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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骄傲刺伤了别人和自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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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个人躺在这栋别墅的二楼客房里,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

  她睡不着。

  大概是刚才喝了茶的缘故,她躺在床上脑子里将一群又一群的羊数了个遍,也没有睡意。一开始她研究了一下自己究竟要不要将这间房间的门反锁,因为她明明白白地看到厉择良的卧室就在隔壁。转念想想又作罢,他要真有那个意思正大光明进来也行,倒不必偷偷摸摸地行凶。

  然后她又研究床正上方的那个水晶灯究竟有多少颗,可惜数来数去数目总是不一样,于是又无聊地再想点别的。

  她看了下窗外,这家人爱好很奇怪,大半夜了还将花园里的灯开得通亮,晃得她更加睡不着。她起身去拉窗帘,突然灵光一现,轻手轻脚地开门下楼去,刚进花园就闻到那股香味。她不认识夜来香,却仅凭着嗅觉在鱼池旁边发现了那东西。

  白色的小花,花茎又带了点淡青色,开成一团一团的,晃眼一看好像小花球,看起来平平常常还不如含羞草那么有趣。她有些不甘心地准备蹲下去深深地吸口气,却见旁边有一对幽绿的猫眼出现在那夜来香下面。

  探下头去,看到是那只猫。

  它侧着脑袋盯住写意。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做什么?”她问它。

  这猫是厉择良的小跟班儿,但是主人都睡了,它还不睡。

  上次吃过亏,她不会再被它温顺的外表欺骗而伸手去摸。

  “那你又不睡要做什么?”

  这个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写意一下子蹦起来就想尖叫,而就在她张开嘴嗓子刚爆出声音的那一刹那,却被人从后捂住嘴,将尖叫的绝大部分遏制在了喉咙里。

  “嘘!”声的主人说,“你想给人家来个午夜惊魂吗?”

  写意这才听清楚那人是厉择良。

  他放开她的嘴。

  “你吓死我了。”害得她的心脏仍在狂跳,如果此刻她能转过身来保准要狠狠剜他一眼。

  “彼此彼此。”

  “睡不着我就出来散散步。”写意解释。

  “哦,”他调侃她说,“那我就是以为家里进贼了,出来捉贼的。”

  老谭听到花园里的响动,开灯走出来,刚好听到厉择良的后面一句。

  “少爷,捉什么……”那“贼”字没出口,便咽下,退进屋去。

  见过捉贼的,却没见过这么捉贼的。

  此刻的厉择良正从后拥住写意,她的背面紧紧贴在厉择良的身上,老人家看见这么一个暧昧不明的姿势,自然是识趣地退开,哪还提什么捉贼不捉贼的。

  虽说不是光天化日可惜也是孤男寡女,写意立刻朝前跨一步拉开距离,然后迅速转身面对他,为掩饰尴尬干咳了一下。

  “那我回房间了。”

  “你不是睡不着吗?”

  “我回房看电视。”

  “你房间没有电视。”

  “……”

  她一遇见他,似乎智商就要减半。

  他走到鱼池旁边的长椅上坐下,说:“既然睡不着,不如相互解解闷,一起坐坐。”

  这句话听起来应该是个问句,可惜他是用一个陈述语气说出来的,可见并非询问意见,而是由不得她不坐。若是在平时,能坐在厉择良的身边不知是多少女性拼得头破血流也要争得的荣幸。

  既然这样,她也索性大方地坐在旁边。

  清新的夜风微微拂面,将她的发丝吹乱了些,可是拂过皮肤时又有一种别样的安逸。她在月影中看见他英俊的侧面,他的上唇薄一些,而下唇朝下巴的角度稍稍有一点卷,当他将之微微一抿的时刻就够倾国倾城了。

  咳—写意收住心神,当然成语不能乱用,那是形容女人的。

  “想什么呢?”他问。

  “我在想下辈子你……”

  她突然顿住发觉自己居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再不敢往下讲,总不能告诉他,我在想要是你下辈子做女人会不会沉鱼落雁吧?那这男人肯定当场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下辈子怎么?”他似乎瞧出端倪,追问。

  “我在想我下辈子要投胎做个非常优秀的男人。”

  “嗯?”

  “然后一定要娶一个像我这么可爱的老婆。”她的黑眼珠子一转,好歹把这句话给说圆了。

  他闻言微微一笑。

  “你以前一直都是这么有意思?”

  他说着,抬手抹平她额头上被夜风吹起冒出头的发梢,辗转又移动到她的下巴上。

  手轻轻一抬,他便使得写意仰起头来,接着,写意看到他那副刚才被她仔细打量过的唇落了下来。

  两人不是第一次接吻,但是这次和上回那屈辱、强迫的吻全然不同。

  他吻得极浅,好像生怕一用力就碰碎了这虚幻的梦一般,此刻的他就像在浅浅地品尝着某件人间珍品。写意的手依旧有些抗拒地抵在他胸前,隔开两人身体的接触想要推开他,但是上次的意外遭遇让她不敢再使蛮劲儿对付他。

  趁她犹豫之际他慢慢探入她的齿间,缓缓用力。如此柔软的双唇让她开始找不到自己呼吸的节奏,急迫地想要从他的缠绵中摆脱出来。

  可是,他却是那么的贪恋。

  他带着某种忘我的贪恋在吻她,唇齿相依,流连忘返。

  风中含着夜来香和夏草的香味,不过她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和神智去辨认。

  他腾出手将那只想要推开他的拳头移开,然后揽住她的腰,让她更加地贴近他,可惜他们原本是并坐,角度无法统一。

  男人似乎对此不太满意,身体微微一俯,就将她半压在椅子上,随即紧紧地将这副柔软的身体拥在怀中。他继续将她的舌纠缠下去,辗转吸吮,夺走了她仅存的神智。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融化在其中,几乎失去氧气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然后又一次使劲儿地将她深揽入怀,蹙着眉闭上双眼,用一种近似魔咒一般的低沉嗓音喃喃地、一遍又一遍地缓缓念叨:“写意,写意,写意……”

  写意不知为何,似乎被他的这种情感感染了一般,听话地没有再推开他,而是乖乖答道:“我在这里。”

  “写意。”他又轻轻唤了一声,那是一种能让人沉醉入魔的温柔嗓音。

  写意心中就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伸手缓缓环住他的腰,重复说:“我在这里。”

  “不,你不在。”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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