  “喂。”她说。

  “你回去了?”他问。

  “嗯。”

  她听见他旁边很嘈杂还不时有人大声说话,好像那顿饭还没有吃完。可是噪声只是持续了那么须臾,就安静了下来,他似乎是专门出门换了个地方说话。

  “睡觉了?”

  “嗯。”

  她连续闷闷地应了两声。

  “你怎么了?”他又问,那语气使写意明显感觉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在皱眉。

  “没怎么。”

  “酒店就你一个人?”

  “嗯。”

  “你怎么了?”他又问了一次,似乎略微有些不悦。

  “没怎么。”她原封不动地再答了一次。

  她回答完这个以后,电话的那头久久没有回音。沉默的时间如此之长,几乎让写意以为是他的或者自己的手机没了信号。直到那边随着包间的门一开一合,又传出来些许喧嚣,写意才确定他是真的在故意没有说话。

  写意听见,有个熟人路过时跟厉择良打了声招呼,打破了电话里的这种沉默。他放下电话,跟那人心不在焉地寒暄了几句。

  然后他又一次将电话放在耳边:“你怎么了?”这是他第三次这么问,语气生硬了许多。

  “没怎……”她的脾气也跟着拧起来,哪知话音未落,他就冷酷地切掉了通话。

  写意盯着屏幕愣了愣,有些发狠地将手机的电池抽出来,扔一边。她坐在床上,抱着膝盖。

  他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心里突然就觉得对他有一些排斥,真的是排斥。

  可是,他这人一点也不懂得迁就她,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地将电话挂了,而且这是一天中的第二次。

  难道他不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本来就会莫名其妙地生气,也会莫名其妙地生出不安吗?

  难道他也不知道女人使小性子的时候,哄一哄就好了吗?

  相处这几天,他对她经常都那么凶,时常还需要她涎着脸去逗他,不让他生气。他是真的在意她,还是只当她是个消遣的东西?

  写意想到这里,捂住那疼得厉害的右脸颊,将头埋在膝间心中异常伤感。不知道怎么忽然心里一揪,流下泪来,她在人前极少落泪,可是暗地里独处的时候却爱哭极了。

  她仗着电视声音的掩饰,一个人抱着枕头居然大声地呜呜直哭,将一肚子苦水全部发泄出来,鼻涕沾在上面也不管。

  哭着哭着累了便转成嘤嘤抽泣,抬起头找了抽纸来擦眼泪和鼻涕。

  这个时候,床头的内线电话响了。

  她知道,无非是客服部介绍早餐情况,或者是有人问需不需要特殊服务的,这是出差住宿的商务酒店经常遇见的情况。她吸了吸鼻子,接起电话。

  然后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喂”了一下。

  一般情况下,那个询问“特殊服务”的人听见是女性接电话什么也不说就会直接挂掉,彼此心照不宣。

  可是,她“喂”了一声以后,居然听见对方有些犹豫地喊了一句:“写意?”

  这还能是谁?

  当然她是怎么都逃不过他的五指山,这让她忽然想起那个电影叫什么来着,《黑客帝国》?任她无论走到哪里,就算是附近路边的公用电话响起来说不准也是他找她。

  “你关机了?”他有点气愤。

  “就许你挂我电话,我就不能关机?”她皱起脸顶回去,鼻音重重的。

  他又沉默了一下,好像在分析什么线索,然后蓦地问:“你身体不舒服?”

  “不要你管。”她赌气。

  “感冒了?”

  “我没有,也不用你管。”

  “你牙疼?”

  “不关你的事。”

  “买药吃没?”他蹙了蹙眉头问。

  “疼死我也不关你的事。”她闷闷不乐地说,就想将刚才吃闭门羹的怨气全部退还给他。

  他倒变得好脾气了,没有恼,只是说:“等我两分钟。”

  写意放下电话,只道是他手边有什么紧急事情要办,或者有什么重要电话要接进来。她嘟起嘴,怨气还留在肚子里没开始发泄,他就又消失掉。

  总之,就是这男人听见她生病了,好像也是个不着急的样子。

  她跑了趟洗手间,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下自己微微肿起的腮帮子,走出来刚好两分钟,房间的电话响了,他果然受过德国教育,很守时。

  “我刚才让林秘书查了下,十一点有飞C城的航班,你在酒店里等我。”他三句话就将事情简明扼要地说清楚,而且不容置疑。

  “等你做什么?”写意一时还没消化那一席话的意思。

  他刚才说的什么来着?

  “你说的是真的?”过了一会儿她将手机电池装回去,又发了一个信息。

  “假的。”

  “哦。”

  她讪讪地回了一个字,然后靠在枕头上看电视剧,频道转来转去始终不如意,牙疼已经导致了她整个脑袋都在跟着一起抽搐,她就这样频繁地换台直到很多地方台都宣告晚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皮开始打架,总算想睡了。迷迷糊糊间听到电话又响,她去拿座机的话筒,“喂”了半天发现是手机在响。

  此刻,约莫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

  “喂。”她将手机送到耳朵边上。

  “写意,开门。”

  “啊?”她有些蒙。

  “开下你房间门。”

  “干吗?”她坐起来。

  “开门。”

  她纳闷着走过去照做。

  她在房间里关了灯睡觉,因此光线很暗,门打开的时候走廊的灯光从他背后射进来,高大修长的人影映入她的眼帘,那一刹那,她呆立在原地。

  须臾,她的大脑才和动作配合在一起,继而,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张开双臂抱住他。

  他居然真的……真的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就像个奇迹。

  这是她第一次那么主动地抱了他。

  他心神怡然,扶着她退进屋子,反手将门合上,随即一低头就吻了她,一个甜腻得要命的吻。

  “我以为你是逗我玩儿的。”

  “我从来不逗人玩儿。”这倒是句实话。厉择良说完,从包里掏出药给她吃,然后帮她收拾东西,离开酒店。

  在出租车上,写意问:“为什么不住这里?”

  他斜睥她,“难道你要你室友早上回来看见我躺在她床上?”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一个地方。”厉择良看着窗外的路灯,心不在焉地说。

  已近五点,天色开始蒙蒙发白,可是气温却有些凉人,计程车驶入学院路旁边的一个僻静小区里面。

  他们下了车,上了三楼,厉择良掏出钥匙,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那把。

  写意提心吊胆地问:“你确定你进得去?”这半夜三更,很容易被人当小偷的。

  他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眼,“我确定。”然后在旁边的花盆底下找到了一把备用钥匙。

  屋子里的沙发和床都用布盖起来,好像久久没有人住过,可是每个地方却都一尘不染,似乎又有人时常来打扫。

  两居室的房子,屋子的陈设很简单。她没多想,找到卧室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房间拉着窗帘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只觉得肚子咕咕叫,她挣扎着撑开眼皮,眼前赫然出现的是厉择良的睡脸。

  他侧身面朝她的方向躺着,闭着眼睛,嘴唇抿得紧紧的。他还没醒,也许真的是累极了。他一个人一宿没睡,飞了将近一千公里赶到酒店找到她,仅仅是因为她那小小的牙疼。

  若是还说他丁点儿不在乎她,那是假的。

  他睡着时,眉心是舒展开的,呼吸很慢而且很安静。他的睫毛不长却是很稠密,和他的头发一样带着种浅浅的棕色,她不禁伸手去摸了摸。

  没想到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却弄醒了他,他缓缓张开眼睛时,还是没睡醒的样子,眼神懵懵懂懂的,有些孩子气。

  写意一边心里窃笑一边合上眼装睡。

  他有些迷糊地翻身平躺,揉了揉眼,朝写意看了看,又恢复刚才面朝她侧躺的姿势。不过没有继续睡,只是一伸手将写意拉进了怀里,说:“你居然敢趁我睡觉捉弄我。”

  写意强忍笑意,继续闭眼。

  “还装睡?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挑起眉,说着就张嘴去亲她的耳朵。

  她从小就异常怕痒,就在他唇边的热气喷洒到她的耳边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大声地笑着一边躲一边推开他的胸膛。

  可惜床就那么大,如何躲得掉?她转而以攻为守,伸手挠他的夹肢窝。他捉住她的一只手,准备再去捉另外一只,她便手脚并用地拼命抵抗。

  她的力气也不小,再加上动用了那副不太中用的牙齿以后才硬是没让他得逞。

  她对他来抓她的那只手臂是又咬又啃,逼迫他退却。

  “看来你和二郎神是一伙的。”

  “为什么?”她玩得气喘吁吁,问问题的时候都没有丝毫放松警备,就怕他是故意和她说话,带走她的注意力,好趁机下手。

  “是啸天犬转世。”

  “呸呸呸,你才是啸天犬!”说着又去咬他。

  “看,这不就是铁证,不知有没有狂犬病。”

  她气得抓狂,就想咬他一口泄愤。

  一时玩到忘情,写意笑着和他挣扎间伸脚踢到他的腿,两个人的动作同时一滞,厉择良微微蹙了下眉。

  “我弄疼你了?”写意松开手,揪着心问。

  就在她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间,他以迅雷之势钳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制在身下。

  她这回却是真的丝毫无法动弹,而厉择良完全一副扬扬得意的表情。

  “你使诈!”她很生气地说。

  “兵不厌诈。”他坏笑。

  “你讨厌,讨厌!”

  “敢说我讨厌?”他扬起唇角,将她两只手腕并在一起,用左手捉牢后,腾出右手轻轻松松地就伸过去挠她的夹肢窝。

  “走开,不许弄我。”她急忙躲闪,可是四肢都在他的掌握下,怎么躲都是无济于事。他的手指一碰到她的痒处,她就又是叫又是笑,才小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

  “还说我讨厌吗?”他趾高气扬地问。

  “就是……讨厌。”她还宁死不屈。

  于是,他又挠她的腰。写意想哭又想笑,实在招架不住,两人的头上都是一层细密的汗。

  “不要弄了。”她咯咯地笑到眼泪都憋出来了。

  “以后还要说我讨厌吗?”

  “不说了。”她开始妥协。

  “谁不说了?”

  “沈写意不说了。”她的浩然正气还没有坚持几分钟就缴械投降。

  “沈写意不说谁讨厌了?”他步步紧逼,不让她心服口服就决不罢休。

  “沈写意不说厉择良讨厌了。”她这下认错认得也挺干脆。

  他倒蛮有信用的,听见这话便立刻停止了进攻,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早说嘛,何必逼我用刑。”

  哪知写意等他松懈,狡黠地一笑,挣开他准备趁机挠他的腰肢,还以颜色。可是厉择良的动作却先于她,迅速躲开,接着又一次顺利将她的手钳制住。

  “这下,你惨了。”他突然很严肃地说。

  “我错了。”她这回很识时务地立马认错。

  “这是再犯,恐怕可没上次那么容易就算了。”他非常了解她什么地方最怕痒,于是俯身张嘴去调戏她的耳垂。

  他用唇含住,舌尖来回拨动那小小的耳垂,惹得她心里像有很多只蚂蚁在爬行似的,酥痒难耐。

  “不许亲那里。”她尖声叫喊,同时使劲摇头,可惜怎么也甩不开他的唇。

  他很正经地说:“不许亲那里,那我就亲这边。”作势又要换到右边耳朵。

  “都不许亲!我认错了。”她大声求饶。

  他本来就是存心捉弄她的,怎么肯擅自罢休,眼见又要亲下来。

  写意情急之下,不禁叫出:“阿衍,你不许亲!”

  他身形蓦然一滞,停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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